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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 28 章

作者:腊味合蒸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阳光拂过苍青翠竹,穿过这条庑廊便是厢房处,旁边假山奇石错落有致,水声潺潺,格外动听。


    “妈妈不必跟着我了。”


    望着前面不远处的厢房,苏以宁朝身后跟着的人儿吩咐道。


    张婆子夸张的“哎呦”一声,“我也不放心您呀。”


    苏以宁模仿起往日的脾性,不耐烦的转过身:“怎的?妈妈好大的主意,如今我的话都成耳旁风了!你只管去取了备用的服饰,再送到西厢房处就行,旁的不用你管。”


    这一喊令张婆子不敢再劝,她缩了缩脑袋,浑浊的眼球朝厢房方向探去,最终还是赔着笑离开了。


    张婆子一走,苏以宁立刻躲到院中的假山后,扶着一旁的观景石,另一只手拎着裙摆,微微弯着腰,将那小口汤汁连着今天吃的所有东西都吐了个干净。


    “苏二姑娘。”


    假山处忽然传来青年男子的声音,苏以宁警惕抬起头,看到熟悉的青绿色袍子。


    男子模样打扮像极了之前景恪传的那身,脸上带着面纱,挡住了下半张脸,可苏以宁还是一眼认出他不是景恪。


    疑惑在心中越发扩大,她半是肯定道:


    “你是......那日的车夫?我见过你。”


    仿佛看出来苏以宁所想,他温言解释道:“姑娘记性真好,我叫忻风,是主子让我穿这身,顶着‘柳书生’的身份进来的。”


    “特地让你顶了他的身份前来......?他为什么突然不按原计划走?”苏以宁皱眉。


    “请您放心,主子的目的绝不会危害到您。”忻风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扯出另一个事,“谁是‘柳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想用这个身份做些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按理说苏府上下没人会注意一介小小书生,准确来说应该是除了您没有人会了解并在意柳三这个人的身份,若一切风平浪静我就只管静静的参礼,然后随着众人离开。”


    “可偏偏观礼观到一半,我就被人叫走了,叫我的女子自称是奉了苏二姑娘......您的命令。”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她话里话外要我去寻你,说的十分焦急,称你找我有要事相告,又将我引我来这。”


    “果然啊,我才到这不久就看到了苏二姑娘您本人。”说完,忻风露出来一个无害的笑容,隔着一层面纱,苏以宁只能看到那双带笑的眼睛。


    “我没叫人找过你。”苏以宁的脸色倏然变得难看。她都不知道景恪今天叫人顶了身份来参礼,更没有派人去传话。


    眼前的忻风看起来并不惊讶,即使苏以宁否认,他依旧笑眯眯的负手立在原地。苏以宁扶着假山,将今天所有奇怪的地方在心中连成一条线。


    先是林菀给了她一晚加料的甜汤又千方百计将她引去厢房里,巧的是还有自称是替自己传话的丫鬟,同时叫了“柳三”去厢房寻自己。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理也会变成没理,更何况还有那碗药效不明的甜汤,最直接的情况就是身败名裂。


    林菀要的就是她和柳三身败名裂。


    苏以宁扯出一抹冷笑,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和林菀的算盘竟在今日打到一块去了,只不过林菀比她更无所顾忌。


    厢房本是为宴席所设,若有喝醉了需要小憩的,或者是母亲照料婴孩,都可以来此,现在宴席还未过半,此处倒是冷冷清清,没什么人影。


    四下无人之际,忻风转身想走,他本就是过来提个醒,眼看苏以宁已经想明白了,他的任务也算完成。苏以宁叫住了他,又飞快地交代了两句,忻风点头应下才抬脚离开。


    苏以宁独自站在厢房旁的长廊处,周围静的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最终她还是转身离开了这条庑廊,裙摆上的的汤汁已经晾了许久,沁湿的那一团还有些扎眼,现下也顾不得了。


    她算准了时间,差不多在宴席过半,林菀和裴含已经悄然离开时,才绕了一圈回到正厅。


    “你怎么去这么久?”乐平瞧见苏以宁回来,好奇着。


    “没事......路上玉兰花开,我一时贪看,耽搁了。”


    乐平本就随口一问,也没将苏以宁胡诌的答案放心上,她恹恹坐回了位上,直到宴席快要结束不少人已经被王氏邀去亭中赏花,她似乎是嫌这场宴席无聊,开始同苏以宁打听:“听说你长姐与那姓沈的状元郎好事将近?”


    苏以宁不予置否:“殿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哦,方才你不在的时候听她们说的。”乐平素手一指,不远处被点到的几位姑娘顿时面露尴尬,毕竟背后说的话被捅到正主面前,多少有几分不自在。


    苏以宁顺着方向看去,此时正厅内已经没多少人了,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乐平指的人,她认出那正是先前的同林菀在一块的黄衫女子。


    见苏以宁瞧她,黄衫女子面上的几分尴尬顿时就消散了,换上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瞪了回去。


    她当着苏以宁的面说过苏以宁本人的是非,那时苏以宁不也好脾气的全当没听到吗?现在不过是议论的几句旁人,苏以宁还能为此找她麻烦不成?


