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乓柱国大将呈府。
闻听龙且败亡噩耗的项梁正自暴跳如雷,英俊的脸庞狰狞得有些扭曲,明亮的双目中散发出令人胆裂的寒光,一时让在座的范增、项伯等人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便连一向胆大如斗的项梁,在震怒的叔父面前也不禁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呼哧,呼哧”项梁喘着粗气,在屋内来回喘着步,咬牙切齿地道:“韩信小儿,竟敢杀我大将,我不将你**万段,誓不为人!”
龙且是项氏一族的家将,和项梁是从小玩到大的至交,感情之深非一般人可比,所以项梁才会如此震怒。相比起八万大军的覆灭,项梁更痛心的是龙且的阵亡!
看着三弟如此的震怒,作为兄长的项伯犹豫了一下,觉得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诸人中只有自己是他的长辈,应该规劝一下,于是沉声道:“三弟,你且坐下来,安静一下,现在你是我楚国的上柱国大将军,遇事应该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态度,怎能如此失态!?”
项梁看了看项伯,自小他就对这位豪放不羁的兄长十分的敬重,此时也还是能听得见项梁劝的,于是一屁股重重坐了下来,阴沉着脸道:“龙且一死,淮南一带洞开,再无可用之兵,如此劣势,你们看,如何是好?”
范增犹豫了一下道:“大将军,从韩信破广陵、败龙且两役看来,这韩信绝非等闲人物:果断、睿智、狠辣,实是不世出的军事奇才!如今他枕兵广陵,虽兵只有六万。但一旦挥军北上攻占淮安、淮阴等地,便可进逼彭城,动我根本。所以,臣认为大将军应将亲率大军出征,一举将韩信荡平。如果能趁机夺取会稽、衡山等地,那我军就更有实力对抗关中、河北等地秦军不久将要发动的大规模合攻了!”
“嗯,军师所言不错,看来这次非我亲自出马不可了!只是韩信的一支偏师无诸部两万水师目前已经攻占了合肥县,正溯肥水北上进逼九江郡!我若增下迎击韩信,那九江郡的防务该由何人承担?”项梁有些举棋不定。
项羽忙道:“叔父。九江郡人口密集,土地肥沃,目前是我楚国最大的粮仓和兵源基地,万万丢失不得!所以侄儿自请率一支偏师去镇守九江郡,保管万无一失。若那无诸匹夫敢来,定迎头痛击之!”看来,项羽是自傲得很!
范增闻言忙道:“不可,不可!”项羽闻言眼睛一瞪,怒道:“为何不可!?难道军师认为某还打不过一个无诸不成!?”项羽一发怒,那虬须皆张、横眉立目的模样吓了范增一跳。忙陪笑道:“少将军息怒,我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将军若南征韩信那彭城之内便需要一名我项氏重将驻守。否则一旦内外有变大事危矣!所以。少将军必须留镇彭城不可轻动!”
项梁闻言皱了皱眉头道:“让大哥留镇彭城不好吗!?九江方面也实在需要一名大将啊可如今我麾下已经没有可独当一面的大将可派!”范增看了看项伯有些不好意思说的味道。项伯是聪明人自笑道:“三弟你知道为兄的本事只是长在心思细腻。善于调理后勤、内政罢了论文我不及你论武我不及羽儿威望更是不能服众我在彭城如何镇得住形势所以如果你要南征地话羽儿就必须留在彭城。你可别忘了那宋义、桓楚二人可是对你的上柱国大将军一职和兵权虎视眈眈啊!”
项梁闻言点了点头却有些愁闷道:“那九江方面派何人去守?那无诸毕竟曾是一国之君也很有点本事不能轻敌!”范增和项伯想了想一时有些发傻:召公、龙且**刘邦在外余樊君、朱鸡石两名心腹之将也在刘邦军中监视一时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总不能将九江的兵权交给宋义、桓楚**吧那可以自已削弱自己的实力!
