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一阵敲门声吵醒了躺在床上的沈漫,但还不等她观察周围的状况,一个穿着制服的护士就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叠药。
沈漫抬眼看去。
护士脸上的五官就像被画上去的,此刻端着一张诡异的笑脸将她扶起来,对她柔声道:“您醒了,身体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这样一说。
沈漫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身体有些麻,她诚实的说出来:“还有些动不了。”
“没事的,您不用担心,这是注射麻药后的正常现象。”
护士依旧是微笑着的模样:“如果下次还有再次发病的征兆,一定要即时按响旁边的呼救铃,这样我们也好第一时间到这里,不然发病后你容易伤到自己,医生就得给你打麻药治疗,知道你不喜欢打麻药,所以尽量在不舒服之前,按下呼救铃好吗?”
听护士这么一说。
沈漫才发现这间不大的、像是病房的房间有被摔砸过的痕迹。
护士把药和水递到她面前,说:“吃药吧,吃完药就可以继续休息了。”
这药能不能吃不知道。
但是看护士的模样,这药她必须得吃。
沈漫暂时不打算和副本未知的规则做斗争。
她伸手接过药,还不等喂进嘴里。
就听见一声尖叫划破寂静。
“……怎么又是这里!放我出去!我不吃!放我出——”
下一秒,不知道什么原因,尖利的嘶喊声戛然而止。
空余出来的安静,是不断被放大的恐惧。
是玩家还是NPC?
沈漫带着疑惑,就着水把药吞下去。
但是护士并没有离开。
而是手扶在她的下巴处,示意她张开口:“可不许假装吃药哦。”
随着距离的靠近。
一股腐臭味也越发浓重。
因为距离过近。
沈漫能看见护士格外漆黑僵硬的眼珠。
眼珠迟钝的转了转,确认她把药彻底咽下去了,护士才收回手,说:“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
然后。
沈漫听见了门被锁上的声音。
疗养院。
被锁上的门。
前来送药的护士。
沈漫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多猜。
沈漫等着麻药的劲儿过去,才勉强踩地行走,她拉开床头柜,里面什么都没有。
慢慢悠悠翻过去。
没有任何能够证明她身份姓名的资料。
只有上衣胸口处别着一个牌子,上面有一个编码。
139。
是房间的号码,还是她的代号?
同时,沈漫发现房间里并没有表。
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而格外遮光的、被紧紧拉住的厚重窗帘又阻绝了她对外界的感知。
想了想。
沈漫还是决定过去拉开窗帘。
因为房间亮着的白炽灯。
所以当光线照进来的一时间,沈漫并不觉得刺眼,但是眼眶仍然有酸涩想要流眼泪的趋势。
沈漫任由眼泪开始积蓄然后一点点流下来。
她打开窗户,摸向外面安装的格外密密麻麻的防护网。
疗养院。
防护网。
似乎也很正常。
开窗通通风也挺好。
正当她想就这样离开的时候。
一缕黑发自上而下落在她的手心。
然后,像是有生命一般就要顺着打开的窗口钻进来。
沈漫眼疾手快,迅速关上窗户。
黑发被阻绝窗外。
有些不甘心的左试试又试试,发出类似敲打窗户的声音,密密麻麻让人恐惧。
想起被紧闭的窗帘。
沈漫没有再犹豫,直接拉上窗帘。
伴随着光线被隔绝,那些声音也似乎因为看不见她而停下了动作。
沈漫刚转身。
就对上一张惨白的面容。
是护士。
这一次,护士收起了笑脸,盯着她的目光有些阴冷:“疗养院有规定,不准拉开窗帘,你不知道吗?”
沈漫摇了摇头。
护士依旧没有移开目光,像是确认她话的真假,好一会儿,她才退后一步,说:“到活动时间了,139号,跟我出来吧。”
所以139号是她的代号。
护士打开门。
沈漫先一步出去,才发现或许这个护士不是刚才给自己拿药的护士。
因为整个走廊里,每个护士都长着张一模一样的脸。
而在每个护士旁边,都是从房间里带出来、胸口处别着号码牌的“患者”。
很快,沈漫就和站在几乎是最末尾的余墨对上目光。
像是没想到两人居然会再次进入同一个副本里。
沈漫难得有些惊讶。
她还想多看几眼确定一下,但一旁的护士就叫醒了她:“不准乱看,走吧。”
一层楼一层楼走下去。
在数到数字七的事后,她们到达了一楼。
所以她刚才所在的楼层在七楼。
一楼门口已经有护士在站岗。
而在门外面。
是一大片空地。
等所有人都站在那片空地上后。
其中一个护士说:“所有人,立定站好。”
几乎不需要任何解释。
所有人都自觉排好队形。
站在她们面前的护士对眼前的这一幕十分满意:“今天大家的表现非常棒,所以今天我也就没什么想要说的了,接下来的时间是大家的自由活动时间,请大家好好享受。唯一的要求,依然是那句话,大家不要大吵大闹就好了。”
“解散!”
