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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真相

作者:海棠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啊,这个……”齐允南的脸腾地红透,摸着头不好意思道:“最近不是在评选月魁和日魁嘛,我给二小姐画了幅画像交去花雨楼,然后,你就上了月魁榜。”


    说完,他又立马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以二小姐的才能不当月魁真是太可惜了,所以才自作主张把你的画像递给花雨楼,真的非常抱歉。”


    孟西慈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齐允南又连连说了抱歉,并表示没有恶意,孟西慈这才表示没事。


    她虽然有些不喜欢齐允南这种行为,但上辈子她也没少被人偷拍发到网上去,因此对这种事接受还算良好。


    只要没有用她的画像做些违法乱纪之事,她一向懒得管这些。


    但是选月魁跟她有关系?她又不想上去当流仙大会的“主持人”。


    孟西慈心心念念的骑马课最终没能上成,起因是孟向文又派人来学院找她了。


    彼时她正在跟齐允南的马“交流感情”,以便驾驭。


    孟向文还是那套作风,来找她的人见她不愿走,又放一遍威胁的话,她只好表示要先将同窗的马交还给同窗。


    孟向文这次似乎有些等不及,那人脸上带着明显的焦急,但孟西慈说要还马,便不管他如何威胁。


    她牵着马去到学院的马厩时,这边没什么人,只有一个伙计在给马喂食。


    孟西慈不知道齐允南的马平时停放在哪,只好去问这位伙计,“齐允南的马放在哪?”


    “在那边。”伙计停下喂马的动作,“原来是孟二小姐,齐允南不是在学院吗,怎么还劳烦二小姐把马牵来了?”


    孟西慈奇怪道:“他在学院?”


    “是啊。”伙计老实道:“好像是去了杂物间那边,说是孟公子找他有事,孟公子能有什么事找他?多半是欺负人什么的。”


    孟西慈凉凉道:“孟公子是?”


    “就是孟东诚孟公子啊。”伙计被她陡然变冷的语气惊得一颤,“齐允南以前就是孟公子他们跟班。”


    孟西慈若有所思,大步朝着杂物间走去。


    若是其他人找齐允南,她不会多管,可孟东诚跟她有过节,而齐允南最近似乎在向她示好,孟东诚找上他,多半是要教训人。


    说到底,也有点冲着她来的意思。


    孟西慈把马交给伙计,眼中原本的平静被一丝烦躁所替代,目光中隐隐透出不悦,几乎在听到“孟东诚”这三个字的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耐烦。


    孟西慈来到杂物间,伸手去拧面前的门,却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


    她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透露出厌烦与不可多见的阴翳,后退两步,随即狠狠一脚踹向门板!


    连续几脚下去,木门出现裂隙,亏得是现在的老破小,若换成上辈子的防盗门,她恐怕脚都骨折了也无法撼动这门分毫。


    孟西慈用力撞开摇摇欲坠的门,目光如鹰隼般扫向屋内。


    孟东诚携其两个小弟盛气凌人地回过头。


    见到来人,孟东诚僵硬了一瞬,旋即眉头紧皱,眼神轻蔑地扫了孟西慈一眼,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嫌恶,“原来是二妹妹啊,你这身娇体弱的,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也不怕伤了你的身子。”


    他姿态嚣张,脚下还踩着齐允南的脑袋。


    齐允南眼眶有些红,嘴角破了皮,脸上和手上都是淤青,头发很乱,除了衣衫整齐外,其他都很糟糕。


    “放开他。”孟西慈脸上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烦躁,她来晚了。


    孟东诚听了,非但没有松脚,反而抬脚在齐允南脑袋上踩了几下,满不在乎地笑道:“二妹妹前不久不还对一个护院情有独钟吗,怎么,最近换口味,改成喜欢穷书生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同身边的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两人也是很捧场地对孟西慈一阵冷嘲热讽。


    下一刻,说时迟那时快,孟西慈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动作利落又狠厉,一个后空翻将他狠狠摔在地面上。


    一旁的木架被撞倒,麻绳、箭矢纷纷掉落,其中一袋石灰粉倾洒而下,正面扑了孟东诚满脸。


    孟东诚剧烈咳嗽着,拼命甩头抖落脸上的粉末,眼睛难受得睁不开,怒不可遏地吼道:“你竟敢打我!”


    他看不清眼前的场景,只得吩咐两个一起跟来的小弟,“你俩是死的吗?还不快扶我起来。”


    两个震惊得说不话来的小弟赶忙把孟东诚拉起来,孟东诚一个劲地揉着眼睛,吼道:“孟西慈,你死定了!给我抓住她!”


