“逍遥,你不怪我吧?”
姚菁菁捧着茶,神色别扭地说:“那日我确实冲动了。昨日我才想起来,其实咱们第一次见时你就提醒我了,不要因为几首诗词就对王宥川心动,劝我慎重。我当时傻乎乎的,还以为你是怕我抢走他才那样说,还不知好歹警告你。”
她这么坦荡的道歉,钱浅更愧疚了,“我的确没有如实相告。是我欺瞒在先,你生气也是应当的。”
姚菁菁连忙说:“自然没有那么简单。我都知道了,你父母双亡,带着一个妹妹生活,好不容易得到一份报酬丰厚的活计,怎么敢轻易得罪那个霸王?你放心,我这个人很明事理的。”
钱浅颔首感谢:“多谢姚姑娘体谅。”
姚菁菁热络地说:“你别老姚姑娘姚姑娘的叫了,就叫我菁菁吧!”
钱浅顿了顿,“好吧!”
姚菁菁又说:“这个王宥川,仗着有几个臭钱,竟敢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狗东西!对了,他有没有因为这件事为难你啊?”
钱浅连忙否认:“没有没有。”
姚菁菁翻个白眼,“算他识相!他若敢不分青红皂白迁怒于你,我定然要将此事给他宣扬的人尽皆知,看陛下和卓家主君不好好惩治他!”
钱浅哑然,急忙劝道:“你可千万不要宣扬出去。王爷其实真的挺好的,虽然作诗不是很有天赋,但也在努力进步了。而且他为人豪爽仗义,是非分明,这你也没看错。”
姚菁菁带上一抹羞涩,说:“算啦!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同他计较的。”
“啊?”钱浅有点懵。
姚菁菁说:“我很喜欢那些诗嘛!既然诗是你作的,那咱们以后就是好姐妹了!你放心,有我罩着你,那个狗东西绝不敢为难你!”
钱浅被这位从天而降的“姐妹”砸的有点懵,“其实,王爷也没怎么为难过我……”
姚菁菁根本不管她说了什么,自顾自叽叽喳喳:“对了,你妹妹是不是开了个成衣铺?我回头带人去你家铺子捧场,日后你生意做大了,自然就不用再看他脸色受委屈了!”
吴婶来了,姚菁菁再次自来熟,没费什么功夫就跟吴婶混熟了。
吴婶热情地问她要不要留下用饭,姚菁菁半点没客气,直接就答应了,还自告奋勇要帮吴婶做饭,问钱浅晚上想吃什么,她来做。
钱浅一时间有些恍惚,闹不清自己和姚菁菁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客人?
落日燃起天边红霞,大门再次响起急促地敲门声。
钱浅打开门,王宥川和沈望尘齐刷刷站在门口。
王宥川神色焦急,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声音急切:“姚菁菁是不是来找你麻烦了?她怎么你了?”
钱浅这才明白沈望尘是报信儿去了,赶忙解释:“没有,她没找我麻烦。”
话音未落,院里便传来姚菁菁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逍遥!”
“她还没走?!”王宥川说罢挤进门,大步迈进院里。
钱浅赶忙追着他说:“菁菁真的没找我麻烦,她在做晚饭呢!”
王宥川立起眼睛:“她做的饭你敢吃?你不怕她给你下毒?”
“啊?”钱浅完全懵了。
很快几人来到厨房门前,姚菁菁还在尖叫,钱浅三步并作两步抢先进门。
姚菁菁一见她就激动地嚷嚷:“逍遥!这个鱼肚子都掏干净了,可我一下刀它还是会动!它还没死,它要我放了它!”
钱浅接过她手中的刀,用布隔着按住鱼,边割花刀边解释:“鱼刚死,血液中的养分还能继续供养神经,神经就会对外界刺激做出条件反射。这是鱼肉的反应,并不是鱼在挣扎,不用怕,没事的。”
吴婶笑呵呵说:“钱浅总是能解释清楚原因。我跟菁菁说不用怕,她就不敢信,非说还活着呢!瞧瞧,都要吓哭了!”
姚菁菁眼角还带着泪花,傻傻地问:“什么是条件反射?”
钱浅将鱼装盘放到吴婶手边,说:“去洗洗手,回头我给你演示。”
姚菁菁心情平复下来,这才注意到门外的王宥川和沈望尘。她瞪着王宥川,瞬间提高了音量,声音满含质问:“你怎么在这儿?”
王宥川更怒:“本王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
姚菁菁吵嚷道:“我跟逍遥是好姐妹,自然可以来逍遥家!你不过是她的雇主,为何要到她家来?”
王宥川气得胸膛起伏不定,驳斥道:“本王何等身份,这是你能过问的事吗?”
姚菁菁回怼:“王爷了不起啊?我还是太傅千金呢,才艺双绝,名满京都!谁像你,除了身份就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
钱浅抬头无语望天,对瞠目结舌的吴婶不好意思地笑笑:“婶婶怕是还要再加两个菜了。”
沈望尘很有眼力见,撸起袖子进屋对吴婶说:“婶婶,我来帮您!”
