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见掌柜哑火,眼泪汪汪地开口道:“母亲也觉得,是我故意的?”
老夫人瞪了夏依依一眼,眼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让夏依依将事情抗下来。
夏依依别过了头。
朝着县令说道:“夏家为了笼络回头客,早就有送东西的先例。其他家小姐拿的不过是些木钗本就在赠品的单子里,怎能算得上偷盗。这件事……母亲也是知道的啊,为何……为何……”
老夫人怎可能知道,这小狐狸虽然躺在榻上,但她努力这么些年,也不过一些铺子里插些人手,她连夏依依到底有多少嫁妆都不知晓。
可她说不知,会有人信吗?
夏依依又痛心疾首般道:“婉儿,你平常只是拿些小首饰,这次怎能……怎能这样?”
夏依依仿佛被气得不轻,捂着胸口就要倒下。
县令命人拿来椅子,让夏依依坐下说。
站在人群外打探消息的人松了口气,这赵家大儿媳还不算蠢人。
夏依依不是蠢人,可这里却有个极蠢的赵婉儿。
她发疯道:“你扯谎!那群人那次不是跟着我去铺子里东拿西拿,就银簪都拿了多少个!怎么可能像你说的只拿了木簪。”
县令:“她说的是否属实?”
赵婉儿立刻接话:“是的!大人!那贱人在撒谎,王家的王琳诺拿得最为多,怎么不见抓她来。”
堂中央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就是老夫人也不敢指名道姓地说是哪家姑娘。
真是个蠢货。
人群再次躁动起来,从王家姑娘的人品再到人的长相与才华都议论了一番,王家来探查的人慌忙地跑走了。
“每次上王府为王夫人量衣时,王家都有清账。赵小姐是从来没有。”
“你在说什么鬼话!!”赵婉儿此时明显疯魔,势必要将王琳诺拉下水来,“就那个靠猪肉发家的小气玩意,每次跟在我身后奉承,你说她会清账?”
“闭嘴!”老夫人命人将赵婉儿的嘴捂上,可根本跟不上赵婉儿语速。
“说谁呢!说谁呢!!”一个有些胖的妇人撞来人群闯了进来。
【这就是王琳诺的母亲,是个强势的。】
夏依依用手绢捂了捂嘴,再次感叹王妈妈的足智多谋。
“赵婉儿是个蠢的,随便用话激两下便会口不择言。她还是个踩高捧地的主儿,我看曹掌柜册子上的人有一个王琳诺的姑娘,王家靠的是猪肉发家,定被那群人瞧不起。
赵婉儿若要拉一个人下水,定是她。姑娘也不必担心,王家主母是个狠角儿,根本不管京城的弯弯绕绕,若赵婉儿敢提她……”
“至于老夫人,那个老狐狸。最后定给你打婆媳情深,姑娘也不必慌,你就顺着她说下去,然后将赵家对姑娘做的事一点点抖露出来,王家主母定不会善罢甘休。”
“像老夫人这种无赖,最怕的就是无赖。”
真真是每一条都说到了。
王家夫人走了进来后,看到跌坐在地上的赵婉儿,二话不说拎起人来就揍,啪啪就是俩巴掌。
赵婉儿惨叫的声音在堂中回荡。
老夫人颤巍地站起身:“你这是干什么!干什么!还不去拦着!”
堂中一片混乱,惊堂木敲桌敲的震响。
“肃静!肃静!”
“你是何人,违反堂纪!”
“大人,这贱人居然敢侮辱我女儿!我也要告她一状!”
县令还没说话,又冒出来一个衣衫破烂,头发凌乱的男人,县令皱了皱眉,正要让人把他拉下去,那人却开口了:“大人,我是赵青云。”
老夫人听到赵青云的声音,忙颤巍着身子走到赵青云旁边:“儿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夏依依并没有漏掉赵青云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这是我内人,前几日与我吵了嘴,到底是妇人,小人之气竟将气撒在了自己小姑子身上,让大人见笑了。”说罢,又人模狗样地朝着门外的人群一拜,“让大家见笑话了。”
然后又去拉夏依依的手,深情道:“前几日是我的错,莫与我至气了,可好?”
夏依依用手绢捂了捂鼻,赵青云浑身一僵,但又很快调整过来。
夏依依疑惑:“这段日子相公从未归家,如何与我争吵?”
王家媳妇见状,忙道:“赵大少这一身的行头,是去哪里才能混成这个样子。”又突然装作想起了什么,声音高昂恨不得告诉所有人,“瞧我这记性,赵大少邀人去酒楼吃酒,付不起账让人扣了去!我说赵婉儿为何会盗窃,原来赵家从上到下都烂到了头!”
