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护送德西拉去往极地实验室,和护卫队一起乘坐着特制的雪地车前进。
车窗外,狂风裹挟着暴雪,冰原上一片混沌,夏尔只能看见100米以内,能见度极低,否则他就选择小型星舰出发了。
夏尔不想和德西拉坐在一起,德西拉是王室唯一的希望,从小就被精心培养,养出了一身高贵的气质,也养出了一副高傲脾气,老皇帝已经病入膏肓,德西拉性格又阴晴不定,帝国的明天如果不是称霸星际,就是一蹶不振。
夏尔不关心政治,他守好他的要塞就可以了,现在只盼望德西拉快点走,银棘要塞上上下下才会放松精神,不至于24小时提心吊胆。
雪地车艰难地前行,突然,车身猛地一震,停了下来。
夏尔身体往前一冲,看了眼前方雪面,轻拍驾驶位里副官的肩膀:“雪地上常有坑坑洼洼,别是车轮陷进去了,去看看。”
副官被他触碰,不知为什么,眼睛突然刺痛,后背的肩胛骨那里也有点疼。
“…是,少将。”
副官打开车门下车查看,踩着雪敲了敲夏尔的车窗:“少将,车轮好像陷入被积雪掩盖的冰窟里面了,看来得花些时间把车弄出来才能继续出发了。”
夏尔点头,副官指挥护卫队下车紧急救援,他们一走,车里只剩下了夏尔和德西拉。
夏尔不擅长聊天,德西拉也保持着沉默。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某种巨型生物的低鸣,在呼啸的风声中时隐时现。
夏尔神色一凛,迅速将手按在腰间的武器上,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德西拉也察觉到了异样,看了过去。
那声音越来越近,雪白的雾霭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黑影,轮廓扭曲而诡异,夏尔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一只虫族。
夏尔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虫族,虫形体态至少有100米,外壳在冰原的反射下闪烁着寒光,尖锐的肢节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粗略判断,它的翼展超过50米,前肢像是利刃,以夏尔和虫族打交道这么多次的经验看来,对方至少是一位高阶的螳螂领主级别。
德西拉声音在耳畔响起:“虫族居然这么大,夏尔少将,拦截虫族的进攻是很辛苦的事情吧?”
夏尔浑身一震,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德西拉,保持着姿势没有动:“殿下放心,它们每天都在国境线外观望这里,但是没有一次敢跨越要塞,这次也不例外。”
德西拉盯着他的后颈,恍惚中有种错觉,好像那后颈长出了一块蜂蜜,咬一口的话,汁水会顺着白皙的脖子滑落到锁骨,在凹陷处聚集一小洼,再淌进青年紧闭的领口。
夏尔还在看那只庞大的虫族,丝毫没有察觉到德西拉的异样。
德西拉再次闻到似有若无的甜味,微微眯起眼睛,圆形的人类瞳孔有那么一瞬变化成了猫般的竖瞳,随后恢复了狭长的轮廓。
德西拉闭了闭眼睛,那种错觉就消失了,快到好像是自己在臆想。
自从他来到银棘要塞,就一直觉得眼睛不舒服,牙齿也不舒服,这地方一定有古怪:“你是不是有事情在隐瞒我?”
夏尔确实不能把虫族在挖海底隧道的事告诉他,“您聪明绝顶,我怎么可能有事情能瞒住您?只不过极地地区气候寒冷,如果有一些身体上的不适也是正常的。”
德西拉的表情缓和了一点,缓缓靠在座垫里,“我听说虫族有人类拟态,如果他们站在你面前,你是怎么分辨出人类或者虫族的?”
