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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

作者:兰西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此时商幼晚正偷偷躲在碧山院的松树后面,碧山院有一座佛堂,因着当今皇后娘娘信佛,讲经便成了夫人们聚会时的一项固定活动,今日请来的便是那闻名京城的昙銮佛子。


    商幼晚本是随着大部队往湖边走的,没成想一不留神就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再一回头,却突然瞧见了一道身影。


    只见那人一身棉麻白衣,脚踏一双芒鞋,气质清冷的像是云中山月,潭中深涧。


    他双手合十,微微低着头看着地上,手腕上缠绕着几圈木质珠串,身旁散发着檀香气息,三步之内仿佛都是他的结界。


    一刹那,商幼晚脑子里立刻浮现了一行诗句:云间贵公子,玉骨秀横秋。


    她有些好奇,这般出尘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样想着,原本向北而去的商幼晚,转了个圈随着对方向东入了碧山院的门。


    直到踏进院门,商幼晚才反应过来,她竟然随着一个人走了这般远!


    她面色微微发烫,眼见对方踏上了楼梯,像是要回头,惊得她捧着脸躲在了松树后面。


    哎呀,她为何要躲?


    商幼晚懊恼地跺了一下脚,又从树后微微探出半个头。


    却没想,正和昙銮佛子对上了视线。


    后来,商幼晚算得上是落荒而逃,步摇随着步子晃来晃去,刚出了门外,便碰见关月鸢正回来寻她。


    “姐姐,我还以为你丢了!”关月鸢一看见商幼晚就跑了上来。


    商幼晚缓了缓跳动的心脏,微微一笑,“方才回去取了个东西。”


    脑子里却迟迟忘不掉刚刚的惊鸿一眼。


    湖面上搭着一座木台,圆形极大,地上铺着红色同心圆描边如意地毯,在湖面的正中间,却看不见链接圆台与陆地的地方,像是浮在水面中间。


    人要想上去,只能借助游船送上去。


    这便是第一个游戏掷花流觞了。


    参加宴会的每人都可以报名参与,告知侍从所需要的舞台背景及配乐,然后抽签。


    若是喜欢哪人的表演,可以将花投进水中,一花代表一分,若是最后拔得头筹,就能获得太子的赏赐。


    不过一人只有一朵本命花系在腰间的荷包里,要是过早的给了旁人,后面可就没花参加接下来的游戏了。


    商幼晚细细给关月鸢解释了一遍,便是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将自己唯一朵的花给了出去。


    原来是这种玩法,关月鸢打开腰间的荷包,露出了一朵蓝紫色的鸢尾花。


    “晚儿姐姐可要参与这场游戏?”


    商幼晚笑着摇了摇头,她又没有心上人,何故去参与这种游戏。


    这样想着,脑中却浮现了刚刚那佛子的惊鸿一面。


    关月鸢十分兴奋,她从未参加过这种玩乐,眼看湖岸边的看台已经搭好,便拉着商幼晚抢先占据了有利地形。


    原本也无固定的席位,但是男男女女之间约定俗成的分割成两块,中间留着不小的距离。


    “阿晚阿晚!”


    背后有人在叫商幼晚的名字,声音清冽尾音带着些上扬,显得朝气蓬勃。


    只听声音,商幼晚不回头都晓得是邢鹤眠那家伙。


    邢鹤眠是弥国的皇子,弥国俯首称臣后直接将他送到了大梁,说是作为交换,学习些先进的文化知识,实际上就是个质子。


    可他自己却不这么想,邢鹤眠五岁就生活在大梁宫中,皇后仁慈皇上圣明,愣是像皇子一般的将他养大。


    也是亏他样貌好,嘴巴甜,惹得皇宫里上上下下的人也对他十分喜爱,同皇子也是勾肩搭背的好兄弟。


    关月鸢好奇地回头看,只见那人一身翠绿长衫,是那种雨后青笋争出芽尖的翠绿,衣衫上坠满了点点粉红色的梅花。


    发冠上绑着跟丝带耷拉在两边耳后,露出一双标志的葡萄眼,眼珠黑亮纯粹,说话的时候自带笑意,眼睛弯成了一弯月牙。


    “鸢儿你可离他远些。”商幼晚连忙拽了拽关月鸢的衣袖,一脸认真的叮嘱她。


    “阿晚,你这样说我可会伤心的。”邢鹤眠撇着嘴,表情故作委屈。


    他看了一眼好奇盯着自己的关月鸢,自来熟的打了声招呼,“想必这就是宜兴妹妹吧……”


    “我呸,什么不要脸的人到处认妹妹,鸢儿妹妹千万别听。”商幼晚似是堵着气,还将手捂在了关月鸢耳朵上。


    关月鸢却是头一次看见商幼晚这般神态,往日那端庄大方的灵安公主似乎不见了,竟是露出一副小女儿娇蛮的姿态来。


    邢鹤眠有心逗一逗商幼晚,便挪了挪屁股径直坐在了她们斜后方。


    商幼晚却故意往前挪了挪,“你坐别处去,我如今看见你就生气!”


