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斐在锦城无聊闲逛,他沿着小路走,走至无人处,越过幽静的小路是一条康庄大道。这里两边各有六座石像矗立,合起来是十二生肖,中间是大理石制成的台阶,宿斐一眼望上去望不到尽头。
台阶前是两根万斤重的白玉门,中间镶嵌一块名为含灵宗黄金匾额。
宿斐从未见过这么气派的地方,相较于万剑阁的凋零,这里更像介于人界与仙界之间修仙圣地。
“宿斐。”一道耳熟的声音从宿斐背后传来,宿斐转过身回头,是王衡。
“孙朝露让你来含灵宗替她求和?”王衡一脸我就知道的坏笑,“她怎么敢让你来求和,她就该三叩九拜踏上这九百九十阶台阶,跪倒师父面前,向他赎罪。”
“我随便走的,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宿斐诚实回答。
这倒让王衡脸上绷不住,他惊讶:“你是说,孙朝露没有告诉你路,而你自己走了过来。”
“对。”宿斐不懂他在震惊什么。
“妙啊妙啊。”王衡拍手,“宿斐你与孙朝露无缘。”
“嗯?”
王衡兴奋道:“你与求仙问道有缘。”
他继续道:“含灵宗乃修真界第一大门派,无数修真者慕名而来,可惜因为没有缘分连路口都找不到,可你竟然短短一个时辰内就来到此处,宿斐你抛下孙朝露,跟我加入含灵宗。”
真的好像传/销啊,系统是不是给他传错地方了,这里根本不是修真界,这里是大型cosplay传销/基地。
“孙朝露不是含灵宗的弟子吗?”宿斐费解。
“她?”王衡一脸瞧不起,“她算个屁的弟子。”
“她不过是师父的血包,当年还是师父看她可怜才力排众议才让她成了外门弟子。”
“孙朝露是个不祥之人,你看看她父母,她弟弟妹妹,有哪一个有好下场,哦她那个没用的哥哥得知全家死了后,连夜搬离锦城。”
“宿斐,离开孙朝露吧,否则你也会死的。”
宿斐皱眉,他不清楚王衡为什么对孙朝露有这么大的恶意,虽说他被孙朝露下咒,不得已跟着她走,但要是没有孙朝露,宿斐在修真界是没有归属感的,孙朝露说自己接住她,其实那是孙朝露又何尝不是接住自己。
他和系统失联后,在修真界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碰壁,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一个人孤单地东走西行,那时他晚上总不敢睡觉,生怕自己睡着后错失和系统联上,可是和孙朝露结伴同行后,宿斐再没有失眠过。
宿斐又想起孙朝露对父母下狠手,放任亲妹妹飘流四方……对自己又非打即骂……她那般阴晴不定,冷漠无情又心狠手辣的人,确实担得上一句妖女。
可是宿斐不能说一句她不好,因为孙朝露对他并没有不好。
于是宿斐开口:“她不是这样的人。”
王衡整个人疯疯癫癫,他不懂宿斐的意思,他显然对宿斐更感兴趣,“让我来看看你的手。”
宿斐看王衡十分虔诚地拿起自己的双手,身上感到不快,立马收回:“你有病啊。”
“奇怪,奇怪。”王衡右手抚摸下巴,他想来想去没明白,“你身为剑修,手上为何没有用剑磨出来的茧子,反倒是食指和中指有用笔过度的茧子。”
废话,你以为从小到大当邻居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好当?
宿斐敷衍:“我原来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王衡三观都快碎掉,“你半路出家有如此修为?”
“你现在什么等级了?”王衡追问。
“筑基……?”宿斐修真小说看得少,只记得一个筑基。
“才这么低,不像啊。”王衡百思不得其解。
宿斐:“……”
天色渐黑,宿斐估摸着孙朝露要醒了,加上他觉得王衡是个神经病,更想离开。
“再会啊,王公子。”宿斐话音未落便使用千里行逃离。
“这人怕什么?”王衡问师父。
清越君从树上飞回地面,变回人形,问王衡:“他跟在朝露身边多久了。”
“自踏入锦城起一直在身边。”
“看来本座要亲自去接她,她才肯回来。”
王衡眼珠转动:“师父,这人别和上次那个一样杀了,留给我吧。”
清越君低头看过去,“你想拿他当修炼的药引。”
“是。”
“可以。”清越君对宿斐的杀意不减,“留一条命给你就行。”那双碰过孙朝露的手,陪孙朝露走路的脚,他都留不得。
宿斐穿出山谷,仍旧觉得背后有一双阴测测的眼睛盯着自己,直到他回到王府客房,此时高辛玉貌似刚刚睡醒,就见宿斐一脸后怕:“你遇到谁了。”
“王衡。”
王衡?
