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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季随的身世

作者:予风还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推开门的是朱颜,还有许久不见的明月。


    “公主,不好了,李氏父子于地牢中毒发身亡。”朱颜说话还带着喘气声。


    桌上的酒杯不小心被沈施打翻,香甜的酒酿散在桌上,映射出她因惊愕而骤缩的瞳孔,事情还是朝着她预想最差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可以肯定这人一定在京城,且有一定权势,不对,应当就是其他三大世家,否则谁有如此大的野心吞并一个万贯家财李家。


    是任凭朝代变迁,在京城扎根百年的谢家,还是仅用几十年便在京城立足的王家,亦或是代替李家的刘家。


    双手撑在桌面上,水中的模糊倒影被震散,沈施抬头眼中一片清明,“冯客卿”,冯忆安应声与她对视,或许她不知道此时的她在发光,明明外头已昏暗。


    沈施派冯忆安尽快去宁海调查是否有盐田遗漏,保护好李氏的人,不能让幕后之人将所有的线索都一并抹干净。


    朱颜收拾完桌案上的残局后,沈施也从假寐中醒来,一炷香的时间是留给她的喘息机会,时机却不会等她,她必须以最清晰的头脑,抽丝剥茧出线索,为下一步布局。


    可怜的马儿不久前从姑苏一路飞奔到京城,连草都没吃几口,又要去宁海,谁让能马多劳呢?


    “马儿,马儿,你莫生气,完事归来,公主一定会赏赐你最鲜美的嫩草、最金贵的马鞍和与你相配的千里马。”


    这匹马相当通人性,适才还在喷气的棕色鬃毛黑色体毛的千里马安分下来,乖乖让冯忆安骑上向北飞驰。


    “疾风可安稳下来了?”


    “嗯,已经同冯客卿一道去往宁海了。”


    “季随之事如何?”


    “回公主,奴婢该死,仍有许多疑点尚未查明。”


    “无事,以后莫要把‘该死’这样的字眼挂在嘴边了,若是季随的底全部被查出,我倒是要怀疑这身份是否真实了。”


    明月跟着沈施差不多五年,与冯忆安一样,她也是被沈施救下来的,但至今她仍然饱受过去十几年的折磨,认知仍然没有扭转过来。


    在她潜意识里只要是任务失败,或是未完美完成就要被解决掉。


    这五年里,她完成了许多任务,从未失败,却偏偏拜倒在调查这样简单的任务上,她认为她是不可饶恕的,没想到沈施并不似那人一般,或许从她被救下时,就应该知道的事,直到今天才明晰。


    虽然明月的脑海中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但并不妨碍她冷静地汇报调查结果,或许是过往的经历让她成为不受情感控制的杀戮机器。


    在明月收集的零零碎碎的线索中,沈施似乎渐渐触及到这位新科状元的过往与他的本性。


    在深秋,一个衣着华贵儒雅的男子身上带有佩剑,抱着一个全身破破烂烂身穿麻衣的小孩来到了姑苏。


    更奇怪的是这个小孩全身上下除去脸和手皆被白布包裹,枯黄的头发又脏又乱,透过凌乱地遮住半张脸的碎发,看见其面上还有未擦净的灰尘和满脸的泪痕,眼神中是呆滞与茫然。


    两人在姑苏一的处院子定居下来。


    两人突兀地出现,打破了邻里街坊平静的生活,引起了不少的议论。


    一开始有人说,季随是被好心收养的,不然两人的差距怎会如此巨大,而相信这些的媒婆试图找个吉日上门说媒,毕竟能看出来那名男子绝对是有钱的,还不是一般的有钱。


    这所院子几年前就建成却长期无人居住,没人知晓它的主人是谁,但即使里面空无一人,时不时也有路过的停下来问一句,“到底是多富有的人才会闲的无事,建了这所偌大的院落却不居住呢?”


    因着这些谣言和这所院落,在“季宅”的排牌匾挂上去时,不少人前去围观,希望能与谣传中的“季郎君”交好。


    穿着宽松的红衣,头上簪着一朵花的是当地最有名的媒婆,听说她手中至少成了上百对新人,她一出手就问出了季宅主人叫季谖。


    季谖待人和善,即使宅邸前水泄不通,被众人包围着推搡着,他仍然面带微笑,如沐春风,耐心地回复着问题,比如年龄等,但是有些事情却闭口不谈。


    “各位莫要再推搡了。”


    牌匾已经挂上,人不见散,反而越来越挤。


    “季郎君,我手中有几位姑娘与你相配,可要看看?”媒婆翻开手中的册子问道。


    有一个人问就有接二连三的一堆人询问,谁人不想抓住这个金龟婿呢?


    “不必,季某暂时无此打算。”季谖扶额无奈又缓慢地在人群中向宅内移动


    “哎哟,郎君你莫要排斥,有个贤良的娘子在家中打理,你才好出去闯荡的呀。”


    “对呀,对呀,都说先成家再立业嘛。”


    说着说着,季谖又被推到了人群中央。


    就在这时,季随站在宅内,看着骚动地人群,不过瞅了一眼深入水深火热中的季谖,随后便一头扎进人堆里。


    季谖看到他的一刹那,心道不好,怎么把这个祖宗吵醒了。


    “度春,度春,你要去那?”


