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她旨在大夏国的皇后
张居：“……”他能说人已经走了吗？
张居无奈地在心里叹气，这位蔚钰公子，上三楼闲逛了一圈，似乎对三楼的藏书皆不甚感兴趣，只问可以存着看书时长待有空的时候再来兑换吗。他亦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告知需询问东家，并且诚意相邀，说东家想见公子一面，可人家直接拒了，然后就走了，走，了。
笺兰居是正经营生，张居也不能强行留人，遂只能任由人离开。
“走了？！”凌筝和周太傅惊。
见凌筝面上略有不悦，张居赶忙解释：“蔚钰公子解了二楼所有难题，问可存着看书时长待以后有空再来兑换吗？”
顿了顿，张居有些尴尬地继续解释：“没有难题能难住蔚钰公子，属下实在寻不到留人的题目了。”他真的尽力了。
周太傅一边看蔚钰的作答，一边称赞，许久后抬眸看向凌筝：“皇上，这蔚钰确实有才华，你也别怪张居了，张居拖不住人亦情有可原。”
“再说了，笺兰居又不是黑店，还能把人强行扣留了不成？”
张居赶忙点头应和：“太傅所言甚是。”
凌筝自是知道道理，只是心有不服，她已经用了最快速度出宫，居然还是没有赶上这个蔚钰。
“蔚钰公子下次再来，告诉他，解题的奖励可以存着慢慢兑换。”凌筝对张居说道。
张居赶忙应下。
在二楼的雅间，周太傅一边赞叹，一边感叹，“他把老夫的题全解了，害得老夫还得重新出题，哼。”
凌筝安静地坐着，乖巧喝茶。对于老师，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血脉压制感。
然而，该来的，还是会来。
周太傅放下手中的题，看向凌筝，轻叹口气，说道：“老夫本不愿雅儿入宫选秀，奈何她爹娘和她自己心意已决，皇上，那毕竟是老夫的孙女，还望多担待一些。”
太后的意思周太傅亦知晓，但若是周娴雅自己不愿意，周太傅也能顶着压力若定国大将军那般拒绝。
可惜，孙女执意入宫。
皇上是明君，但不一定会是好夫君，周太傅看着凌筝忍不住叹气，今日的册封圣旨他知道皇上的深意，亦明白，孙女已经一脚踏入了后宫争宠，周家也已被拽入朝堂纷争。
“太傅，我当尽力护着贤妃。”凌筝恭敬地对周太傅道。
周太傅未再多语，只叹息着点了点头。
……
次日，一早卫子瑜便候在卫府的一处偏门。按照他和阿姐的约定，阿姐今日会出来见他，然而，等了许久，也不见卫灵珊的身影。
卫灵珊自那日与卫子瑜分别，归家之后，便被卫锦崐关了禁闭。卫锦崐怕卫灵珊偷偷溜走，再不许她出门。
等不到卫灵珊，卫子瑜心中焦急，他已经知晓宫中对周太傅孙女的封妃圣旨，明白阿姐也即将入宫。
他想问问阿姐，真的要就这般认命了吗？
……
自选秀开始，兰芝便再也没见到过皇上，今日再一次被拒后，兰芝的心直坠谷底，进宫以来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天子恩宠虚无缥缈。
兰芝候在御书房外迟迟不愿离去，远处，虞娇娇翩翩而来。难得的，这次虞娇娇没有对兰芝冷嘲热讽，只看着兰芝叹了口气，颇有几分同病相怜地说道：“你我二人，以后恐怕愈发难得见到皇上一面。”
周娴雅已经封妃，卫灵珊还远吗？
若是卫灵珊也封妃，肖燕、刘静雨怕是离进宫也不远了。
恐怕过不了多久，京都的贵女都将同聚一堂。然后按照小皇帝的冷淡和端水，她们只怕是一个月都轮回不了一遍面见圣上。
似是想到什么，虞娇娇眼神颇有几分古怪地看向兰芝，即便轮回上了，兰芝若还是请教算术，这……
她可真有几分同情兰芝，难不成，攒一个月的算术题问小皇上？又不考学，图什么？
被虞娇娇古怪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顿，兰芝虽然不明白虞娇娇的眼神是何意，但虞娇娇眸子里的同情她却是看懂了。
连虞娇娇都在同情她吗？
兰芝本能的想反驳，嘴微张，却不知当反驳什么。
是啊，虞娇娇知道她对皇上的心思，所以在同情她，同情她的一厢情愿。
蓦地闭上嘴，兰芝咬紧唇齿，愣是一句话也未言语。
见兰芝欲反驳自己却迟迟未语，虞娇娇有些稀奇地瞅向兰芝，看着兰芝一脸恹恹表情，虞娇娇难得动了丝恻隐之心，沉默须臾后，略微有些别扭地安慰道：“兰才人你也别太难过了。”
“他毕竟是皇上，岂会耽于后宫情爱。”
入宫前就应该明白的，后宫妃嫔最不应该奢望的便是帝王的情爱。
语罢，虞娇娇亦不再言语。她希望兰芝能想开，若依旧执迷，痛苦的只有自己。
与虞娇娇一起在御书房外候了许久，再一次失望而归，兰芝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爱而不得的无能为力。
