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沈寂是想坐孟西慈身后的,但孟西慈不会骑马,再加上她不太习惯别人从身后搂着她,这才坚决要坐在身后。
但等真正坐在沈寂后面,孟西慈才发现一件事。
身后的马背浑圆,无处借力,她又是第一次骑马,不太习惯马背上这种颠簸,所以唯一的选择只有抱住沈寂的腰。
她有点后悔上马了。
但是现在她不但亲口同意,连马也上了,没办法再出尔反尔。
“马上颠簸。”沈寂见她半天没有动作,斗笠下不点而朱的红唇似笑非笑地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意有所指道:“若是不想掉下去……”
他撩起眼皮看了有些紧绷孟西慈一眼,狭长冷淡的眼底尽是深沉墨色,仿佛要把人吸进去,满含深情与挑逗,“怕我?”
可惜他戴着斗笠,注定抛媚眼给瞎子看。
孟西慈闻言,只得伸手抱住他的腰身。
少年的腰部上别着一根黑色的腰带,衬得他的腰身愈发纤细,却并不显羸弱,透过衣料能摸到他身上一层层的薄肌,手感还不错。
“走吧。”孟西慈坐得笔直,与沈寂隔之间着一只拳头的距离。
感受到腰上握得挺紧的双手,沈寂愣了两秒钟,能感受到这是少女第一次骑马,还有些紧张,他一抖缰绳,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般奔出。
街道上晚风猎猎,孟西慈只觉身前之人像一个会发热的暖宝宝,凉风不断吹过,却不觉冷。
马蹄踏碎满地残阳,不过一刻钟,便已至市场。
孟西慈想要自己下马,然而沈寂的速度更快,才刚“吁”完,人就已经到了马下,十分主动地将尚在出神的少女给抱了下来。
沈寂抱人时,只觉少女的腰苗条得厉害,只盈盈一握,柔软得如糯米糍般。
他不露声色地摩挲了一下指腹,似乎在回味那一抹柔软。
市场上往来的人渐多,孟西慈一眼看去,便发现可以租马车的店家,准备过去。
回头看去,戴着斗笠的少年一身黑,光影婆娑,映照在他身上,泛起金灿灿的光。
若是他的脸没有被毁的话,想必定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可惜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作为原书男主之一,沈寂的脸真的被毁了吗?
原书并未具体描写,因此这个问题至今是个迷。
孟西慈刚要收回视线,只见沈寂摸出水囊,却未饮,只望着她:“没马车的话,需要我送你吗?”
孟西慈摇头:“不必,你先回去吧。”
“用完就扔?”沈寂晃了晃水囊,看上去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还在生气啊?我的马不过喷了你两鼻子的气,值得你气成这样?”
“沈寂,你误会了。”孟西慈一字一句地解释道:“我没生气,只是懒得说。”
“嗯。”沈寂应了一声,依旧没有上马。
孟西慈很快雇到了马车,对站在原地牵着马的沈寂道:“我先走了。”
沈寂低低“嗯”了一声,仰头饮了口水囊的水,才发现里面是酒,望着少女登车的背影,喃喃道:“倒是比酒还醉人。”
直到孟西慈走了很远,卫风才同卫花要死不活地匆匆寻来:“主子,我已经把东西送回去了,您没把孟小姐送回去吗?”
“没。”沈寂将水囊抛给他,慢悠悠回道:“溜马被人骂,给人赔罪去了。”
其实是他沈寂的身份不方便送,再熟悉一点就好,但又不能让“季泽”送,“季泽”被人下了任务。
“什么?”卫风很震惊,“还有人敢骂你?谁啊?这么大的脸?”
沈寂摘下戴得难受的斗笠,露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唇角含笑,神色莫辨,“骂得还挺凶。”
卫风不敢说话,手肘撞了撞一旁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卫花,小声道:“如花,你说咱们主子今日是不是又犯病了,我怀疑骂他的人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卫花烦躁道:“都说了别叫我如花!”
“如花如花如花!”
卫风立马一连叫了好几遍“如花”,最终以被卫花按着修理了一番为结局。
沈寂斜睨着打闹的两人,摇了摇头,心想还是孟西慈可爱,至少孟西慈生气的时候,不会像猴子一样跟人在大街上打成一团。
如果孟西慈此时知道他的想法,就会煞有其事地告诉他,人类是由大猩猩进化而来的,做出什么举动都不奇怪。
而孟西慈此时已经回到太守府,书院到太守府的距离其实并不算远,但架不住这个世界的交通工具太慢。
孟西慈到太守府时,府内灯火已亮,隐隐传来碗筷相碰的声音。
顾逸看到她进来,立刻站起身来,温声道:“总算回来了,快来用膳吧。”
众人依次落座,气氛有些微妙。老夫人睡得极早,因此并未等到孟西慈回来就用完晚膳睡下了。
因此是孟向文坐在主位上,左右两侧分别是顾逸和孟南欣,再旁边才是林如萱和孟北悦。
孟西慈径直走到顾逸旁边的空位上坐下,便听他问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不是提前离开了吗?”
