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久违的与谢野晶子不用出任务的一天。
她在下课后陪伴家入硝子先去了医疗室。
医疗室里没有病人，只是堆放了崭新的纸箱，似乎不是时时都有人需要治疗。
家入硝子站在药品柜前面，熟练地给新进的药品打上标签。
“不会感到无聊吗？”家入硝子低头看着手中翻转的药瓶问。
“不会，”与谢野晶子盯着硝子的后背，心里回想起课堂上他们说的话，“硝子，你有想过开发自己的术式吗？”
“反转术式的反转，正转术式吗？”家入硝子笑起来，觉得这句话有点好笑。
“嗯。”与谢野晶子重重地点头。
“没有，”家入硝子随意坐在高脚凳上，翘起修长的腿，“大部头的医学书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再去思考开发术式，脑子会烧掉的吧。”
家入硝子在觉醒反转术式的幼年时期，已经决定了就这样在重重保护下安稳地度过一生。她见惯了生死，坦然地接受了命运对她的愚弄。
与谢野晶子看着对方脸上略带一点嘲弄的笑，内心一震。
“如果你的术式可以提升你的实力，也不行吗？”
“哈哈，”家入硝子笑起来，看向晶子的眼睛，“我有试过用咒力攻击，你猜猜结果是什么？完全、绝对、无法使用攻击性术式。”
“完全、绝对...”与谢野晶子默默重复，都是十分肯定的词汇。
“你不是问过我怎么治疗他人吗？”
“你当时说咻的一下就好了。”
“是啊，现在也是咻的一下就好了，不清楚逻辑，没有具象化，就是简简单单咻的一下就好了。”家入硝子移开视线，在口袋里摸索有没有剩下的烟。
“如果有另一个人也会反转术式，你会开心吗？”
“会感到很轻松吧，这样暑假值班的时候，就可以完整的好觉了。”
与谢野晶子眨眨眼，几乎想要开诚布公，向家入硝子坦白自己的术式，可一想到自己现在根本无法做到主动施展，又摇了摇头，轻声说：“会有那么一天的。”
家入硝子对晶子的话报以淡淡一笑。“借你吉言。”
是夜，与谢野晶子被隔壁房间传来的悉索声吵醒。她睁开眼，等楼梯不再发出声响之后，才走出房门。
与谢野晶子站在廊道的窗户前，看家入硝子裹了一件灰色的风衣，步履匆匆向医疗室的方向走去。
月亮在乌云的遮盖下，漏出弯弯的一角。月光洒在地面上，踩上去凉丝丝的。
好冷，家入硝子裹紧风衣，紧缩着身子疾走。
家入硝子的神色没有半点厌烦，她依靠在医疗室的门框上，眉眼冷淡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咒术师。
肋骨断了四根，治疗起来不算轻松。
辅助监督站在门外，躬身向家入硝子道歉。
家入硝子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过于拘谨。
“这次受伤是情报出错，三级咒灵突然变异成二级了。”辅助监督向家入硝子简单解释了出意外的原因。
“又是评级出错？”家入硝子叹了口气，她几乎快要对窗的工作能力产生质疑。
“现在是夏天，这种事情应该会出现的很频繁。”
“是啊，夏天了。”家入硝子关上医疗室的门，走到窗户旁，摸出一根柔和型七星。她把烟夹在指尖却没有点燃。
辅助监督以为她没有带打火机，便从自己的西服口袋里掏出登喜路打火机，点燃火苗，凑到家入硝子面前。
家入硝子看着长方形盒子顶端上不断跳动的蓝色焰火，发出一声轻笑。
家入硝子点着火，没有抽。她把烟吹向窗外，顿时袅袅烟雾飘向窗外，为绿色的树冠蒙上一层薄纱。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
辅助监督也没有推脱，道谢后，转身离开这栋楼。
家入硝子不慌不忙地继续抽烟，思绪随着烟雾开始飘忽起来。
她想起下午晶子说的话，新的治疗型术式吗？其实出不出现无所谓，除非烂大街，否则咒术界是不会放弃轻易放弃自己的。自己不是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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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吗？
医疗室内传来细微的呻吟声，家入硝子连忙猛抽了两口，将烟熄灭在门外。
她一打开门，就看见病床上的人皮肤通红，面上布满了汗珠。
是高烧。她走到药品柜，迅速调配好药，给病人挂上水。
随着液体流入病人体内，他的表面体征变得平稳。
反转术式可以直接减轻他的痛苦，但是家入硝子觉得没必要。因为这种病症治疗起来，所需的咒力量和治疗断肢几乎是等同的。
家入硝子走进旁边的隔间。
隔间内有一张病床，上面铺好了生活用品，家入硝子偶尔不想回去的时候就会在这张病床上补眠。
她和衣躺下，现在的时间不早不晚，索性直接睡在这里。
家入硝子闭上眼睛，却没有感觉丝毫睡意。
这是怎么回事？她想。
她转了个身，侧躺在病床上，看向那盆绿植——一株绿意盎然的圆形仙人掌。
这是与谢野晶子某一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把它从那个铁皮房子带到了东京咒术高专的医疗室。
与谢野晶子送这份礼物的场景，硝子还记得一清二楚。当时晶子的表情可以说格外生动，那双古井无波的赤眸，罕见地出现欣喜的情绪。
“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晶子从背后掏出一个方正的盒子。
“可以拆开吗？”
“当然可以。”与谢野晶子的语气十分雀跃。
盒子打开，一株圆形的仙人掌显露出来。
“为什么送仙人掌？”
“你太忙了，它几乎不怎么用浇水，而且放在室内可以净化空气，对你的身体好。”
“我的身体很好，而且就算出现问题，我也会治好。”硝子双手抱胸，仰着下巴看向晶子。
“那不一样，这是我在关心你。”晶子用手指戳了戳仙人掌毛绒绒的尖刺，有点痒。
家入硝子从床上起来，模仿着当时晶子的动作，戳了戳已经长大一圈的仙人掌。
“有点痒。”硝子小声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