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新鲜出炉的小木剑越升越高,直到已经高过了院墙,沈絮才仿佛刚刚梦醒。
不er???!!!
他他他他为什么在天上!
他是什么时候上的天!
沈絮有很严重的恐高症,恐高的原因与童年的一次经历有关。
幼时的阴影总是难以克服的,正如现在,他脚软、腿软,有一种浑身泡在池塘中的错觉,他的身体摇摇晃晃,仿佛要往上飘。
他眼前发黑,耳边有短暂的尖锐鸣声。
胸口很闷,要喘不过气了……
沈絮站不稳,他很努力了,可他的腿还是抖,浑身剧烈地抖,抖得连衣袖的轮廓都看不清了。
他就连嘴唇都在哆嗦。
他其实有点委屈,他已经告诉小圣父自己很害怕很害怕了,小圣父还要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送他上天。
他心里不可避免生了一丝怨气。
但他的埋怨都是后来的想法了,此时此刻身体悬空,只有脚下一小块剑身作为支撑点的他除了极度恐慌再也生不出其他任何情绪。
太过于恐惧,以至于连喊都喊不出来,只有额头不断往下淌冷汗,小脸一点点转为死灰般的煞白。
站不稳,真的站不稳了。
心理上的恐惧已经完全掩盖了理智,甚至蒙骗了视觉,他眼睛很花,恍惚间以为自己踩了空,而脚边才是剑身。
他信以为真,慌乱地想要回到剑上,却反而身形一晃直直栽了下去。
完了。又要死了。
沈絮其实还有一线希望,他想,好歹原主也是小圣父亲自养大的,就算原主很混账,但这一天来的相处小圣父也该看出来他在改变了吧?
师尊看在他愿意改过自新的份上,再怎么样也该英雄救美接住他吧?
毕竟,祁白辰可是公认的人美心善小圣父啊。
沈絮在落地前的最后一刻,还在幻想落入师尊的怀抱是什么感觉。
可祁白辰只是似笑非笑看着他,任凭他啪嗒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真可怜。”
“阿絮怎的这般不小心呢?”
没想象中疼,甚至也没什么大碍,但这不代表他一点都不疼一点都不委屈。
他慢慢爬起来,坐在地上抱住膝盖,脑袋埋进腿间。
他眼眶在祁白辰看不见的角度已经变成了浅浅的红色,而且越来越红。
他觉得小圣父那句“真可怜”不是真的在可怜、心疼他。
倒像是故意报复他,然后得了逞的那种得意。
沈絮抱住自己就开始哭,哭着哭着头顶却忽然落了只手,那手轻轻拍了拍他头顶,“好了,哪有人学御剑的时候不摔几跤呢?”
“为师在此,总归摔不坏你。”
沈絮闻言仰起头,很快地看了祁白辰一眼,又把脑袋埋回去,声音里鼻音很重:“我……我刚刚,有一瞬,觉得……觉得你想,你想杀了我……”
祁白辰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骤然捏紧,大拇指侧面根部的经络突了一小截出来。
那是血管,那里应该流动着血液,那里应该鲜活地跳动着。
但它再也不会了。
“阿絮,你莫要怪师尊”,祁白辰缓缓将放在沈絮头顶的手下移至脖颈处,指尖一路若即若离的触碰引起小徒弟皮肤细小的颤动。
他盯着那颤动的地方,眼眸深了深,“一周后秘境就要开启,你作为带队长老,连飞都不会怎么办呢?不是师尊非要逼你学,只是你不得不学。”
“我不学。”沈絮还在掉眼泪,他搓了搓自己衣服下面的鸡皮疙瘩,坐在地上任祁白辰怎么说就是一动不动。
他怕,他真的怕极了。
尤其刚刚一摔,虽然没受伤,却让他更怕了。
“你从前……”
小圣父忽然摸他脸,吓得他一激灵。
“最是喜欢到处飞,往往夜已经很深了,你连家也不知道回,在外面一野就是好几年。”
“你搬出去前,就住为师旁边那屋,你总是半夜偷偷爬起来,要破开为师的结界,飞到外面去。”
“你讨厌师尊,总觉得师尊骗你、囚禁你,师尊跟你说外面不安全,你从来都不相信,师尊早就告诉过你了,你跟他们都不一样,你再像个人,你也跟他们不一样。”
“师尊不过是想保护你罢了,你却要报复师尊,你修为高了,便趁着师尊病重欺负师尊,甚至变相囚禁师尊、放狗咬师尊。”
说到这里,祁白辰戛然而止,咳嗽起来。
沈絮听得一阵心酸,尤其看见他最心疼的小圣父在他面前咳得那么难受,他心里就一刮一刮的疼。
他不打算继续计较了,他没有那么小气,他是大总攻,应该事事包容自己老婆才对。
毕竟在床上占大便宜的是他,而小圣父作为师尊却要迎合他、讨好他,他心里其实有些过意不去。
沈絮抹干净眼泪,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圈住祁白辰的腰,他把脸贴在祁白辰背上,声音闷闷的:“对不起,都是我以前不懂事,不理解师尊的好。”
被抱住的人身形明显一僵,沈絮越发收紧了手,“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原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啊,小受们都是很容易受宠若惊的,只是抱一下就会因为感动和不知所措而僵硬了身体。
沈絮从背后抱着祁白辰,手刚好贴在祁白辰的腹部。
他抱了一会,没忍住偷偷摸了摸。
他还以为小圣父会很瘦弱呢,原来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如果不隔着层衣服,直接摸……
那一定很令人上瘾,沈絮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对着它流口水。
“阿絮,你总是这样摸来摸去,是在找师尊的肠子么?”祁白辰终于回过神来,嘴角挂着抹淡漠至极的笑意,“找准了好掏出来是么?”
