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夸张了些,有你说的那样吗?”顾覃喆笑着将油门踩到底,在这段路程的限速范围内,车速不断攀高。
不在节日假期,休息日的范畴内,高架桥上除了大货车看不到多少车辆,顾覃喆没有选择从海城出发,这样子开车到北城距离不算太远。
“那成,等你到了再跟我说!”陈诉有自己的事要忙,两人聊了会其他,也就匆匆挂了这通电话。
高考的最后一天下午,两个半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彻底宣告着今年的高考结束。铃声响起徐西楼收好东西,跟在一群考生后走出学校。
人满为患的考场外,多的是家长跟在聚众聊天的学生。徐西楼混在人堆里,还没反应过来两个身影就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好同学,可以采访下你吗?”话筒快怼到脸上,徐西楼才注意到眼前的记者,和她身后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
“可以。”
“刚看你从考场出来还背着书包,应该也是参加高考的考生,今年的题目对你来说还简单吗?你觉得自己可以达到理想中的成绩吗?”
徐西楼的目光短暂定格在远处,想到自己在接受采访,直视镜头笑着说:“出题老师的题都很有深度,不少题为难了我很多时间,成绩的话我也不敢打包票,那就要看评分老师有没有手下留情些!”
委婉幽默的话语让记者小姐很好往下接话,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欣赏。
收拾得干净,俊秀的少年意气风发,话里朝气蓬勃带着向上的生命力,步伐轻松带着绝对自信,在人群里很容易被一眼看中。
在前面堪比许愿池的采访下,这个少年的回答显得像股清流,记者问出了和前面一样的问题:“那现在已经高考完了,你有什么感想想说的吗?”
徐西楼抿紧唇想了想,因为他的表情动作嘴角硬是挤出一个梨涡,身上那股疏离感消散,多了丝平易近人的少年意气。
视线落到周围的欢笑与愁容,徐西楼开口:
“高考结束关上的不是人生,只是青春的扇窗,祝大家都能有个心仪的好成绩,得偿所愿!”
记者跟摄影师还没从他的话里回神,就见男生面带抱歉的跟他们解释:“我家里人来接我了,采访可能要到此为止,拜拜!”
镜头不自觉跟随他的离去晃过,拍到了徐西楼去的方向,那一闪而过的白色库里南。
良好的职业素养下,记者没有感觉到尴尬,继续出发寻找下个人采访,直播镜头的弹幕飞一样掠过。
副驾驶的车门拉开,徐西楼低头系安全带,再抬头看见主驾驶位上的顾覃喆,眼神明显亮了起来:“哥!”
车里空调开着冷气,回来的行程安排在明天,徐西楼没想到顾覃喆会提前回来,全当他是给自己的惊喜。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西楼语气里就透露着开心。
顾覃喆的表情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小臂搭在方向盘上,盯着徐西楼笑不达眼底的双眸,整个人一时卸下浑身的沉重。
“接你还需要理由?忙完就想着回来,要不然亲眼错过了看到你上电视,就很可惜!”
刚才的一幕都被顾覃喆看在眼里,幸好没错过时间。
海城回北城的路没有提前启航,根本来不及刚好卡在徐西楼出考场的点,顾覃喆没有提前跟他讲,怎么不算想一出是一出。
“哥你都看到了?”
徐西楼难得表现出害羞。
“可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回头电视上还能重播多看两遍!”
手臂上的酸痛牵连肌肉群,强烈撞击带来的后怕导致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心悸,顾覃喆默不作声,表现得像个没事人。
“陈诉那应该也快忙完了,我们先顺路过去接下他再回去,他带你那么多天,晚点一起吃顿饭。”
徐西楼没意见,看顾覃喆握紧方向盘的手在颤抖,车子还没启动,下意识直接伸手握了上去,只摸到一阵冰冷,仿佛刚泡在冰水里。
“你的手怎么那么冰?”
……
顾覃喆的反应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的奇怪。他眼神闪躲道:“刚放出风口吹的,开车了,回自己的位置上做稳!”
白色库里南内部是熟悉的内饰,这是陈诉的车。
徐西楼的头靠在座椅上,没一会就整个人睡了过去,直到高考真正意义上结束那一刻,他才终于能放松下来。
车里冷气太凉,顾覃喆手动调节,伸手的瞬间徐西楼双手端着的手机滑落,掉到副驾座椅下,车子在红路灯前缓慢停下,顾覃喆想着帮他捡起。
开了震动的手机抖动,铃声沉闷如徐西楼这个人一样机械化。
徐西楼给的备注为妈妈——
是徐清琳的电话。
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对方,电话那头已经自己挂了,没有接着打过来的电话,和前方亮起的绿灯,顾覃喆歇了那个叫醒他的心。
车子开到陈诉公司楼下,和陈诉一起下来的男人冷着张脸,陈诉也甩着脸色,两个人互相不想搭理对方。
主驾驶的车门被拉开,陈诉眼神示意顾覃喆坐后头去,说话表情还带着愠怒:“伤患去后面!”
