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淮初。”
薄寒川忽然自嘲的笑了一声。
“你为什么就不能求求我呢?说不定只要你和我说一声,我就可以不计代价答应你的请求。”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好像包含了更多的情绪,让宁淮初有些捉摸不透。
“我……”
宁淮初张了张嘴。
或许就连她自己都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为什么?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她永远最不想要寻求帮忙的人一定是薄寒川。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哪怕薄寒川已经向他伸出了手,可她还是不想要接受他的帮助。
宁淮初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很难过。
但又不知道为什么要难过。
好像只要薄寒川出现在她的面前,就会引发她的崩盘,那是一种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情绪。
索性这时李院长从楼里走了出来。
她径直来到宁淮初的身旁,先是看了一眼宁淮初,后又看向薄寒川。
“您应该是小薄总吧。”
薄寒川收回了目光看向宁淮初身旁的李院长,随即点了点头。
李院长立刻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我知道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这片孤儿院的地本来就是当初薄老爷子短期租借给我的,后来他一直没有提过涨租金以及收回的事情,但我在那时就应该明白的,这块地迟早都会被收回去。”
停顿了一下,她也露出了恳求的神色。
“但孩子们搬走需要一定的时间,我没办法在短短两天之内就搬走,希望您能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可以吗?”
薄寒川紧锁眉头。
其实刚才有那么冲动的一瞬间,他是想答应下来的。
也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在面对宁淮初那样无措的目光时,他的心里面总会不自觉的被勾起涟漪。
但最后理智回笼的那一瞬间,那种心情便不复存在。
“我只能给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后你们必须从这里搬走。”
五天的时间,当然远远不够。
但一想到刚才工作人员和薄寒川说的那番话,宁淮初心里面像是憋了一口气。
五天的时间而已。
只要努努力,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好,五天就五天吧。”
说完,宁淮初便准备带着李院长离开。
但他刚转身,薄寒川就皱紧了眉头。
仅此而已吗 ?
她难道连再恳求他一下都不愿意?
她又怎么知道,她说出口的话,一定会被拒绝呢。
眼见着她的步伐离他越来越远,薄寒川终究是没忍住开口叫住了她。
“宁淮初。”
宁淮初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薄寒川,“薄总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要回去给孩子们收拾行李了。”
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很是平淡。
尤其是看向宁淮初的眼神中,就像是在看待一个陌生人。
“你生气了。”
说出这句话时,薄寒川愣了一下。
不光是他自己,就连一旁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好奇的打量着薄寒川。
不怪其他人多想,他刚才说出那句话时,就像是男朋友在小心翼翼试探女朋友时的样子。
一直高高在上的薄寒川,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姿态?
宁淮初只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你说的给我五天时间,那我当然要争分夺秒回去收拾,不然的话,难道要等五天之后去大街上住吗?”
顿了顿,她微微沉下眉眼。
“我倒是不在乎,反正我睡在哪里都可以,但这些小朋友们不行。”
她宁愿委屈自己。
也绝对不希望看到那些小孩子们因为流离失所而遭受磨难。
正是因为她感受过那种滋味,才更加珍惜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
“你……”
薄寒川被宁淮初的这番话气得不行。
好看的眸子里面满是愠怒。
“你可真是好样的。”
宁淮初无所谓的耸耸肩,“谢谢您的夸奖。”
看着她这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薄寒川嘴角擒起冷笑。
他有种直觉,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他迟早会被宁淮初给气死。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见薄寒川一声不吭转身离开,宁淮初便猜到他是生气了。
可他生气,难道就代表她不生气吗!
再说了,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要因为她的一句话而生气,真是莫名其妙。
心里面像是堵了一团火,宁淮初压根找不到地方撒出去,只能默默的忍耐回去。
反观李院长,她看看宁淮初,又看了一眼薄寒川离开的方向,心里面好像隐隐的猜到了些什么,又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最后只能轻声试探道:“初初,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宁淮初回过神来,看到李院长那好奇的目光后,连忙解释道:“哦,我之前工作的时候和薄总见过一次面,估计自从那次,他就对我印象深刻了吧。”
真的只是这样吗?
李院长不知为何,总觉得宁淮初这话中透露出的含义,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初初,你要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困难,一定要和院长说,这些年你打给孤儿院的钱我都没有动过,全都一分不差的给你攒着,就等着你以后嫁人了,当做你的嫁妆,总不能被别人看不起。”
虽然早就猜到,但真的从李院长嘴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宁淮初还是有些无奈。
“钱已经打给您了,就是希望让您改善一下孤儿院的环境和伙食,您怎么就不舍得花钱呢?我又不是照顾不好自己。”
看着宁淮初这副样子,李院长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孩子,院长知道你的想法,必须为你的未来考虑。”
宁淮初是她亲自捡回来的,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
是她给予了宁淮初的第二次生命。
从她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李院长就一直陪在宁淮初的身边,教她喃喃学语,陪伴着她的成长。
在宁淮初的心里,她早就已经是自己的院长妈妈。
只是很多时候,她无法喊出那个称呼。
“您……我也真的不知道是该怎么说您才好,没事,以后我们的未来会更好。”
宁淮初说着,像是更加坚定了决心一般,眼里满是对未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