    孟西慈根本不给这些人喘息的机会,一手揪住一个,将两人重重往中间一撞,再甩出去,刚好撞上无头苍蝇一样乱摸索的孟东诚。


    孟东诚后脑勺磕在木板上,疼得闷哼一声,再也骂不出话来,现在他相信孟西慈能对付林威了。


    齐允南半躺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这一连雷厉风行的操作,惊得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孟西慈的手纤长白皙,根根如葱,润如羊脂,手心连着纤细的腕骨。


    分明是一双连粗活都未曾干过的手,此时却能一打三,还牢牢制住了孟东诚,让人毫无还手之力。


    孟西慈抬起孟东诚的下颌,冷冷命令道:“睁眼。”


    孟东诚今日被好友一番吹捧,又听说孟西慈入了月魁榜,孟南欣还在他耳边提起这次齐允南给她的画像太敷衍之事。


    他脑袋比孟南欣灵活,一猜便知是齐允南为了讨好孟西慈做的,他有心敲打。


    却发现那个平日里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跟班竟然跟在孟西慈身后,还将马借给了她。


    孟东诚彻底沉下了脸,只想狠狠将齐允南收拾一顿,再对孟西慈嘲讽一番。


    让孟西慈知道,她就是一个会给人带来麻烦的祸害。


    此时,听到孟西慈的话,他下意识瞪圆了眼,原本嚣张的气焰,在孟西慈平静不含情感的目光下,瞬间消散无踪。


    眼睛像被灼烧般疼痛,他刚想闭上,却觉一股冰凉的水在冲洗着他的眼睛。


    又听孟西慈轻声道:“石灰粉对眼睛有害,需要用水冲洗一刻钟,在此期间不要揉眼睛。”


    孟东诚痛苦地挣扎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却只能发出几声难捱的呻吟,他看不清孟西慈的神情,耳边再度响起她的声音。


    “再被我发现你欺负我身边的人,就不是今日这般好说话了。”


    她的声线清冷,让人觉得灵台清静,出不出一丝一毫的恶念,如同无尽丝滑的绸缎轻扫着一盘沙,令人耳朵发麻。


    孟西慈说完,就甩开了孟东诚,此时,齐允南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用公事公办的口气道:“你的马我放在学院马厩了。”


    随后,她又随手解下孟东诚腰间看起来成色不错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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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给齐允南,面色如常道:“医药费。”


    不给齐允南反应,孟西慈就离开了杂物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等在学院门口的太守府管家道:“走吧。”


    管家见她出来,露出一个敷衍至极的笑容,唤道:“二小姐……”


    “有话直说。”孟西慈淡淡瞥了他一眼,冷声打断。


    管家瑟缩了下,抬眼看了不远处的马车,低声道:“大人就在马车里等着二小姐。”


    外表质朴内里却别有乾坤的马车里,孟向文面色微沉却又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思绪,十指交握扣在膝头。


    当听闻府衙里下人说起,在一个小村子见到孟西慈在别人家跟人抢一只鸭子时,他只当荒唐戏言。


    孟西慈好歹是他女儿,太守府的千金小姐,怎会屈身去跟人抢一只畜牲?


    但下人们说的话太过真实,他差人去打探孟西慈的消息,才发现她近日不在木槿院好好养病,竟然跟人跑了出去!


    以往孟西慈不给他面子,在学院害得他颜面丢尽也就罢了,如今竟自甘堕落至此!


    他日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他孟家家教不严,苛待子女?


    尤其是税收之事,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懂什么,若没有他整日辛苦在外营生,他们吃什么穿什么?


    这死孩子给他找麻烦的本事,倒是愈发长进了。


    车帘被掀开,孟西慈坐在另一边,面容平静如一汪清水,丝毫看不出是刚才教训过人的样子,“找我什么事?”


    “你做的好事,自己不清楚?”孟向文猛地转头,眼底怒意翻涌,“跑去乡下跟人抢一只畜牲,还为难人衙役办公务,倒是出息了!你莫不是想去乡下跟人学种地吧,现在就跟我回去,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家里又不是缺你一口鸭吃!”


    孟西慈深色的眼眸扫过他盛满怒容的脸上,语气波澜不惊,“那衙役平白给百姓增加税务,我身为您这位清正廉洁的太守大人的儿女,为何不能管?”


    “为何?”孟向文怒拍小案几,震得车厢轻晃,“我供你衣食无忧,耗费多少银钱?没有这些钱,你以为你还是千金大小姐呢?这般自甘下贱,是要让全汝南的人耻笑我太守府,你的东西我让人拿回来了,回去给我拿走,以后别在外面随便出头,你当自己行侠仗义呢。”


    孟西慈忽而勾起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我想你是忘了。”


    孟向文眉头紧蹙,不解其意。


    “五岁前,是我娘在养我,五岁后,你把我丢去山里,再也没管过,如今我回来了,你依旧不见人影,我的人生里,你又尽过几分为人父的责任?如今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你……”孟向文望着女儿冷静反驳的模样,胸口似被大石压着。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如此冷漠疏离的孟西慈,对方嘴里的话更是让他无比寒心。


    他陡然意识到,在他缺失的十年里,足够孟西慈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


    可分明是她有错在先,若不是她以往事迹斑斑,他又岂会相信二儿子的话去惩罚她?


    何况孟东诚是真的被毁了容貌,他罚也罚过了,而孟西慈这不还好好的吗?


    自打她回来,他也给过不少好东西补偿,从未亏待。


    这还不够?


    若没有他孟向文,也不会有她孟西慈,他凭什么不能管孟西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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