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君甩了甩手：“再让我听到你在心里骂阿芫，我不仅要打你，我还会杀了你。”
“你.....你能听到我在想什么？”赵笙后知后觉的瞪大双眼。
见徐言君不答，只冷冷看着自己，赵笙缩了缩脖子：“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徐言君冷哼一声：“滚吧，我不想看见你。”
赵笙闻言忙从地上起身，顾不上整理有些凌乱的衣物，冲到屋门处想要离开。
然而刚打开门，见到站在门口的那道身影，他顿时愣在原地。
“程.....程芫姐姐。”
徐言君前世与程芫相处了一辈子，在她的影响下，自然不会是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软弱男子。
他在程芫面前柔弱，是因他了解程芫。
程芫是一个掌控欲非常强的女人，她喜欢的是柔弱的，能任她掌控的男子。
若他如寻常男子一般与程芫相识，那他根本无法引起程芫的注意，更遑论陪在她身边。
对于这一世赵笙这个变故，徐言君本不想理会。
可这人几次三番想要破坏他与阿芫的关系，徐言君完全无法忍受。
他利用所谓的系统威胁赵笙，让对方以后再也不敢插手他与阿芫的事，赵笙果真有所忌惮。
只是徐言君刚放下心，就听到门口处传来的声音。
徐言君猛地回头，当看到门口处那道熟悉的身影，他心下大惊：“阿，阿芫。”
阿芫怎么会在门口，她听到了？她听到了多少？
程芫唇角带笑看着面前的赵笙：“赵笙弟弟，见到我这般惊讶，在聊什么？让我也听听。”
赵笙莫名打了个哆嗦，他回头看了徐言君一眼，垂下头匆匆道：“没.....没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侧身从程芫身边出了房门，脚步飞快的离开此地。
这两个人都太可怕了，他若是再待下去，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笙离开后，徐言君怔怔看着门口的程芫：“阿芫，你什么时候来的？”
程芫缓步走进屋内，坐在桌旁沉默着上下打量徐言君。
徐言君忐忑不安地挪到程芫身旁为她斟茶。
他心中紧张，斟茶的手在无意识发抖，程芫余光瞥见，嗤笑一声：“这么紧张，怕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吗？”
徐言君心下一沉，茶水不小心撒在桌上，他顾不得擦拭，放下茶壶急切道：“阿芫，你听我解释。”
程芫神色不变：“解释吧，我听着。”
徐言君忙上前，半蹲下身让程芫能够俯视他。
“阿芫，我那是在吓唬他，不想让他伤害你，也不想让他破坏我们的关系。”
程芫早便知道系统一事，只是她以为，徐言君是被系统蒙骗的一方。
今日发觉徐言君从未在她面前展露的刻意伪装的，充满攻击性的另一面，让程芫恍然。
她以为能将两个系统拥有者随意掌控，不过是她的错觉，面前之人，也并非她以为的受骗者。
程芫眼中闪过一抹自嘲：“关系？我们有什么关系？”
徐言君脸色一白。
“我......”
程芫缓缓垂眸：“我知道了，是精心表演的骗子和愚蠢的受骗者之间的关系，是吗？”
“不是的阿芫，我没有骗你......啊......”
茶杯擦着徐言君的头皮划过，摔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还在狡辩，又想编什么理由骗我？嗯？”
程芫目光沉沉，唇角下压，神色冷然。
徐言君跌坐在地，心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在狡辩。
阿芫真的听到了，她知道自己在骗他，她看到自己恶毒的一面，她不会再信自己了。
程芫见他垂着头沉默不语，心中怒火更盛。
因为真面目暴露，连演都不想演了？
她伸脚踩在徐言君撑在地的手背上。
“这只手，竟还会扇人巴掌。”
她脚上缓缓用力，看着徐言君痛得皱眉的模样冷笑。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往日在我面前装着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我都被你骗过去了，演技真好啊。”
见徐言君哭着摇头却一言不发，程芫捏起他的下巴在他脸上扫视。
“现在这副样子也是装的吧，瞧这可怜样，跟刚才威胁让人生不如死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
深邃的双眸泪水涟涟，哀求般的看过来时好似透着一丝绝望，唇色苍白，疤痕点缀在精致的五官上，没有丝毫凶悍气，却显得眼前之人愈发可怜。
程芫心头不受控制的跳动一瞬，她用力甩手将徐言君的脸撇到一边，压下心中杀意冷冷道：“滚，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说完她起身准备离开。
徐言君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向前一扑抱住程芫的小腿。
“阿芫不要丢下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
拉扯间，他面上的薄纱散落在地。
程芫垂眸看着徐言君还带着红肿的双唇和脖颈间的痕迹，沉默片刻后，蹲下身对上徐言君的眼睛。
“阿芫......"