忽地项羽打破了沉闷出言道:“叔父我来推荐一个人选不知道合不合适?”“噢羽儿你说说看!”项梁精神一振。
项羽道:“他是侄儿月前在军中挑选精锐充实楚项时发现的人才此人复姓钟离、名昧三十许年纪是淮上胸县伊芦乡人。虽只是一名校尉却是武艺超群兵略不凡我刚刚将他提为楚项裨将此人或许可行!”
“噢!钟离昧!”项梁念了一遍笑道:“羽儿看上的人才应该差不到哪去!来人去传楚项裨将钟离昧前来见我!”“喏!”一名阶下亲兵应声离殿而去。
楚项精兵就驻在大将军府中所以不一会儿一名亲兵就领着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众人细看之便见这条大汉真是好一个英雄人物:方面大耳目若雷电身高八尺挂零体魄亦健壮得有若凶悍的山熊一般站在项梁等人面前好像就是一座大山一般散发出强者的庞大气势!
“末将钟离昧拜见大将军!不知大将军相召
“壮哉好一条大汉!”项梁心中赞叹笑道:“将军请起!在一旁坐下我有事要问你!”“喏!”钟离昧起身来到最未端的一个坐垫上坐了下来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项梁。
“嗯”项梁心中赞叹:“不卑不亢冷静深沉是个作大将地料!”便道:“钟离
将军,如今我正欲南征,但缺乏一员大将坐镇九江、对抗无诸水师,羽儿向我推荐了你,你可敢应此重担否?
钟离昧愣了愣,显然有些惊愕,他刚被项羽提为裨将,如今却又要升迁,心中不禁有些欣喜万分的感觉,但面上却是看不出什么。忙道:“只要大将军有命,末将无敢不从!便是刀山火海,也敢去走一遭!
“好,壮哉!项梁抚掌称赞道:“但不知你如何镇守九江,以退强敌?钟离昧明白,能不能捉住这次富贵就在此一遭了,想了想,忙道:“大将军,其实九江看似危险,其实不然!“噢。此言何解?项梁和众人都有些惊奇。
钟离昧道:“无诸这一支偏师不过两万人,而九江郡城内至少还有我军一万多兵士,只要将领不过分晕庸的话,虽然无诸有水师之利,恐怕短期内也很难攻下九江城。我意以为,韩信之所以派出这一支偏师,并不是真的指望无诸能够攻陷九江郡,只不过是希望籍此水师的强大机动力牵制九江和我彭城方面的兵力,使我不得全力对付韩信主力而已,所以末将说九江看似危险。其实不然。但是,却也不可大意,如果不小心露出破绽的话。以无诸的精明却也不会放过。但如果是末将镇守九江的话,可保万无一失!
“好!钟离将军见识极明。深合我意!项梁见又发现了一名将才,不禁大喜。看了看范增、项伯二人道:“军师,兄长,你们看如何?
项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范增则道:“钟离将军深明兵家韬略,是个将才,足可担当此任!“好。钟离昧,我命任命你为九江太守,左将军,三日后领兵一万增援九江,勿使有失!钟离昧面色有些激动,忙起身下拜道:“未将定然誓死效命,绝不敢有所懈怠!
“好!项梁显得很高兴,对范增和项伯道:“那么不日我便率大军南下,彭城方面就劳烦军师和兄长好好辅佐羽儿了。羽儿年少轻狂,脾气暴躁,你们千万要看紧一些!范增和项伯点了点头,项羽则不易察觉地咧了咧嘴,显然对叔父有些看轻自己颇为不满。
“行了,那么就散会吧,大家各会准备!
项梁有些奇怪:“这羽儿平时大大咧咧惯了,怎么今日说话吞吞吐吐地,还脸红脖子粗地模样?笑道:“羽儿,有话便说,你我叔侄还要藏着、掖着不成!?
