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矢巾秀忍不住激动。
松川一静对岩泉一道：“好判断。”
“啧。”桐岛伊真忍不住皱了皱眉，在击球的那一刻他就感到不妙，果然出界了。
国见英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可以称之为生动的表情，他忍不住开口：“桐岛前辈发了三球还不满意吗？”
“失误了怎么可能满意，”桐岛伊真淡淡道：“而且对面接球都超烂。”
国见英：“……”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及川彻捂着肚子：“小岩你听到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岩泉一脸色黑如锅底，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给我等着。”
哨声响起，松川一静发球过网。
这一球目标明确地朝着桐岛伊真飞去，他将球稳稳垫到及川彻上方。
及川彻将球一托，国见英扣球过网，角度非常刁钻。
矢巾秀不得已扑过去将球接起，但是垫得有点高。
眼看这球就要飞速过网，桐岛伊真助跑两步直接起跳。
松川一静一惊，连忙一跃而起，可时机和身高的差距不可弥补，球从松川一静的指尖划过，被桐岛伊真推了下去。
岩泉一试图鱼跃救球，可球仍然在距离他手指三公分的位置落地。
岩泉一有点头痛，这下又轮到对面发球，而站在发球区的正是及川彻。
裁判吹哨，及川彻抛球助跑。
排球在空中划过凌厉的弧度，飞速过网，沉重地砸到地板上。
桐岛伊真愣住，回头，却准确的对上及川彻的视线。
及川彻扬起微笑，眸中却闪烁着战意。
*
“砰——！”
“咚！”
“嘘——”
岩泉一撑着膝盖喘气，矢巾秀已经累得瘫倒在地上，松川一静也没好到哪去。
矢巾秀虚弱地喃喃道：“好久都没有……打过这么累的比赛了。”
松川一静拿起毛巾擦汗：“起来走走。”
岩泉一忍不住抬头看向对面，比赛结束，桐岛伊真已经下场。
比分停留在【25:13】。
堪称惨烈。
*
沟口贞幸正在给其他队员布置训练任务。
刚结束比赛的六人被仁慈地赋予了一段休息时间。
桐岛伊真自顾自地打开瓶子喝水，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矢巾秀把手里的毛巾捏了又捏，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转头：“那……那个，桐岛同学！”
另外四人纷纷抬头，惊奇地看向他。
桐岛伊真仰头喝水的动作顿住，头也没回地动了动眼珠子，转向矢巾秀。
仿佛在说：有屁快放。
矢巾秀一下子僵住，他硬着头皮干笑道：“你……你还记得我吗？我们是一个班的，我坐你前面哈哈……哈…”
“啊……”桐岛伊真终于屈尊降贵般转头，很克制地打量了他一下：“好巧……同学。”
围观的四人嘴角抽搐。
这根本就是完全没认出来吧！
“等等！”及川彻大惊失色：“矢巾，你不要石化啊！”
松川一静戳了戳矢巾秀，矢巾秀龟裂了一半。
岩泉一神色一变，双手抓住矢巾秀的肩膀使劲摇晃：“矢巾！振作起来！”
“啊啊啊啊小岩！他碎掉了！”
国见英站在原地，无言的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一转头，跟同样站在原地的桐岛伊真四目相对。
“……”
等这荒唐的场景终于结束，六人围在凳子旁边休息。
桐岛伊真率先开口道：“抱歉，我今天刚来，班里谁都没记住，不是故意忽略你。”
矢巾秀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摆手：“不不不，桐岛同学你不用道歉！是我反应过度了。”
虽然桐岛伊真一下课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一放学就头也不回的走人，以至于班上没一个人跟他搭上话，可他万万没想到桐岛伊真连身为前桌的他都没记住。
矢巾秀在心里流下宽面条，他的辨识度有这么低吗……
不过这样一来，他反而成了班里第一个跟桐岛伊真说上话的人了。矢巾秀苦中作乐地想。
“哇！”及川彻做出十分夸张的意外表情：“没想到小桐岛看着冷冰冰的，居然还会主动搭话嘛。”
“……”桐岛伊真淡淡道：“我本来就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及川彻笑了一会儿，忽然正色道：“说起来，小桐岛你的摸高是多少呢？刚刚的比赛里，总感觉你还有余力。”
桐岛伊真惊讶于他的敏锐，他思考了一下：“我记得是……356.”
