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Moon，毕绡问朱璧，她生日想收到什么礼物。
朱璧完成作业，合上电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你要送我礼物？”
“不是，送给别人，拿你做参考。”
朱璧露出一个意想之中的表情，“果然。什么人？”
“和你一样的人。”
朱璧笑了笑，说，“绡姐姐，要叫你失望了，我不喜欢收礼物，因为他们送的都没新意。”
毕绡故意问，“要是雒岳送的呢。”
只是听到他的名字，朱璧的脸就微微发红，她的手无意识地在笔电上划拉了两下，回答道，“那自然……什么都好。”
可是雒岳现在根本就不认识她。
朱璧素来冷清，她的冷感与生俱来，由内而外，不是那种伪装出来的冷。
她还没有到把任何情绪都藏得很好的年纪，因此她表情的细微变化是忠实地反应她的内心的。
毕绡读懂了，这是喜欢。
那她对杜芳泓，算喜欢吗，在不相见的日子里，怀恋他的味道和身体质地，这样算喜欢吗。
从朱璧这里得不到答案，毕绡便去问林竞，发微信给他，“林特助，请问杜总的母亲这三年都送他什么礼物？”
阿竞：“前年是一匹马，去年是xx航母模型，今年是丁如灯的新书。”
一匹马的价格可能是8位数，一本书只是几十块，杜董送礼物注重的不是价格，而是价值。
蜡笔小小：“你呢？”
阿竞：“我不送。”
毕绡没问原因，她推测他不送大概是和朱璧不喜欢收礼物的理由相似——送礼物的人无法给收礼物的人惊喜。
她打开相册里的照片，找到杜芳泓的资料，又把这五十个字从头细细读了一遍。
方先生头像[空白]
年龄：28
身高：185体重：65kg
生日：11月12日星座：天蝎座
信息素味道：铃兰花
爱好：无
性格：无
期望的合约情侣：
毕绡搜了下巨蟹座和天蝎座的匹配度，匹配度93%，完美的天生一对。
爱好，无，性格，无，期望的合约情侣那里没有填。
毕绡着重看了这两行，在脑袋里打了个问号。
她第一次看这份资料时，以为资料的主人只是随便写的，事实也确实证明，里面有虚构的成分，比如他姓杜，为了隐藏身份，资料里填写姓方，但生日又是准确的。
那这三项，到底是真的没有，还是故意不填呢。
她直接去问林竞：杜总平时除了工作，都喜欢做什么。
这个问题林竞一直没有回复。
毕绡不再等，她打给母亲毕雁阁，请她帮忙定一款腕表。
既然是合约恋人，那就遵守恋爱的基本规则，送对方价格对等的礼物，这样不会出错。
这么多的合约恋人，定下许多的合约条款，没有哪一条规定双方必须产生感情。
她与杜芳泓被这一份合约绑在一起，若是真要提“喜欢”，喜欢的都应该是表象，是外表、信息素和他们想让对方看到的东西。
他的内在，她没想过去触碰。
好在这个不用过度担心，杜芳泓这种人，想必也不会对她敞开心扉。
现代社会，Alpha和Omega都戴抑制环，Beta会戴运动手环，佩戴腕表的人很少，腕表大多被当成了收藏品。
视频里，母亲问她要送给谁。
毕绡说，“自己戴。”
毕雁阁笑了下，“绡绡，别骗我，你不喜欢这个。”
毕绡的房间很小，一室一厅，客厅里放了一个定制的头盔展示架，里面放了十二个头盔和其他的机车装备。
这才是她喜欢的。
毕绡也跟着笑了，她的长相更像母亲一些，母女俩笑起来几乎一模一样，毕雁阁的头发也是蓝色和黑色相间，蓝色的更多。
她道，“送一个朋友。”
“朱家的三小姐？”
“不是，另一个朋友。”
“新朋友？”毕雁阁兴致勃勃地问。
毕绡咬了下嘴唇，长睫掩住目光一瞬，“算是吧。”
“哦，好的。”毕雁阁察觉到了女儿的害羞和抗拒，不再多问，“定制款可能需要三、四个月时间，可以吗。”
“可以的，妈妈，谢谢你。”
毕绡和妈妈视频完，突发奇想，从微信上拍了拍“杜”。
果然没有回复，估计他都不知道微信有拍一拍这个功能。
杜芳泓晚上才回复，“有事？”
毕绡好笑，他们成为好友后的第一句话，是公事公办的“有事？”
要礼物时要的理直气壮，今天像普通恋人戳他一下，他又和她不熟似的，问她有没有事。
毕绡思考要说点什么，没有立刻回复，杜芳泓居然打了电话过来。
她接起。
“怎么了。”他清冷的声音响起，在情热期以外的时候，他的语调就没变过。
毕绡嘴角弯弯，“没事，想问你在干嘛。”
他老实说，“刚开完会。”
毕绡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开会？”
“嗯。”
“没吃饭吧。”
“没有，这就去吃。”
“好的，快去吧。”
