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秦时月直接回了揽月园,她需要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的路。
长乐侯府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如今她捅破了长乐侯府表面的平静,接下来就要应对秦怀瑾和秦可云的反击,而他们,一个个都不是善茬。
“大小姐怎么回来的这样早,不是说去送辰王了吗?”
“说不定是辰王不见她…行了行了,你们手上的活都干完了吗?还不干活去。”
原来伺候秦可云的婢女眼神冰冷的看着揽月园的方向,拳头捏的死紧。
秦可云对她倒算不得多好,但秦可云受侯府上下喜欢,有主子庇佑,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可如今秦可云被关进柴房不许人探视,她这个大丫鬟被派了许多粗活,就连府上的一些小丫鬟、家丁都敢对她落井下石。
“不行,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得想办法把二小姐救出来…”
“小姐,明日是十五,咱们还去正厅吗?”肖嬷嬷一边服侍秦时月脱下大氅,去下钗环,一边问到。
这点日子府上出了这么多事,夫人被困在暖香园,秦可云被关在柴房,一起吃饭,怕是又要闹的不愉快。
“自然要去的,这是父亲定下的规矩,我怎么好破坏?”秦时月笑道。
不过嘛,这顿饭怕是吃不好,过去前,她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翌日傍晚,除长乐侯夫人和秦可云,所有人齐聚正厅。
桌面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可坐在桌边的,除了秦时月,所有人都脸色不佳。
“父亲,可云被关了这几日已经受到教训了,您看,可否让下人将她放出来。”
秦怀瑾消瘦许多,尤其昨天见过秦可云后,更是心疼的一天没进东西。
长乐侯本来就心情不佳,见他提起秦可云,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
芳娘心里偷笑,连忙给长乐侯夹菜,“侯爷,明远这次又得先生夸奖了,还说日后好好栽培,一定能成大器。”
长乐侯脸色这才好看些,“嗯,明远打小就聪慧,过段日子我再给他寻个名师好好栽培。”
“父亲…”秦怀瑾被无视,不免有些着急。
秦时月在心里暗骂一声蠢货,自顾自夹菜吃。
果然,长乐侯当即啪的一声拍了筷子,“够了!那逆女险些害了整个侯府,如今你不想着和她断绝关系,反而为她求情,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在他心里,权势地位为首要,若是秦可云是个懂的感恩的,他还能对她心软些,可惜,秦可云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妄想将整个侯府拉下马!
“侯爷,您尝尝这道菜,这是我吩咐小厨房特意做的。”芳娘偷瞄秦怀瑾一眼,看到他脸色铁青,眼里多了一丝得意。
秦时月擦擦嘴角,抬眸看向门口。
看时间,她也该到了,难不成是出什么意外了?
正想着要不要命小荷去走一遭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声尖锐的喊声。
“你们放开我!我要见侯爷,我要见我儿子!”
来了!
秦时月嘴角微勾,不动声色的给小荷使了个眼色,小荷立刻退下。
“是夫人,她怎么跑出来了。”芳娘心里一紧,有些怀疑的看向秦时月。
见她面上平静,咬咬唇,连忙起身,“定是看管夫人的下人偷懒,妾身这就去…”
“今日十五,原本就该一家人团聚,父亲,您当真如此狠心?”秦怀瑾冷着脸问。
长乐侯自从坐上这个位置,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挑战过权威,当即沉了脸。
不过,他和长乐侯夫人少年夫妻,人已经来了,要说狠心将她抓回去看管起来,他又做不到。
“父亲,母亲定然是思念您过度,既然她找过来了,不如就让她留下来吧。”秦时月秀眉微皱,出口为长乐侯夫人求情。
“咳,既然时月开口了,那就将人请进来吧。”
芳娘心里疑惑,不知秦时月想做什么。
不过,直觉告诉她,秦时月有自己的计划,她还是别做什么小动作的好,免得引火烧身。
长乐侯夫人被带进来,一进来就发疯的冲到了秦时月面前。
秦时月起身,朝着她行礼,“母…”
“啪”的一声,秦时月的小脸歪向了一旁,头发也散落了几根。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肖嬷嬷被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查看,“小姐底子弱,经不起这样…”
秦时月一握着肖嬷嬷的手,阻止她再说下去,一手捂着小脸低垂着头,众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残忍的弧度。
自己原本不想这么快料理她的,既然她上赶着,那自己也不用再顾念那不存在的亲情了!
“母亲。”她泪眼朦胧的抬头,小脸惨白了几分,“时月不知哪里做错了,竟惹的母亲如此生气。”
“孽种!是你,是你害可云被关进了柴房!要不是她身边的小喜来报,我还要被蒙到什么时候?”
长乐侯夫人气极。
高僧说过,长乐侯府两女,其一乃是天命之女,只要好生对待,侯府中人便可加官进爵,诸事皆宜。而另一个则是灾星降世,迟早会给侯府带来灭顶之灾。
这些年,长乐侯夫人坚信秦可云就是那个天命之女,如今她遭受这样的磋磨,她气急攻心,差点没昏死过去。
这不,小喜才来向她禀报,她顾不得许多就赶了过来。
而且她认定秦可云的所有遭遇都是秦时月这个灾星造成的,她就是想毁了整个侯府。
“夫人,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芳娘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明明大小姐才是夫人亲生的,她实在不明白,长乐侯夫人为何会如此重视一个养女…
“贱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够了!”长乐侯猛拍一下桌子,像模像样的看着秦时月道,“你母亲有失心疯,她不是有心要打你的,你切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平心而论,他早就想教训教训秦时月了,因为在他看来,秦时月并不受他的掌控。
可她这段时间荣宠正盛,所以他并不敢动手,如今由一个“疯子”动手,别人倒是说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