项羽嘿嘿笑了两声,古铜色的脸庞有些更红了,吞吞吐吐
地道:“这个、这个是这样的。我、我和虞姬情投意合想、想将她娶过门来。本来不、不想这么快地谁知叔父马上就要出征所以想请叔父临行前帮我们主婚!”说着说着一向粗枝大叶的项羽竟然低下头去显然有些害羞了。
“哈哈哈哈”作为项羽地长辈项梁、项伯、范增三人看见项羽如此的窘态禁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这一幕可是不常见啊!便是冷静深沉的钟离昧此时也忍得面部几乎抽筋却不敢笑出来一时神情极为古怪!
项羽见众**笑一时有些恼了像小孩子似的生气道:“那叔父是答不答应吗!?”
项梁忙止住笑声刚想说两句看了看项羽那难得地糙态不禁又笑了起来。项伯见项羽脸色已经红得有些吓人忙道:“羽儿你放心吧大伯和你三叔一定会在行前帮你主婚的!是吧三弟!”说着瞪了项梁一眼。
项梁忙道:“是啊是啊!羽儿你放心吧!兄长你心思细腻
“谢谢大伯、三叔!”项羽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
第三日经过紧张的筹备后项羽和虞姬地婚礼在彭城大将军府举行。由于项羽是项梁的侄儿而虞姬名义上亦是楚王负驻的公主所以此次大婚非常的隆重几乎彭城所有的楚国要员尽数到帐便连楚王熊心也是亲临现场为辈份上的‘族姐’误福!
一时间楚都彭城陷入了火红地喜庆色彩中到处都是火红的灯笼、火红的喜花、火红地绫罗
次日中午在项羽虞姬兀自沉浸在新婚地喜悦中时项梁却率彭城附近地楚军精锐六万并四千楚项精兵南奔广陵而来。
一场新的麾战即将拉开序幕!
傍晚白马湖边。秦军大营!
早春的天气已经略有了一些暖意苍凉的大地上到处都钻出了慧绿地青苗、湖边的枯树上更是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嫩芽。鸟儿也欢快起来了在树头不停地吵闹着不时的还有南归地雁儿在空中鸣叫着归来!
天地间一片春地气息!
韩信信马由僵身后跟着十数名卫士在碧绿的白马湖边倘佯着贪吃的马儿不时的停下脚步啃食那香嫩的青草韩信要是不催竟然就不肯迈步!
不一会儿。韩信有些烦了干脆下马任由那贪吃的马儿据岸大嚼自己来到湖边的一处小丘上眺望那茫茫的水面。傍晚的天空像火烧似的一片金黄灿烂地霞光散
落在宽广的湖面上,显得波光粼粼,光彩耀人!
韩信背负着双手,一边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一边在考虑着目前地军情:“自破龙且起来,一切都很顺利。自广陵北进那是势若破竹,再过两天就可以杀到淮安了。淮安、淮安,嗯。我记得好像是取自大禹治水后留下来的镇碑‘淮水安澜’地典故吧。呵呵,不过我想现在项梁一定不安澜了。这个楚国的大将军想必会前自率军前来对付我吧!我可在陛下和诸将那里扔下话了:要半年内取项梁的人头,但到底怎样才能击败他呢!?这家伙是楚国的悍将,可比龙且难对付多了!韩信开始默默地沉思!
忽地,韩信背后有数骑快马从营中奔出。远远地见韩信在湖边沉思,不由得放慢了马步,远远地便停了下来,尽皆下马而行。韩信身后地亲兵们回头望处。却是曹参、吴芮等将。
“大将军在干什么?曹参悄悄地问韩信的亲卫。亲卫们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知道,大将军在上面站了很久了,不知道在想什么!曹参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吴芮,吴芮低声道:“不要打扰大将军,我们等一会吧!“好!曹参众将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太阳渐渐沉入了水线之下,仅仅剩下一点点火红的边角。天地间慢慢暗了下来,月亮却已经在天边悄悄爬了上来。
韩信从沉思中醒来,吸了口气,刚一转身便不禁一愣,笑道:“各位将军何时到的,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曹参笑道:“我等看大将军正在沉思,故不敢打扰!