    他竭力的呼喊着季随,向他离去的方向移动,却被无双手抓住胳膊,无法动弹。


    “季郎君,你要去那啊?”


    “那小孩和你是什么关系?”


    “别急着走呀。”


    他险些被吴侬软语淹没,只给给出个答案,“婶婶们,我家孩子都逃走了,莫要在纠缠我了罢。”


    一听他已经生子,散去了一大部分,他趁机逃离,向季随消失的方向跑去。


    有人反应过来,就是做妾也行啊,季谖如此有钱,起码下半辈子也不愁钱花,纯享清福啊,也没看见他身边有女子,说不定是个寡夫呢,这不正好,你嫁进去就是正妻。


    于是那天这片区域格外热闹,最前面的小孩衣服松松垮垮地在街道到处乱串,后面追着一个看似外表儒雅的书呆子,实则健步如飞在人来人往中穿梭,在后面还跟着一群手中拿着小册子的媒婆,不停地叫着“季郎君,慢点。”


    在人潮汹涌的街道上,就算季谖再灵活,也终究比不上体格瘦小的孩童。


    “这小兔崽子,真能跑啊!”


    季谖弯腰,双手撑在双膝上,微微喘气,回头那群女子就快追上了,摇摇头叹气,撑起腰杆,双脚一蹬,抓住房檐上了屋顶,跑几步又跳到另一边的屋顶上,好似个灵活的狸奴。


    红衣娘子们也是追累了,在季谖跳上屋檐的地方停下来喘气,“没想到,这季郎君竟是个会轻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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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她们看着追不上便要离去,改天再去季宅,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然而,还没她们都散离去,季谖抱着季随从小巷里走了出来,原本着应当在大街上是极其寻常的一件事,偏偏出现在这两人身上引起了所有过路人的注意。


    季随的牙深深的嵌入进季谖的皮肤之中,鲜血不要钱地往外流,红色倒映在他的眼底,衬得他就像是一匹野狼。


    更奇怪的是季谖除了不停奚落他逃跑,责备他给别人添乱外,完全不阻止季随的动作,任其啃咬,另一只手稳稳当当地托举着季随身子,向家里走去。


    媒婆们震惊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得出了个结论,这对父子不正常。


    不过还是有人上门说媒,自然是因为季谖有钱,若是能将自家女儿嫁进去,肯定会有不少的彩礼。


    季宅时常大门禁闭,大抵就是为了避免那日发生的事,于是宅前时不时的蹲着几个人。


    也正是这几个人完全的改变了这片区域对季谖的印象。


    午后,季宅台阶上坐着几个拿着蒲扇的媒婆,她们吃过饭后便一同来这里碰碰运气,说不定季谖今儿个就出门了呢?


    此时的初夏,阳光明媚,清风徐徐,几人在树影下,渐渐泛起困意,一道响彻天际的尖叫声将她们的瞌睡赶走。


    “哎哟,这是谁叫的这么凄惨啊!”


    媒婆坐立起来,寻声望去,竟是季宅里发出的哭喊声。


    “放我走,我要爹爹娘亲,放开我——”


    类似的话语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或许是叫累才停下来。


    将耳朵贴在门上的媒婆,低声细语的说:“这是……”


    几人心照不宣,做她们这行的人,自然个个心底装着一面铜镜,通透得很,听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事吗?


    季随根本不是季谖亲生的,是拐来的也说不定啊,尤其是他刚来时一身破烂,活像个小乞丐。


    一传十十传百,季谖的名声大跌,原先人们还不信,季宅时不时传出来季随的喊叫声从侧面证实或许那不是谣言。


    大约半年后,季宅中不再传出季随的鬼哭狼嚎,但时常有人来季宅拜访,从年轻白衣书生到暮年的佝腰老翁,几乎涵盖了各种外形的人。


    此外,季谖在镇上开了一家刀剑铺生意兴隆,值得一提的是铺中的伙计个个人高马大,还似乎会武功,曾有对家嫉妒到店中闹事,瞬息间便被制服。


    季谖因为店铺的缘故总要出来走动,而季随几乎从不示人,总是待在季宅。


    直至此次上京赶考,同乡的人这才将季随的姓名与面貌对上。


    听罢,沈施倒了一杯茶给明月,“辛苦了。”


    总而言之,季随到姑苏前的经历应当就是他最重要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能让他们背井离乡,定居在姑苏。


    “明月,你说受了什么伤才需要将全身裹得密不透风。”


    明月垂眸思考了良久,“烧伤。”


    忽然间,那场让北苍国覆灭的大火出现在沈施眼前。


    若她要用季随,就必须知晓他的真实身份,至少要知道他是否和北苍国有联系,她可以容忍手下的人有野心,却绝不能引狼入室。


    改日她定要找机会试探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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