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如来一时之间也有些失神。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只是暂时的，众人很快就回过神来。
随即望着下方的江尘，眼神中带着几分嗜血。
先前有一些人对江尘的实力感到恐惧。
对于他“发疯”的行为感到畏惧。
但是现在看到他的立场是在人族身上，突然感觉这也没什么了。
而江尘也从一个“疯子”的角色变成了一个“傻子”。
一个分不清情况的傻子。
人族现在的情况可谓是积病难返。
那是一点一点在数千万年下积攒下来的“反噬”。
他们现在只能是“刍狗”，只能是血肉与牛马。
有什么可区别？
唯一让众人能够在乎的无外乎就是他们提供的香火愿力。
而现在的江尘，修为强大，声名贯彻三界。
与这仙神、佛陀乃是平起平坐之辈。
更是能让他们“抖上三抖”的存在。
却妄图为人族做些什么事情。
这传出去岂不是笑掉他人大牙？
很快如来就正了正神色。
虽然这种事情大家都知道，但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毕竟还要收割香火愿力。
如果是让这些人族感到恐惧，那便得不偿失了。
“江尘，既如此，你可说说人族受到了何等冤屈，要你来讨回公道？”
此时，佛门其他人也纷纷双手合十。
做出了悲天悯人的样子。
若换他人来看，必然觉得是江尘弄错了什么。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心系人族的。
“好好好！”
江尘冷笑出声。
随即将一幅画面在自己眼前显现而出。
这其中正是人族这些年来经过的诸多事宜：
被妖兽驱赶，被随意抹杀，
无奈之下只能求仙问佛。
求仙问佛又怎会是一两句就能实现的，
且不要掏出香火，且要掏出报酬，
要修缮金身，要修缮寺庙……
“江尘，你总不能将这些错全部归咎在我佛门身上吧。”
“我佛门修缮寺庙，也为他们提供过安全之所。”
江尘不答，接着将自己所看到过的事情一点点展示出来。
这些现象在洪荒之上不断的循环往复。
也不等江尘再度言语，如来直接开口。
“我且问你，人族遭受的这些真的是因为遭受了不公吗？”
“这其他的族群依旧也在遭受着这些呀！”
“人族击杀妖兽，击杀野兽。”
“那些妖兽野兽也在击杀你们人族。”
“天道之定，一饮一酌，有哪里不对？”
如来看着江尘，此时他满嘴的慈悲。
更是有一种给江尘讲述大道的感觉。
“到底洪荒还是弱肉强食。”
“人族如今所遇到的皆是因为实力不够。”
“正因如此才更要我等的相助。”
“你今日前来，且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江尘望着上方的如来冷哼一声。
“我自知道弱肉强食乃天道定数。”
“双方之间自是如此。”
“可我且问你，为何相对于其他种族来说。”
“唯独我人族苦难如此深重？”
“而且按你所言，你佛门可就彻底算是置身事外了？”
闻言，如来摇了摇头。
“江尘，你着相了。”
“从始至终你都问错了地方。”
“人族的公道不应该在此处讨论。”
“去问问天道。”
此言一出，整个灵山大殿都震颤不已。
如来说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算是在质问天道，自然引得天道不喜。
但是他自认为自己说的没错。
这一切就是在很早之前由天道“锁定”。
因为天道把人族推到了这个位置上。
因为天道让他们佛门大兴。
这是“顺手推舟”，让佛门能够在人族中种下种种手段。
这一切的因果都归咎于天道。
当然，这话就全部都是用来敷衍江尘的。
如果江尘真的敢亲自去质问天道，那会是什么结果？
他如来倒是乐意见得。
到时候可是把江尘忽悠走了。
自己这一次册封就能顺利完成。
“我常听闻这西天佛门诡辩之术。”
“这是名震洪荒的，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佛教的虚伪，教义都是建立在这种诡辩之上。”
“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自认为自己高高在上。”
“悲悯众生，大公无私。”
“实际上是既要又要，绝不手软。”
如来听着这话，脸色一沉，十分气愤。
这个气愤是气江尘说的没有错。
作为佛门的如今世尊。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佛门的根本是什么。
比任何人都清楚佛门建立之初一切的一切是因为什么。
这种言论绝对不能传出去。
若是被其他生灵知晓，对于佛门乃是一种极大的影响。
此时的如来已经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江尘今日前来，来到这西天大雷音寺就是自投罗网来了。
他能直指佛门诸多核心。
想来对于佛门已经有不少的研究。
所以，今日不管是将他镇压于此。
亦或是抹去真灵，当做护法佛陀都是最好的。
这样也可以顺其自然。
将他身上的气运一并融进灵山之中。
如来心中电光火石运转，敛下了神情。
“你且继续道来。”
此时的如来看着江尘，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但是刚才愣神之际，江尘已经大致将如来心中所想。
猜了个大概。
实际上他并不在意这些。
今日来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目的都没达成，岂能退缩？
今日他就要做一件大事。
将佛门这些虚伪的面具全部扯下来。
让他们的丑恶大白于天下。
甚至于就让他们再也没有办法以所谓的“慈悲”面目展露世人。
此时的如来已经在心中暗暗传信。
让其他的佛陀菩萨即刻准备着，时刻出手。
一时之间，千万双眼睛落在了江尘的身上。
一旁的西行五人组，唐僧和孙悟空微微抬头，望着江尘。
其余几人则是面带疑惑、惊恐、震惊之色。
他们原本以为事情到了这儿，也就走向了结局。
西游也将落。
谁知道杀出个江尘。
更没想到这位今日过来以如此激昂的言论硬刚佛门。
坏事了，坏事了。
众人心中不断的思索着。
而江尘则是微笑着，目光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就想看看，等一下自己出招。
这些佛陀们该以何种表情来面对。
于是，他便也不再犹豫。
随即朝着周遭虚空缓缓行了一礼，
念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的话语。
“红云道友，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