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答应给你的东西。”坂口安吾疲惫地递过一个文件夹,不久前从东京官员的死亡让异能特务科更加不被日本高层信任,若不是种田长官在高层有一些人脉,异能特务科现在恐怕已经完全停摆了。
伊利亚接过封好的文件夹,低下了眼眸:“中原中也先生和星野翔太还好吗?”
“星野翔太?”坂口安吾重复道。
“就是那个和中原中也一样的孩子。”伊利亚并不意外坂口安吾不知道星野翔太的名字。
坂口安吾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中原中也被港口mafia带走了,而另一个......叫星野翔太的孩子被太宰带走了。”
顿了顿,他苦笑一声:“我们现在......并不适合接收星野翔太。”
伊利亚点点头,没有追问,看来在他在地下空间打牌的时候,横滨是真的非常混乱啊,连异能特务科现在看起来都筋疲力尽,也不知道费奥多尔是怎么做到的。
他冷淡地将文件夹夹在腋下,拿出手机抬脚转身就走。
“伊利亚先生。”坂口安吾犹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些资料,但[魔人]非常危险,如果他出现在你面前,我希望你不要接近他。”
伊利亚突然停在原地,眨眨眼,低头,凝视着手机上才加了不到一天的好友,他刚刚才在聊天框回了消息。
【费奥多尔:已经这个点了,先去吃点东西如何?对方分享了地址:甜品店.jpg】
【伊利亚:我对横滨的路......不太熟悉,不过没关系,我等会儿一路找人问过去。】
【费奥多尔:......?不,还是我来接您吧,我很快就到。】
【伊利亚:......唔?这样......也好。】
目光从手机上移开,一抬头就瞥见不远处建筑物旁对方标志性的毛绒绒的哥萨克帽,伊利亚抬起脚步迅速远离坂口安吾的视线,怎么看都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发生什么事了吗?”费奥多尔紫罗兰的眼睛望向有些紧张的伊利亚。
他抿了抿嘴唇,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你在坂口先生眼里,似乎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的存在。”
大概猜到坂口安吾说了什么,费奥多尔走在他的身旁,状似好奇地问:“那您是如何看待我的呢?”
伊利亚想了想:“一个......聪明的异能者?又或者,也许,一个活了很多年的老妖怪?”
有这样的异能,对方想必活了很久吧。
站在甜品店的门口,费奥多尔的脸色僵了僵:“原来......您竟然是这样看待我的吗?”
伊利亚在店员的指引下有些心虚地坐在费奥多尔的对面,只是一味盯着菜单不语。
“您拿反了。”费奥多尔有些无奈地将菜单从他手中抽走。
对方看起来又不在意他刚刚的话了,只是翻着菜单用手指指着一道道问他。
“您想吃什么?巧克力味?还是水果味?或者其他的?”
他胡乱点头:“都可以的。”
这并不是敷衍,他从未吃过看起来如此精致的甜品,应该不管是哪一个都很好吃吧。
尴尬的气氛在泛着浓浓香气的甜品端上桌后渐渐消散了,伊利亚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戳了戳黄色的表皮,铲了一勺,放进嘴里。
“咳咳!味道......有些奇怪!”他强迫自己咽下那勺甜品,表情有些难以置信,不敢相信看起来美味的东西竟然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美味。
费奥多尔将黄色甜点移走,往他身前推了另一道餐点。
“那是榴莲味的,除了那个东方大国,很少有人能完全品尝到它的味道。”
可是......他就是那个东方大国的人啊。
伊利亚郁闷地勺了一勺布丁,甜甜的美味抚慰了他刚被糟蹋的肠胃。
“是甜的......你吃的是什么?”他注意到费奥多尔面前与他截然不同的吃食。
“是红菜汤,还有奶酪拼盘,这家店虽然叫甜品店,但里面实际上都是些各国的特色美食,远在他乡,还是家乡的味道最令人怀念不是吗?”
原来......只是店名叫“甜品店”吗?真是奇怪的名字。
他看着黄皮的甜品充满怨念地说:“那我应该吃得进榴莲才对......”
费奥多尔的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
并不想要尝试对方冷冷的汤,伊利亚自顾自吃着甜品和费奥多尔又点上的煎饼果子,时不时再戳一戳榴莲蛋糕,试图证实自己血统的纯正。
虽然说他这幅斯拉夫人的马甲看着就和东方大国不搭噶就是了。
品尝过他未曾真正看过一眼的家乡的味道,伊利亚心满意足地问:“导游先生,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呢?”
真是轻松啊,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费奥多尔早有准备:“接下来,我们去教堂。”
在小屋里接受院长先生无神论灌输的伊利亚眨眨眼:“教堂?那里面的神会帮人们做什么?”
