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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斋菜与外卖服务

作者:栖云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梁照儿一怔,随即点头同意了小沙弥的请求。这泡菜本就反响平平,即便加以修改,也需时间和精力。何况制作泡菜本就不算什么技术含量很高的类别,能趁机卖方子捞上一小笔倒很合算。


    “上师若是喜欢,倒是这泡菜有佛缘。”梁照儿捧场笑了笑,却未主动要价。面对出家人她总觉着提了银钱仿佛亵渎了人家一般,故而不好意思直言。


    那沙弥倒很直爽,笔出三根手指问:“三两银子,善女意下如何?”


    见梁照儿半晌没说话,他又弱弱地伸出两根手指:“那么......五两呢?”


    这五两银子是他余下的所有银钱了,有一部分还是从给师叔买纸笔的预算中黑下来的数。


    “自然够了。”梁照儿笑着说。


    早知这小沙弥能加到五两银子,她就再拖延上片刻,说不准还能卖个更高的价钱。


    她将小沙弥递过来的银子收进匣子中,又好奇地问:“不知上师买这方子作甚?”


    小沙弥耐心地解答:“寺庙不仅靠香客信徒进的香火钱,也会种些田地、办些斋宴赚取银钱维持经营。”


    梁照儿点了点头。


    上次她和燕环去建隆寺游玩时,便听蔡宣季说过从前寺庙僧人课闲时偶尔也需帮忙种地喂鸡。不过现如今主持已经将寺庙不少田地租借出去给附近农户耕种,只收取少量租金或以粮食折现。


    寺庙中的斋菜大多寡淡无味,多半都是用水煮过后只加少许盐调味。小沙弥想着若引进些更好吃的斋菜,也能吸引更多香客上山拜佛,赚些香火钱才好替佛祖每年重塑金身。


    临走前小沙弥又问道:“不知善女处可否逐时施行索唤?小僧想买下余下的泡菜。”


    梁照儿一时间未理解这沙弥所言含义,有些疑惑地望向他。那沙弥解释了一通,梁照儿才恍然大悟。合起来就是说顾客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在任何时间派人去饭店要求送食物,饭店会按照顾客的要求及时将食物送到指定地点。


    这不就是外卖服务吗!


    “自然有的呀,”梁照儿一把将沈度抓了过来,用拳头显摆似地捶了捶沈度的胸口,“您瞧咱家这伙计,力壮如牛,身形如燕,不管您住在哪儿都能送去。”


    沈度配合梁照儿冲小沙弥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小沙弥见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梁照儿又说:“上师今日关照了不少生意,索唤的费用尽可免去,您只说什么时辰要,奴好提前差伙计送去。”


    小沙弥慈眉敛目道:“那小僧便在寺中候着了,还请申时三刻前送来。”


    愉快地结束了与小沙弥的交易并将他送走后,梁照儿继续在如意馆里忙了起来。沈度满脸幽怨地望向梁照儿:“咱们店里什么时候多了索唤这项业务?”


    “方才有的,”梁照儿理所当然道,“你不说随我使唤麽,这才哪到哪就不肯了?可见你说的真心也不过如此。”


    说着,梁照儿便半掩着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沈度见状一阵心疼,只好打碎牙往肚里咽。


    梁照儿指了指一旁的几个大陶罐,“记着送去的时候千万别再洒了。”


    沈度问:“我领了新差事,这工钱是否得涨了?”


    梁照儿略一思忖,日后准备按照距离远近收取索唤费用。若是就在城内只收三文,更远些的收五文。收三文的给沈度一文,收五文的给他两文。


    沈度听后忍不住小声吐槽:“黑店!”


    谁料想他年少学艺,练得一身好轻功,玉松追杀他时,他一日能行百里有余。如今这脚程却用来送外卖,果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梁照儿啐道:“有功夫在这悲伤春秋,早都送完回来了。”


    沈度出门时恰巧碰见从外头回来的玉梳。


    玉梳头上戴着回纹幅巾,一进来便咕咚灌了两大口茶。燕环见她回来,拎着鸡毛掸子上前问:“你家这么半天才回来,出甚么事了麽?”


    “张虎娘给大伯哥说了门亲事,叫我回家帮着给新嫂子家备礼下聘。”玉梳长舒一口气道。


    燕环讶然:“下聘与你有何干系,你是小辈又是小儿媳,按理说这样的事总轮不上你去。”


    玉梳气愤道:“你以为她安着什么好心,不过是不肯从手里拿钱,又想将婚事办得风风光光,想从我们手里拿钱罢了。”


    梁照儿问:“说的是哪家的娘子?”