沈絮:???
“掏出来,缠在师尊脖子上,再用力一拉,师尊就升天了。是么?”
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沈絮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他瞬间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几步。
这句话,为什么那么熟悉…为什么……
这好像是周星星某部著名喜剧片里面的经典台词,可这句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从小圣父的口中说出来呢?
小圣父说这些的时候,怨气冲天,好像谁真的这样对他做了似的。
沈絮思来想去,想不明白,后脑勺那块突起还越来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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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他像是被施了紧箍咒的孙大圣似的,钻心剜骨的疼。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会越来越疼——这个想法毫无征兆降临在沈絮脑海中,沈絮没功夫细思,只能归类为第六感。
他当机立断做出决定——及时止损!
他停止了思考,并开始在心里无脑骂原作者。
天杀的狗作者!抄袭都抄到周星星头上了!该死的!这不是偷了块金子丢屎盆里是什么!
抄袭狗!竟害他如此之深!
我xx你xx的全家!
沈絮惊讶地发现,自从自己喷作者后,头好像就不疼了!
而且体内渐渐生出了一丝从未感受过的奇妙力量。
难道……
沈絮激动地抬起颤抖的食指,试着牵引这一丝力量,将它们尽数集中在指尖,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弹出。
他太激动了,没注意到方向,那股力量直直冲着祁白辰而去。
祁白辰挑了挑眉,站着没动,只是衣角微动。他没忍住,闷笑了一声。
沈絮尴尬地收回手——太丢人了!实在太丢人了!这么点灵力能干嘛!吹风都顶不上扇子!
不过经此一事,他好像发现自己的金手指是什么了!
只要吐槽作者,就可以得到好处!
一定是这样!
沈絮有种预感,很快他就要站起来了!他将立于仙界最高处,成为他人望其项背的巅峰存在,并且抱得美人归!
有他保护,小圣父就可以安安心心做一个善良的小傻瓜,放心大胆发善心,再也不用担心恩将仇报了!
谁敢不念着他老婆的好,他就锤爆那个人的狗头!
沈絮没注意到他“老婆”原本还在笑,这会却忽然收敛笑容,手指轻动,那柄木剑再次向着他脚下飞去。
沈絮立刻回神,直接就是一个大跳,躲了过去。
同样的招数还想偷袭他第二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过……这地面怎么有点硌脚呢?
不对啊,怎么硬硬的呢?草地应该软软的才对啊。
他低头一看,登时汗毛乍起——他哪里是跳到了地上!分明是跳到了剑上!
立刻他就要下来,但是已经晚了。
木剑托着他急速升高,小圣父在下面对着他像个恶魔一样微笑,“阿絮莫要怕,为师看着你呢。”
“呜呜呜,呜呜,师尊,你这次会接住我的对吧!”
祁白辰从纳戒里取出把躺椅,悠悠然躺下看戏,“为师何时说过要接住你,阿絮果然是伶牙俐齿,为师明明没有这个意思,阿絮还能自己给它编个意思,真叫为师刮目相看。”
沈絮咬牙切齿,又怕又气。
他打着摆子,眼泪汪汪,拳头却攥的很紧。
可恶,等他克服恐高、提升修为、真正做上大总攻,他要把小圣父丢树上草!
完事他就提裤子走人,然后站在树下看戏,让身体虚弱无力的小圣父哭着求他把自己抱下来!
沈絮越想越气,不行,他等不及了,他现在就要报复回去!
他必须让小圣父认清自己的身份,认清到底谁是攻!必须好好振一振夫纲!捡回大总攻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