她真的很喜欢皇上，好像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一些，她该怎么办？
……
凌筝没有想到周娴雅会来求见自己，当听到御书房外太监禀报贤妃求见时，凌筝愣了片刻，贤妃？
贤妃是……她刚册封的周娴雅？
周娴雅来找自己做什么？愣了须臾，凌筝有些无奈地对门外道：“让贤妃进来吧。”自己刚亲自册封的贤妃，不能驳了面子。
凌筝蹙眉，周娴雅看着端庄大方，怎么刚册封也学着来御书房找她？这可不是好习惯。
不是凌筝故意躲着后宫妃嫔，她最近真的很忙，无论何人求见，若非要紧事情，她都让候在御书房外的太监拒了。
后宫妃嫔来御书房送甜汤、送糕点的习惯并不好，凌筝自我检讨后决定及时矫正，若不然，待选秀结束后，她这御书房外岂不是天天候着一群妃嫔？成何体统！
周娴雅端庄大方地走进御书房，不卑不亢地向凌筝行了一礼，姿态标准得堪称典范。
凌筝开门见山地问周娴雅，“贤妃来见朕，所为何事？”
在凌筝问话之际，周娴雅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不动声色地打量完凌筝，她暗忖，皇上待她的态度冷淡客气，果然，如她所料。
“臣妾特意前来感谢皇上的恩典。”周娴雅落落大方地回答凌筝。
瞥见了凌筝眉宇间的疲惫，周娴雅心知今日不适合与凌筝开诚布公，遂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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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选计划，只谢恩。
来之前，周娴雅便打定主意，如果契机合适，就与皇上开诚布公的表明心迹，她旨在大夏国的皇后，若是皇上愿意立她为后，她绝不越界，只为皇上管理好后宫，且愿意倾尽周家全力助皇上稳固江山。
无论家世、才华，周娴雅自认除了卫灵珊，再无人能越过她。她对皇上没有情爱，即便日后为皇上心仪的女子做挡箭牌，也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作为周家嫡女，便是身处风口浪尖，除却皇上，又有谁敢奈何她。
周娴雅知道皇上的封妃圣旨是在暗示她，皇上对她没有儿女私情，巧了，她对皇上亦没有。自己既然比卫灵珊早入宫半步，那定然是要捷足先登，率先争取后位。周娴雅并不想遮着掩着自己的野心，她相信凌筝亦心知肚明，遂决心向凌筝坦白，期待与之达成合作。
可惜今日皇上面露乏色，似乎并不适合谈及此事。
于是，郑重的谢完恩后，周娴雅便温婉地对凌筝道：“臣妾今日特意来向皇上谢恩，现在天色已不早，若是无事，臣妾便先退下了。皇上龙体要紧，望皇上能够早些歇息。”
周娴雅知礼的退下后，晚些时候，派身边的婢女给凌筝送来两个香囊，一个醒脑提神，一个安神静心。
两个香囊的味道都很好闻，一个若雨露清茶，有种沁人心脾的清爽；一个若落日黄昏的淡淡花香，温婉缠绵。
这两个香囊凌筝很喜欢，香囊的味道不显女气，男女佩戴皆宜。
想了想，凌筝把醒脑提神的香囊挂在腰间，至于安神静心的，自然是放在枕边更合适。
……
晚风习习，兰芝坐在院中，一错不错地看着身前的宫女，再次问道：“你说，皇上见了贤妃？”
“是的，兰才人。”见兰芝面上明显有怒色，回话的宫女不由得垂下头，不敢对上兰芝的目光。
桃红赶紧低声劝兰芝：“主子息怒。”然后自作主张的让回话的小宫女先退下。
“主子，”桃红欲言又止，“若是被皇上知道您派人……”
桃红都不敢说出监视皇上这种话。她们家主子实在大胆，竟然敢派人盯着御书房，暗中观察皇上有没有见其他妃嫔。
这事若是被人知晓，再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恐是老爷和整个兰家都得被牵连。桃红觉得兰芝最近有些魔怔，不行，她必须得告诉老爷和夫人，让他们想想办法劝主子。
“他为什么见贤妃，却不见我？”兰芝颇有几分哀怨地问桃红。
听到兰芝的问话，桃红愣了片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上见谁，那是皇上的自由，谁敢管，谁敢问。
“主子，贤妃娘娘是皇上新封的妃嫔，皇上见贤妃娘娘合情合理，若是，若是主子想见皇上，我们，我们”
“再去御书房外，或者，福宁宫外候着。”
桃红这番话说得吞吞吐吐，生怕兰芝再生气。
听了桃红的劝慰，兰芝心思微动，御书房不行，福宁宫或许有机会呢？总归要试试才知道行不行。
……
凌筝刚踏出御书房，候在御书房外的太监赶忙躬身上前，低声禀报：“陛下，这两日，总有宫女躲在御书房不远处偷偷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