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错之分,怎能分得清楚。”
小花妖从屋里缓缓走出来,鄙夷地看着戴着面具的女子。
“紫芊,你为何不摘下面具,让他们看看你的真面容。”
花妖笑着,眼神中满满都是蔑视。
紫芊抬手捂着自己的面具,“你怎么能出来!”
“别忘了,你我同出一源,你会的,我也会。”
花妖伸出掌心,一股紫色旋风将它包围,紧接着,她便幻化出一女子的模样。
“你想知道你究竟是对是错,何不问问你自己!”
她指着她的面具,“你本就是妖,还一直妄想着自己是人,纵使加入了不夜天,却依旧以此为耻。那日,来月将你抛在那地,你却伤了一只和你同族的花妖,将她的半身灵气全然吸走,才得以存活!”
“你不仅觊觎她的灵力,还想要她的容颜,将她重伤回原形,时时刻刻带在身旁,只为了彻底取代她,夺走她的一切!”
“住口!你不要含血喷人!”
“那好,那你把你的面具摘下来,看看你的脸,是不是和我的一模一样!”
“紫芋,你找死!”紫芊气急,出掌朝着紫芋打去。
紫芋向后退去,朝着众人大吼道:“若想得七霞莲,就杀了她!”
周既明首先挥着折扇打向紫芊,二人打斗间,姜念水看向身旁的紫芋。
她嘴角噙着笑,眼底一片阴鸷。
她察觉到身旁的目光,侧头看向姜念水,“念水姐姐,怎么了?”
姜念水朝着她摇了摇头,这二人各执一词。在彼此眼中,对方都是十恶不赦的人,也不知,究竟谁说的才是真话。
紫芋上前抓起姜念水的手,拨弄了下她指尖的紫花,朝着一旁紧紧盯着她的谢到源说:“哥哥怎么不去杀了她?凡是被这紫花附在身上的人,无非两种下场,要么,就像那具尸体一样温养着一身紫花,要么——”
紫芋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就和我一样,当一只妖。”
姜念水挑了挑眉,“你不也是花妖吗,那你不会解吗?”
“当然会,不过嘛——”紫芋看向打斗着的二人,“让我来解,可是有要求的。”
“哦?什么要求?”
“剖了她的内丹,她不会死,但我会出手救你和周既明。”
“你要她的内丹是为何,你不是已经可以化人形了吗?”
“我要的,是我自己的东西。”
紫芋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扭头看着身边的几人,“你们还不出手吗?我看那位,似乎撑不了多久了。”
周既明手背上的紫花越来越繁茂,甚至顺着他的手臂长到了脖颈处。他费力地挡着紫芊的攻击,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就在他要被一朵花瓣刺向眼睛时,一把长剑挡在他面前将花瓣劈开。
“你们终于来了!”
周既明喘着大气,看着面前忙着摆造型的顾蘅。
顾蘅扭头露出一排洁白的大牙,“主角当然要晚一些出场啊!”
周既明本想回怼过去,却忽然瞪大眼睛大吼道:“诶诶!后面!”
姜念水一把拽开傻乐着的顾蘅,立起炁罩挡住漫天的花朵,接着向前一步将炁罩退开。
随着砰的一声,天空中飘落着七彩的花瓣,紫芊被强大的灵气震得吐出一口鲜血,单膝倒在地上。
“你们,当真要帮她!”
紫芊费力地站起,指尖颤颤巍巍地指着对面笑着的人。
“你们会后悔的!她说的话全是假的!是她负了我!”
“我确实生来就是妖,也吸食了花妖的灵力,可与她丝毫无关!”
宗南玉闻言无语地咂咂嘴,“你既为了一己私欲伤了其他人和妖,那又谈何无辜!”
宗南玉掐住她的下巴,将手中药丸塞到她口中。
紫芋见状,缓缓走近瘫倒在地上的人儿。
“你还是输了。”
她伸出右手,刚要碰到紫芊的丹田处,却被定身在原地。
“你们这是干什么!”
