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还夹杂着几声甜腻的轻笑。
客厅的灯被打开,亮光从门缝里透进来,在地板上铺开一片光影。
“裴西洲,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呀,你好可爱。”
是周欲晚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紧接着是一阵扑腾声,应该是她没站稳裴西洲去扶她。
然后是扑倒在沙发上发出的沉闷声响。
周欲晚将裴西洲压在了身下,手指不老实的在他胸膛上轻轻划着圈,“对姐姐投怀送抱呀小西洲~”
裴西洲耳尖透红,架着胳膊撑起她,声音低沉:“晚晚,别闹,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睡觉……”
周欲晚手指从胸口移开,按在他一张一合的唇瓣上,声音迷离:“谁说我喝醉了,我没喝醉,三杯白酒五瓶啤酒,我才没喝醉……你的嘴巴在动诶,它说让我亲亲。”
“别,晚晚,别闹,你朋友还在呢……”裴西洲抗拒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很怕被听到。
卧室里姜雾眠的睡意瞬间消散了大半,她僵在床上,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这不是…这不是原著里周欲晚和裴西洲的……
完了她误入某些场景了。
现在跑来得及吗,姜雾眠视线朝窗口看去。
呜,不行,窗户有防盗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十九楼。
姜雾眠翻了个身,轻轻抽了两张抽纸,塞进耳朵了,把红透了的脸深深地埋进被子里。
“没事啦。”周欲晚吃吃地笑着,声音黏糊得像融化的蜜糖。
“眠眠最近可乖了,睡觉特别老实,不管我在外面怎么闹腾她都不会醒,真的可爱死了。”
姜雾眠感觉这些物理隔音手段都没起作用,反而蒙上了更暧昧的若即若离。
她的脸又开始发烫,死死攥着被角,一动不敢动。
裴西洲闻言,心中不知为何莫名涌起一股醋意,声音委屈巴巴的:“你最近,不爱找我了,总和她黏在一起……”
“哎呀,你连女孩子的醋都吃?”
周欲晚的笑声里带着悠扬,“不过眠眠确实很可爱嘛,又乖又软,我可喜欢抱她了,你俩能带给我的快乐不一样,小西洲别再吃醋了哦,小心姐姐我欺负你哦。”
衣料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伴随着偶尔的喘息和轻笑,姜雾眠死死闭着眼睛,恨不得立刻消失。
“姐姐……那里,不行,别…别在这里……”裴西洲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没事的~”周欲晚的声音越来越近,“眠眠睡得很熟的…”
姜雾眠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仿佛要震破耳膜,她从未如此后悔过自己没有早点睡着。
她终于在一切都还未热烈之前,成功给自己催眠催过去了。
*
由于昨天晚上的荒诞,姜雾眠破天荒的睡了个懒觉,一直到十点多才自然醒了,想着周欲晚还在睡觉,便轻手轻脚地起床了。
她换上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把西装仔细叠好装进纸袋,又犹豫片刻,将之前想送给他的茉莉花书签轻轻放了进去。
从卧室出来走下楼梯,姜雾眠打量着这个五十多平米的复式小公寓。
她由衷的感谢这套户型的装修风格,让她避免了不能独处一室的尴尬时刻。
不过经由昨日一役,她对某方面因单纯而造就的迟钝神经,深刻地领悟到《蚀骨危情》的战斗力。
痛定思痛,她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周欲晚说她想搬出的想法。
不,最好今天就能找到房子。
恩。
如此想着,看到拿下来的纸袋,又开始头痛起来。
今天黄历是不是不太好,她要同时在一天内做两件最难的事。
看看周欲晚紧闭的房门,想她应该下午才会起来,姜雾眠叹了口气,瞪圆眼睛抿紧嘴巴给自己打气。
当她站在周绪延家楼下时,那股撑着她一路过来的勇气好像慢漏气一样,只够支撑到这儿了。
她攥着纸袋和水果袋子的手指微微发紧。
最终她还是决定趁周律师去上班的时候过来,面对一个人,总比面临两个人处境要好得多。
他那么沉稳话少的人,他的奶奶一定也是一个温柔寡言的可爱老太太吧。
如此想着,姜雾眠那个名为勇气的气球,鼓鼓囊囊的又慢慢膨胀起来了。
*
小区里另一栋楼里,传来了砸碎碗筷的声音。
不是别人家,正是吴秀莲恼羞成怒的声音。
“也不知道那个小贱人那天使了什么手段,弄得我的胳膊现在还是疼的,三十万三十万飞了,五十万五十万眼见着要到手了,又飞了,我真是小看这个姜雾眠了。”
她盯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台上经年的油垢,焦灼不已。
她本想着头一回是姜雾眠自己逃掉的,还泼了人家咖啡,才惹得刘老板不高兴不要她了。
第二回她还专门使了点小手段,想的就是一击致命省的像上次那样闹出幺蛾子,只要是水到渠成,被脏了身子,姜雾眠就彻底跑不掉了,还不得乖乖听话。
哪想到,她竟然能搞到医院里的监控,若非她背后有人,她怎能弄到医院的监控……
吴秀莲想不明白,“她难道背后真有人不成?她还能认识什么人啊,初中不上学了就在小区旁边的超市上班,她认识的人我全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晴阳上学去了,徐畅爷俩上班去了,就她一个人在家里转来转去,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丫头,她越来越有能耐了,得赶紧趁她翅膀还没长硬……哼,那么护着那个老婆子,我还不信拿捏不了她了。”
得赶紧连哄带骗的把她卖掉,长那么好看男的各个都抢着要,就是先上车后买票,先把男的彩礼收了直接领回家睡觉,那些男的都会同意的。
剩下的随便他们怎么办婚礼领证的,都不是她该考虑的事。
如此想着,吴秀莲的心情顿时开阔多了,哼着曲优哉游哉的刷着碗筷。
视线随便朝楼下看着,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让她一下丢开碗筷,“姜雾眠那个死丫头还敢来,这次你可别想再逃走,徐畅不是一直想着要上她,趁老徐不在家,呵呵,看这次还能有谁再帮你……”
说着去打徐畅的电话。
*
另一边,当姜雾眠气喘吁吁的爬上六楼,站在了周绪延家门口。
她深吸一口气,心理建设了一番后抬手准备敲门。
然而,指尖还未触到门板,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哎呀,天哪!”周奶奶手里拎着菜篮子,正准备出门,一开门没料想到有人站在门口,惊得后退半步。
姜雾眠也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差点没抓紧手里提的袋子。
惊魂未定的看清来人后,老太太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也不问缘由先招呼人进家里:“这不是姜丫头吗?快进来快进来!”