    邢鹤眠一脸理直气壮的申冤,“你这是何道理,不过就是拿了你压箱底的钱,我会还你的。”


    “你还有脸说……”


    商幼晚立刻气得脸颊涨红,恨不得直接拉起关月鸢一走了之。


    原是两年前,商幼晚同二哥出门,看上了只通体白色的幼狐,长得好看极了。


    她回去便央着母后要白狐,可能怕这些动物伤人,母后拒绝了。


    邢鹤眠知道后便告诉她,那只狐狸要卖四千两银子,如果她有,他便替她买一只回来偷偷养着。


    商幼晚身为公主,往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没要过银子。


    于是她整整攒了一年的银子,愣是省吃俭用攒了三千七百六十八两,全都藏在御花园假山的高顶石头底下,只告诉了邢鹤眠一人。


    等她攒够银钱,准备全取出来,却发现那石头底下除了一张欠条,一分银钱都没了。


    那纸上只写了:先欠着,等我回来。


    她去找邢鹤眠算账,没想到扑了个空,那人随她五哥去南方游历去了!


    整整一年!前几日才回来。


    “当当当……”


    三声鼓声传来,游戏开始了。


    这时上场的是户部尚书的双胞胎千金,两位姑娘生的一模一样,长相秀气温婉,分别穿着晚樱花和紫薇花色的衣衫。一人弹长琴,一人跳舞,曲目选的是中规中矩的《晚樱》,跳舞那人着长袖,随着音律舞动,就像一朵朵樱花从空中坠落。


    关月鸢看的如痴如醉,这时她发现水面上飘着三朵花,顺着水波沉沉浅浅的浮动。


    原来是这种玩法。


    一曲毕,台下众人的叫好声响成一片。


    “听说,这户部尚书的姐姐已经内定选秀了,今日来定是希望给妹妹寻上一门不错的亲事。”


    商幼晚同关月鸢咬着耳朵。


    这时,一席青衫缓步踏上了舞台,顿时吸引了关月鸢的目光。


    是二囡!


    一曲战歌起,圆台上铺着极大的一张画布,战歌前奏缓而后续急,闻清韵站在画布前随着音乐声作画。


    其实,在圆台上表演画画是很吃亏的,毕竟画画较静,四周的人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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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远看不清具体画了些什么。战歌选的也是冲锋时较为常见的一首,并无太大的吸引力。


    因此,后面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这是谁?”


    “闻丞相家的大闺女,听说前阵子刚从庙里接回来,要我说她来这画画做什么,先把身子养好……”


    “我看她提笔软绵绵没什么力道,分明就是个新手,便敢来这里献丑?”


    “呵呵,看来这回要给丞相府丢脸了。”


    关月鸢听得一清二楚,可她却知道二囡平日最爱画画,若家里没有纸,便用木棍在地上画,一画便是一整天。


    她突然想起荷包里的花,想也不想便抓出来撒了出去。


    "鸢儿,你这是干什么?只不过是画画而已,你把花撒了出去后面如何玩游戏?"商幼晚见状急道,她只不过是一个没看住,关月鸢就将花朵撒了出去,还洒给了一个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我看可不一样,那丞相府家的小姐画的挺好的。”邢鹤眠坐在后排,冷不丁的插话。


    关月鸢还以为自己碰见了知音,便蹿腾邢鹤眠也将花洒出去。


    却不想对方果断摇头拒绝道:“我的花已名花有主,可给不得旁人。”


    邢鹤眠说着,眼神却不自觉飘向了商幼晚……的后脑勺。


    心却想着可惜了,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此时,战歌到了尾声,闻清韵也完成了最后一笔。


    她站在台边,一旁有小厮将画举起,那画布极大,四个小厮分别抓住画布的四角,站在凳子上才最终讲将其举起来,原来是一幅山河图,青葱绿树白鸟朝阳,连绵不绝的千里江山图。


    江山婉转,河流涌岸,每一笔都栩栩如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确实很难完成这么一幅壮阔的画,令人没想到的是,这还没完,四个丫鬟举起四个木桶,桶里装着满满的金沙,就往画布上倾倒。


    这么一幅好画难道就要毁掉?


    一阵风缓缓吹过,带走了多余的金沙,等众人看清,皆瞪大了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清风徐过,一幅美人图立在纸上,山河为底,白鸟为裳,金沙勾勒出美人的面容,像是从阳光上洒下一阵神圣的金光。


    闻清韵慢慢走上前,张开双手,手中也捧着一把金沙,缓缓的吹了一口气,金沙飘落,自此美人的眼睛便有了神韵。


    大家都静默了,他们都认出来了,这位美人便是当朝长公主。


    半晌,随着几声欢呼声起,河流中的花朵也增加的聚到了一起。


    收到周围的目光,闻清韵缓缓松了一口气,她终是完成了爹爹的心愿,在此一鸣惊人。


    只是紧接着,她又想起爹爹让她这般做,只是为了压大囡一头。


    闻清韵抬眼看向前方,只见那熟悉的身影,正拼命挥舞着手臂,似是为她欢喜。


    她微微低下了头,唇角却忍不住弯了弯,是了,大囡不会在意这些,分外在意的只有她爹爹罢了。


    接下来盛装打扮的嘉和公主也上台,表演了一番琴艺,同样获得满堂喝彩。


    很快这场游戏便要结束了,嘉和公主却注意到灵安和那乡下丫头始终没有上台,便得意地走了过去,展示她满满一荷包的花朵。


    只是这次她的嘲讽的目标却不是灵安,她早就见那乡下丫头不顺眼极了!


    “呦呦,我说谁坐这儿一动不动!原来是你这乡下丫头,定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害怕贻笑大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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