“我们卖猪肉出身又如何,好歹为人磊落。各位说,是不是啊!!”
“是!!”
“说得好!!”
众人起哄。
赵青云长这么大,何时被这样对待过,脸黑得和煤炭一般。
老夫人摸着自己的心脏,险些倒在地上,她颤抖着手“你”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破口大骂了一句:“泼妇!”
“我是泼妇?我是泼妇好歹没将自己姑娘养成小偷!!”
“肃静!再吵全给我关进牢里去!”
王家媳妇剜了赵婉儿一眼。
老夫人被人扶起身,强装着镇定过来拉夏依依的手。
“依依啊,赵家也没亏待过你,这次就算了可好?”
“可是母亲,我若是想将婉儿关在牢里,怎会拖着我这身子来这儿?”
“母亲知道你是好孩子。”
“现在是王夫人要状告……”
王夫人仰着头,轻蔑地看着老夫人。
“王夫人,今儿是我们的不是,也莫扰了大人的正事可好?”
“上公堂的是你们!莫名扯上我家丫头的也是你们!现在要结束的还是你们!怎么,当我王家好欺负?想了事可以,赵婉儿当着众人的面,说是她陷害我家丫头!!”
“我呸!你做梦!”
“你个小贱蹄子!!”王夫人发疯似地去抓赵婉儿。
两边的小厮忙将两人拉开。
老夫人朝着赵婉儿呵斥:“还不快给王夫人道歉!这就是我教你的规矩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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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儿哽咽着:“母…母亲……”
老夫人剜了一眼,道:“你真想被抓进去,然后李家休妻吗!”
赵婉儿猛地一震,她与夫君关系本就不好,若李家拿着这件事……
赵婉儿不情不愿地道了歉,心里却想着迟早要在王琳诺的身上讨回今天的耻辱。
见事了,县令正打算喊退堂,掌柜又在此时问道:“可……赵小姐拿的东西……”
县令不敢让群女人再吵下去:“赵府三小姐赵婉儿,两日内将偷盗之物还回,清账!都走吧!”
县令起身离开,一眼都不想多瞧地下这乱象,众人见状也欲离开。
夏依依怎么可能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直接了当开口:“掌柜的,把婉儿的账单算一算,送到李府。”
赵婉儿瞪大了眼:“夏依依!你真要我清账!”
夏依依还没开口,王夫人这个爽直地先看不下去了:“你是没长耳朵吗?刚才堂上的大人是怎么说的!”
赵婉儿很想说一句“管你何事”,可被打的脸还在隐隐作疼。
“够了!”赵青云大喊一声,然后看向夏依依咬牙切齿道:“你见好就收。”
夏依依仿佛被吓了一跳,踉跄了几步:“夫君这是何意?”
“我什么意思你怎会不懂?夏依依,你聪明得很啊。”赵青云无比后悔,觉得夏依依反正是一个将死之人,无需多虑,应该让她早早入了坟包才是,还是死人最为听话,赵青云阴暗地想。
“我这些年为家里做得还不够多吗?”仿佛气急攻心,夏依依猛咳了几声。
“从我嫁进赵家开始,就在拿着自己的嫁妆填补赵家的窟窿。你一开始告诉我,只需要将这笔欠债还完就好了,我为你填上。”
“后来,小姑子出嫁,竟还要我拿自己的嫁妆为她准备嫁妆。之后呢?府上从小到大哪一个不是在用我的嫁妆填补?”
“可你又是怎么待我的?我的身子不好,你可有为我寻过一次郎中?你可有对我嘘寒问暖?我虽常年缠绕病榻,可也是知道你养外头人的事。”夏依依说得字字泣声。
众人一听,皆是啧啧称奇,这位看似光鲜亮丽的赵公子,竟是花妻子嫁妆的白面男。
“他不会是在等自己妻死后,夺嫁妆吧。”不知谁在人群中说了这一句,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王夫人今日可谓是看了一出好戏,已经想好怎么编排了。
赵青云气得脸涨红。
老夫人见此情景,直接晕了过去,瞬间人仰马翻。
“哈哈哈哈哈哈!”躺在院子里喝酒的赵峰鸣,听着手下人传的场面,狂笑不断。
他随手拿起桌子上鲜红欲滴的樱桃,问他的贴身侍从小包:“你知道这是谁送来的吗?”
小包不解:“厨房呗?”
“错!是我那好嫂嫂送来的。”
“哇!大夫人人真好,居然还给我们送樱桃。”
赵峰鸣看着小包一脸的傻样,属实无奈至极……
他盯着那樱桃,自言自语:“是啊,我这嫂嫂,当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