孟怀姜从她身后走开,手中拿着一张符纸。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更加保险一些。”姜念水将麻袋分别扔在二人头上,“毕竟关乎我们的性命,应当谨慎一些。”
几人背着两个麻袋来到了不夜天。
不夜天门口,一弟子仿佛早早地就等候着他们,只是在见到两个蛄蛹着的麻袋眼中透出不解。
宗主闻言急急赶来,当看到两个麻袋时笑容一滞。
“诸位这是?”
谢到源朝她行礼,指着地上两个麻袋道:“这是宗主要的东西,我们给你带来了。”
顾蘅解开麻袋口子,露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只是,一人的脸上开着几朵盛放的紫花。
不夜天众人见紫芋一动不动,面上皆是一惊。
为首的女子敛了敛神色,堆起一脸假笑朝众人开口:“我们要的只是这个人,那她是?”
姜念水扭过紫芋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扭头问道:“你们不夜天的宗主,很难认吗?”
“宗…宗主!”
女子甩了甩拂尘,“姑娘在说些什么,我便是不夜天的宗主,这女子,我们不认得!”
姜念水站起身拍了拍裙子,“来月,你应该就叫来月吧?”
“这位,是你们的宗主,而这位,是你曾经的师妹吧。”
来月盯着瘫软在麻袋里的紫芊,眼中全是恨意。
“没错,你们都知道了。”她向前一步,“可,那又如何?”
姜念水摇摇头,“我们确实不能如何,只是,人我们带到了,按照约定,你们该用七霞莲来换。”
来月闻言又换上一副笑脸,身后的弟子将锦盒奉上,宗南玉打开,盒中莲花外层七瓣呈半透明琉璃白,瓣间发出淡淡的七彩光晕。
“没错,这就是七霞莲!”
来月正要叫弟子将二人带过来,却被孟怀姜伸手制止住。
“诸位这是什么意思?这难道要反悔吗!”
“当然不是,我们做的可是诚信买卖。但是,这紫芋算是另一桩生意。”姜念水伸出手,她的右手上已经长满了紫色的小花,“紫芊换的是七霞莲,而宗主换这紫花的解法,来月姑娘觉得,这桩买卖如何呢?”
“紫芊与宗主是同源,所以,宗主也可解这紫花。”来月忽然扭头对着姜念水笑着,“不如各位解开她的符咒,反正你们这么多人看着她,她也掀不起什么浪。”
紫芋慢慢爬起,就在孟怀姜解开她的符咒时,她袖中忽然射出三根毒针。众人见状急急闪开,与此同时,她五指如钩插入紫芊丹田中,生生将那泛着黑雾的半颗内丹拽了出来。
“没想到…你竟留着这招……”紫芊的身体慢慢溃散成几片枯萎的花瓣,不一会儿便消散在众人面前。
姜念水看着眼前的景象。紫芊多年来一直依靠吸食别人的灵力与精力得以生存,早就离不开那半颗内丹,这也是他们没有动手的原因。
紫芋贪婪地将那半颗内丹推入丹田,她勾起唇角,今后,她将会是最完美的花妖。
就在两颗内丹彻底融合的那瞬间,她体内的灵气忽然开始不断窜动,她紧紧地按着腹部,额角流下几道冷汗。
“不!怎么会这样!不——”
随着紫芋的哀嚎,她体内被黑雾包裹着的内丹彻底爆开,她不断地叫喊着,最终化作尘烟消散不见。
姜念水低头看向指尖,那几朵紫花随着她们生命的消逝也逐渐枯萎落下。
宗南玉摇摇头,紫芊这么多年来吞噬的毒妖太多,有一些暗毒早已沁入内丹,紫芋并未习惯这样的毒性,贸然将内丹合二为一,不死也伤。
石阶上,来月看着面前一幕,露出一丝笑容。
她走到那团黑雾中,摇了摇手中拂尘,伸手捡起地上那枚泛着金光的内丹,对着地上枯萎的两摊花瓣嘲弄道:
“多谢你们二人替我净化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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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看向七人,接着目光停滞在宗南玉手中的锦盒上。
“我们不夜天的东西,可不是这么好得的!”