“好。”
“那我挂了。”
“嗯。”
电话就这么挂断了，两人之间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虽然没说几个字，毕绡的口却有点干，此时是十一月，她却仿佛回到了七月，她站在炙热的马路边，听着那薄荷一般的语调从前面的车里传出。
她的犬齿温度异常，想咬人。
她打车去了Moon。
林凤鸣为她调了一杯蓝色星期一。
酒吧里的背景音乐是《没取名的歌》。
调酒师将手机里的跑酷视频和毕绡分享，两人隔着吧台，用林凤鸣的手机在看，为方便她，林凤鸣把自己的手当成了手机支架，手机放得位置更靠近毕绡。
他是一头黑长直，唇红齿白，相貌中是一种柔弱的美。
沁儿过来了说，“绡，你要是不和小朱在一起的话，可以考虑凤鸣。”
林凤鸣接着说，“毕绡性冷淡，我可不想跟她过苦日子。”
沁儿瞪着眼，故作惊讶，“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毕绡看着视频，没抬头，问林凤鸣，“你没试过，你知道我性冷淡？”
林凤鸣的目光从手机上转到女人的脸上，他看多了她喝过酒后眼角眉梢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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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情，这是Moon调酒师的特权。
此时女子正在认真地看视频，侧脸有些冷。
林凤鸣虽然认识她两年，却没有真正走近过她，她是热情的，但却会在关键时刻变得冷漠。
调酒师借着玩笑，试探着问，“要不……”
“不要。”毕绡果断拒绝。
林凤鸣眉心皱起来，冲沁儿大喊，“我就说她性冷淡！”
沁儿和毕绡都笑起来。
看完视频，毕绡离开吧台，找了个位置坐下，发微信问林竞要了杜芳泓每天的行程。
林竞虽然得到过杜芳泓指示，但她问的太私密了，在他看来有得寸进尺的味道，还有上次问的杜先生的爱好……
他不想被毕绡知道。
林竞去请示杜芳泓，得到的回复是，“她要就发。”
第二天下午，毕绡接到跟拍任务，她骑车经过杜氏集团，拍了办公大楼的照片发给杜芳泓，“经过你这。”
杜：“有任务？”
没收到回复，估计是蹲点去了。
他想把两人的抑制环连接在一起，这样就可以看到她的位置了。
毕绡一晚上没睡，第二天早上拍到了小区楼下小孩的照片，这次的目标是未婚生子男Omega。
马主编问她什么情况，毕绡说，“光看到小孩了，没拍到Omega。”
“那小孩……”
毕绡说，“那小孩就算了吧。”
马主编叹口气，“行，算了，曝光小孩不地道，去吃早饭吧。”
她和小万从集合地分开，自己骑车回家。
回去时又经过杜氏集团，毕绡拍了照发给杜芳泓，“早啊。”
结果正巧遇到杜芳泓来上班，他的车经过她，进了地下停车场。
他一直带保镖，加上林竞最少三个，多的时候可能会有十多个。
毕绡见着他的车，心里想，要拍他真的很难，也真的会被打。
车经过她身边，没有减速，没有停留，没有放下车窗，也没有按喇叭，就像是不认识一样。
合约里说了，在外人面前要保密。
嚯，的确贯彻得很彻底。
走啦。
毕绡收回目光，骑车离开。
她在楼下吃完饭，回家洗澡补觉，睡前问了问妈妈腕表进度。
毕雁阁：“已经定上了，比预计的时间短，要两个月才能拿到。”
两个月之后，正好是他的情热期，可以在那个时候给他。
她看了看微信，把照片发过去后，“杜”没有回复。
这时，他那色彩瑰丽的头像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放大看，那是一张宇宙图像，图片右侧是一颗蓝色的……柠檬，左侧则是一团不规则的橘红色的云。
毕绡把这张图保存下来，从购物软件中搜索，搜到很多宇宙主题的装饰画，但是没有一个和他头像一样。
她困得眼皮打架，把图片发到Moon的群里，问大家有没有知道这幅图是什么的，然后她将手机调到静音，充上电，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她懵了一会儿，伸手摸了下腺体，藏在头夹肌后的腺体已经鼓胀起来，迫切想要放松。
梦里舔舐她腺体的，是杜芳泓。
毕绡哼笑了声，好大的胆子，敢动Alpha的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