孟西慈简单道:“去办了点事。”
孟南欣看了她一眼,刚想开口,却在与她的目光交汇时,被她眼中的冷意止住了话语。
她不甘心地咬了咬唇,给孟向文盛了一勺炖得酥烂的红烧肉,道:“爹,您尝尝,这是您喜欢的。”
孟北悦见状,也不甘落后地给孟向文夹了一筷子蔬菜,“爹,吃些菜,才不会腻。”
孟向文欣慰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游走了一圈,随后目光转向孟西慈,脸色沉了下来:“办事?你能有什么事要办?刚入学就跟人打架?孟西慈,你到底是去读书还是去混日子的,有没有一点学生的样子!”
“在学院不好好读书,逃学,回到家还摆脸色给谁看!”
“北悦就跟你在一个学堂,你怎么就不知道学学人家北悦?刚进学院就不学好,你自己说说,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想嫁人都没人敢要你!”
孟西慈夹了一块鱼肉放进碗里,看都没看孟向文一眼,淡淡道:“考取功名。”
“考取功名?你就这副样子去考功名?想靠打架闹事来博取功名,是不是?!”
孟向文猛地把筷子拍在桌上,怒不可遏,“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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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能有什么出息?是不是打算去求一求顾家,让你外祖父给你安排差事啊?”
“你也不看看顾家认不认你这个外孙女?!!”
“爹,有什么事用完膳再说吧。”顾逸将一盘鲜蘑菜心放到孟西慈面前,给她夹了一块蘑菇,“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顿了顿,顾逸又道:“况且,无论小慈怎样,祖父都不会不认她。”
说着,他笑了笑,道:“说起来,祖父还想让我这次回来带小慈去乐京玩几天呢,不知小慈意下如何?”
桌上的菜肴大都是些家常的荤素搭配,只有这盘有些黑的鲜蘑菜心与众不同,像是酱油放多了,但太守府的厨子们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孟西慈低头看了看碗中的蘑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同时也感觉一丝怪异。
原主小时候也喜欢吃蘑菇吗?
只是这丝怪异很快被口中蘑菇的味道掩盖了,这蘑菇虽然看起来不怎样,但味道却意外的好。
孟西慈心里更觉五味杂陈。
孟向文怎么会有顾逸这样体贴入微的儿子呢?
孟西慈委婉拒绝道:“我才刚进学院,去乐京这事先缓缓吧。”
“好,那就日后再议。”顾逸也不勉强,“外祖父那边我会去说的。”
“你就惯着她吧,从小到大哪次不是她惹事你背着,我们把她送去别苑清修,是希望她能改好,不是一回来就让你继续惯着的!”孟向文深恶痛绝,“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丢人的事!”
孟西慈从容不迫地吃完那个蘑菇,放下筷子,目光直直地看向孟向文。
孟向文皱着眉头,显然也被气得没了食欲,“怎么?说你两句你还不服气?”
孟西慈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浅笑,声音清冽:“我不知道你从哪听来我惹事的消息,首先,今日不是我故意惹是生非,是林威先弄坏了我的桌子,还故意刁难,我才被迫反击。”
“其次,我前不久回家时,林威才让人差点害死我,他是什么样的人,想必父亲也清楚;然后,我下午没去书院是向院长请了假的,院长提了几个问题,我都答上来才放我走的,没有逃学。”
“最后,您都是当太守的人了,想必也是个明事理的,我希望您能先把事情弄清楚,再来教训人。”
饭桌上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孟北悦低着头,看着碗里的饭,有些发愣,试图降低存在感,生怕孟西慈来一句“不信可以问北悦,我俩在一个学堂”,那她做人可太难了。
孟西慈竟然变得这么会言辞了?居然还会为自己辩解了?她小时候可从来不做这种事。
不止是孟北悦,连一向神经粗大的孟南欣也察觉到孟西慈与以前天差地别的变化。
她抓着筷子的手因紧张而变得骨节突起、泛白,唇瓣也不自觉地颤动了几下,难掩她内心的慌乱。
孟西慈以前可是那种被冤枉了,就抱着手特嚣张地撇过头去,点着脚让人猜的类型,现在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而且这件事,还是她添油加醋告诉孟向文的,本以为孟西慈不会为自己辩解,没想到她居然能如此调理清晰地阐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