费奥多尔脸色有些不虞:“上帝会洗清罪孽。”
伊利亚下意识知道不能与他争辩,乖巧地点点头:“好吧,我们去见见上帝他老人家。”
糟糕......费奥多尔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连忙学起曾经见过用自己的血想要召唤什么东西的邻居,双手作了个揖,闭上眼睛假装满怀诚心。
“额......尊贵的主啊......我邀您,不对,我将去到您身前觐见,伟大的克,额,上帝陛下......”
费奥多尔:“......”这一定、肯定不是他的异能。
伊利亚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瞄一眼费奥多尔的神色,被抓包后悻悻放下了自己的双手,尴尬地扬起假笑。
“到教堂了,在上帝面前,记得保持虔诚。”
费奥多尔......看起来是放弃对他治疗了。
伊利亚松了一口气,不用被填鸭式灌输“上帝的荣光”真是太好了。
接受了院长先生十二年的马O思主义教育,他死前的一个小时还在被院长先生抽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让他现在改弦易张去信仰缥缈的上帝实在是有些过于为难了。
在这个世界,上帝他有异能吗?
伊利亚抬头,胡思乱想就瞬间从他的思维中远去了。
眼前的教堂并不算大,白色的瓦墙与与周围的老旧建筑格格不入,高高低低的六个椭圆的穹顶上方矗立着镀金的十字架。
他怀着尊重跟随费奥多尔向内走去,高高的穹顶上画着伊利亚不曾知晓的《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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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故事,支撑着教堂的圆柱上是不知名的的圣象,挂着的灯照亮了教堂的一角,更加显眼的是到处可见的蜡烛。
闪着微光的蜡烛前,有人瑟瑟发抖地忏悔,有人惊恐地祈求原谅,还有人说着不敬神的暴论,却无人上前阻止。
这些人......真的信仰神吗?
人们身前的烛光微荡,微弱的光却好像照亮了每一颗心灵。
他们到的时间恰好,肃穆的钟声响起,人们的表情在钟声中逐渐变得祥与安宁。
一声又一声,伊利亚对自己陷于横滨的无力仿佛也随着钟声远去了,他感受到了久违的还在母亲怀中的安宁。
庄重又肃穆,看着周围信众宁静的神情,伊利亚收起了自己的那一丝不敬。
尽管大概率是人们的心里安慰,可这座教堂......的确能抚平人们皱紧的眉头,给予人们短暂的安宁。
在这一刻,伊利亚怀着与这些人们同样的虔诚,仰视着上帝的圣象。
钟声过后,费奥多尔说:“并不是所有来这里礼拜和忏悔的人都信仰上帝,大多数人来这里,只是为了说服自己,不接受自己的罪孽,将一切都归于他人。”
伊利亚顿了顿:“可这里却允许不是信众的人进入,不是吗?”
费奥多尔垂下眼眸,在烛光下渐渐地仿佛与身前的圣象重合:“当然,神明是慈悲的,祂不会拒绝任何人。”
伊利亚沉默着没有说话,他无法理解对方的情绪,他尊重这个地方,但他并不信仰对方的神明。
一片寂静中,费奥多尔在圣象前点燃蜡烛,微光闪烁下,他用拇指、食指和中指在胸前自上而下、自右向左划了一个十字,伊利亚笨拙地学着对方也点燃了蜡烛,同样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这座教堂没有神父,在圣坛前,他望着身侧沉静肃穆的面孔,突发奇想:费奥多尔他......也会如同其他人那般忏悔吗?
他会认为自己有罪吗?
这么想了,伊利亚突然摆起他见过的神神叨叨的另一个邻居的架势,神色冷淡,嘴角撇出刚好神秘莫测的角度。
他咏叹着发出疑问:“从西伯利亚的冻土而来的旅人,你是否认为自己有罪?”
也许是被异能者拿捏从头算到现在的不好体验,他并没有期待得到什么答案,他只是这么想了,也就这么随口问了出来。
除非他眼前的这位异能者想要做出让所有人都拥有异能这种天方夜谭的事,否则他不认为对方会认为自己有罪。
在横滨,也或者这个世界,没有异能才是罪,就像他在精神病院的小屋中,他没有病,所以他有病。
他已经快要逐渐接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在强大的异能面前,不论是那些被找来的演员黑漆漆,还是那些单纯只是想要不会被饿死的孩子,普通人的生命一文不值。
就连他自己......如果他不是[罪与罚],如果他没有系统赋予的这份属于[罪与罚]马甲的力量,他和那些人并没有什么不同,都只不过是重力下的随手就能碾碎的蝼蚁。
这么想着,伊利亚感觉自己的骨头似乎又疼了起来,被重力碾碎的恐惧深深刻在他的骨髓中,让他条件反射地对所有异能者产生了一丝厌恶。
“我有罪。”
优雅温和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伊利亚稍稍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