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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而是二

作者:有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22


    男士洗发水的味道猛地闻到会觉得刺鼻,但闻久了竟然也习惯了。


    我眼皮沉沉地合着,一时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明确地知道自己正跟贺舟接吻。


    他刚洗过澡,身上的水渍被擦干后,皮肤仍是冰凉的。这个触感在燥热的夏夜摸到,很享受。


    皮肤和皮肤磨蹭在一起,力量和力量推杯换盏。


    “谁是小狗?”贺舟重提那句幼稚的激将法。


    我思路清晰,回怼他:“谁舔我谁是小狗?”


    “舔这里吗?还是这里?”贺舟如法炮制,从耳垂到颈侧。


    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觉让我身体瑟缩,声音紧绷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怎么了?你不喜欢?”


    喜欢。


    好喜欢。


    特别喜欢。


    …………


    我从睡梦中惊醒,仰躺着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终于敢承认,我竟然做了春/梦!


    另一个主角还是贺舟。


    靠!!!


    有毒吧。


    刷牙时我还在琢磨这件事,连在梦里我都没有忘记,他们这样做是不妥的,是影响恶劣的。可梦里的我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言行,头脑再清晰都无济于事。


    可现实中,我是完全可以支配自己的啊。


    所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必须得搞清楚才是。


    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搞清楚,和贺舟在一起胡闹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我思考得太投入,贺舟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我都不知道。等我吐完口中的水,擦干净嘴角的泡沫,抬头从镜子里发现贺舟时,猛地吓了一跳。


    “你是鬼啊?”


    贺舟明显比我起得早,已经洗漱完,此刻精神抖擞,去淋浴间拿自己落在那里的运动护腕。


    “那你以后见到鬼都不用害怕了。”贺舟的冷幽默往往需要别人反应一两秒才能回过味来。


    -


    像是某种征兆,新的一天由这场荒诞的梦开始,注定了我的坎坷。


    下午,我房间的空调突然罢工,老孟前前后后联系了几位师傅,不是没空,便是业务能力不过关不会修。


    夏天是空调销售的旺季,就算买一台新的空调,也没有安装师傅立刻上门安。


    所以我只能靠着风扇度过这闷热而漫长的夏夜。


    我冒出吃第三盒冰淇淋的念头时,拿起手机,点开了和贺舟的对话框:“你在做什么?”


    贺舟没让我等太久,回复道:“自己过来看。”


    切。


    我走出卧室,去厨房逛了一圈,最终为了自己的胃考虑,两手空空地回来,走过我的卧室,拐向了贺舟的房间。


    我进去时没有敲门,关门的速度也非常迅速。


    动作很轻。


    这间小卧室和主卧离得近,门口稍微有点动静在主卧里都能听得清楚,我背靠着合拢住的门板才稍稍安心。


    “我坐哪里?”房间实在是小,小到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贺舟坐在学习椅上,转了半圈面对我,闻言,起身,把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留给我坐,自己则拿起电脑坐在床上。


    空调比起风扇,作用大得不是一丁半点儿,关键是还安静。


    没坐一会儿,我那由天气燥热引起的烦闷情绪一点点被捋平,终于可以集中注意力专心做事情。


    我问:“你几点睡觉?”


    贺舟头也没抬,始终盯着屏幕,回答:“不介意你在我房间睡。”


    我介意啊。


    贺舟仿佛听到我的心声一般,慢悠悠抬了头,回答:“我觉少,今晚可以不睡。”


    什么跟什么啊。


    你不睡关我什么事。


    跟我说做什么。


    我哦了声,没继续这个话题,数十秒后,我后知后觉贺舟刚刚的意思是,他不睡,把床让给我。


    贺舟不知道在看什么,很是专注,甚至对我的视线锁定恍若未察。


    我盯着看了会儿,便失去耐心,起身坐到了床边。


    贺舟终于有了反应,茫然地抬了抬头,眼神疑问。


    十数秒的安静对视后,我嘴角一瘪,吐出来两个字:“小狗。”


    贺舟恍然明白我的意思,很好看地笑了下,把电脑合住放到了一遍,然后冲我勾了勾手指。


    我仿佛才是那条小狗,配合地往前挪了挪。


    “这样不别扭吗?”贺舟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发问。


    我以为他指的是这件事本身,只听他明确道:“要不要上来?”


    我才明白他指的是我此刻拧着上半部分身子的姿势。


    可这么迅速地爬上了他的床,总觉得有些不矜持。好吧,都现在这样了,而且早在他床上睡了一觉,哪还有什么矜持不矜持的。


    这种又当又立的矛盾感,让我有些自我厌弃。


    “不亲拉倒。”我直起上半身就要走。


    下一秒手腕被人擒住,贺舟轻松地把我往自己的面前一带,我整个人已经俯趴回他的胸膛上。


    吻随之精准地落下。


    我的别扭情绪被有效抚平,很快投入到此次真实、依旧新鲜的体验中去。


    但贺舟故意似的,咬着我的唇,玩闹似的磨了两下,便撤回去。


    我垂着眼皮,目光聚焦在他唇上,步步紧逼地追上,舔了下他的唇缝,咕哝出声:“小狗。”


    我在说话时瞪向他,用眼神表达不满。


    贺舟很轻地笑了下,和平时的笑都不一样,又欲又色,语气无赖且幼稚:“谁舔我谁是小狗?”