“有事吗?韩信走下小丘,问道:“是这样地!吴芮道:“刚刚斥堠回报,项梁亲率大军六万余人离开彭城,已经进至淮阴附近,离此大概只有三百余里!我等见军情紧急,故来回禀大将军!
“噢!项梁的动作很快吗,看来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了!对了,九江方硕的情况如何?韩信面色平静,如古井无波。
“九江方面,无诸继攻克了合肥后,正向九江城挺进。项梁刚刚派了一名叫钟离昧的将军率军一万前往协守,这个将领我们都没有听过!吴芮显然对项梁的这个用人有些不解!
“钟离昧!?韩信摇了摇头,也没有听说过:“虽不知此人特点,但项梁能重用他,估计也不是简单人物。吴将军,立即通知无诸小心点,只要他牵制九江方面的楚军即可,千万不要贪功冒进!“喏!吴芮点了点头。
“那大将军打算如何应对项梁?
韩信平静地笑道:“项梁,一
匹夫而已杀之易也!各位将军不必惊慌!”诸将大喜
韩信笑道:“我之计谋不可示人!你等遵令行事便可!吴将军你心思细腻一些立即安排人手将白马湖以东百里之内的百姓尽皆迁走如果不走武力驱逐!两天之内必须完成!”
吴芮吃了一惊道:“大将军这一带虽然不是人口密集区但至少也有三四万百姓强迫迁移恐怕会激起民变。而且将百姓赶离了家园让他们何处安生?”韩信淡淡地看了看吴芮一眼道:“我身为大将只管制定战略、颁布军令如何执行那是你的事情!你告诉百姓们我让他们搬走是想救他们姓命如果不从后果自负!”“喏!”吴芮现在是知道了韩信的脾气说出去的话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只好应命心中却在苦叹:“这百姓听劝还好不听就只好武力驱逐了如果武力都赶不走只好让他们听天由命了!”
“好了各位将军都回营去吧!从即日起大军驻留白马湖不动。等到楚军开进淮安时再报我!”韩信淡淡地道。“喏!”诸将领命。
这一日的中午太阳暖暖地照射在大地上韩信一袭便装地正躺在白马湖边的一处高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手中还拿着一简‘孙子兵法’看得是津津有味。一点儿着急的意思也没出。
不一会儿忽然高地下有**叫道:“大将军吴芮求见!”韩信瞥了一眼道:“上来吧!”韩信的亲兵们在高地下让开一条路。吴芮上来禀报道:“大将军白马湖以东百里之内地大部分百姓都已遵令撤走了。只是还有少部分百姓无论如何都不肯搬走不少还躲了起来军士们逐之不净又没有了时间。只好都赶回来了!”
韩信平静地合上竹简淡然道:“既然这些人自寻死路那我也没办法了!不用管他们了随他们去吧!还有事吗?”“是的。刚刚接到的探报项梁已至兵进淮安只此只有一百五十里了!具体如何应敌请大将军吩咐!”吴芮急道。
“如何应敌!?呵呵不用慌先歇着晒晒太阳过几天就没得晒啦!你去吧!”韩信平静地道。“晒太阳!?不会吧大敌临前大将军要我们去晒太阳?”吴芮有些瞪目结舌!