吴婶紧张不已,连连摇手:“可不敢可不敢!菁菁姑娘是太傅千金?那位还是个王爷?那公子你……”
沈望尘从钱浅手中接过刚拿起的土豆,一边削皮一边对吴婶说:“婶婶放心,我无官无职,就是个寻常人,你叫我望尘就好了。”
吴婶轻轻呼出一口气,小声问钱浅:“天爷呀钱浅,你怎么结交了这么多身份尊贵的朋友?”
钱浅朝沈望尘阴阳怪气道:“拜这位公子所赐。云王殿下是我的东家,菁菁,是通过云王认识的。您也看出来了,菁菁为人……比较热情。”
沈望尘噗嗤乐出声,钱浅真想把手中的菜摔到他的脸上,气骂道:“你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门外俩人发现没人劝架,也没人围观,竟然不约而同不想吵了,纷纷进屋抢着帮忙做饭。
当然,是帮倒忙。
一时间厨房锅碗瓢盆叮呤咣啷,剁肉的声音、菜下油锅的声音、拌嘴的声音交织混杂,宛如一场热闹别致的交响乐现场。
丰盛的晚饭摆上桌。
当然,针对原本的一家四口来说是相当丰盛了,但对于三位不速之客来说,或许“丰盛”的有些简陋。因为实在措手不及,除了原本的餐食,只又加了醋溜白菜、豆角炒肉、大葱炒蛋和辣炒土豆丝。
幸而家里原本的餐桌是宅子自带的,足够大,否则这么多人根本坐不下。
绵绵头回跟这么多生人一起吃饭,神情紧张,与钱浅贴得极近。
夏锦的俏脸黑得都快滴出墨了,把不高兴写满了浑身上下,餐桌的气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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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低了。
姚菁菁感受到了夏锦的不满,竟显得有些局促,连话都不怎么说了。
王宥川不明白夏锦为何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心想要不回头再多去锦绵阁买些贵的衣裳?
三人只有沈望尘神态较为闲适,加之陈亦庭一直礼貌客气地让菜,才让气氛不至于太过尴尬。
钱浅头一次在自己家里这么不自在。
姚菁菁讨好似的跟绵绵说了几句话,还说要去关照铺子生意,但绵绵只是紧张的点头,最多说句“谢谢”,便不肯说话了。
钱浅照顾着绵绵先吃完了饭,让她回了院子。
夏锦压根就没怎么吃,直接摔下筷子走人了。
陈亦庭犹豫地看向钱浅,见她点了头,紧忙致歉离席去看夏锦了。
没了凶神恶煞的夏锦,姚菁菁终于缓了口气,小声问:“逍遥,你家里人,好像不太欢迎我们。”
钱浅不打算隐瞒,为避免他们行事没有边界感,日后总来打扰,干脆实话直说了。
“绵绵自幼胆小怕生,不能与陌生人距离过近,迄今为止只有我和夏夏能同她有肢体接触,有生人在她会很不自在。至于夏夏和亦庭,二人都是罪民,受过诸多不公待遇。尤其是夏夏,被人利用吃过不少苦,所以对上位者会心存敌意。”
王宥川恍然大悟,“难怪你从不请本王进门。”
姚菁菁惊讶地问:“今日是你第一次进来?”
王宥川点点头,姚菁菁又问沈望尘:“你也是?”
沈望尘说:“我倒来过两次。不过都是白日来的,他们都不在家。”
钱浅心说睁眼说瞎话,但也不打算揭穿他。
王宥川担心地看了一眼外面,小声劝说:“逍遥,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与世无争。可是,你也太草率了!罪民怎可留在家中,还让他们帮你打理铺子?”
钱浅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是我可以信任的人。”
“你也太天真了!”王宥川焦急训道,“你还小,不知人心险恶。那罪民可是什么事都有能做出来的!”
钱浅不喜他带着恶意看二人,神色有些冷:“王爷,我视他们为家人。依大瀚律法,王爷也可视我为罪民。”
“你!”王宥川气竭。
沈望尘拍拍王宥川,劝道:“既然逍遥信他们,咱们就别操心了。来,吃菜吃菜!吴婶的手艺真是不错,这么简单的菜也能做的别有滋味。我都怕回头吃馋了,总想来蹭饭呢!”
姚菁菁讥诮道:“你们还是少来吧,别给人家添堵了!”
王宥川立即就不乐意了,“你来就不添堵了?今日不是你……”
“不许吵!”钱浅用筷子敲敲盘子,警告二人:“再吵我可赶人了!”
二人立即安静下来。
沈望尘饶有兴致地看着钱浅,真有本事,竟让两个娇蛮霸道的主儿变得这么乖巧听话。
王宥川顿了片刻又问:“我觉得你本名挺好听的,要不往后我也叫你钱浅吧!”
姚菁菁嘴快替钱浅说:“她姓钱,觉得钱姓配浅这个字,兆头不好。”
“有道理。”
沈望尘勾起唇角,附和道:“逍遥也挺好听的,叫逍遥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