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盛和许琳婉都是跟着颜竞一道从战场上回来的,自是早已经晓得颜玉的事。
但是辛蓉、颜秋以及颜华兄妹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长相好看到不似真人的少年。
少年跨进门来,便见辛蓉的目光瞬间亮起来,小声与颜秋道。
“这人是谁,竟生得这般好看?”
此时的颜秋亦是被少年的容颜惊住,满眼惊讶的看向他。
待过了片刻,颜秋察觉到自己失礼,才急匆匆的收回了目光。
见到进门的人,颜竞怔然瞬间,面上立时露出万分欣喜的颜色来。
“玉儿你来得正好。”
说话间,颜竞已经激动地站起了身。
云氏和颜辰兄妹已然知晓颜竞收他为义子的事,由此便见满心喜悦的颜竞转眸与颜盛、许琳婉夫妇道。
“阿盛、弟妹,忘了与你们说了,我已收了玉儿做义子。从今往后,他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颜盛和许琳婉一听此话,不由露出满脸诧异来。
二人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颜竞,不想颜竞已经转开了眼,由此颜盛夫妇便又向坐在颜竞另一侧的云氏。
云氏知道他们心有疑惑,便见她小声与许琳婉道:“此事我已然知晓,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回头我再与你们细说。”
云氏如此一说,颜盛和许琳婉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只与云氏点点头后,转眸热情的笑着看向了立在门边的少年。
此时颜竞已经吩咐了傅嬷嬷,叫她赶紧过去将他他扶进来坐下。
只是那少年看了一眼傅嬷嬷朝他伸出的手,撇撇嘴,移开了那双好看的眸子。
“嬷嬷年岁大了,怕是扶不稳,阿姊来扶我便好。”
坐在那边的颜夕听了,无奈的起身笑着朝他走去。
待颜夕走到他跟前,少年方才朝她潸然一笑:“有劳阿姊了。”
话音落下,便见他朝颜夕伸出手,由她扶着往桌边走了过去。
颜夕笑看他一眼,小心的将他扶着走到颜秋身旁的空位上,准备叫他在此安坐。
颜秋见了,含羞带怯的往旁边挪了一些。
不想颜玉却是目光冷淡的瞥了一眼颜秋,转过方向径直越过颜采,走到颜华身旁。
“劳烦挪一下。”
此时此刻,颜华和颜采兄妹亦是被眼前这突然闯进来的少年的容貌给惊住了。
待听他叫自己挪一下位置的时候,兄妹二人没有丝毫犹豫,表情怔愣、身形统一的一起起身往旁边平移了一个座位。
待颜采在颜秋身旁坐下来时,颜华先前坐的位置便腾了出来,让给了后来的颜玉。
颜玉看着眼前挨在一起的两个空位,满意的朝颜夕灿然一笑,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阿姊也坐。”
颜夕看着他这孩子气的行为,歉疚的与颜华笑笑后,在颜玉身边坐了下来。
看着坐在一起的几个孩子,颜竞心头说不出的高兴。
一旁的云氏见到颜玉,想起先前颜竞与自己说的事,也是不由生出满心的唏嘘。
便听她主动开口与他道:“阿玉,往后尽管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啊,有什么需要的与母亲直说便是。”
云氏话音落下,颜竞亦是跟着说道:“是啊玉儿,你身上有伤,需得仔细将养,为父与你阿兄时常不在府中,你有什么事尽可与你母亲和阿姊说便是。”
见云氏突然对颜玉这样好,颜夕与颜辰不由诧异的对视了一眼。
而旁边坐着的少年却丝毫不觉得奇怪般,将目光缓缓从颜夕脸上挪开来,目光不冷不热的看向云氏,简单道了一句:“多谢夫人。”