“是的你没有听错!去吧!我的命令不想说第三遍!”韩信有点提高了声音。“是大将军!”吴芮有些怏怏地走了。
韩信舒服地躺在软椅上看了看吴芮的背影摇了摇头道:“也是一个有勇无谋之人!算起来这天下也只有陛下可以与我一
敌,蒙恬能击败匈奴,算是勉强够格,至于李信、项梁等,不过跳梁小丑而已,灭之易矣,何必惊惶!说着,又舒舒服服地看起兵书来。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放亮,一阵响高的军号声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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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营上空响起。平静的秦营立时躁动起来,兵士们纷纷从睡梦中醒转,开始一天的工作。很快地,秦营上空飘起了一阵袅袅的炊烟,随风而来地是那诱人的香浓。
韩信在亲兵们的服侍下穿戴整齐,迈出帅帐,刚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便愕然地看见曹参、吴芮众将竟然都巴巴地守着帐口。韩信奇道:“你们还没有吃过早点吧,干吗都到我这里来,我这里是帅帐,可不供应伙食!
诸将笑了起来,曹参道:“大将军,适才又有斥堠回报,昨夜楚军离此七十里下寨,今天便要和我军接触了!可大将军一点表示都没有,我们心中着急,所以才来请教!
韩信笑道:“原来如此!本来我还想吃完饭到帅帐中说,既然现在大家已经来了,我就将军令下达吧。吴将军,吃完饭以后,你立即下令大军拔寨南退五十里扎营;曹将军,吃完饭后,你立即带一千骑兵到白马湖边列柳屯秘密驻守,等到中午时分,扒开湖岸,将白马湖水泄出。好了,就是这么多了,大家各去忙吧!这一番话说得众将愕然:“这也算是应对之策!?怎么听起来像是逃跑主义路线!?
韩信见诸将不动,有些不悦道:“怎么,没听见吗!?还要我说第二遍!?“喏!众将咧了咧嘴,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应令而去。
韩信转过身来,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项梁,游戏开始了,看你能陪我玩多久!
白马湖偏北约十里处,这是一处刚显葱绿的原野,原野间有一条宽阔的大道。此时。刚过中午,大道上正有一支威严的军伍在辛苦地跋涉着。军伍的前头猎猎飘响的帅旗上一个斗大的,项,字赫然在目,这正是项梁统帅的楚国大军。
项梁正急急赶路时,忽然间有一骑斥堠飞马来报:“启禀大将军,秦军于早晨拔营而退,向淮水方向退去五十里扎营!
项梁闻言一愣:“这韩信搞什么鬼!?敌军来了,不求固垒应战,却撒丫子往后便走!难道是怕了我,打算逃跑了!?不会呀,看他前番他破广陵、灭龙且时地表现。分明是一个心狠手辣、胆大包天之徒,没有理由会怕我啊!莫非,有什么诡计!?项梁心中顿觉有些不安,忙道:“传令下去,大军暂且在此休息片刻。还有,立刻派出大批斥堠,给我将附近三十里内一草一木都给我机构梳
理一遍,看看有没有秦军伏兵!”“喏!”当下楚军们在道旁开始歇息,并且派出斥堠四面哨探。
很快地,一个时辰过去了。斥堠们还没有传回什么消息,连续好了好几天路的楚军们却等得有些晕晕欲睡了。龙且心中更有些疑惑了:“难道那韩信没有什么诡计,真地就是惧而南逃!?”
从项梁地心理可以看出。此时的项梁已经不太敢小看韩信,而是把他看作了同级地可怕对手。所以行事才如此的谨慎、小心!
正在项梁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前面有一骑撒着欢儿狂奔而来,一路走一路大叫道:“大将军,不好了!大将军。不好了!”项粱惊得跳了起来,大喝道:“何事如此惊慌!?可是附近发现了秦军主力!?”
斥堠奔到项梁近前,飞跃下马,急得面无人色:“大将军。不好了,弗信派人决了白马湖堤,现在湖水正向下游猛冲过来,洪锋离此不远了!”
项梁闻言大惊道:“早料这小贼必有诡计,果然不假!立即传令三军,火速北撤!”“喏!”传令兵立即飞奔而去,一路大喝:“大将军有令:秦军决了白马湖,我军快快北退!”
