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卧室与堂屋之间只隔了一堵泥墙,房子没什么隔音,堂屋的对话清晰的传至他的耳畔。
几人寒暄过后,李公子拿出一纸文书,对苏大山道:“岳父大人,这是小婿备的聘礼单子,请您过目。”
双手恭敬的把文书递给苏大山,知道他不识字,便指挥家丁把把抬进来的聘礼箱子一一打开,然后对着文书一条一条的念给苏大山听。
好一个彬彬有礼的富家公子哥做派。
苏大山对那些酒水布匹首饰并不感兴趣,只两眼放光的盯着二十两银子。
而旁边的叶小巧则盯着布匹首饰移不开眼,心里已在计划要怎么用。
李公子表面不显,内心鄙夷的看着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要不是前段时间在县里见过苏家哥儿一面,那精致的五官,以及比普通哥儿高出一大截的身材,那妖娆的身段勾得他夜不能寐,他才不会来到这乡下地方娶夫郎呢。
想到这,李公子惺惺作态道:“岳父大人,怎么不见羽哥儿。”
他最近日思夜想的都是苏羽那纤细的腰,笔直修长的腿,他都已经想好了几百种玩法,今天虽然还不能摸,但能看看也是不错的。
依礼,今天下聘,已算是确定了双方关系,李公子就不算外男,苏羽自然也可以出来作陪。
苏大山正要高声把苏羽叫出来,原本围在他家门口议论纷纷的村民都噤了声,屏声静气不敢再说一句话,并自发的让出一条道来。
乡下人家,家里有客人,一般都会打开大门,毕竟左邻右舍都是认识几十年的人,知根知底,大事喜事藏也藏不住,更何况今天对苏大山来说还是一件非常体面的事,他自然是希望越多人知道越好。
而李大公子赶着马车,拉着几箱聘礼,高调进村自然引起村民的围观。
不一会儿,村民们让开的道路走来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
为首的是一个身形高大,满脸凶悍之气的汉子,后面还跟着五个高大强壮的年轻汉子,虽然都很高大,但与为首者比起来,还是矮了一个头。
这一群人进家,唤醒了苏大山久远的记忆,记得小时候,那时世道不太平,悍匪横行,经常有山匪进村烧杀掠夺,当时那些山匪就是这样凶神恶煞的来。
而今天这个为首者看起来比山匪头子更像山匪头子。
苏大山的脸色变了变,他惊得站了起来,想起现在是太平盛世,才勉强止住自己要逃跑的步伐,哆哆嗦嗦地道:“不知几位大爷是那个山头的,来我家是为了?”
林枭露出了一个自认温和的笑,对着苏大山拱手道:“岳父大人,小婿今日是来提亲的。”
然而这笑容在苏大山眼里,怎么觉得那么狰狞和不怀好意,自己应该不认识他才对,于是茫然的道:“你是?”
“林家村,林枭。”林枭言简意赅道。
苏大山惊声:“你是林枭。”
林枭傲然道:“如假包换,我想,也没人敢冒名顶替吧。”林枭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苏大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吓懵了半天的李公子倒是抓住了重点,他出生富贵家庭,自小高人一等的长大,自然胆识和底气足一些:“这位林公子,不知你来苏家是要跟那个哥儿提亲。”
苏羽还有个继弟,叫叶碧,今年十七岁,也是个哥儿,是继母叶小巧带过来的。
林枭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对苏大山道:“自然是苏羽,羽哥儿,这是岳母大人在世时定下的亲事。”
说着,林枭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到苏大山眼前:“这是当年岳母大人给的定亲信物,岳父大人不会不认识吧。”
一般孩子定娃娃亲的,女方家都会给男方家一个亲手绣的荷包作为信物。苏羽当时还小,不太会绣,有母亲指导现学现卖,勉强绣成了一个针线七歪八扭的荷包。
苏大山自然认得这个荷包,当时定亲他也是同意的,那时他靠娘子养家,一个小哥儿的婚事,他根本不在乎,自然也不会讨人嫌的反对妻子的安排。
李公子看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抢亲来了。
这叫林枭的汉子明显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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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他虽然胆子比一般人大,但看着林枭这张脸也犯怵,并不敢给林枭摆脸色,当下厉声对苏大山道:“苏大伯,今日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这……”苏大山也害怕呀,尤其是现在林枭站在他跟前,盯着他看,不说话,面无表情却压迫感十足,他连身后的椅子都不敢坐下,拒绝的话他更不敢说出口。
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苏大山看了眼旁边李家的二十两聘礼,还有院子门口围着的一群村民,料想林枭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于是壮着胆子道:“林大哥。”
刚叫完,发现自己叫错了称呼,苏大山用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尴尬地改口道:“林家小子,羽哥儿刚跟县里的李公子定了亲,要不你看看我家碧哥儿怎么样?他比羽哥儿还小两岁,正是年轻鲜活的时候,与你正好相配。”
林枭不置可否,一字一顿地道:“岳父大人,您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呢,比较喜欢从一而终,我只要属于我的,谁来都不换。”
语气中看似自恋,却又暗含讽刺,他身后的汉子们都笑了起来。
苏大山还没说话,旁边的李公子道:“既然都看中同一个哥儿,那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林枭看了李公子一眼,李公子害怕得转头看向别处,林枭才道:“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彬彬有礼的李公子了吧,你说得对,什么都要讲先来后到的,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可这羽哥儿是先跟我定亲的。”
李公子小声嘀咕:“我说的是谁先下聘。”
林枭把玩着手上的荷包:“羽哥儿与我定的可是娃娃亲,即便他要改嫁他人,也应当先与我把婚退了,退还信物,才能与别人再定亲。而婚未退,就与别人定的,自然不作数。请问李公子,我说的可对?”
林枭这话看似说得彬彬有礼,但他在最后两个字时,加重了语气,让人知道他的耐心不多,最好在他发脾气前闭嘴。
李公子还没胆大到敢当面反驳他,而且他说的也是正理,根本没法反驳。
林枭视线转向苏大山:“岳父大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