而后又将目光收回来,殷切的看向颜夕:“也多谢阿姊。”
颜夕听了,笑着与他摇摇头:“阿弟与我不必如此客气。”
颜竞与云氏见他们相处如此融洽,颜玉亦是一副坦荡模样,并无半点拘谨之色,都不由露出满脸欣慰之色来。
待到众人话音落下,颜竞方才重新开口,招呼大家开动。
虽然因为颜玉的突然加入有了小小的插曲。
不过一顿饭下来,一家人也还算和睦,并未因此而生出任何不适。
待到宴席结束,颜夕想着颜玉晚间的汤药还未服用,便早早的起身带着他告退了。
颜夕和颜玉一走,其余人也都觉得差不多,方才各自起身,自行回了自己院子。
当夜,颜夕照顾颜玉喝完药,又等他入睡后方才与阮嬷嬷一道回了芙蓉苑。
回到屋内后,扶蕊给颜夕拆了妆发,又有小丫头打来热水伺候她梳洗完毕,待她来到窗边桌前时,便见兰沁一副谨慎模样悄然走进来,随后屏退了屋里伺候的小丫头们。
待将屋里伺候的人都遣散了,兰沁才疾步来到颜夕跟前,一边将一件缃色织锦的单衣披到颜夕肩上,一边悄声与她说道。
“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悄悄跟着二小姐回去,见她们一行一进院门便将门闭了,便以为这一趟是您料错了。
不想奴婢在那外头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辰,便见二小姐的院门又重新开了。
便见落英鬼鬼祟祟的从院子里出来,一边满脸仓皇的将手里的一封信往怀里塞,一边鬼鬼祟祟的往后门去了。”
“果然有问题。”颜夕听了,眸色沉静下来,“通知外头的人了吗?”
“嗯,奴婢看到落英往后门去了便即刻与外头蹲守的人递了消息,想来明日一早便能有结果。”
颜夕听罢,沉吟片刻,方才点了点头:“嗯,我们且等着吧。”
说完,颜夕又坐在那里看着阿兄预备送给采薇姐姐的狼毫笔发了会儿呆,想着什么时候约薛采薇出来聚一聚,而后才起身去到床上安寝。
翌日,颜夕起身收拾妥当后没有急着询问昨夜之事,而是先去了栖霞苑给颜竞和云氏请安。
只是等她到栖霞苑时才知晓,爹爹天刚亮时就起身与阿兄一道出城往军营去了。
颜夕听后,不由觉得心头有些空落落的。
待傅嬷嬷带人将早膳送来,颜夕陪着云氏用早膳时,便从云氏口中得知陛下预备在下月初举办春日宴的事。
“陛下有意选后?”
“是。”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我们颜氏在大魏立足已久,且历代军功也已足够我们在盛京站稳脚跟,所以我与你爹爹并不希望再借着你入宫去为我们争取更高的荣耀。
相反的,我们只有你一个女儿,自是更希望你能凭自己心意,觅得如意郎君,相敬如宾好好过此一生。”
颜夕听后,感于爹爹、母亲的良苦用心。
“多谢母亲与爹爹厚爱,待到赛马宴那日女儿定当谨小慎微,不当那出头之雀。”
云氏见她心头明白,也不由感到几分欣慰,
遂见她站起了身,看着颜夕那张柔美的脸,眼中尽是疼爱之色。
“嗯,你晓得便好。”
“走吧,这个时辰也不知玉儿醒了不曾。趁着现下无事,我与你一道过去看看他。”
颜夕听得云氏此话,心头再次生出几分诧异来。
不知昨日父亲回房后如何与母亲说的,竟叫先前对阿玉弃之不顾的母亲转了心性,如此重视起他来。
颜夕又担心自己言多有失,想着父亲既已安抚了母亲,如今这般便就很好,自己也不必再去旧事重提。
由此,听得云氏所言后,颜夕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挽了她的手,与她一道往沧澜阁去。
待二人到了沧澜阁,便见一个婆子捧着一身血衣从阁楼上下来了。
走到院子里的云氏和颜夕见了,忙皱眉迎了上去:“这是怎的了,怎的又出了这么多血?”
