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云昭记得自己进游戏的初衷是为了放松,但这里不仅能够提升实力,体验惊险刺激的战斗,还能毫无顾忌使用催眠异能。
就比如现在。
圣袍下,云昭揭开对方面部遮挡,露出鲛人的脸来。这一次,圣亚斯自投罗网,意识也不再清醒。
不染尘埃的祭司大人,终究是再次为了族人,抛下了善恶之分,独自面对危险。
危险,如果让云昭知道这两个词,或许会觉得好笑,她可不会伤害圣亚斯,各种方面上都不会。
可惜她的催眠异能有时间限制,目前只能控制住圣亚斯三分钟。
不过也足够了。
“来找我?”
鲛人视线失焦,“是。”
“找我做什么?”云昭挑眉,这个回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杀你。”
他的音色很好听,吐出来的字却异常平静,如同将面前的人死亡结局早已定好。
听到回答的云昭抿唇,心情瞬间不美丽了,这期间她可一直没去招惹圣亚斯,专心提升异能。
话说回来,圣亚斯不是被拍卖了吗?怎么没见到买他的人?
“在拍卖场买你的人呢?”
“死了。”他脸色依旧温和,眼皮都没掀,只能看见润泽的唇瓣轻微闭合,“凶手是我。”
像是开在乱葬岗的白桔梗。
云昭抬手按住他的唇瓣,祭司微张的唇下意识被她指尖钻了空子,润泽的玉色唇珠搭在她的手指上。
他下意识地想推阻,身体大范围被桎梏,于是用舌尖去挡那奇怪的障碍物。
指腹微烫,湿热的舌尖毫无预兆相抵,以至于云昭呆滞了一会,她收回指尖,问他:“为什么想杀我?”
人鱼祭司下意识歪头,奇怪于她的问题,在这个世界里,杀死别人,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了。
“吵。”他回答。
“我吵?”云昭反思之前打架是不是没控制音量,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没必要反省,于是拉下鲛人的领口,致使圣亚斯只能垂眸看她。
鲛人身型过于高大,如果不是他半蜷缩着尾巴,云昭还碰不到领口位置。
疏离陌生的人鱼祭司。
纵使对云昭的好感值已经到了六十,也不足以让他改变杀死对方的想法。
云昭轻轻啄他的唇角,留下一片温软的交缠,丝毫不觉得自己举止冒犯,她扶住鲛人的侧脸,只是在边缘磨蹭的亲。
羽毛轻扫的触感,让人焦躁。
鲛人的胸膛微微起伏,被对方肆无忌惮地占着便宜,于是起伏明显了,连带一向平稳的呼吸也跟着错乱暧昧。
像是陷入迷宫的笨羔羊,遇到沿路青翠的嫩草,开始细嚼慢咽,全然不知自己的处境。
他比云昭猜想的还要渴求肢体接触。
就好像他的身体原本一直在压抑着,即便意识不清醒,系统音提示的好感值也在缓慢增加着。
一开始,鲛人面对她触碰时,就会轻轻颤动着瞳孔,是既抗拒又期许的隐秘想法,被触摸的每一处都轻微泛红。
只是起了开头,鲛人便食之入髓,举一反三握着云昭的指尖,覆在胸口,好似这样就能缓解底下一直不停的震颤。
云昭没拒绝。
她另一只手虚扶他的腰,看起来格外绅士,就仿佛是对方主动缠上她这般亲昵。
半晌。
鼻尖是女孩的清香,干爽利落。
圣亚斯从混乱中醒来,令人羞赧的喘息清晰传入耳中,而这种不齿的声音居然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
女孩被他紧扣在怀里,对方的手腕也被掐红,素净的圣袍都有了褶皱。
云昭:“你抱得太紧了。”
圣亚斯下意识松开对方,可他混乱的领口,以及面颊上散不开的潮红,都宣告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你……”音色还夹杂着刚才黏糊的热意,以至于他没了声音。
“我怎么了?”