她抬手抚上徐言君纤长的脖颈，前世多年杀丧尸锻炼出的杀意毫不掩饰。
“要么滚，要么死。”
徐言君清楚感受到程芫的杀意。
她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徐言君泪眼朦胧地看着程芫毫无感情的双眼，在其中探寻不到半分留恋。
他明白，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这一世程芫不可能会再爱上他了。
徐言君心如死灰。
他扯了扯唇角，牵起一抹僵硬的笑：“阿芫，我不会离开你，我的命是你给的，若能死在你手中，我也死而无憾。”
他献祭般的闭眼抬起头，将自己的命运交给程芫。
脖颈间的力道在缓缓加重，徐言君一时头昏脑胀，喉间的痛感难以忍受，让他五官忍不住皱在一起，窒息感袭来，徐言君眼角溢出一滴泪，却控制着手脚不去挣扎。
昏迷前，徐言君有些释然的想，或许死在程芫手中，便是他这一世的宿命吧。
软倒的身子在落地前被接住，程芫将失去意识的徐言君抱在怀中，神色复杂。
适才她没有留手，耳边甚至能听到对方喉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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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摩擦的声音。
只要稍稍用力，徐言君便会如前世被她拧断脖子的其他异能者般悄无声息的死去。
尽管如此，对方也没有任何反抗之意。
是笃定了她不会杀他？还是真的宁愿死在她手里？
程芫看不透这个人。
她也无法狠下心对这个人下杀手。
穿越到这个世界，她的心到底是变软了。
徐言君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
屋门紧闭，屋内不见程芫的踪影。
身上没有丝毫痛感，徐言君起身来到镜前，透过铜镜看到脖颈间一道显眼的青紫印记。
阿芫没有杀他。
这个认知让徐言君心下既酸楚又欢喜。
他顾不上探究为何身上没有丝毫痛感，转身快步去寻程芫，出门前没忘记将面纱戴上。
对面厢房屋门大开，里面传来齐莲和陈书艺的笑声。
徐言君进门，便看到几人坐在桌前用饭。
程芫坐在齐莲身旁，正端起酒杯喝酒。
看见徐言君，齐莲笑着打招呼：“言君弟弟睡醒了，昨夜没休息好吗？还是某些人不做人？”
她挤眉弄眼的示意程芫。
程芫饮尽杯中酒，闻言似笑非笑道：“怎么？感兴趣？这贱骨头虽然长得丑，伺候人的功夫还算不错，要不要送给你尝一尝？”
屋内顿时一静。
徐言君身体摇摇欲坠，面纱下的脸骤然血色尽消。
齐莲与陈书艺对视一眼，皆看出二人之间有些不太对劲。
她笑着打圆场：“阿芫真是喝多了说笑呢，言君弟弟快来坐下一同用饭。”
见程芫又开始喝酒，不再说话，齐莲松了口气。
不知徐公子又怎么惹这祖宗不高兴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徐言君踟蹰一瞬，见程芫没有拒绝，缓步走到她身边，小声叫了句：“阿芫。”
程芫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喝酒。
徐言君大着胆子在她身旁坐下，见她没有丝毫排斥，松了口气，安心坐在一旁，看着程芫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心下酸楚却不敢多言。
这顿饭吃得诡异，席间只有齐莲和陈书艺的交谈声。
徐言君没有摘下面纱，只安静的坐在程芫身旁看她，而程芫也丝毫没有理会过徐言君。
用过饭，众人便准备回府。
临走前，齐莲趁徐言君不注意，悄悄在程芫耳边道：“姐妹悠着点儿，毕竟是尚书府的公子，该有的脸面还是要有的。”
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程芫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瞥她一眼道：“知道了。”
齐莲欣慰点头，拍拍她的肩膀回府去了。
回到城东的宅子，陈书艺借口疲累识趣的回了院子。
徐言君小心翼翼的跟在程芫身后，见程芫瞥过来一眼，忙挺直脊背讨好的冲她笑。
却听程芫冷冷道：“限你三日之内搬出去。”
徐言君心下一沉：“不要，我不搬。”
见程芫还要开口，他忙道：“就算让人将我的东西扔出去，我也不走，除非你杀了我。”
程芫咬牙：“你真当我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