那婆子见了二人,连忙屈膝朝母女俩福了一福,方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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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小公子似乎是做了噩梦,梦中惊醒时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当即流了好多血不说后半夜还发起了高热。”
“如此严重,怎的不去唤我?”颜夕听罢,不由皱了眉,轻声问道。
那婆子听了,抬头满脸委屈的看了颜夕一眼,待对上她询问的目光后又慌忙垂下头去。
“回大小姐,不是奴婢们不想,实在是小公子不让。”
“小公子说小姐您在休息,若谁敢去打搅您,就、就要了谁的命。”
颜夕听得婆子的解释,想着颜玉先前闹的那几场,心知这话确实是他能说得出口的。
于是她便也没责备眼前的人,只微微收了脸上急色,继续问道:“那如今呢,他如何了?”
“小公子疼了一夜,直到天刚明时方才好了些,他自行忍着疼痛上了药又换了衣裳,方才睡下了。”
听说颜玉已然睡下,颜夕和云氏对视一眼,挥挥手放那婆子下去了。
待那婆子离开,颜夕与云氏也不多待,一同往阁楼上走。
一行人来到厢房门口,推开门走进屋时,屋子里还有淡淡的未来得及散去的血腥味。
几人走到内室,见室内香案上已经点了安神香,再转眼,便见内室的窗户微微敞开着,有徐徐清风从外面吹进来,带动着床头的纱帐轻轻飘动。
颜夕走到床前,看着面色又白了几分的颜玉,面上不由露出几分心疼之色。
云氏跟着走上前来,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轻叹了一声。
“这孩子的性子竟如此倔强,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愿叫人去打搅你。”
“先前我还觉得他过于依赖你,于你有损。如今看来,他是真的把你当做至亲至信之人,方才愿意与你接近。”
云氏的话缓缓流入颜夕耳中,颜夕走到床头坐下来,抬起帕子给他轻轻拭了额头的汗。
察觉到有人靠近,床上少年突然变得不安起来,原本平静的眉跟着微蹙起来,露出几分防备与焦躁。
颜夕担心惊醒了他,连忙拍了拍,轻声宽慰。
“阿玉放心,是阿姊来看你了。”
说着,少女纤细柔软的手指轻轻落在了少年的眉心,缓缓将他蹙起的眉头抚平开来。
见眼前人蹙起的眉头缓缓平复下去,颜夕亦是无声的呼出一口气来。
与云氏道:“不知他到底来自何处,他以前似乎过得很不好,所以才会对所有人都那般防备,那般抗拒。”
听到颜夕这话,云氏想起昨日颜竞与自己所说的话。
‘他娘到了南朝之后不知都经历了些什么,自她离开盛京之后便再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我们原以为她过得尚算不错,不想竟然已经去世了十多年。
南朝皇室不仅不与我大魏互通和亲公主早逝一事,竟还隐瞒了公主曾诞下子嗣的事实。
若不是因为他的眉眼与他娘亲过于相似,恐怕我也无法察出其中端倪。’
想到这些,云氏心头不禁为那早逝的人以及她留下的骨肉感到悲哀。
“我看着他这样也甚是心疼。”
“如今你父亲既已认他做义子,往后便是我们颜氏的公子,也是你的弟弟。
难得他如此信任于你,这段日子你便好生陪陪他,待他养好身上的伤,最看他如何打算。”
颜夕听得点点头:“嗯,母亲放心,爹爹已然交代了女儿,女儿定会尽心竭力照料好他。”
云氏见此,缓缓放下心来。
未多时,管事的寻过来说有事要与云氏回禀,于是云氏又嘱咐了颜夕几句后便带着傅嬷嬷离开了。
云氏走后,颜夕又在床头坐了一会儿,见他一时半刻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便叫兰沁回芙蓉苑去将自己平日常看的几本书拿过来,坐在他床头一页一页安静的翻看起来。
看得入神的时候,连身旁的人是何时苏醒过来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