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贵人没其他吩咐,属下就不打扰贵人休息了,两日后午后时分,天香楼二楼,天字一号间。主子说了,若是此事被第四人知晓,贵人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不等秦可云做出回应,他起身退后,瞬间消失。
黑衣人以极其刁钻的身法离开后宫后,在宫外转了好几圈,确定无人跟踪后,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脱下一身夜行服,换了一套不起眼的,下人穿的粗布麻衣,转身绕到长乐侯府后巷,一个跳跃,消失在墙头。
此时的秦时月正坐在桌案前写写画画,小荷在一旁满脸笑意的侍候着。
在得知她家小姐回来后,她的心里顿时多了几分底气。
虽然现在她们被困在后院,但她相信自家小姐的能力,她们定能化险为夷!
“小荷,肖嬷嬷怎么样了?”
“昨夜服了您让我送去的药,今早已经好多了。”小荷喜滋滋的回答。
前两日肖嬷嬷病了,可揽月园被团团围着,不仅大夫进不了,就连药也进不来。
暗卫虽然将秦时月装的入木三分,但他唯独不会医术,这样一来,肖嬷嬷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好在小姐回来的及时,她随便在身上翻找出来的药,肖嬷嬷一服下,症状就见轻了。
“那就好,对了,老夫人院子里有动静吗?”
“小姐,老夫人前些日子去世了,她院子里的那些丫鬟婆子都被夫人打发去做苦力了,春兰夏竹在后院,做着最苦最累的浆洗、打扫恭桶的活计。”
小荷跟在秦时月身边多年,她一开口,小荷立刻明白她在问什么。
果然,秦时月点点头,声音不疾不徐,“她们跟了你家小姐一趟,抽个时间过去知会一声,就说让她们再坚持坚持,你家小姐会救她们的。”
“她们听到这消息,怕是要高兴坏了。”小荷一边整理桌上的纸张,一边笑着说道。
秦时月抬眸看向窗外那轮清冷的皎月,“现在高兴还为时尚早,母亲前些日子虽然失势,但这些年将侯府经营得滴水不漏,若非如此,也不可能短短几日就重掌侯府。
不过,她错就错在她对秦时月太过决绝。
“既然她选择不顾念亲情步步紧逼,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秦时月挑眉冷笑,眼神冷的让人害怕。
小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小姐平日待人温和,但每当她露出这样的神情时,总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窗口翻进来,小荷被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才没喊出声来。
“小姐。”
小荷听出来人的声音,立刻转身退了出去,并为他们关好了房门。
离开的时候,还惹来了两个婆子的谩骂。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秦时月停下笔,动作慵懒的将刚写的东西塞进信封,然后问到。
“回小姐,已经办妥了,按您的吩咐,两日后,午后时分,天香楼二楼,天字一号间。”
暗卫恭敬回道,大概猜到了秦时月的计划,他的心里隐隐有些激动。
“办的不错,这个送给芳姨娘,然后便没你的事了。”
长乐侯夫人太过自负,自以为掌控了整个侯府,竟然觉得芳姨娘翻不起什么风浪,对芳萍园疏于看管。
这样也好,能省她不少事。
长乐侯夫人担心夜长梦多,想在太后下葬后立刻给秦怀瑾封世子,她偏不如她的意!
“是!”暗卫领命退下。
芳姨娘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面色微变,随后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她让暗卫转达,说她知道该怎么做,随后,当着暗卫的面将信烧成了灰烬。
两日后。
太后下葬的日子如约到来,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肃穆与悲痛之中。
长乐侯的爵位虽然是靠秦时月受封的,但好歹是个官职,所以需要出面为太后带孝。
但长乐侯如今床都下不了,这些事,自然由秦怀瑾这个嫡长子代劳。
至于明月县主未能参加,长乐侯夫人给出的是同样的理由,重疾,不能前来。
而此时,秦时月站在揽月园的窗前,目光遥遥看着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宫墙,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就在这时,小荷噘着嘴进来了,说即便是今日这样重要的日子,那两个看守的婆子也不曾放松警惕,甚至还在门口嚼舌根,她真恨不得去揍她们一顿。
秦时月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没什么奇怪的,越是这种重要的时候,我那个好母亲,越要将这侯府看的更紧,毕竟,一旦出纰漏,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母亲啊母亲,”她低声道:“希望你能喜欢我为你准备的这份惊喜,好好欣赏这场好戏!”
另一边,芳姨娘已经按照秦时月交代的计划行动了起来。
她利用长乐侯夫人对她的轻视,利用秦时月给她留的人,悄然布置着一切。
与此同时,天香楼二楼的天字一号间里,秦可云如坐针毡。
她不知道陆明昭究竟想做什么,但眼下她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赴约,或许是因为精神高度紧张,她并没有察觉到屋内似有若无的桃花香。
不知过了多久,秦可云只觉得浑身燥热,她坨红着一张脸,难耐的扯开了衣襟,就在这时,房门从外被人推开。
此时的她眼神迷离,浑浑噩噩的,并没有看清来人是谁。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只记得,她被一个浑身滚烫的人抱在了怀里……
长乐侯夫人听到消息的时候还在良妃的景福宫里得意的和良妃推杯换盏。
她深知想要秦可云走的更长远,就一定要维系好良妃这条纽带,所以此次来,她夹带了不少私货进来。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容贵人与人私通的消息会传到宫里,更没想到的是,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太后下葬这天!
长乐侯夫人手中的酒杯骤然滑落,摔的粉碎,脸色瞬间变的惨白,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