“二殿下,我对虫族的了解比帝国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深,虫族无论怎么遮掩,身上都有费洛蒙,人类虽然闻不见,但是我们的极地实验室研发出了可以检测出虫族费洛蒙的芯片,我们平时都藏在臂章里,只要有虫族靠近,马上就能识别出来。”
“怪不得银棘城这么安宁,有你是帝国的荣幸,希望你能继续为我守卫银棘要塞,这是我与你的私人约定。”
夏尔终于糊弄过去了,“我会的,二殿下。”
德西拉为了不再看他,闭目养神,坐姿随意,一头张扬的红发肆意地散落在黑裘大衣肩头,手随意地搭着座椅的扶手。
他的大拇指上有一枚镶嵌着巨大红宝石的戒指,那是帝国建立之初的国宝,仿佛在诉说着帝王们的赫赫战功与无上荣耀。
身为继任君主,德西拉将会承袭帝国的一切土地和人民,以他铁腕般的手段重新构建新政权,银棘要塞是他北巡的第一站,足够表达他对北境的重视。
夏尔看着那枚戒指,心脏有一点酸软。
宝石由烈士的鲜血浇灌而成,这里面的每一滴红,都代表着一位忠诚的战士。
父亲和母亲都为了帝国的荣耀而英勇牺牲,自己也不会例外,战士死在战场上是唯一的归宿,帝国也会将烈士抚恤金发放给其他还活着的家人。
这也是夏尔不怕死的原因。
弟弟还在上军校,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如果得到这笔钱,可以吃好的,穿好的,不用再节约了,他的傻弟弟一直想攒钱给他买大房子,明明帅的像明星,心里却像个长不大的臭屁高中生,连交女朋友都不会,有了钱的话,就能随心所欲的生活了。
失去哥哥虽然会对他造成一时的痛,但时间会抹平伤口,生活会实打实地好起来。
夏尔压下心头暖融融的那股热气,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那就决定好了,万一能活着回来,等德西拉走后,他就去看弟弟,带弟弟去游乐园,去高级餐厅,去所有弟弟没去过的地方吃喝玩乐,等开学了,弟弟回军校和同学吹牛的时候也有谈资。
车窗外的风雪越来越厚重,夏尔试图在雪雾里寻找那只虫族,恰好,那只虫族也正俯首,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夏尔感觉到毛骨悚然。
虫族似乎只是看他一眼,被夏尔看到之后,渐渐消失在雪雾之中。
夏尔的心猛地沉底,没看错的话,血雾后一闪而过的,是一双绯红的虫子复眼,和军部里大家的“病情”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空气能传染虫族细胞的话,为什么之前没事?偏偏要在他德西拉来巡视、他晋升中将的时候发生?总不可能银棘军部的所有人都变成虫族吧?
“紧急抢险成功,少将,可以出发了!”副官兴致勃勃地报告。
夏尔心里惊涛骇浪,面上保持平静,“好。”
副官上车,猛踩油门,雪地车在冰原上疾驰而去。
极地实验室被周围厚厚的冰层环绕,巨大的金属大门紧闭,夏尔和德西拉下了车,走向大门。
夏尔在门禁系统上输入密码,大门缓缓打开,一股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二殿下,请换上防护服,”夏尔熟练地在门后找装备:“实验室各种细菌不少,防护措施一定要到位,生病就不好了——”
“呼……”
然而开门的一瞬间,一个研究员就躲在门后,猛地扑向夏尔,夏尔下意识拽住他:“什么人?”
然而对方像没骨头的章鱼一样躺下了,脑袋往前拱了半米,刚好就在他腿下。
“……哈啊……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
夏尔皱眉,给了他一巴掌:“找死。不知道二殿下要来巡视吗?负责人呢?给我滚出来!”
研究员偏过头,猛地回头笑了,双眼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否失明了,然而他鼻子猛烈抽动,嘴张开伸出舌头,似乎舌头上长出了能感知空气变化的腺体,像热坏了的狗一样哈哧哈哧,他一把抱住夏尔的长腿,手在深蓝军裤上乱摸,好像一个快死了的人终于抓住了药,根本不在乎那“药”随时能给他来一枪。
夏尔单膝跪地,迅速曲肘勒住他的脖子,他眼珠瞬间充血。
“……终于等到了……真浓啊……你太棒了……再来一点宝贝……给我弄弄吧……好想把xx放在你的生殖蜜腔里捅捅……”
夏尔冷静了三秒。
首先,他确定这只是一个研究员,浑身没有几块肌肉,根本打不过自己,其次,对方的眼珠子一直在他腿间徘徊,不知道在看什么,哪怕快被勒窒息了,也没有放弃伸舌头舔空气,好像藏在夏尔腿间有什么糖,能让他吃一口就爽到升天。
夏尔顿时不知道该弄死他还是先关起来再审,不管选哪样,都已经被恶心到晚饭难以下咽了。
“我看见你的胸牌了,卡文研究员,”夏尔嗓音冰冷至极,“你找死的方式很别致。”
卡文似乎完全听不懂他的话,整个身体在地上摩擦,很快,地上出现了白色的水渍。
副官要冲上来,夏尔拦住他,厉声呵斥:“躲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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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气得发抖,想破口大骂,又怕违背军礼,“少将,你小心,他不正常!”
