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君揽着程芫的手紧了紧,闭上眼睛嗅着程芫身上熟悉的气息,沉默不语。
那道声音气急败坏:“你告诉她,把我的存在告诉那个‘我’,她会给你能量,她的能量可以再生,根本影响不到什么,你这个蠢货!”
徐言君纹丝不动。
若是他还在那个小山村,没有遭遇这番变故,他会毫不犹豫将所有事情向阿芫坦白,不论阿芫有没有办法解决,他都不会瞒着阿芫。
可他明日就要踏上流放路,他知道阿芫脑海中将他带走的念头从未止歇。
他自然愿意被阿芫藏起来,从此眼里心里只有彼此,但他不能让阿芫因他被牵连。
徐言君在程芫的脖颈间蹭了蹭,一天一夜未睡,此刻在程芫怀中他感觉到了困意。
程芫听见他打哈欠的声音,摩挲着他的后颈:“困了就睡吧,我在。”
徐言君“嗯”了一声,带着鼻音:“妻主,我好爱你。”
程芫的动作顿了顿:“跟谁学的这话?”
徐言君偷笑:“妻主你教我的呀。”
程芫确信自己从未跟徐言君说过这种话。
那就是前世的程芫了。
她“哼”了一声:“我可没教你,教你的是你另一个妻主,你去爱她。”
徐言君“噗嗤”笑出声:“妻主,我的妻主只有你,现在,此刻抱着我的妻主,没有什么前世,那些都只是梦而已,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他抬起头,双手抚上程芫的脸,目光中满是痴迷:“我的妻主,只有你啊。”
程芫垂眸看他慢慢贴近,触碰唇角的姿态带着一丝虔诚。
“妻主,”徐言君带着哭腔:“求你吻我好不好?”
他的状态有些异常,好似沉浸在什么痛苦之中。
程芫以为他是在对未来不安。
她没有赌咒一定会带着人安全回家,只是轻轻垂下头,回应了徐言君的祈求。
徐言君满足的喟叹一声,主动探着身,卖力讨好程芫。
程芫险些被这人气笑。
摆出一副予取予求的可怜样子,又不肯让她动手。
最终程芫压着满腔的火气将人压在怀里,徐言君老实的闭上眼陷入沉睡。
她将人送回去时,徐言君还在睡着。
吴氏看二人衣衫并无不妥,松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程芫。
程芫只是道:“拜托爹和各位姐夫照顾好他,我会尽快接他回家。”
吴氏无语。
他自己的儿子,还要被别人拜托照顾。
不过他没反驳,只是让程芫放心。
见着程芫对陷入牢狱的徐言君不离不弃,吴氏已经在心中认可了小儿子的这个妻主。
患难才能看清人心,这个程芫是个值得托付的。
程芫又将连木会跟着流放队伍的事情告知吴氏,询问他需要采买的物品。
吴氏等人对连木夸赞一番,交代一些事项,程芫记下后,便转身离开。
离开前,她看了眼徐言君。
徐言君的呼吸有些乱。
他醒了,但还是缩着身子背朝程芫装睡,没有起身送她。
程芫没有拆穿,只是道:“好好照顾自己。”
程芫离开许久,徐言君才从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起身,泪水打湿鬓发,在木板床上晕染一片湿润。
吴氏叹着气将他搂在怀里,像他幼时一般拍着他的背:“君儿别怕,爹爹在。”
徐言君埋在吴氏的怀里泣不成声。
程芫来到女牢内,给徐耀等人送了些吃食。
徐耀听她说与洛将军相谈甚欢,十分意外。
在询问过细节后,她看着程芫的目光中带着满意和惋惜。
可惜程芫没有早些上京,她未能将人引荐给二皇女。
这般想着,徐耀还是细细与程芫讲述了朝中重臣之间的关联,包括一些郑洛初所不知道的二皇女麾下势力。
程芫记在心中,临走前,徐耀对程芫的称呼已经变成了阿芫。
辰时初,连木早早驾着马车等在城门外的长亭前。
郑洛初派了两个侍女,一路护送连木二人。
程芫站在亭中,远远看着徐府众人身着囚衣,在官差的押解下缓缓走出城。
女人们双手带着枷锁,行走间有些吃力。
徐言君抓着吴氏的胳膊,探头朝外看。
他第一时间看到程芫的身影,立刻放开吴氏,眼巴巴看着程芫。
流放队伍在长亭外停下,来送行的人纷纷涌上去。
连木小跑到徐言君身旁,给吴氏等人见礼后,摸着徐言君的胳膊,带着哭腔:“公子,你瘦了。”
徐言君红着眼眶:“连木,你和徐春已是自由身,不必跟着我们去吃苦。。”
连木摇头:“公子你不要再劝了,我才不听。”
吴氏心下酸涩:“连木,你是个好孩子。”
程芫来到负责押送队伍的官差前。
为首的官差上前几步:“程大人。”
程芫挑眉:“你认得我?”