楚军们吓了一跳,他们可都听说龙且大军就是被韩信一场大水淹了个干净的,当下听说韩信又放水了,吓得魂不附体,立时不顾身体地疲劳,火速向北方飞奔而逃。
楚军一口气向北窜下去约有二十里地,直到精疲力竭、无力再跑了,才渐渐停了下来。项梁见后面好像没有什么动静了,派斥堠回去一探,才知道白马湖水已经顺流向东方下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折腾了半天,天已经快黑了,项梁见楚军兵士们已经十分疲惫,便下令扎营休息。楚军上下被韩信涮了一把,不禁骂骂咧咧地拖动着疲惫的身躯开始扎营。
而在此时的秦军大营里,诸将也正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韩信。
曹参心道:“这次放水可跟淮水上不同:淮水是大河,可以筑坝蓄水,一时地水势会很猛,可以摧毁河道附近地一切障碍。可是这白马湖是个小湖,而且正处于冬末春初的涸水期,这时放水下去,仅有的一点水一分散到广阔的平原上根本就对小心翼翼的楚军造成不了多少威胁。大将军放这水到底所为何意?”
良久,吴芮实在忍不住道:“大将军,这次退兵、放水,其中到底有何深意!?末将等实在想不明白,大将军能否一释众疑!”可怜,在韩信的智谋面前,众诸的脑袋一向是跟不上的。
韩信见再不解释,诸将可能会鳖
得发疯,于是笑道:“这次放水和龙且一战时不同,没有多少实际杀伤力,这点我非常清楚!诸将有些疑惑:“明知没多少杀伤力,那放水干吗?
看着众将不解,韩信笑答道:“其实我这放水是有三个目的。第一:项梁来势汹汹,兵锋甚锐,我军若直接与其接战,必然难以讨得便宜,这场大水就是要压一压他地气势,降一降他的火气。第二,这次放水是想起到一定的迷惑作用:项梁现在必然对我如此快解决广陵和龙且战事比较警戒,但此次放水表面上看不出对楚军有多大影响。必然让项梁以为我技止于此,以项梁那自大地脾气定然会小瞧于我,以为我前番所成皆为侥幸。第三、就是要造成楚军后勤补给的困难:此次放水过后,白马湖以东一带数日内必然泥泞不堪,这样不仅让楚军前进困难,后勤补给必然也更加困难!所以,表面上你们看不出这场水有何作用,其实作用是不小地!
诸将大悟:原来这场看似没有什么作用的大水暗地里却隐藏着如此多的谋算!
韩信继续道:“但是,若只想以这区区一场水便取得对楚军地优势或者胜利,这是不足道地。所以我真正的策略便是要在这大水之后陆续实行,各位将军可听好,以便照计实行!诸将不知这回是何奇计,连忙竖起耳朵欲听个仔细。
韩信斟酌了一下道:“最近十多年来,天气情况只有一次是比较异常的,就是陛下在关东灭魏的那一年冬天:天降暴雪,连月不止,终使陛下得以水淹大梁,竟成奇功!
这一次,也许以天助我也。我夜观天象得出,不数日后,江淮一带必然有近年来罕见地连绵春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估计至少在半个月以内。江淮一带都会处在泥泞之中,这对敌、我两军的后勤补给都将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是。在同样的恶劣情况下,先知者得利,我料项梁目前定不知觉,所以。在将来四天内,我军将以每天一百里左右的速度向广陵退却、诱使楚军追击,以逐步缩短我军地补给线,而大大拉长楚军的补给线。
估计等大雨来时。我军将在广陵以北约一百五十里左右的地方驻营,后勤线将为出长江三百里左右,会稽水陆联营中目前屯有大批粮草,应付这么点距离的运输应该措措有余。而楚军就惨了,从彭城补给军前,后勤线最少将会有一千二百里左右,就算从附近的淮阴、淮安等地稍稍抽调一些粮草,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届时,如何能够让楚军吃饱饭,对项梁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大的难题,不要说继续攻击我军了。在这样的困境下,我料以项梁那焦躁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