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烧制琉璃
张文济希望张晨参加以后，可以有点收获，哪怕看城门也比现在的状态好。
他点头说道：“为父会帮你报名，你这几日努力训练。”
说完，他背着手离开，回到书房，点燃三支线香，插到了香炉之上。
书案前头，画像上的女子言笑晏晏，与张晨有六七分相似。
张文济的眼眶发红：“娘子，晨儿终于肯上进了。但武举这条路比文举危险太多，你若是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他不受伤害。”
厅堂里，张晨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膛说道：“爹终于醒悟了，没再继续让我考科举。”
蓉儿淡淡说道：“是现在的制度不合理，若是比赛做打油诗，少爷肯定是第一名。”
张晨十分赞同：“不愧是我的身边人，想得跟少爷我一模一样，累死了，洗个澡早点休息，明天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蓉儿平静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好奇，脸上却没有多大变化：“我已经烧好热水了，少爷跟我来。”
没过多久，房间之中就传来了常见的对话声：“等等，那里让我自己来！”
“停！都说了别乱碰。”
第二天一大早。
一大群匠人带着沙子、石头以及草木灰等东西来到白马寺中。
人们看着眼前的东西，满脸不解。
赵金宝也满脸疑惑：“你打算用这些东西烧什么？”
他还以为张晨想要制作陶瓷，才问要匠人，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张晨确认眼前的匠人可靠，才淡淡说道：“我准备制作琉璃。”
“什么？琉璃？你在说什么胡话？”
赵金宝瞪大眼睛，满脸的不相信。
周围的匠人也是一脸疑惑，觉得张晨真拿他们开玩笑。
琉璃这玩意儿，只有西域那边传过来的才晶莹剔透，毫无杂质，价格炒得比玉石还要贵。
也曾经有人尝试仿制，但只能得到一堆劣质品，根本得不到其中的精髓。
没想到张晨居然异想天开，居然妄图用眼前这些廉价的玩意儿制作出珍贵的琉璃。
如果真能做出来，他们把眼前这些材料全吃了。
张晨只是让这些匠人来干活，并不需要向他们证明。
说出自己的打算以后，就把这些匠人分成了五组，各自隔开，每人负责一个步骤。
众人将处理好的粉末，放入到陶捏的模具之中。
张晨根据配方让他们调整火候，众人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办事。
经过数个时辰的高温烧制，张晨用钳子将其中一个陶罐从火中取出，放在一旁冷却。
周围的人都不以为然，赵金宝也忍不住挠头：“你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就是为了叫咱们陪你玩过家家？”
张晨淡淡一笑：“等会儿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赵金宝忍不住吐槽：“什么奇迹？你又在逗我玩，这东西要是能变成琉璃，我都能飞上天。蓉儿，你也不管管你家少爷。”
蓉儿眨着眼睛：“少爷想做肯定能做成。”
她坚持一个观念：在家里，可以不给少爷面子，可是在外面，少爷的话就是圣旨。
赵金宝也不再搭理这对主仆。
算了，就是玩一会儿过家家而已，比以前跟着张晨去追云如雪轻松得多。
他深知张晨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估计最近追云如雪追腻了，就想换个事情玩。
他觉得不错。
兄弟追云如雪的困难他都看在眼里，追那个冷冰冰，跟山顶上的雪一样，难融化的女人，还不如花点钱喝花酒。
等到陶罐的温度冷却，张晨轻轻敲碎罐子，表面的灰色土块裂开，一小块掉到地上，一道水晶般的光芒晃着众人的眼。
众人全都不可置信，急忙探头过去。
张晨没让他们等太久，将上头的土块全部敲开。
刹那之间，一块晶莹剔透的琉璃，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仿佛一块无瑕的碧玉。
学徒们顿时惊呆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们互相看了看，又把目光重新落在那块琉璃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和惊叹。
一个学徒忍不住伸手去摸，张晨伸手拦住：“小心，还烫着呢。”
现在去碰，手都得粘在上面。
众人瞪大眼睛，满脸愕然：“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刚刚加进去的东西居然真的变成了琉璃。”
他们亲手处理材料，可以确定，那些普通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没想到经过烧制，居然真的能够得到那么晶莹剔透的琉璃。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敢相信，那些灰扑扑的玩意，居然可以变成晶莹剔透的琉璃。
张晨看了一眼，成色比较满意。
这是他专门制作的一个茶壶，结构比较复杂，所以要敲碎外层的模具。
但制作杯子就简单得多，模具可以反复利用。
今天加班加点烧制，肯定能得到需要的数目。
他大手一挥，说道：“今天劳烦大家辛苦点，回头全都发赏银。”
赵金宝盯着琉璃，呼吸沉重：“了不起，真的了不起。没想到，你真的能做出琉璃。”
张晨瞥了他一眼：“难道你以为我之前在跟你开玩笑？”
赵金宝不好意思地摇头，他之前确实那么想的。
他眼睛发亮：“之前你说要赚钱，难道就是卖琉璃？”
张晨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知道你很激动，但先别激动。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们自己做不了这生意。”
赵金宝出生商贾世家，虽然没有接手家族产业，但耳濡目染之下，对生意的弯弯绕绕十分了解。
他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对，我们贸然摆明车马去做，头就得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他无奈地说：“要不让我爹想想办法？”
但很快他又否决了：“不过，我老爹也没那么大本事。”
张晨笑道：“我早就想好了，做生意让你未来的嫂子去做。”
赵金宝拍手赞同：“这倒不错，有将军府撑腰，谁也别想动我们。”
张晨瞪了他一眼：“谁说是将军府？是丞相府！”
“啥？我换嫂子了？”赵金宝有些发懵。
他的消息渠道闭塞，还不知道张晨这两天在京城闹出的风云。
张晨点点头：“没错。从今天起，你的嫂子就是丞相府大小姐林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