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霍夫人。”路远灯愧疚地扶起宋椰,“我方才是想提醒你,前面有人来了。”
“只是我没想到,霍夫人竟如此……弱不禁风。”
路远灯神情歉疚,没有趁机动手动脚,像是真心地为刚才的事情表达歉意。
难道他真的想多了?
宋椰站直身子,但心里还是下意识地发毛,离路远灯远了几步
他将誓死捍卫他的屁股!
宋椰在心里将路远灯从头到脚吐槽了遍,丝毫没注意到他话语中称谓的转变和疏离。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能碰见霍夫人和陆总。”
拐杖敲击地板,随着浑厚沧桑的声音响起,宋椰抬头看去,楼梯拐角处站着的正是拄着拐杖的原老爷子。
还有匆匆赶来,站在在原老爷子身后的叶助理,眼里错愕的神情。
宋椰只觉得双眼一黑。
苍天啊!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个丈夫刚下葬的寡夫躺在一个没有任何桃色绯闻总裁的怀里,明天A市的头条新闻头版标题就是:丈夫尸骨未寒,漂亮寡夫竟另择高树,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或许是察觉到了宋椰心中的情绪,路远灯轻笑一声,开口解释,“我方才只是想提醒一下霍夫人,没成想好心办了坏事。”
路远灯笑容矜贵得体,讲话分寸有礼,果然是执掌A市一半财脉的人,令人信服。
连宋椰也当真相信路远灯刚才是无心之举。
路远灯瞧见原老爷子身后的叶助理,知道他们几人还有事要协商,于是主动开口。
“看来霍夫人和原老爷子还有话要说。”路远灯颔首,他看向原老爷子说道:“既然如此,晚辈先失陪了。”
宋椰看着路远灯越过原老爷子离开长廊,叶助理微微躬身地介绍:“老爷子,我们宋总想要和你做个交易。”
原家家底雄厚,原老爷子在A市吃得很开,就算是路远灯,也要卖给他几分薄面,更何况是宋椰,一个名不见经传因着霍家的关系才能踏入豪门的穷小子。
原老爷子脸上看不出喜怒,“你是为了那输掉的10%股份来的吧?”
“只是……”还没等宋椰开口,老爷子接着说:“我凭什么和你做交易?”
原老爷子沉眉看人时,充斥着威严和压迫,若是一个刚创业的青年定会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宋椰今天能站在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勇气和魄力。
宋椰缓缓走上前,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却闪烁着惊人的锐利,像是坐上了赌桌的赌徒,踩在一夜疯狂和坠落深渊的交界线。
“原老爷子既然故意设计将妈带上赌桌,趁机拿到霍氏的股份,难不成是真想帮着那群霍氏的愚蠢旁支?”
“如果老爷子已经决定帮他们,此刻就不会有我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的机会了,不是吗?”
“六百万,我买您手上的股份,老爷子,我开的这个价已经很有诚心了。”
原老爷子哼笑一声,眼里生出了点兴味:“小子,六百万可不够上我的赌桌。”
“等你有了足够的筹码和担保再来和我谈吧。”
原老爷子说完这句话,也不顾宋椰的反应,转过身走了,拐杖敲击地板一步步离开的声音格外清脆,像是鼓点在击溃他内心的防线。
宋椰脚一软,叶助理连忙上前扶住他:“宋总,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站稳了身子,细长的指尖按压着太阳穴:“第一次跟这般大的人物谈交易,再虚张声势,还是会心惊,而且刚刚那六百万真能是我说出来的吗!”
宋椰惊呼一声,放在一年前六百万对他是个梦不可及的天文数字,如今他竟然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拿出六百万与人商谈。
果然时间是把杀猪刀,从前那个穷得只敢小心生活的宋椰已经死了。
叶助理看着方才宋椰轻描淡写指点江山的气势,一下子变回了像是小时候拿到一颗糖的小孩,从胸有成竹的商人到纯屌丝气质的转变之快,令他不由失笑。
“宋总刚才表现得很好,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叶助理不遗余力地夸赞道。
宋椰却摇了摇头:“别来这套,我拿出六百万,原老爷子都没同意,老奸巨猾的东西……”
“但要是这10%的股份落到二叔他们手里,就完了。”
“宋总,我觉得原老爷子已经松动了,就是还缺少一个关键的砝码。”
宋椰抬头疑惑地看向他,“什么砝码?”
叶助理笑而不答,视线看向楼下大厅。
宋椰顺着他的视线,瞳孔锁定在楼下正与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的路远灯身上,聚光灯似乎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添了几分在名利场上游刃有余的斯文败类感。
“你指的那个砝码……是路远灯?!”宋椰有些不愿意面对,神情闪过迟疑:“叶助理,能不能换个人?”
