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烽喝了口茶水说:“你不想让肖碧霞当寡妇,她可是很想当寡妇。听我一句劝,你要追求她也不是现在。
她正心痛损失了一大笔财产,这当头你凑上去不就是把脸给她抽。
换个立场想想,你千方百计想离婚,总算了摆脱前任,这时前任死皮赖脸的扑上来,你会怎么样?
是高高兴兴的与她把家还,还是想冲上去把人揍一顿,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听了叶烽的话,陈志伟有些泄气。
道理都懂,只是摊在自己身上就没那么容易放弃。
“其实我并不想要她的钱,这些年我攒了些钱,没她挣的多,可也够买房子,一辈子衣食无忧。
离了婚我想把钱和房产都还她,她不要,只要求我再也别出现在她面前。”
叶烽摊手:“这不就得了,你现在过的多舒坦,有钱有房有闲。
把身体调理好找个性格好踏实过日子的老婆好好过日子,不比天天挨骂伏低做小强。
我离婚要能分到这么多财产,睡着都得笑醒。”
陈志伟义正言辞:“不行,除了阿霞我谁都不要。我让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我想弥补她。”
叶烽抬了抬眉梢:“那就祝你好运。”
要弥补也得看肖碧霞愿不愿意。
他赌,一厢情愿的陈志伟有生之年没法达成愿望。
“谢谢,我肯定能成功。”陈志伟信心满满。
叶烽晚上没应酬,与陈志伟一起去吃大排档。
为了早日把身体调理好追回前妻,陈志伟很忌嘴,吃的清淡,烟酒不沾。
叶烽暗道陈志伟受肖碧霞的毒打太少,得多吃几次苦头才知道回头。
陈志伟坐上计程车,叶烽独自走在街头,没走多远,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
叶烽若无其事地回头看了眼。
是两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人,个头稍矮的男人手里玩着一把弹簧刀。
二人没看叶烽,仿佛只是众多收保护费的地痞中的一员。
直觉告诉叶烽,没那么简单。
叶烽不动声色地往人少的地方走。
那两人果然跟的很紧。
走到一处无人看管的工地,四下无人叶烽闪身进了空间。
听到外面两个男人的对话。
“人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快找。”
两人找了好一会儿没找到人。
“呸,白跑一趟,明天再来,看老子不整死他。”
一道声音啐了一口,骂骂咧咧个不停。
另一人不烦躁道:“必须尽快解决,雇主定了时间。”
“知道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不用你说。”
叶烽不慌不忙地戴上手套,从空间出来两个男人背对着他往来路走,离他不过几米远。
月光下,两人手里的刀闪着寒光。
叶烽冷厉的眉眼带着森森寒意。
这两个人不单单只是打他一顿那么简单。
把人命当草芥。
够狠。
叶烽死死盯着两人手里的刀,有一瞬间的恍惚。
陡然间他想到了前世,一瞬间整个人被愤怒包裹。
或许是受到这两人话语的刺激,如同被迷雾遮挡的往事逐渐变得清晰。
九八年,滂沱大雨中被歹徒追杀的是个年轻姑娘。
他遇到时那姑娘已经身中数刀,跌倒在他脚边请求他救她。
他不会对要饭的叫花子施舍,这种情况却不会见死不救。
跟三个持刀的凶手搏斗,挂了彩也把对方打伤。
荒郊野外找不到车,找不到人帮忙,也找不到医院,他背着受伤的姑娘在大雨中跑了很久。
气若游丝的姑娘问了他名字,跟他说了声谢谢,还没到医院就在他背上咽了气。
医院诊断是失血过多,如果能一点送到就有生还的可能。
他心里也不好受,可他尽力了。
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自认能冒着生命危险救人已经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没要让谁感谢他,却没想到见义勇为却差点给自己招来牢狱之灾。
被人做了手脚,很多证据都指向是他杀人。
万幸姑娘的姑姑不信人是他杀的,请了有名的律师帮他打赢了官司。
官司赢了,最终因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后来配合调查却怎么也想不起很多细节。
记忆混乱,甚至记不得自己救的人到底是男是女。
姑娘的姑姑给了他一大笔钱,感激他对姑娘伸出援手,在她最后的时刻没那么害怕,也没被凶手毁尸灭迹。
他没要钱。
回到老家后,他刻意遗忘那段模糊又黑暗的记忆,渐渐的连对方的姓名,长相全都忘的一干二净。
最终真正的凶手有没有找到他不得而知。
此刻他终于看清,雨雾中,浑身是血的姑娘那张惨白到没有一点血色的脸。
是林舒悦。
此刻,叶烽清晰的记得林舒悦在他背上轻轻颤抖,一点点没了温度。
叶烽的心一阵阵刺痛。
多么美好的姑娘,被歹徒杀害的时候不到三十。
她的父母都不在了,两个哥哥早年牺牲在西南的战场上,家里就只剩她一个人。
她死后是她姑姑帮她处理后事,坚持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