看见副驾驶沉睡的徐西楼,他放低声量,腾出空间让顾覃喆出来外面说话,刚才那个男人已经自顾自离开。
“警察怎么说?”
顾覃喆用受伤的手臂接过陈诉的烟,侧头见车里的人还在沉睡,才敢放心说话:“高架桥上变道未打灯对方主责,车辆走保险,幸好人都没出事。”
陈诉还是心有余悸,顾覃喆拍照过来的时候,他简直都不敢相信照片里的,那辆车头严重变形,车前盖被撞开,发动机蹭蹭往外冒气的宾利欧陆,会是顾覃喆的车。
安全气囊整个弹了出来,前挡风玻璃碎裂,顾覃喆紧急避险撞上了防护栏,人被安全气囊弹晕幸好没出事,但也需要承担责任。
前车的司机疲劳驾驶,未及时打转向灯追尾了前方车辆,顾覃喆的车保持安全距离,因为惯性,速度还在超速边缘徘徊,所以车辆损失惨重。
两车接连造成事故,所幸没有人员伤亡,但都受到警方通报批评,顾覃喆的车则被拖去维修。
“你是真虎啊你,医生检查过了没?”陈诉被他轻描淡写吓到。“我看你该去做个全身CT,可别等下车祸后遗症……”
“没有时间去。”顾覃喆说:“晚点叫医生上门检查,应该只是肌肉软组织损伤,不是什么大事。”
“神经病你真的是!”陈诉骂道,表情落在他身上:“晚点迟不到哪去,回头真要住院观察,看你怎么向弟弟解释!”
“不用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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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诉疑惑,就听顾覃喆接着说:“是我自己开车不注意,让他知道了反而会多想,家里边我还要找个理由。”
医生上门的事顾覃喆的母亲覃襄玉肯定会知道,要是只是单纯的肌肉损伤那还好解释,但出车祸,可就不是句小事所能解释得清。
那车算是报废了,顾覃喆也不心疼就是单纯的嫌弃处理麻烦。
“得了你俩开心就好……”陈诉才想起正事来:“差点忘了告诉你,你让我查的事……,有着落了!”
顾覃喆让他查的事无非就是有关黎梢,顾覃喆不知道黎梢怎么突然转性,同意新科跟顾氏的合作,作为合作方全程也没插手其他,只在发表意见时起了表态作用。
背后对黎梢的调察没有停止,涉及到母亲的事,顾覃喆不想那么草率结束。
陈诉说:“辰星娱乐背靠娱乐圈半壁资源江山,黎梢跟他走死后成立私人工作室,起初处处碰壁,直到覃氏的注资融入,开始有了起色。”
顾覃喆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你说的注资确定是覃氏?”
陈诉点头面上沉重:“那人原先查到的是个皮包公司,钱财经过多方流程确定,是由覃氏名下划出,黎梢自己估计都不知道,那家皮包公司至今存在,单看表面根本不可能和覃氏有挂钩。”
覃氏的资金流出汇入都经覃襄玉的手签字同意,顾覃喆不认为有人能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让母亲同意转移公司的钱。
唯一的可能就是覃襄玉清楚这笔钱的去处,而且是她一手操作的这些。
覃襄玉已经能为了黎梢做到这种地步?背后的人到底答应了母亲什么好处,或是说对方用了什么把柄挟持了母亲!
一想到这些,顾覃喆的心都要被点燃。
“然后呢?……他还有查到什么?”
陈诉接着说:“辰星娱乐起家到现在,一路扶持出许多当家花旦小生,大家都认为背后是外资流入国内市场,老板的投机取巧,才能在这个风头打响辰星的招牌!”
“那家伙是有点本事在,什么都挖得到!”
想到那个讨人厌的家伙,陈诉还是发自内心肯定了对方的专业,难怪脾气火性子大,感情都是让工作给逼出来的。
“那段时间老外势力勃发,娱乐圈这个板块却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他们想谈投资合作分得好处,辰星的老板直接闭门不见,已经可以基本排除掉是外企注资导致辰星的成功,而任由辰星是外企公司的传闻被越传越大,辰星的底细远比表面来得藏的深。”
顾覃喆将烟蒂丢下,皮鞋重重碾过:“覃氏有意跟辰星对着干,同台竞争最大资源利益化,黎梢就是那个契机,你是想这么说对吧——”
覃襄玉是个眼光独到的商人,娱乐圈所能圈的利益,给予覃氏带来的帮助不止一星半点,她不在乎黎梢是谁,牵扯冒犯到的是谁的饭碗,她只想着借势分一杯羹,而黎梢是她看中的潜力股。
“覃姨的商业头脑清晰,或许黎梢背后根本没有靠山,只是覃姨不想让这盘棋砸死在自己手上。”
陈诉的猜测不完全有道理,可要母亲跟黎梢仅仅只是利益牵扯,母亲又有什么顾虑,不敢将事实告诉自己?
她就这么笃定黎梢会成功?为了背后的利益,甘愿为这个男人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