女孩一脸无辜,唇瓣色泽分明,即便现在与他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可刚才被碾压蹂躏的部位还在隐隐发痛。
拥抱,是世界上最纯粹的亲近。
空气里都是彼此的气息,极具安全感,甚至会暴露彼此最脆弱的脖颈,让人自然拉近了距离。
人鱼祭司的尾巴在刚才的亲近下早就蜷缩在一团,此时想要动作尾巴尖的鱼鳍传来一阵麻意,让他皱了眉头。
原本他是来解决对方的,为那已经死亡的人鱼族效力,可目前发展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眼睫覆上了一层薄冰,雪花轻飘飘垂落发丝,使得他糟糕的心情转好些许。
“你做什么?”圣亚斯用力伸展自己的尾巴,确保那些肢体无力的症状已消失。
女孩唇瓣抿着,漆黑的瞳孔如琥珀般耀眼,她像是在回忆着谁,视线落在空气之中,“真是不一样。”
“自然变化,并不稀奇。”圣亚斯比海底其他的鱼有见识多了,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工造雪,他并没有多大反应。
“嗯,不稀奇。”云昭没再和他废话,再次看向他时面色也凝重了几分,“开始吧。”
她手心出现冰锥凝结而成的武器,冰刃的镰刀看起来倒是比真刀还要惹眼。
杀意覆盖而来。
被猜中来意的圣亚斯指尖停顿,最终还是拿起了武器,那是一个古老的铃铛,已经陪了他很长一段日子,从铃铛表面就能看见褪色斑驳。
一触即发。
没有人懈怠。
城堡其他怪物在这时间里都懂得礼让了,不敢出头。
“大哥,要不你去帮帮大人?”
“不熟。”触手大哥在墙壁夹层里躲着,跟他一起被战斗的余波震得摇晃。
小触手说:“之前可是祭司大人收留,我们视而不见,不好吧?”
触手大哥:“其他鲛人都躲着,我们两个弱鸡上去走秀,最后被他们随便谁一招秒,你就满意了。”
被触手大哥打击到,他的触手一点点往下垂,发出一阵唉声叹气,才爬下去准备帮祭司大人,就发现自己一根触手被冰锥刺穿。
好在触手大哥握住了他第六只触手,得以把他拉了回来。
“大哥,你抓错了!”他吱哇乱叫着,“每一只触手都有不一样的分工,我这只触手是用来掏耳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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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大哥丢回原位。
大哥不语,只是一味在他身上擦干净触手。
……
漆黑的屋内,有人穿梭如同自家,来去自如,丝毫不手软地斩杀掉鲛人性命。
可他身上早就遍体鳞伤,哪怕是之前血肉被锁链勒入骨头,也不至于现在东一块西一块血淋淋。
“都是怪物,你为什么要杀我?”鲛人抠破脑壳也想不明白。
自己也不在对方食谱里啊。
更何况按照食物链来说,怎么着鲛人才是海星星的天敌吧。
“我太弱了。”
“我都死到临头了,你还嘲讽?敢不敢报上名来。”鲛人气得捶胸顿足,但最后一口气不足以支撑他再反击。
“……星莱,我叫星莱。”
“我记住你了。”鲛人咽了气。
海星星没有名字,可他听见女孩是这样称呼自己的,更何况这个名字他并不讨厌。
名字具有什么含义,他不清楚,甚至于连星莱是哪两个字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是有名字的人。
即便,这个名字可能并不属于自己。
他在鲛人里不顾性命的厮杀,似乎只为了提升他的实力,纯粹而简单,但鲛人们却是遭了殃。
“一个疯的刚走,现在又来一个?”
“都有病。”
鲛人再怎么咒骂,海星星的利齿也不会松开,反而更为变态的嚼碎肉块,竭尽全力收拢绞杀。
即便他们能够复生,可死亡的疼痛还是让一众鲛人心里发怵。
少年指节断裂,他浑然不觉,因自身较好的生长力继续攻击着,缓慢的吞食口如今更是生长可怖,那个洞口边缘,是一整圈血色的牙齿。
说是半人半怪都是抬举。
他更像是伪人怪物,像人类,却又不像,让人从脚底板直达大脑皮层产生寒意。
他在鲛人堆里厮杀。
与前不久在这里的云昭如出一辙,他是一个很好的模仿者,学着对方的招式一点点攻破鲛人的防线。
就连受伤范围也和计算相差无几。
星莱想着,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太弱,所以对方才不愿意留下他,只要他再强大一点,就能帮上忙了。
年幼便离开父母的海星星,被人类养大,只有在他做出贡献时,人类才不会电击他,因此,他觉得,想要陪在人类身边,就是需要有用。
有些念头,是突然降临的。
星莱仍然不清楚这种情绪是什么,从一群死鱼堆里爬出来。
他赢了,就是不太光彩。
是主人的招术,那些出格且阴暗的手段,很大程度上保证了他的性命。星莱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自小便对人类这些阴暗处耳濡目染,从来没有人说过这种行为不好。
他只知道,自己要活下来。
他安静坐在鲛人堆起的尸体旁,眼睁睁看着那些□□一点点化作泡沫消逝,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地上堆起一座小土堆的红珠子。
真漂亮。
他眯起眼睛。
即便死亡,这些鲛人,也和丑陋的他是截然不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