矢巾秀手里的水瓶掉到了地上。
岩泉一目瞪口呆：“多……多少？”
桐岛伊真肯定似的点点头：“356，我高一时测的。”
连国见英都忍不住露出震惊的表情，松川一静面无表情地感慨：“可怕。”
“高一测的？也就是说你现在可能不止吗？”及川彻沉默了一下，突然问道。
桐岛伊真语气随意：“可能吧。”
岩泉一语气复杂：“等会可能就要测摸高，今年新生入部还没测过。”
矢巾秀有点羡慕：“桐岛你的身高也很高哎，看样子应该是我们队里最高的了。”
“小岩，”及川彻突然露出一个欠揍的表情：“你羡慕了吗？今年可要努力长到一米八哟。”
岩泉一额头露出一个井字，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
被及川彻一打岔，他什么复杂情绪都没有了，心里只剩下窝火。
“岩泉，”松川一静把手搭到他肩膀上：“冷静，杀人犯法。”
“……”
“啊啊——！！好痛！”
*
不远处的入畑伸照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看来他们相处得不错嘛。”
沟口贞幸嘴角抽了抽，默默把吐槽压回心底。
桐岛伊真起身拿了一个排球，准备找个地方练发球。
他刚站好，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小个子打断了。
“桐岛同学！我可以跟你一起练吗？”渡亲治摸了摸头，有些羞涩地笑了笑：“我来接球。”
桐岛伊真打量了他一眼：“自由人？”
渡亲治连忙点头：“嗯！”
桐岛伊真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可以。”
渡亲治面色一喜，连忙走到对场。
目睹了这一幕的金田一勇太郎挠了挠脸：“桐岛学长还挺好说话的嘛。”
“……”国见英：“觉得他好说话就去搭话。”
金田一勇太郎心虚道：“算了。”
场上的桐岛伊真抛起球，四步助跑，然后起跳，挥臂扣球。
爆炸声响彻整个体育馆。
所有人的视线都忍不住投向这边。
有人忍不住道：“这……这也太恐怖了，手臂会断掉的吧。”
“那也得有断掉的机会吧，感觉完全接不到啊。”
“又是一个怪物啊……”
“……”
渡亲治怔在原地。
果然在场下观看和亲身直面这种球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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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球！”
“小渡干劲很足嘛。”另一片场地的及川彻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道。
“这对他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岩泉一说：“能多适应一下这种球。”
“我说小岩，”及川彻淡淡道：“你是怕了吗？”
“哈？”岩泉一脸上爆出青筋：“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啊，混蛋！”
“小岩骂我的时候倒是很精神，结果到头来自己也这样嘛，”及川彻抱起手臂，挑衅道：“对天才感到畏惧吗？”
听到这话，岩泉一反而平静下来：“我很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但并不代表我会退缩。”
“而且遇到这种天才动摇一下很正常好吗？”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你吗垃圾川！”
“好凶！我明明是在安慰你！”
*
“好了！”沟口贞幸站起身说道：“都过来吧，去篮球馆，测完摸高和身高今天就结束了！”
“是——！”
……
十分钟后，岩泉一站在沟口贞幸身边，看着名单上自己名字后面标注的179.3，露出郁闷的表情。
可恶！哪怕再高7mm也好啊……！
他又看了一眼及川彻的名字，后面明晃晃地写着184.3，他闭了闭眼，已经做好及川彻不知死活地过来嘲笑，然后自己把他无情镇压的打算了，可那家伙居然少见的没有动静。
岩泉一纳闷的扭头，发现及川彻目不转睛地盯着正要往测量器上站的桐岛伊真。
他才发现已经轮到桐岛伊真了，也顾不上别的，连忙把注意力挪过去。
桐岛伊真站上测量器，一群人围过来，迫不及待地往上看。
测量器上显示出数字：197.2。
金田一勇太郎惊呼：“好高！”
“是啊，你全队第一高的身份就维持了一天。”国见英嘲笑。
“谁……谁要这种身份啊！”
及川彻嘀咕道：“这小子是要长到两米吗。”
沟口贞幸在本子上记下，对桐岛伊真点了点头欧，示意他去测摸高。
周围的人群自觉散开，桐岛伊真用手在盒子里沾了点白粉。
他往后退了几步开始助跑，双臂向后，重心向前，膝盖弯曲，下一刻身体瞬间腾空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他手臂向上，轻轻触了一下篮板，在上面留下四点白印。
负责测量的队员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连忙拿出卷尺，他目瞪口呆地报出了结果：“3……361。”
周围一片寂静，不知是谁咽了咽口水，在这片环境中格外明显。
终于有人没忍住，颤着声音道：“361？？”
“什么——？？”
桐岛伊真并不社恐，但不太喜欢所有人围着他露出这种表情，太蠢了。
他扫了眼人群，找了个最高的人墙，走到后面背对着所有人擦手指。
完全无法把人挡住的金田一勇太郎：“？？！”
国见英看着他汗毛竖起的样子偷笑了一下。
沟口贞幸咳嗽了一声出来解围：“好了，下一个。”
岩泉一感叹：“这也太夸张了，及川……”
他转头看向幼驯染，被吓了一跳，寒恶道：“你干嘛笑得这么变态？”
及川彻的笑容十分黑暗，他压低声音，深沉道：“小岩，我决定了，他就是我们用来对付小牛若的终极武器！”
“我绝对要让那个自大狂输得头破血流，哈哈哈哈哈哈哈——！”
岩泉一：“……”
他正打算给他一拳，就听见一旁传来的疑问。
“小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