高辛玉再问:“在哪里遇到的?”
“含灵宗。”宿斐补充,“台阶下的门口处。”
“嗯。”高辛玉隐下一些事,不过她对宿斐不免高看,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真的与修仙有缘。
“入夜了,起风了。”宿斐伸手感受风,三月的风还是很冷。
“宿斐,风一直都在,从未停止。”高辛玉抬头看天,大片的乌云遮蔽月光,点燃锦城首富家的只有数以万计的蜡烛。
“你说王元诚身上的到底是什么邪祟。”
高辛玉叹气:“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王元诚身上的是无绝妖,无绝妖由爱生恨,由恨成妖。”
“如同对爱人的爱一样,对爱人的恨也源源不绝,正是这种强大的遗憾和怨念才会形成无绝妖。”
“我就说王元诚只是看着老实,能娶这么多小老婆的人怎么会真的老实,话说他到底伤了谁的心。”宿斐语气颇有抱不平之意。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
宿斐正色道:“不正常。”
高辛玉倒也没说这个,只是淡淡解释:“修真者一生只有一位道侣,除开无情道,修无情道者摒弃私情不会有道侣。”
“那你呢,你修什么道。”
高辛玉没有秒回,就在宿斐以为等不到答案时,她开口:“我的道已经走向绝路了。”
宿斐收起漫不经心,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倒是高辛玉不甚在意,说回原来话题:“王元诚倒没伤谁的心,是他家老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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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姐。”
“我将东西带来了。”
王夫人跌跌撞撞跑过来:“给。”
高辛玉接过来,一支笔,一瓶血,一封信。
一支是王衡出生胎毛制成的笔;
一瓶王衡生母的血;
一封王衡生父的绝笔信。
王夫人着急为儿子改命根本等不到亥时,这不天刚好便急匆匆跑过来。
“孙小姐,你会救下王衡。”一位可怜的母亲在此祈求。
高辛玉站在台阶上,俯视王夫人:“你为什么会信一个与你有仇的人。”
宿斐看过去,又一次感受到她的反复无常。
“你。”王夫人捂住胸口,“你说你会为衡儿改命的。”
“我那么信你,那么信你。”
“你只是害怕我会治好王元诚,你只是害怕有人会夺走属于王衡的一切。”
“孙朝露。”宿斐想让她少说点。
高辛玉有些生气地看一眼宿斐,她笑:“罢了。”
她还不至于伤害一个母亲的心,只是术法需要,她不得已试探一位母亲是否真心,从瓶中鲜红的血来看,真心不假。
高辛玉划破宿斐的手心:“借一点血。”
宿斐:“……”
我是个工具人,我果然是个工具人。
高辛玉拿出符纸,用王夫人的血画咒,在咒语发出蓝紫色光芒的瞬间,抛向空中,符纸在空中停滞,高辛玉随后将胎毛和绝笔绝笔信放置符纸两侧,三样物品在黑夜中的光芒越来越发,直到整个空间布满蓝紫色的光。
术法将成。
高辛玉皱眉往门口看,有人正往这里来。
她不能分心:“宿斐,替我挡住一刻。”
“交给小爷吧。”宿斐信誓旦旦,但他没走两步又折返,“可是我已经没有剑了。”
他不好意思地说:“我的剑上次追刺客的时候被他打断了。”
高辛玉:“……”
“我来。”王夫人站出来,“妾身不才,会一些防身术法。”
“她最多抵挡王元诚,可这还不够。”高辛玉从口袋里拿出修真界特制的有容袋,有容袋便于携带,但实际内有乾坤,内可容纳万物且不增加重量。
“宿斐,这里有一把剑,你拿着先用。”
“好。”宿斐又掏了好半天,他讪讪道,“在哪里?”
“特么的,你这个傻逼,到底是不是修真界的人啊。”高辛玉一口老血差点被气得吐出,她只好忙里偷闲从口袋将剑取出。
“好剑。”这把剑通体黑色,但剑气却是白色,宿斐再不懂剑,也知道这把剑非同寻常。
王夫人倒是认出这把剑,这不是万剑阁高辛山的佩剑苍渊吗?
“宿斐,你怎么又回头了。”高辛玉真是服了,大敌当前,他频频回头,这次宿斐没有做出不靠谱的事情,没有发出惊天的言论,他靠近高辛玉,用苍渊将左手的伤痕划得更深,他轻声又小心翼翼:“你多存点血。”
“你。”高辛玉骂不起来了。
宿斐往前门口走,徒留一个孤勇的背影。
他为身后之人执剑,势必护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