虽然可能是个误会,但是他不想与一个有万分之一可能觊觎自己的人打交道。
叶助理冷静分析道:“没有第二人选,路总是目前在A市有着最大话语权的商业巨鳄,要是他愿意在原老爷子面前担保,那10%的股份一定会是我们的。”
宋椰掏出口袋里刚才路远灯给的名片,若有所思。
——
“先生,您的咖啡。”穿着制服的服务员将手上精致拉花的咖啡递到了宋椰的面前。
“多谢。”宋椰拉了拉头上的棒球帽,以求尽力遮挡住自己的脸。
他端起咖啡,刚喝了一口,忽然叫住刚走没几步的服务员。
“等等,我想问你一个事情。”
服务员退回来,扬起一个职业微笑,看向咖啡馆窗户对面的摩天大厦,“先生,您是想问路远灯先生会不会经常来关顾这家咖啡店吧?”
宋椰神情一怔,有些错愕地看向面前的咖啡店员,难不成他有读心术能准确听见他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是他的事情,我们不方便告知,有段时间来追堵路先生的人实在太多,之后我们拿了路先生的封口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行踪,请见谅。”店员微笑欠身。
眼神里也正在暗暗打量这个带着黑帽子黑衣服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青年,一连就坐在这个位置几天,打扮得这样奇奇怪怪,想让人不注意到也很难,不过只暗暗叹息着可惜。
宋椰也没强求,让人离开了。
他喝着咖啡边看着不远处的大楼,这是他蹲守在路氏公司的第三天,但显然一无所获,不管是漫不经心地搭话路氏的员工,还是路氏周边的餐饮店,得到的都是无法告知。
他每天就能看见路远灯早九晚六的上下班,比员工打卡都准时,自律得一板一眼的,虽然下班后的行踪没有人知道,但据他这几天的观察来看,路远灯身边很干净,没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与别人口中规矩得体不乱搞男女关系的路总,无差。
拍卖会那日叶助理的话,宋椰听进去了,但他想要拉路远灯跟他站到同一阵营并不是什么易事,因此他才会扮演私家侦探观察路远灯几天,但只能失败而归。
但没关系,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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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planB。
正巧,宋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的时候,手机来电铃声也如约而至。
“霍夫人,我和我这几位姐姐们都收拾好了,就等你了。”电话里女人故作亲近,咯咯笑的声音响起。
“哎呀哎呀,张夫人,你看我这脑子。”宋椰也摆出跟这些富太太交际的腔调,“刚叶助理把我拖出去,现在我马上就回来。”
两人又寒暄地聊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
宋椰回到霍家别墅时,几位贵妇人也刚下车,一见面富太太之间的场面奉承话必不可少。
他笑盈盈地将几人迎进了家门,这个富太太的麻将局兼茶话会就是他的planB。
麻将清脆碰撞的声音响起,宋椰边打着麻将边听着几人说着最近的事情,聊着聊着几人就开始吐槽家里的丈夫和子女。
宋椰时不时附和两句,给尽了这些富太太们情绪价值,几人乐得不见眼。
气氛正好,宋椰也借机开始诉苦:“我最近都快忙死了,天天被叶助理压着处理公司的事情,今天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听几位姐姐聊天就是轻松。”
几人被他哄得开心了,也乐得顺着他的话向下接:“小宋刚接手公司,有处理得不好的很正常嘛。”
另一个人接话道:“是啊,若是有什么难处,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别看我们不怎管家里公司的事情,但不比他们天天看着合同和公务的差。”
宋椰轻叹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接手了和路氏合作的地皮规划,交了几个方案,那边都不满意,可真是令人愁没了头。”
“路氏?碰!”女人边说着,眼睛没离麻将桌,刚碰了宋椰打出来的七万,接着道:“路远灯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跟他做生意正经办事都还好,若是动了歪心思那就要惨咯。”
“小宋你还不知道吧。”东侧的女人看见宋椰眼里的困惑,“前几年有个初创公司,不知道路远灯的规矩,动了歪心思,给路远灯房里塞了个男人,最后那个男人被扒光丢了出去,连带着那个公司也消失咯。”
几个富太太们啧啧感叹。
“当时我就在宴会现场,那小公司老板一不做二不休地还下了药,但我看路远灯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跟人应酬交谈到大晚上,也没一点事。”
“怕不是真伤了身体?!”女人低声嘻嘻笑道。
“可快别说了,落到路家人耳朵里可不好听。”他们其中最年长的女人制止道,抬眼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宋椰,“跟路家做生意只好脚踏实地把事情办好就行。”
宋椰低眉顺眼地道:“谢谢几位姐姐们指点。”
宋椰知道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了,但根据他这几日探听的消息,依旧对路远灯这个人的喜好一无所知,之后他没再说这件事,一场麻将局宾主尽欢。
几人打麻将到了晚上,别墅门外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宋椰听见声音只能遗憾地看着几人,“霍严放学回来了,几位姐姐,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当上豪门阔太谁没点眼力见,应好,毕竟谁想打麻将的时候不远处就有一个人冷冷地盯着,这打麻将都会打出噩梦的。
果不其然,霍严穿着校服,抬手将门一摔,发出巨响,几位豪门太太都被吓得一跳,连声拜别离开。
等宋椰言笑晏晏地目送着她们坐上自家的豪车离开后,才重新回到客厅,正巧对上沙发上霍严冷冷的眼神。
“今天我去公司找你,叶助理说你在外面忙公务,原来你的公事就是在家和这群不三不四的人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