    谁知苏以宁竟真的不依不饶问了下去,颇有几分认真的趋势:“她们说什么了?”


    乐平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掐着嗓子模仿起那阴阳怪气的腔调:“要说苏时语那模样也真是够倒霉的,哪伤了不好,偏偏就伤了脸,眉角带疤寓意可不吉利,况且未过门就克死了自己婆婆,这要过门了还得了?沈家人真该去找个喜婆合一下八字,指不定两人犯冲呢!”


    “人前天天端着个装模作样的架子,装的多与世无争的白莲花似的,谁知道人后什么样?要真像看起来的那么好,就不会一起跟那苏以宁孤立那位表小姐了。”


    模仿完,乐平又换回原来的声调,“这些都是她们的原话。”


    这些话前世她就听过,不过远比现在说的更难听。那些污言秽语从阿姊死的那一天就开始传,她前世不知是从哪里传起的,现下大概分明了。


    见苏以宁脸色不对,乐平改了先前隔岸观火,高高挂起的性格,忽然开口阻止道:“苏以宁,这可是你的笄宴,你要闹自己的笄宴不成?”


    “是有如何?”苏以宁没有回头,一双眼睛寒雪附刃般盯着黄杉女子的方向。“造谣者总要为自己的嘴贱付出点代价。”


    乐平伸手想拽住苏以宁,却慢了一步,只堪堪抓住一缕裙摆,那纱布顺着主人的力道快速从手里抽走,乐平最终手心空空,什么也没抓住。


    “你想做什么?”黄衫女子没想到苏以宁真的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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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


    现在来到她跟前的苏以宁,面色沉沉,模样冷的骇人,白皙的脸上哪还有半分笑意,凤眸吊梢,恨不得吃了她似的,勉强还算平静的语气颇也有山雨欲来之势,仿佛自己一句话答不对就会动手。


    “今日有谁同你提起过我阿姊和沈家的事?”


    黄衫女子紧张道:“关你何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御史大......啊!”


    “你敢泼我——苏以宁,你这个疯女人!”


    黄杉女子明显是急了,一头的茶水衬的她很是狼狈,二人闹出的动静不算小,即便在角落也有零星的,还没走全的人探了目光过来,黄杉女子一把揪住苏以宁,摆出拼命的架势。


    苏以宁干脆摔了手中已经空了的茶盏,捡起一片碎片,握在手中。


    “我认识你,你是张家的四女儿。”苏以宁被拽住也不躲,黄杉女子在感受到脸上似乎被冰凉的利器抵住,一时间僵住了,方才的动作也僵住半空。


    “你说我阿姊脸上的疤是福薄的象征,命中注定会克死谁。”苏以宁忽然笑了,“我不信。不如——张姑娘试试脸上带疤的滋味,究竟会不会克死人?”


    离得远的人看不真切,黄杉女子能真切的感受到,茶盏的碎片就抵在自己脸颊,只要苏以宁一用力自己就会毁容,甚至交代在这。


    正所谓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她现在是真的有点怕了苏以宁,她感受出苏以宁是真心想和她拼命。


    ——难道就为了她说的那些话?!


    分明之前自己议论苏以宁本人的时候,她都是平静的坐在那,权当没听见,她以为苏以宁也不过如此,与传闻中相比夸大了许多,实则只是个软柿子,怎么会突然为了旁人发疯?!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黄衫女子咽了咽口水,这回颤颤巍巍道:“我,我和你道歉行不行?下次不说了——”


    “那我再问张姑娘一遍,方才那些话有没有人教你?”


    若抛开她手持利刃抵着人家的模样不谈,光是这语调到称得上几分温柔,可与这手中所干的事联合起来,温柔里又透着些令人胆寒的感觉。


    疯子。


    黄衫女子在心中疯狂默念。她平日就有些欺软怕硬畏强欺弱的作风,若对方乖乖任她调侃,她能蹬鼻子上脸越说越难听,现在遇到个比她更硬的,反而气焰就萎靡了。


    “是,是林菀告诉我的,我是平日口上随意惯了,转述的时候过分了些......不都说苏时语平日待人宽和吗?我可以道歉,如果她真宽和,想必不会与我计较吧......”


    “说的不错,我阿姊素来是最良善宽厚的,什么泼皮无赖惹了她,她都不会计较怪罪。”


    见苏以宁笑了,黄衫女子松了口气,她小心翼翼道:“那你可以送开了吧?她们都在盯着我们这边......”


    朱唇轻启,将黄衫女子的话堵了回去。


    “可惜她这个妹妹向来睚眦必报......正如你所说,像个疯狗一般欺男霸女什么都做呢。”苏以宁将那碎片使劲抵住,“既然知道我睚眦必报还偏要来惹我,那你猜猜我会放过你吗?”


    黄衫女子抖了抖,这些话正是不久前她在前厅数落苏以宁时说的,现在到像是催命般,一字一句砸回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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