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周半仙回来的这三天里,咸鱼宗没有闲着。
宗门事务有老赵看着,江酒酒自然省心,只是鬼市的万金铺还在初始阶段,江酒酒得提前打理好,才肯放心。毕竟三娘一个人,江酒酒得为她铺好路。
几人分工早已成常态,鹿宣之和吕不糊一早拉上老赵出去勘地了,江酒酒则和徐子非、招娣入鬼市,这次顺带拉上了谢无咎。江酒酒原话:“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随我们去找点乐子。”
四人走到城边,谢无咎腾空翻墙入城,其余人则熟门熟路转头去向城西钻狗洞,一番折腾,终于兼济楼汇合,入鬼市结界。
“这次卖什么?”徐子非三两步跟上。
“卖大糊的五雷轰顶符。”江酒酒脱口而出,完全不避讳一旁的谢无咎。
“五雷轰顶符?就是你上次打影武者用的符?”谢无咎问。
“没错。”
“它和一般修士的雷劫符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大糊哥的五雷轰顶符是模拟修士渡劫的雷劫,实质伤害不算很高,”招娣好心解释,顺带补了句,“中看不中用。”
“难怪,”谢无咎若有所思,难怪上次江酒酒对战影武者,那道雷劫符惊艳全场,而后影武者一蹶不振。他一直以为是那道怪异的符给了影武者不经意间致命一击,没想到……能在那种时刻想到用雷劫符的花哨掩盖自己真正实力,眼前人,不容小觑。
几人在露天集市绕了几圈,最先来到万金铺。
“老大!”金三娘老远就认出江酒酒,慌忙赶了出来。
江酒酒看着匆忙出来迎接的三娘,快步向前,半只手掩着金三娘的面容将她拉了进去,叮嘱,“以后出来记得戴上面纱”。露天集市不比千金殿云阁,人多眼杂,三娘身份特殊,江酒酒担心万一被有心之人识了出去,终归是不好的。
“三娘,今日可开门营业了。”进了店铺,江酒酒朝她笑着,从徐子非怀里顺了一个大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的草莓仙丹,都十分精巧地刻上了“徐”字。
“还有这个,”江酒酒说着,又从招娣的怀里掏出个包裹,里面堆满了层层叠叠的符文。谢无咎往里瞥了一眼:净是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符文。
“老大,这些是?”金三娘好奇。
“喏,这个,五雷轰顶符。这个,唤作除尘符。还有这个,麻醉符。还有……”江酒酒一股脑儿说出了很多,除了咸鱼宗人,金三娘和谢无咎都没听过。这些,都是吕不糊在江酒酒的提议里研制的新符。
“现在它们或许不出名,隔几日,就会名震鬼市。”江酒酒美滋滋地说着。
“老大说得都对!”金三娘附和,在她眼里,自己这三百岁老大走过的路比她吃过的米还多,反正老大说的都是对的,她无条件信服。
“怎么名震?”全场只有谢无咎提出质疑。
“二少主一会儿便知。说起来,这事还需要二少主从中推波助澜才行~”江酒酒目光狡黠,谢无咎从她的眼里看见了出门那句“找乐子”,有种自己上了贼船的感觉。
江酒酒仔细向金三娘交代了后续事宜,并告知她自己即将远行外出游历,嘱咐她若经营上遇到问题,可去人界澜城的霸气小铺寻他们主事——那是个胖子,自会有人出面相助。倘若仙丹符文卖得火爆缺了货,就去城西二里地的山野村子里,找一个叫“老赵”的大哥,自会帮忙补货。
在金三娘依依不舍地注视下,一行人离开万金铺,向云阁走去。
“不是说昭雪剑是千金殿送给万金铺的开业贺礼?”徐子非打趣,“怎么,现在剑到手里,舍不得了?”
“三娘身世凄惨,一个人经营铺子也没个帮手,这把剑噱头太大,别给她添乱了。”江酒酒难得语气沉重,倒是这一番为人考虑的话说出口,让谢无咎有些惊讶,原来没下限也有点良心,虽然不多。
四人入了千金殿,戴上面具,自觉分成了两拨。徐子非带着招娣去了地字号,落在东边角,而江酒酒和谢无咎就去了西面,两人找了个靠边人少的位置落座。
“不把剑放在那铺子里当噱头,是担心她被人盯上?”谢无咎注视着江酒酒,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
“嗯。鬼市不比他处,鱼龙混杂,势力颇多,何况——”江酒酒抬头,将目光盯在了二楼和字号的巳蛇位,“巳蛇的灯怎么是亮的?”
同一时间,谢无咎朝上看去,神色凝重起来。
不远处江酒酒恰好看见熟悉的小鬼主事,招手示意他来,虽未见其面,但那小鬼看见那一尾干枯的头发,下意识战栗,连滚带跑窜了过来,也不顾中途踩了其他客人的鞋。
“慢点。”江酒酒看他满头细汗,有些想笑,她是人是鬼,他这么惧她?
“不慢不慢,不能让小主久等。”小鬼点头哈腰。
江酒酒喝了口他奉的茶,鼻尖向上点了点,“上面什么情况?那条蛇又来了?”
