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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被追击

作者:予风还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酒里被添了东西。


    胡女们个个面红耳赤,娇媚地推搡着递过来的酒杯,力道从委婉到无力。


    纤细的玉手被粗壮的手抓住,被迫环住灌酒之人的脖颈。


    周遭此起彼伏的声音显得沈施极其另类。


    “萨比尔,你可莫要破坏了规矩。”


    宝石大汉停下动作,神情凝重,附庸在他身上的胡女一顿,眼神从迷离一瞬间恢复过来,望向沈施。


    “哗啦啦——”金壶中的酒不要钱似的被倒进碗中。


    季随将碗端过来,落下来的阴影不断向沈施脸上贴近,她大气不喘地盯着上方之人。


    头顶打下来的暖黄色光亮照应不了他下颌出的灰影,随着他的低头,灰影不断后缩蔓延到他的脸上。


    浓密睫毛下不只有成扇状的阴影,还有仅沈施能看到的在灰暗中异常“明亮”的眼睛,一瞬间她卸下了防备。


    淡淡的冷香后是耳边丝丝的痒意,“公主……”。


    还不等他说完沈施有些受不住,轻微点头,又觉得不够,用环着他的手在他脖后画圈。


    带着板戒的食指还有大拇指一起发力,将她的头扳偏过来。


    碗口抵着她的嘴,一碗又一碗,直到她无力挣扎,似乎唯有紧紧贴住季随才能缓解痛苦难耐。


    蓝衣女子双手毫无章法地在黑衣男子身上游走,身子也是一点不安分的扭动,发出微小而婉转的祈求声。


    “好,这才是草原上的男子。”


    “草原的男子永远不会被征服。”


    宝石大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其他人随后跟着举杯,重复着“草原男子永远不会被征服。”


    沈施透过季随的头发窥视着旁边发生的一切,被拥在怀中的胡女皆失去意识,与痴儿无疑,甚至嘴边留着津液,被胡人啄着嘴,全糊开来。


    而这些始作俑者们饮着由银壶中倒出的酒喊着“快哉,快哉。”


    “诸位所为之事,我呼塔心底明白,但此事只是些蝇头小利,怎能让各位大动干戈呢?”


    沈施在心底暗暗记住宝石大汉的名字,呼塔。


    “诸位有所不知,我这有一笔大买卖。”


    “但说无妨。”


    “可听说过北苍国?”


    喝酒之人一顿,互相对视,有人眯着眼睛摇头,有人皱着眉头发愣。


    “我听闻原北苍国地下埋藏了不少财宝,足够在座各位此生,乃至往后不知多少代纵享荣华富贵,这才是真正的大买卖。”


    “呼塔兄,据我所知,北苍国十几年前便亡国,若当真有宝物,怎到今日才为我等所知。”


    杯盏紧挨着嘴边,呼塔却停下动作瞄向在场的唯一一位汉人商贾,“王思兄,我与你合作过这么多次,我可曾骗过你?”


    被称为王兄的男子对着呼塔抱拳赔礼道歉,满上一杯,“我自罚一杯,这么多年来承蒙呼塔兄照顾。”


    呼塔面无表情,亦有可能胡子掩盖了一部分神情。


    雅间中一时静得令人发慌,唯有细碎的女声时不时从喉中溢出。


    半响一道诡异地大笑让众人逐渐放松,再次夹菜饮酒。


    “王思兄,果真是爽快之人。”


    桌上的菜由精美变得凌乱,各种混杂的气味冲击着,令人发昏。


    “呼塔兄,能否讲讲北苍国之事?”


    呼塔夹起一块肉,用舌头卷入嘴中,嚼巴几口咽下去。


    “北苍国那真是一块难咬的肥肉。”


    北苍国比起安远国和金丽国来说小上许多,百姓自然也少,地处西北,常年经受风雪摧残。


    按理来说,这样一个小国本不应该存在,怪就怪在,它在没灭国之前,存在几十年,且国富兵强,千里同风,与他国贸易频繁,百姓安居乐业。


    单单拎出一点,都有成为强国的资本。


    “诸位在幅员有限之地,除了有他国所不知道的宝物,如何能做到这般啊!”


    安远国幅员辽阔、物资充沛,金丽国有善战的骑兵,而北苍国有什么呢?


    交头接耳之间,桌上的胡人们心中都有了答案,喜笑颜开地说着笑着。


    “各位亦不必担心金丽国,我正是受金丽国皇帝之托才与诸位商议,如今只有金丽的北苍了。”说着,呼塔与左侧的王思碰杯,又与右侧胡人大笑着说了几句胡语。


    “我等自然信任呼塔兄,您可是被金丽皇帝钦点为邬慑王。”


    这几声倒是呼塔发自心底的笑声。


    “不敢当啊。”


    呼塔话锋一转,“货已备好,明日便可启程运送,从郎溪运进金丽。”


    “只能有四人与我一同运送。”


    季随率先表态,“小弟做的只是些丝织品的交易,承蒙呼塔兄照顾才有今日。”


    他隔着圆桌向呼塔敬了一杯,又朝其他方向鞠躬,“小弟便先行告退。”


    搂着沈施向门外走去。


    沈施在起身时,瞥见呼塔神情不对,捏了捏季随环抱着她的手。


    他低头抬眉,似乎再询问怎么了?