她将内丹推入丹田内,掌心凝起金色灵力,朝着众人击来。
众人纷纷拔剑上前抵抗。
姜念水咬紧牙关执剑劈向来月,却只堪堪刺破她的衣袖。
来月将拂尘甩出,几缕银丝化作银针刺向众人,电光火石间,白谷飞身向前用力挥动拂尘,将银针扫落在地,“你这毒妖婆根本不配用拂尘,今日,我便扫净你一身恶毒!”
他旋身变换身姿,手中拂尘随着他的动作像一朵盛开的白莲,众人只看得清他的身影却看不清他的动作,来月被如此之快的身法击得不得不频频后退。
姜念水趁机飞身上前,就在白谷将来月困在原地时,她自上空出剑,将来月刺倒在地。
身后的不夜天弟子见状皆是连连躲远,只剩下来月倒在血泊之中。
她不甘地咬着牙,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就差一步便可化身为妖得到永生,如今却毁于一旦!
她看着不远处地上的碎花瓣,她当年是故意将紫芊留在妖怪那处的,她讨厌她,她嫉妒她的能力,只因为她是妖尚存妖力,平时修法时便处处压她一头。
她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她,没想到却有一小紫花想要帮她,为了成事,她给她们都下了迷魂香。
看到紫芊吸食了另一只花妖的灵力时,她顿感害怕,害怕紫芊灵力变强逃出来告破真相,于是,她救下了那只小花妖。
她把她丢到了巨石缝隙中,让她自生自灭,没想到却被紫芊捡了回去。
不过,这两只妖都是如此蠢笨,她只需要费一点点心思,就将二人的关系挑拨至此,她本想将二人都赶出不夜天,可那小花妖却还有些本事,凭自己之力成了不夜天宗主。
她在她身边忍辱负重,得知紫芊这些年误食多个毒妖,为了一箭双雕,她告诉紫芋若是能将两个内丹合二为一,她的功力便可大力提升,也可永远维持人形。果不其然,她又相信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她可以坐享其成,她可以成为幻市蜃楼最强的存在,可现在都没有了,她也要死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来月朝着姜念水狠狠地叫吼着,忽然,她眼珠一转,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她大声笑着,“你们觉得你们赢了吗,不!很快,你们才会发现,一切都是一场空!一场空!”
来月死了,不夜天弟子将她的尸体抬走了,所有的一切都很迅速,大弟子朝他们拱手作揖,一脸歉意地对这一档子事致歉。
七人打算回到无妄海,就在要出了门入海时,白谷忽然倒在地上。
“白谷你怎么了!”
周既明被吓了一跳,立马扔下锦盒扶起他。
白谷的嘴角流出一丝黑血,身上开始长出白白的绒毛,他开始慢慢地变回原形了。
“我被那银针刺中了。”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处赫然是细细的银针,他扯起一丝微笑,“我怕是回不去了,我们白狐一行人,怕是都要折到这幻市蜃楼了,不过,幸好遇到了你们,我也算是没白来。”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牌,将它递给姜念水,“谢谢你当初救了我,这次,就算是我回报了你一命。可…可我还有一件事,你拿着这玉牌,去…去神狐山,告诉长老,我、我是回不去了……”
微风下,一只狐狸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气息,最后,只剩下一把拂尘在地上躺着,麈尾?随风飘着,好像它的主人在不断地挥动着它。
“走吧。”
姜念水眼角似乎有泪划过,她拿起拂尘,手中紧紧攥着玉牌。
无妄海中没有了当初的海鱼,只是一片祥和,海底沉浮着众多黑白衣物,姜念水静静看去,这一场闹剧终归是牺牲了无数人的性命。
姜念水脑袋刚探出水岸,袖中忽然有什么东西仿佛掉下去了似的,她重新探入水中看去,一个小小的玉瓶沉入了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