夏尔冷声吩咐:“你们保护好二殿下就够了,别拖我的后腿。”
卡尔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的脸,顿时哆嗦地更厉害,居然抽搐了:“哈啊……够了宝贝……你流太多了我受不了……这种滋味太美妙了……当人还有什么意思……”
夏尔完全知道他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抬腿把他踹到一边,拍了拍军裤上不存在的手印:“你们极地实验室就是这么欢迎客人的吗?”
夏尔一脚踩上他的肩膀,军靴厚重,突然觉得脚底软绵绵的,像是踩到了…肉翅。
卡文的后背顿时出血,一大摊浅红色的血迹晕开,完全不在意被踩了一脚,拼命挣扎出去。
夏尔一脚踩住他的侧脑:“老实点。”
冰冷的嗓音居高临下地传来:“说,我是谁。”
卡文费劲地看了看他,脸上浮现扭曲的笑:“……亲爱的夏尔少将……你是帝国的荣耀……也是虫族的克星……但是听我说,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能舔一舔你那块……背叛就背叛吧……”
背叛什么?夏尔有点听不懂。
卡文像是丢失了神智一样,抱着他的军靴,真的舔了口他的鞋帮。
“好甜……好甜……舔都舔了……真想知道……这么甜的蜜水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呢……好想知道哦……”
夏尔深呼吸一口气,半跪下,捏起他的脸:“你疯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卡文身下那块地板越来越潮湿,“哈…哈…疯了…那你为什么不给我看看呢……你不是民众的守护神吗……你太自私了……”
“……成熟的蜜……啊哈……我舔…我舔…”
夏尔真想和这些变态拼了,猛地用力甩开他的脸,杀意入眼,不知道是否能越级杀死研究员,但是准备把他铐上再说。
余光里,锃亮的寒光一闪,紧接着卡文的颈间喷射出强劲的血流,溅了夏尔一脸。
夏尔脸上血液温热,才看清那是一把银剑。
一根手指轻轻擦过自己的脸颊,用更滚烫的温度,覆盖那一片逐渐冷却的血液。
“少将这么好的脾气,我真难以想象你是怎么统帅银棘要塞的,被侮辱到这种程度了还不杀人,我都怀疑你是他妈妈,下一秒要撩开衣服喂他吃奶了。”
德西拉慢条斯理地擦掉夏尔脸上的血,“长官,虽然你是要塞的首长,但也没必要盲目保护每一个生命,我授予你杀人无需承担罪责的权利,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滥杀无辜的,答应我,下次遇到这种事别忍着好吗?”
好话坏话都被他说完了,夏尔只能说:“知道了,二殿下。”
德西拉调转剑尖,把卡文的脑袋扒拉到一边去,随即把剑往后一递,低沉开口:“扔了。”
他用身边护卫的衣角擦了擦手上的血渍,垂眸的侧脸,神情淡漠。
可是夏尔觉得他的眼眸好像更红了,脸上压抑着的狂妄也呼之欲出。
夏尔后退一步,单膝跪下:“二殿下,您不该杀他,极地实验室的每个研究员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科研精英,我是想,至少要把他手头上的工作转交给别人,再对他进行处罚。”
“不杀了他,留着继续对你行凶吗?”
德西拉看着被鲜血浸透的夏尔,顿时被心里突然燃起的怒意给淹没了。
太脏污,也太美丽。
他觉得自己太怪异了,他也是直的,怎么可能对一个直男产生想象?
德西拉控制自己缓缓呼出一口气,才冷冰冰地开口:“……如果极地实验室里都是这种货色的研究员,我的帝国不是要毁了?赶快去换掉这身制服,我闻着就想吐。”
德西拉大步流星走在前面,护卫队呼啦啦跟上去。
副官立刻脱下自己的制服给他,夏尔一边穿,一边心里犯嘀咕,说不出哪奇怪,但是卡文看长相是个内向老实的男人,不可能扑上来做这么变态的事,而且提到了“做人不好”,怎么的,卡文不是人了?
难道空气里弥漫着虫族因子?
还有,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没有负责人跑出来解释一下?
夏尔环顾四周,觉得诡异而安静。
见鬼,极地实验室的人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