    玉梳回:“是城南花担儿耿家的娘子耿金桂。”


    燕环笑着说:“唷,耿家可给不少有钱人家送花置办园景,也算殷实之家。”


    “媒人讲她说得天花乱坠,我一时也分不清真假,张虎娘觉得好就成了。”玉梳淡淡道。


    梁照儿见玉梳一口一个“张虎娘”,连句娘也不肯称张老太便猜想她们婆媳之间势同水火,接着玩笑说:“也说来让咱们听听,不知是位怎样的神仙娘子?”


    玉梳道:“听说这耿金桂年逾双十还未得嫁,看画像上长得倒是还算清秀。”


    燕环摇摇头,“你且听我一句,这娘子这般大年纪还未定亲要么是画像作了假,要么就是从前有过亲事但未成的。”


    梁照儿宽解说:“说不准只是未碰上合心意的,不能一棒子打死。”


    玉梳接着说道:“那媒人还说她是个当家的能手,家里头的事都归她调配,多少人都赞过能干呢。”


    燕环补刀:“说明此人精明厉害,能掐会算,可不是个能饶人的主。”


    玉梳也不解:“这又是从何说起?”


    “听说耿家有一子二女,业已娶了媳妇。可这耿家却将管家职权交给姑奶奶而不给新妇,要么是新妇不善此道,要么就是这耿娘子霸道了。”


    玉梳点了点头,觉得言之有理,“那媒人还说,耿家娘子打小便孝顺,帮着带弟弟妹妹。”


    燕环沉默半晌说:“这倒看不出来甚么,说不准只是美言几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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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几人哈哈大笑,玉梳揽过穗穗道:“赶明儿等有人上门给穗穗说亲,可得将你拉在一旁坐阵,替咱们辨辨那郎君能不能嫁。”


    “这说的可是正经事,若是这耿家娘子不是个善茬,你与她同处屋檐下岂非难办?”燕环担忧道。


    玉梳无奈道:“我倒盼着这耿娘子是个凶霸霸的,能治住张虎娘不作妖也就是了。”


    “如今龙大哥还是在码头替人搬货麽?”梁照儿问。


    提起这事燕环就生气。


    当时张龙张虎两兄弟从崔家出来一时未寻到合适的事做,只得在码头作脚夫过渡。燕环瞧着玉梳苦闷,便提议说让两人跟着羊安顺去做捕快。一则捕快是吏,不似官有品级,能找着门路就能当,说出去也算在衙门做事,体面。二则张家两兄弟跟着羊安顺做捕快,若是食肆里头出了什么小问题也好有人来搭把手。


    原本就这么说定了,张家两兄弟也同意了。到州衙后,负责招聘捕快的官员明里暗里地示意羊安顺跟张家两兄弟给些好处,意思是如今想做这差事的人不少,真想要这位置就得加价。


    张虎觉着这倒不算什么大事,便拉着张龙回家备些礼再来一遭。可张龙却不管不顾地闹了起来,便不愿再走这一遭,直言凭自己的品貌不信不能脱颖而出。


    羊安顺看在燕环和玉梳的面子上不好说些什么,又见张虎还算个明白人,便只带着他又去了一趟。


    果然张龙没能干成。


    为着这事,张龙还怨上了自家弟弟。


    玉梳摇摇头说:“虽说卖官鬻爵的风气确实不怎么好,可大哥底太实心眼了些。”


    燕环叱道:“他们几个不过是帮着办事的大头兵,连九品芝麻官都够不上,哪来的卖官鬻爵的说法。”


    正当几人说的热火朝天时,孙五哥鼻青脸肿地走了进来。只见他右手托着脱了臼的左手讨饶道:“姑奶奶,小的知错了。您瞧,这地也卖了,租也不收了,请高抬贵手放过某罢!”


    梁照儿一头雾水,连忙制止道:“孙五哥,你这话我可不敢应。”


    孙五哥带着哭腔说:“不是娘子找了人将我套上麻袋捆去暗巷里揍了一顿出气麽?那人还说若是我胆敢再犯,就卸了我的腿,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跟着任老爷四处作恶,所结仇家甚多,可别打量着又将黑锅扣到我头上来。”梁照儿冷冷道。


    孙五哥不敢多嘴,按照那人吩咐的在堂前跪下磕了五个响头后才踉踉跄跄地一路小跑着出去。


    玉梳眼见孙五哥走远了才问:“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燕环也道:“我瞧着他的神情不似作伪,莫不是谁替你出气将他揍了一顿?”


    玉梳惊呼道:“不会是小沈罢?”


    梁照儿摆了摆手,“他若有这个心思,早在对付孙五哥和任老爷那会就去做了,何苦等到今日?”


    至于究竟是谁,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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