    这句话……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在梦里是我的台词。


    乍听到,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故意学我呢。


    “这么凶,感觉要把我吃了?”贺舟抬手,用指腹刮了刮我的眼尾。


    我心里终于把自己安抚住,他绝不可能知道我做了什么梦,一定是巧合,巧合。


    我无声地又瞪了他一眼,从他身上起来。


    可想而知,这一招百试不爽。贺舟抓着我手腕的手不松,限制了我的自由。


    “去哪里?”


    一而再的挽留让我很受用,我踢掉拖鞋,到床上跪坐在他身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你这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入党。”贺舟嘴上这么评价,但行动上却径自吻了过来。


    是真正的,正式的,认真的,尽心尽力的,一个吻。


    我的掌心在他宽阔的胸膛肌肉上一寸寸地摸索,稳健、猛烈的心跳频率顺着我的指尖,和我的心跳节奏会师。


    空调的风是凉的,但我们两具年轻身体是滚烫的。


    唇齿纠缠,舌尖灵动地挑逗,这个吻在不断被加深。


    他运动量大,肺活力远比我好,但好在这不是比赛,也不计较什么极限接吻时长。


    他单手绕在我的腰间,另只手理着我脸侧的发,再没其他越界的动作,整个过程跟过家家似的,他亲我一口,我啄他一下,一会儿深吻,一会儿只是意思意思。


    唯独眼神隔一会儿就要纠缠在一起,一次比一次浓稠。


    无言胜过千言万语,有催促,有警告,有挑衅,有默许……


    贺舟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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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闹了很久,才说话:“还满意?”


    “想你再凶一点。”我呼吸又急又乱,没骨头似的枕在贺舟的肩膀上,面朝他歪着头,贪心地提要求。


    “怎么凶?”贺舟没行动,只是问我。


    我哪里有经验,最多最多不过是从小说漫画等途径获取的,只能纸上谈兵,打肿脸充胖子:“就是……”


    我坐起来些,靠近他的耳朵,只说给他一个人听。


    贺舟眼梢渐深的笑容,笑得我没底,就好像我这几句话已经暴露了自己是个新手村没出的小菜鸟似的。


    “你笑什么?”我板起脸,严肃地质问。


    贺舟清了清嗓子,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狡辩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怎么了?你不喜欢?”我问。


    “喜欢啊。”贺舟很少用这种轻巧的语气说话,尾音带着钩子似的。


    再喜欢也没继续闹,我挨在贺舟旁边,靠着床头,一起看他的电脑屏幕。


    是论文,晦涩难懂的,航天物理相关的论文。


    跟着看了一两页后,我转移注意力,开始玩自己的手机,心里却在想,他虽然不打算报考物理专业,但放不下这份热爱。


    每当他提到自己要学金融,不能在喜欢的领域深造,应该会很难过吧。


    没等我的同情心继续泛滥,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有人敲这个房间的门,我当即惊住,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家里除了我俩便是两个大人,此刻不论是谁在门外,都很惊悚好吗?


    贺舟却淡定得很,慢吞吞地把笔记本电脑合住放好,瞥了我一眼,问:“怕什么?我们不就是要他们发现吗?”


    话是这么说。


    可我还没准备好行吗?


    我不理贺舟的调侃,四下张望,在床底和衣柜之间,选择了稍微体面一点的后者。


    贺舟确认我完全躲好,才起身去开门,视线扫到床边的奶白色拖鞋时,周到地往视野盲区藏了藏。


    门外是杨韵,她刚在阳台上收了晒干的衣服,把贺舟的几件叠出来。


    “还没休息?”杨韵问。


    贺舟怀里抱着衣服,语气如常平静:“在看书。”


    “不要熬太晚,早点休息。”


    “好。”


    几句日常对话,并没有值得杨韵起疑的地方。但我环着膝盖缩在衣柜角落,整个人紧张得不行。


    直到贺舟关住门,走来衣柜放衣服,我还没从后怕中回神。


    贺舟把干净衣服随便找了个位置放好,冲我伸了伸手。


    我盯着他,却迟迟没有回应。方才那几分钟,我脑内闪过很多个画面,老孟一个人拉扯我的辛苦,老孟对待我所有事的宽容,以及预设了老孟撞破我和贺舟的关系后,会如何的愤怒和崩溃,我便有些于心不忍。


    老孟那么爱我。


    杨阿姨对我也挺好的。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所以我没有回应贺舟伸过来的手,而是靠自己磨磨蹭蹭地站起来,从衣柜里钻了出去。


    我赤脚站在地板上,理了理衣服和头发,然后弯腰从床底拿出了自己的拖鞋。


    贺舟坐在床尾处,大喇喇地敞着腿,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他仿佛能够接受事情发展过程中会出现的任何可能。


    他心如止水,似乎早已习惯了人世无常。


    “我回自己房间了。”我小心翼翼地说。


    贺舟语气冷淡,神情中说不上失望,也没有自嘲的意味:“好好休息。”


    这一次,贺舟没有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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