姜雾眠被这热情惊得后退半步,耳尖瞬间红了,想起自己的来意,连忙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周奶奶好,我是来还周律师的衣服的,就不打扰您了……”
“还什么衣服啊?先进来坐,不打扰一点都不打扰!”周奶奶一把拉住她的手,热情得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孙女,天知道她正盼着她来呢。
“阿延那孩子也真是的,衣服还要你亲自送回来……诶不对,你们已经认识了吗?”说着客套话,周奶奶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来还衣服,意思是之前他俩已经接触过了啊,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样子,都到了可以借衣服的程度了。
周奶奶心中不由地惊喜,更热情了,面上笑呵呵的半拉半拽地将姜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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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带进屋里。
来都来了,她还能叫机会就这么溜走嘛,“来,小姜呀,坐坐坐。”
姜雾眠将纸袋和水果放下,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像个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小学生。
她本想放下衣服就走,可周奶奶的热情让她完全找不到开口说离开的机会。
另一旁周奶奶笑眯眯地打量她,越看越满意,这姑娘长得水灵,性子也乖巧,配自家那个犟种孙子正合适。
“你先坐着,奶奶去给你洗水果。”周奶奶转身要进厨房。
姜雾眠连忙起身,“奶奶,您不用忙了,我……”
“哎呀,小姜你太客气了,都到奶奶家里来了,就多陪我这个老太太说会话再走嘛,你看我一个人天天在家里摸来摸去的,多无聊啊。”周奶奶善观色,一下就抓住了小姑娘的命门。
如此一说,原本要辞行的姜雾眠顿时不知所措起来,哪里还敢再提要走的事,局促不安的坐回沙发上。
到了厨房后,周奶奶把水果放在一旁不急着洗,掏出手机,贴近手机小声的给周绪延发语音消息:【哎呦哎呦,阿延呐,奶□□晕的不行,快站不住了,你回来看看我啊!】
发完消息,顺手把手机关机,动作行云流水。
另一边,周绪延刚结束一场庭审,手机突然震动。
看到奶奶的消息,他眉头一皱,立刻拨通电话,却无人接听。
想到奶奶年事已高,他不敢耽搁,匆匆交代沈时几句便驱车回家。
这边,周奶奶一边洗水果,一边探头问:“小姜呀,你喜欢吃什么水果呀?”
“啊?不用麻烦了……”姜雾眠连忙摆手。
“不麻烦不麻烦!”周奶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阿延那孩子就喜欢吃橘子,你也喜欢吧?”
姜雾眠乖巧点头,心里却暗自焦灼,本打算还完衣服就走,却被周奶奶拉住了开始唠家常。
洗完水果的周奶奶很自然的坐在了她的身边,亲昵的拉住她的手。
“阿延这孩子啊,从小就很懂事,特别孝顺,工作也认真,就是太要强了,不肯求人一点,有事全都自己咬牙扛下来……”
周奶奶叹了口气,眼眶微红,“他爸妈走得早,妹妹又生病,这些年他一个人扛着,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看得我心疼啊……”
姜雾眠听着,不知为何心里泛起一丝酸涩,她想起那天在车里,他沉默地递给她外套的样子,还有清晨站在车外等她醒来的身影……
“他其实……很好的。”她轻声说道,声音软软的,带着不自觉的心疼。
周奶奶见她眼眶微红,以为她被感动了,连忙趁热打铁:“是吧,是吧,你看你也说他好吧,奶奶觉着你也是个好孩子,你要是觉得阿延还行,不如你俩处处看?你看咱们还都住一个小区,多有缘分啊!”
……啊?
姜雾眠瞬间僵住,有些慌了神,耳根烧得通红,结结巴巴道:“奶奶,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呜呜,她预想到的情景里,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夸张呀。
“哎呀,奶奶知道,你们年轻人都觉得害羞嘛!”
周奶奶笑得像只老狐狸,语气却充满了担忧,谆谆善诱地说道,“你看你继母总想把你嫁出去,你别看前两回你都躲过去了,奶奶是过来人,吴秀莲这个人,奶奶还是知道的,你只要还没对象,你继母就能一直打你的主意,你脾气又好肯定缠不清她……”
周奶奶的话让姜雾眠心头也蒙上了一层阴霾,可她下一句话却话锋一转:“但你看啊,要是你跟阿延在一起了,她肯定就再不敢动歪心思算计你了,是不是还蛮划算的。”
让她猝不及防,差点被从沙发上站起来,完全没想到话题会突然拐到这个方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就在这时,大门被猛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