“小主弄错了。千金殿千金榜整日轮换。这原先的巳蛇被小主打怕了,自从上次输给小主后就退出了千金榜,现在亮灯的这一位,是后面补上来的。”
两人顿悟。
“小主有事再吩咐。”小鬼瞥了一眼江酒酒身边的陌生面具男,识相地退了下去。在江酒酒这里,他学到一句话,叫“人不可貌相”。三百岁的魔族尊者隐匿在地字号,指不定尊者旁边这风度翩翩的爷又是哪路神仙呢。
“看来这巳蛇是不会再入千金殿了。”江酒酒下结论。
“嗯。”谢无咎轻声答应,看不出情绪。
江酒酒本想再安慰几句,但全场烛火暗下,拍卖开始。
拍品陆续都被人认领了,无一流拍,过了好一会儿,重磅出现——“诸位客官,此符名为‘五雷轰顶’,乃本阁四处寻得的修真新品!” 主持人声音洪亮,手中托着一道紫光流转的符箓,符纸之上雷纹密布,隐隐有电光游走。
“此符非同寻常,能模拟修士渡劫飞升时的天雷之威!无论是淬炼肉身、磨砺神魂,还是试探自身修为极限,皆可借其雷霆之力一探究竟。”
女主持环视全场,语气郑重: “据传此符出自某位隐世高人之手,意在助人提前感悟飞升玄妙!”
“不过嘛——” 女主持话锋一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此符虽声势浩大,雷光绚烂,但实际威力有待考证……咳咳,也就听个响,图个乐子。切莫真要指望它助人渡劫,诸位还不如去庙里求根签来得灵验。”
“起拍价,五百灵石!”
台下哄笑一片,可出价声却此起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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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毕竟,修仙界最不缺的就是钱多烧手的冤大头。这符既华丽又唬人,买回去挂在洞府里充门面,或是送人撑场面,都是极好的,特别是东边桌还有招娣和徐子非两个“托儿”。
“六百!”
“七百!”
“一千!”
台下的江酒酒:“好啊你个黑心黑无常,上次用草莓仙丹坑了他的,这次他倒是留了个心眼,提前安排好了,卖得和露天集市的练气丹一样便宜。”
谢无咎看在眼里,打趣,“依我之见,什么货配什么价,你这五雷轰顶符徒有虚名,这个价格也算合理。”
江酒酒瞪了他一眼,“上次你给出的昭雪都卖出通货膨胀了,脸呢?”又侧头向不远处的小鬼望去,微微点头,话里有话:“二少主抬举了,这东西在我们咸鱼宗是村童的玩具符,依我之见,这价格还高了。”
“这么说,你想卖——”谢无咎话还未说出口,右臂不经意被江酒酒抬起,被女主持精准捕捉到:
“地字号拍客,一千二!”
咣——清越钟响起。她和远处的小鬼配合得天衣无缝。
在谢无咎震惊的神色,江酒酒大踏步走向熟悉的通道,淡淡留下一句,
“小女子多谢少主屈尊陪我练剑了。”
谢无咎:他这算不算是被人卖了还替她数钱?
……
江酒酒早就计划好了,这么好的剑修在身边,不练白不练,这魔族二少主的能力应该和白无常身边的小跟屁虫不相上下,甚至更高,给自己练练手怎么了,就当是让周半仙卜卦的占卜费。更何况,咸鱼宗马上要去凌云山参加仙盟大赛,这个节骨眼上,她再怎么想练手也不能出任何闪失,唯一一个安全牌,就是这谢无咎。
她想,谢无咎总不至于在生死场上往死里揍他。还能帮她挣点噱头。
两全其美。成她的两全,她的美。
“好好的一个拍卖场,变成了一个格斗场!大家都觉得我这千金殿出了个活阎王!现在竟然还有人敢在鬼市里公开下注?!江酒酒,你真能耐啊!”
——几声尖锐连珠炮从黑色甬道深处传来。
江酒酒看清来人,死乞白赖地顺了顺自己干瘪发丝,插科打诨,“黑殿主息怒息怒,”满脸堆笑迎了上去,不知深浅,“我能问问,你赌我赢了吗?”
黑无常:……艹。
白无常倚在一旁看热闹,悠悠开口:“我们魔族的少主可比你之前打的歪瓜裂枣强多了。”
江酒酒不以为意,她才不管输赢,只要上了千金台,她的目的便达到了,倒是想着万金铺之后的动作,有些心疼地看了黑无常一眼,开口,“老黑鬼,好言相劝,重金压我,否则,你要做这辈子第一桩赔本买卖咯。”
豪言壮语放完,潇洒转身,朝千金台走去。
看着江酒酒的背影,黑无常:“老白,她什么意思?”
白无常:“不知”,而后幽幽补了句,“但我方才让云书压上了兼济楼的一年流水。”
黑无常眼珠子差点掉到了地上:“我靠!你个腹黑怪!身为魔族统领,鬼市长老,是你在暗中助长歪风邪气??!”
白无常不以为意:“你也快点派个小鬼去吧。别到时候比赛开场了白白错过一笔好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