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做好荞麦面片还冒着热腾腾的水汽,林兰捧着粗瓷碗,就着几日前腌好的野菜梗子,一口一口,慢悠悠地吃着,荞麦面片虽然不多,但是对于清粥来说,还是顶饱不少。
林兰胃口不大,一碗荞麦面片下肚,已经是吃得八分饱了。
林家大郎和二郎吃饭速度快,呼啦呼啦的一碗面片一会儿就吃了个干净,叶氏看着眼前的儿女和丈夫,在心底长叹了口气。
大女儿林兰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样貌不差,不是她自夸,单是她见过的人,就没有比林兰更俊的,平日里,大家都下地干活,可她就是晒不黑,一张脸蛋依旧还是白嫩嫩的。
做事也勤快,周围的十里八乡都夸能干,可是却没人敢上门提亲,什么原因?还不是家里这情况拖累了她,有个卧病的爹,还有两个半大的弟弟,即使她再好,上门打听的人也都退避三舍。
想到这里,叶氏的心上就像是被压上了千斤重的巨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娘,昨日夜里头我上河边放了个鱼篓子,现下去看看有没有捞到鱼。”林大郎将手中的碗放了下来,抹了把嘴角,沉闷地说着。
林大郎本也是个半大小子,可是家中的变故却让他过早地独立起来,说起话来也像个小大人一样。
一边的林二郎一听要去捞鱼,兴奋地立马跳了起来:“哥,你带我一起去呗,我可以帮你抓鱼。”
叶氏想着家中也好久都没有见到荤腥了,若是能抓到几条鱼也是好的,直接就点头同意了他们出门去捞鱼。
“大郎...咳咳...捞鱼的话带上房里的鱼兜子去,不要往水深的地方去。”林永亮见哥两个徒手就要去,叫住两人带上工具。
林永亮之前也是捞鱼的个中好手,只不过现在腿脚不便了,没有办法再去河里捞鱼。
“好嘞,爹。”
用完午饭,叶氏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了两把草药,扶着林永亮进屋,说要给他敷上。
林兰抱起桌上一摞子的粗黑瓷碗进了灶房,就着锅里的水将碗给洗了,洗完碗,又将灶台上上下下地都打扫了一遍,整个灶房顿时干净整洁了不少。
扫完地,看到灶口的柴火不多了,她便背上背篓准备去后山捡些柴火回来。
在云溪村的后方是一座连绵不绝的齐云山,齐云山横跨好几个郡县,没人知道它有多大,也没人知道它有多深,每逢雨后天晴,齐云山就会被云雾缭绕,宛若仙境。
云溪村的村民们对齐云山有着天然的恐惧,据说山里头不仅有凶猛的野兽,还有虫蛇、毒蚁、瘴气,村中大人在小孩不听话的时候,就会用齐云山来恐吓孩子,所以一般很少有人会去踏足齐云山深处。
林兰小时候也被爹娘这样吓过,不过等到她长大了些,便发觉齐云山也没有那么的吓人,反而十分美丽。
穿过云溪村,再往前走个半公里,就可以看到高耸入云的齐云山了,山脚下,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杂草和树木。
虽说齐云山深处有危险,但是山脚下却是个拾捡柴火的好地方,村中人家都喜欢来这里砍柴。
“兰兰姐!”一道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笑眯眯地叫着她。
陈云朵和她的哥哥陈大山一同来山脚下捡柴火,此时已经差不多已经捡完了,见到林兰,陈云朵的脸上满是开心。
“兰兰姐,你往这边来,这里有好多干树枝。”陈云朵热情地叫着林兰过来,边说还边推了推身边的陈大山。
陈大山挠了挠头,有些局促地向林兰打了声招呼,林兰闻声对着两人微微一笑,陈大山见状脸上不自觉地涨红了起来,陈云朵看见她哥这样,捂着嘴在一旁偷笑,搞得陈大山更加不知所措起来了。
陈云朵没笑多久,便不管她哥了,拉着林兰往干树枝多的地方走过去,树枝经过几日的暴晒,已经完全干燥了,踩在上面,伴随着咔擦声响起。
没多久,满满一筐的干树枝就堆满进去了,这其中,不乏陈氏兄妹的功劳。
几人背着背篓一同往云溪村的方向回去,到了村尾,林兰和他们的方向不一样,三人便分开了。
“兰兰姐,下次我来找你玩。”云朵朝着林兰摆手,约定下次再一起去拾柴火。
回到家中,林兰将捡来的柴火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灶房里面。
透过灶房窗户往外瞧,能够看到大半个云溪村,云溪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村中住了五六十户人家,大家都靠种田为生。
云溪村被群山怀抱,周围都是山,从村里出发去往最近的桃花镇也得要翻过好几座山,要走两个多时辰,若是想要去镇上,那得要在清早太阳刚冒出的时候出发,不然,晚上都会赶不回来,因此,云溪村的村民都不大喜欢往镇上赶。
村中林明月的父亲是镇上的账房先生,经常往返于桃花镇与云溪村,为了方便,她家中就买了一辆驴车,闲暇时候做起了拉客的生意,是云溪村能够经常“见世面”的人,这也就是林明月为什么总是看不起村里人的原因。
今日,林明月的父亲林大富急匆匆地从镇上赶了回来,妻子刘氏在院子中与村中几位妇人炫耀着林大富给她新买的首饰。
一位妇人面露艳羡:“我滴个乖乖,这个镯子在咱们村,那得是头一份吧,样式可真好看。”妇人说着还想要伸手摸下,被刘氏一闪躲了过去。
妇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将手伸了回来,讨好地对着刘氏笑了笑,刘氏却是毫不领情:“若是想摸,自个买去!”