    “站住。”身后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然而右边放在她胳膊上的手轻轻拍打,接着裹挟着她向前。


    推开门,两把刀成交叉状拦住他们的去路,正前方是拉沈施进来的老婆婆,手中提着她褪去的黑衣。


    老婆婆盯着她,对着旁边的人念了几句胡语。


    沈施反应迅速挣脱季随的环抱,夺过最近处胡人手中的刀,对着他手臂割了一刀,趁着他捂住伤口的间隙拉着季随从右侧逃出去。


    一片混乱中,传来呼塔地咒骂。


    而沈施并未在意,她此时高度集中在找地方离开胡人酒肆。


    沾了鲜血的刀刃,是一把有效的开山斧,在人山人海轻易地“劈”出一条道路。


    周遭人活见鬼一般躲闪开来。


    正门容易无伤到无辜之人,沈施只好踹开旁边的门,从后门离开。


    一进门,一个披头散发的胡女站在床边紧紧抱住自己,惊恐地望着他们。


    “让开,休怪我刀剑不长眼。”


    胡女哭哭啼啼颤抖地移动到了角落。


    这里是一楼,窗户被人封死,推不开,用刀刃撬太慢,却也没有其他法子。


    还没完全撬开,门外已经占满了胡人。


    一把刀瞄准沈施以极快的速度飞来,季随用脚勾起旁边的木凳将刀击落,“你继续。”


    沈施短暂点头后,放心地接着撬。


    等她再回头时,地下摆满了不少刀剑,还有四仰八叉的胡人。


    来不及看两眼,呼塔还有王思站在门外,沈施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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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季随从窗户溜走。


    “接着追。”


    沈施心中还未来得及评估季随的武力,身后就已经跟上了一群连武器都没拿的“蚂蚁”,穷追不舍。


    心中冒出一个法子,转弯后,她松开拽着季随的手,独自一人翻到院子里。


    昏暗中,她在院内爬到墙上看季随的反应,他一个人倚在墙边,只有孤零零的影子陪着他。


    望见原本的两人变成一人,右边的胡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沈施听不懂话,几人一同盯上了季随。


    一拳挥过来,季随用两只手才格挡住,他的脸免于一难,胳膊、腹部等其他各处可就遭殃了。


    沈施百思不得其解,方才在酒肆里一人抵几人的是谁?


    数不清的拳头捶来,面团都得捶成饼样。


    季随咳了一声,血迹喷到正前方胡人的脸上,令打来的拳头愣住片刻。


    提着刀从墙上飞下的沈施扶着季随,对着那群胡人大呵,“谁允许你们伤他如此重的?”


    不等对面叽里呱啦说完,沈施已经上前一人划拉了一刀,让他们长长记性。


    随后头也不回地抓着季随离开,找了临近的荒院修整。


    “你分明就会武功,为何要诳我?”


    季随嘴边本就留着血迹,一说话又有血流出,“微臣怎敢欺骗公主。”


    “酒肆中微臣不过是使些小把戏,胡人笨拙,在地上撒些灯油,便可轻易解决。”


    看着他说得如此轻易,沈施本想说适才被打的人又是谁。


    然季随不停地咳声,用袖子掩着嘴,移开后可以清晰分辨上面刚沾染上的血迹,还有袖管中被洇湿的布料混带着酒味。


    看在他把酒都倒进自己袖管里的份上,沈施问:“你可还好,待他们走后,我送你到医馆。”


    “无……”


    “咳咳咳——”季随又吐了一口血。


    沈施长叹一声,“你莫再说话了。”


    凌乱的脚步声逐渐逼近,连旁边的枯叶都被震得“抖三抖”。


    顾不上季随的身子,沈施将他拖到角落中。


    汉语夹杂着胡语一片混乱。


    “呼塔兄,此处是一座荒院。”


    “少说,快开,让那小子逃离,我等大计必定毁于一旦。”


    “今日,我便觉得‘萨比尔’不对劲,不曾想竟真是他人伪装。”


    “大王英明。”站在他旁边的胡人应和着。


    “可还是让这贼人逃了。”


    “是那贼人太过狡猾。”


    胡人从外头暴力破开,几十人打着灯笼,举着烛台,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


    “禀告,邬慑王,此处无人。”


    呼塔抢过他下属手中的灯笼,仔仔细细,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最后站在一个倒在地上的不明木机旁。


    他转身问:“此处可检查过?”


    头戴包巾的小厮,跑过来。


    “回禀大王,已检查。”他的手放在类似木箱的之上,敲了敲。


    “这里头是空的。”呼塔锋利如剑的眼神扫向他。


    “大王,我……”


    “等会再唯你是问,把它打开。”


    “是是是。”小厮双手放在上面,抵着木板向左边试探性的发力。


    木板滑移,露出一道细小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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