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5月21日,中缅边境,暴雨夜。
谢一扬站在勐腊口岸的雨幕中,指尖夹着一份烫金封皮的“援缅物资通关单”,雨水顺着文件边缘滴落,将伪造的联合国徽章晕染成模糊的蓝。身后三十辆集装箱卡车轰鸣待发,车头插着的联合国旗在闪电中猎猎作响,旗杆底部却暗藏玄机——轻轻旋开,便能抽出一把淬了蛇毒的匕首。
“谢总,海关的人到齐了。”张铁柱压低声音,递来一台索尼便携式监视器。屏幕里,勐腊边防站站长正用橡胶棍敲打一名缅甸少年的膝盖,少年怀里死死抱着一台东芝彩电的包装箱,箱体上赫然印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援缅教育物资”的红色印章。
“第17个了。”谢一扬冷笑,拇指摩挲着监视器侧面的凹槽——那里嵌着一枚从光谷童工脊柱里取出的纳米芯片,此刻正闪烁着与香港回归倒计时同步的猩红信号:68:23:17。
卡车队驶入检查区时,缅甸海关的探照灯扫过车头的联合国旗,立刻有士兵小跑着搬开路障。谢一扬推门下车,西装内衬的金属纽扣在雨中泛着冷光——那是用武钢“骨灰钢材”熔铸的微型信号干扰器,能让人眼和监控设备短暂失焦三秒。
“辛苦各位。”他微笑着递上文件袋,袋口隐约露出成捆的美元,文件却用缅语写着《关于援助缅甸基础教育电子设备的谅解备忘录》。站长眯眼扫过签名栏——落款处盖着缅甸教育部某位已故官员的私章,印泥里掺了那名官员的血。
张铁柱突然在耳麦里低吼:“第三辆车X光机有异常!”谢一扬面不改色,指尖在纽扣上轻叩三下。检查站的电闸突然爆出火花,X光机屏幕瞬间雪花纷飞。趁着士兵慌乱检修,他掀开“故障”车辆的苫布,露出下层伪装成教材的索尼显像管,而真正的21寸东芝彩电正藏在车厢夹层里,每台外壳都刻着三峡移民的社保编号。
“放行!”站长挥了挥手,却没注意到谢一扬转身时,将一枚纽扣黏在了他后颈——那是光谷病毒的子体,会在72小时后溶解他的脑干,让尸体看起来像突发疟疾。
车队刚驶离口岸,谢一扬就撕开“援缅文件”的封面。内页竟是一张汉正街电子市场的销售热力图:红色区域代表国产长虹、康佳的店铺,正以每天3家的速度变成灰色。而新增的蓝色标记全是走私彩电的窝点,坐标精确到武汉某中学小卖部的储物柜。
“这个月第4982台。”张铁柱叼着烟清点货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烟丝里混着澳门赌场回收的“龙筹”灰烬,每吸一口都在肺里烙下周明远的债务密码。
谢一扬没说话,只是用匕首撬开一台彩电的后盖。电路板上用金线绣着微型地图,那是用三峡库区淹没的村庄地名拼接成的走私路线:茅坪→巴东→万州→武汉。他指尖一顿,突然在电源模块里摸到半片指甲盖大小的记忆卡,卡面用血写着“X-370-17”。
监视器突然自动开启,屏幕上出现勐腊少年被吊死在检查站旗杆上的画面。镜头拉远,旗杆底座赫然焊着一台东芝彩电,屏幕里循环播放着周明远在1992年南巡地皮拍卖会上的演讲:“……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汉正街扬帆电子城的仓库里,五百台走私彩电正被喷上“长江牌”商标。谢一扬站在流水线尽头,将记忆卡插入主控电脑,屏幕立刻弹出加密文件夹——里面是三十份国产电视机厂的质检报告,每一份“不合格”的红色印章下,都压着一张某官员在横琴赌场的欠条。
“武汉无线电三厂昨天破产了。”张铁柱递来一份《长江日报》,头条照片里,下岗工人王建国用锤子砸烂自家生产的彩电,而报纸夹缝的讣告栏中,“王建国”的名字赫然在列,死亡日期是1997年6月30日。
谢一扬突然抓起电烙铁,将记忆卡焊进一台彩电的显像管。机器通电的刹那,屏幕上浮现出汉阳铁厂档案柜的全息投影——那批“援缅物资”的真实提单正被火焰吞噬,灰烬中露出周明远与日本三井财团签署的协议:“以每台彩电抵偿1997年国债兑付额度的0.001%”。
仓库卷帘门突然被撞开,十余名举着“抵制日货”横幅的工人冲进来。为首的竟是王建国的女儿,她举着父亲遗照怒吼:“你们这些汉奸——”话音未落,谢一扬已经按下遥控器。所有走私彩电同时播放起南巡讲话录像,而王建国女儿手中的遗照突然自燃,相框里飘出一张横琴赌场的筹码凭证,背面写着:“赌债已清,父债女偿。”
深夜,谢一扬独自站在长江码头。勐腊运来的最后一车彩电正在卸货,而江面漂浮的油污中,隐约可见被酸雨腐蚀的联合国旗残片。
张铁柱的加密通讯突然接入:“周明远刚签发文件,要求对‘援缅物资’征收300%反倾销税。”
“他当然要征税。”谢一扬从集装箱夹层抽出一本账册,内页用骨粉记录着每月走私数据,而最后一栏写着:“1997年6月30日,第5000台彩电将搭载‘涅盘病毒’进入香港会展中心。”
江风掀起账册,露出扉页上被血浸透的算式——
540亿国债×0.001%×5000台=27条人命
远处传来缉私艇的警笛声,谢一扬抬手将账册抛入江中。水面下的纳米芯片立刻激活,将数据同步到全球金融市场的K线图上。而在他西装内袋里,那枚从彩电中取出的“X-370”记忆卡,正随着香港回归倒计时微微发烫:6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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