妇人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就俺家那口子,哪里舍得买这个呢。”
刘氏只是冷哼两声,并不搭话,其他的妇人见状一个接一个的夸了起来,听得刘氏心花怒放。
就在刘氏被夸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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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天南海北的时候,院门处传来了敲门声,刘氏听到敲门声,心中纳闷:这个时候有谁会来呢?
推门一看,竟然是林大富,刘氏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当家的,你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林大富开门见到院子里头坐了好些妇人,眉头皱了皱,但是并未开口,刘氏见了赶忙让这些人赶紧离开。
见人都离开了,刘氏把大门一关,扭着腰,笑眯眯地跟着林大富走到堂屋正厅。
林大富坐了下来,不悦地开口道:“不是说了,少让那些人来家里吗?”老话都说财不外露,跟她说了这么多次,这妇人怎么一点也不懂,果然只是个乡野村妇,林大富在心里头嫌弃地想着。
“当家的,我这次可是啥也没说,再说了,咱家有钱还怕被人知道不成。”刘氏见林大富脸上责怪的表情,顿时也有些不高兴起来了。
“行了,行了,这次回家是有个好消息要说的。”林大富将自己这次回家的原因说了出来。
刘氏听完后眼睛一亮,不顾场合,直接就凑到林大富的身边,语气中满是兴奋:“当家的,你说的可是真的?要是咱家明月与他家结了亲事,那明月以后岂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还能帮衬帮衬她弟弟。”
林大富脸上也是掩盖不住的兴奋,这不就是天赐的好姻缘。
原来这次林大富回家是因为想要攀上一门好亲事,镇上大酒楼香满楼的掌柜为他的儿子寻一门亲事,只要是姑娘家家世清白、温婉贤淑就行,并且还会给二十五两的银子作聘礼,但有个要求是要早些定下来嫁过去。
林大富一听到这个消息,激动的差点找不着北,这些要求不就是为他女儿量身定制的嘛,而且还有二十五两银子作为聘礼。
二十五两啊!这是什么概念,他一年到头也就勉勉强强赚个十二两,并且在云溪村娶媳妇花个一两银子作聘礼那都是顶了天的,要是明月嫁了过去,那直接就是少奶奶了,到时候还有丫鬟伺候。
林大富和刘氏两人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立马就将林明月嫁了过去。
“爹、娘,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林明月本来是在自己房间里面绣帕子,听到外头好像是爹回来的声音,将手中的帕子随便丢在一边,出门一瞧,果然是爹回来了,爹娘两人还凑在一块,边说边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刘氏和林大富见到女儿,脸上的笑意更盛了,赶忙招呼着林明月过来。
林明月听后满脸娇羞,刘氏问她愿不愿意,林明月羞答答地说了句:“全凭父亲母亲做主。”夫妻俩一听,顿时都笑了起来。
到了晚上,在饭桌上时候,林大富将这门亲事说给了林老爹听,林老爹听后没有开心,反而是满脸怒容:“你们明知道明月与那宋家小子定了亲事,还去做这样的事情,说出去我这老脸该往哪搁啊?”林老爹用力地敲着桌面,似是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