那官差笑道:“邢将军是我从军时的上峰,在战场上救过我,昨日洛老太爷寿宴下官也在,程大人的风采可让邢大人好一番夸赞。”
程芫笑道:“不知怎么称呼?”
官差道:“下官陈香。”
“陈大人。”
“不敢当。”陈香笑道:“不知程大人是来送何人?”
程芫遥遥看向徐言君:“徐家小公子乃是我的夫郎。”
陈香一愣,没想到程芫竟已经成了亲,其夫郎还是被抄家流放的徐家人。
可徐公子既已出嫁,为何还会被流放?
程芫收回视线:“这一路还要劳烦陈大人多照看些,待回京后我必有重谢。”
陈香忙道:“程大人放心,有下官在,必不让令夫郎受一丝委屈。”
陈香心下明白,程芫入了洛大将军和邢将军的眼,未来不可限量,现在有机会让对方欠自己人情,她求之不得。
程芫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沓银票:“这些钱陈大人拿去,请各位差姐妹多吃些好的。”
“这又如何当得。”陈香推辞:“程大人客气了。”
程芫将银票塞过去:“这一路辛苦,陈大人和诸位受累。”
陈香推辞不过将银票收下,瞥见上面的一百两面额,再捏捏厚度,心下惊喜。
这至少有上千两银。
没想到这一趟差还能得如此多好处,又能让前途广大的程芫欠她一份人情。
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陈香决定这一路要将那徐小公子当成祖宗供着,绝不能让人受一丝委屈。
程芫满意的看着陈香窃喜的嘴角,与人寒暄两句,便转身朝徐府众人走去。
这一趟除徐家外,一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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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的还有几家同样被抄家的官员和一些散犯。
徐耀在其中身份最高,来送行的人却比旁人更少。
徐耀伤势尚未好全,佝偻着身子,看着像是老了几岁。
徐澄身为长女,安抚着惶惶不安的徐家人。
徐静垂头丧气的站在徐耀身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芫上前与徐耀打过招呼:“岳母放心,领头官差与我相识,这一路不会为难徐家人。”
徐澄松了口气,其余徐家众人也有些振奋。
徐耀长叹口气:“阿芫,徐家多亏有你。”
程芫扯了扯嘴角:“你们都是君儿的亲人,是我应该做的。”
徐耀看了眼朝这边张望的徐言君:“君儿有你这个妻主,是他的福气,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我徐耀都认你这个儿媳。”
程芫笑了笑:“岳母照顾好身体,不要让君儿担心。”
连木带足了伤药,甚至带了熬药的药罐,程芫便没多事,只安抚两句,便走向翘首以盼的徐言君。
“妻主。”
临到分别的关头,徐言君面上笑意盈盈,好似没有分毫不舍。
程芫没有拆穿他,只捏了捏他的脸颊:“我与官差交代过了,你这一路只当去游玩,好好用饭,别再瘦了。”
徐言君重重点头:“妻主放心吧。”
他踮起脚凑到程芫耳边:“我的身体和心都是妻主的,我会替妻主好好保管。”
程芫眸色微深:“知道就好。”
徐言君嘻嘻笑:“妻主,你可一定要想我,不能趁我不在往家里添弟弟。”
看程芫挑眉,他又忙道:“添人也可以,不过我是妻主明媒正娶的夫郎,我才是正室。”
程芫嗤笑,曲起指节敲了敲他额头:“蠢货,有你这一个夫郎就够我操不完的心,哪还敢再招惹旁人。”
徐言君得意:“妻主知道就好,外面的男子都是麻烦,妻主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吴氏在一旁听不下去,扯着几个女婿跟自家妻主汇合。
四周无人,徐言君垂着头沉默片刻,待听到不远处官差的吆喝声,他声音低低道:“妻主,其实刚是我说笑的,我们二人没有父母之命,没有交换庚帖,算不上成亲,我不是你的夫郎。”
他闭了闭眼,抬头笑着看程芫:“所以阿芫,若是有一日你遇到更喜欢的郎君,不用念着我,尽可去迎娶。”
他眼中泪珠滚落,嘴角却噙着笑:“若有朝一日徐家有翻身的机会,那时阿芫还对我有一丝念想,我一定会乖乖回到阿芫身旁,哪怕做个无名无分的小厮,我也会一直陪在阿芫身边。”
“阿芫不必因为我顾念太多,我……”
程芫俯身吻住徐言君喋喋不休的唇,制止他接下来的话。
片刻后,她将人放开,咬牙切齿道:“蠢货,不论任何时候,你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再说这种话,我现在便带你离开。”
徐言君又哭又笑:“妻主。”
官差的吆喝声再次传来,徐言君后退一步脱离程芫的怀抱,怕控制不住情绪,他背过身带着哭腔道:“妻主,我先走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平安归来,我…等你来接我。
说完他摆摆手,急匆匆跟上徐家众人,没有再回头。
程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押送队伍完全消失在路尽头,她抬手轻拭被徐言君咬破的唇角,低低骂了声:“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