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
沈漫就转头精准捕捉到余墨的位置,转身朝她走去。
既然是自由活动。
那做什么就是随她们。
照例找了个角落坐下的余墨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沈漫也坐下来,道:“可以啊,咱俩的缘分还不小呢。”
果然一开口还是那个味道。
沈漫说:“是因为在同一个地方登录游戏的吗?”
“或许吧。”
余墨扭头看向沈漫胸口:“你是几号?”
“139号。”沈漫说。
余墨对此显得格外有兴趣:“我是32号,你说,这个号码有什么不一样吗?”
空地上有人在跑步,有人在拉伸,也有人和她们一样随便坐着或者站着聊天。
沈漫想了想,猜测:“和进来的时间有关?”
余墨没有吭声,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突然笑出声,对上沈漫有些不解的目光:“你有没有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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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们就像犯人一样,像监狱一样的防护窗,到点的自由活动,还有定期喂的药。”
这个沈漫不知道。
但是这话倒是提醒了她一件事,她才想起来:“我刚才发现几条规则。”
沈漫慢慢说:“护士给的药必须吃,而且房间的窗帘窗户不能被打开。”
她给余墨说刚才发生的头发怪事。
“会敲窗户的头发?”
余墨回头眯着眼朝七楼往上看,但是七楼就是顶楼,再上面就是楼顶了:“那你觉得,那个头发是活人的还是死人的?你当时就应该把头发拽进去,看看到底是谁。”
“……”
沈漫心想你或许比我更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万一触犯规则怎么办?”
余墨懒洋洋道:“没有被摆在明面上的规则,就是可以触犯的规则,难道护士还专门和你说过,不准抓未知的头发吗?”
“……”
沈漫对她找漏洞的行为表示了隐晦而高度的赞扬:“你上学的时候,一定是老师的心腹吧。”
心腹大患。
听懂弦外之音的余墨抬手在她脑门上拍了下:“叫姐姐。”
沈漫全当耳旁风:“一般这种规则会在墙上贴着,一会儿有机会去看看。”
余墨对此没有异议:“看看规则上有没有说不准上天台。”
沈漫突然有点儿好奇:“如果有呢?”
余墨老神在在:“没看见啊,不清楚,没听过。”
自由活动的时间很长。
晒着太阳,沈漫坐着都快睡着了,听见有规律的脚步声从眼前一闪而过后,又突然惊醒,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你说这个跑步的人,是玩家还是NPC?”
从自由活动开始。
这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就一直在跑步,就好像完全不觉得累一样。
余墨跟随着跑步女生的背影,想了想,给出一个没用的答案:“不好说。”
沈漫困倦的点了点头。
然后不等她继续闭眼睡觉。
突然周围齐齐响起了惊恐的尖叫声。
一个披散着头发的身影站在天台上,一阵风吹来,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吹落。
然后是“砰——”一声响。
沈漫只觉得面前有一个身影从她余光中快速掉落。
紧接着,脸颊衣服上就被溅上新鲜的脑浆鲜血。
“……”
“……”
沈漫后知后觉的抬起头。
从天台掉落的尸体此刻乱七八糟的摔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脑袋已经摔变形了,只有一双眼珠还良好的放在眼眶里,此刻直直盯着她。
沈漫意识到这具尸体是从她们身后的楼上跳下来的。
一旁的余墨也罕见的遭了殃,但是她还是第一时间捂住了沈漫的眼睛,一向不成调的语气此刻严肃起来:“别看,沈漫,忘掉它。”
沈漫没有任何动作。
在场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被吓傻了还是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
只有离沈漫最近的余墨听见沈漫有些恍惚的声音。
“我跳下来,也是这样吗?”
整个空地都是人们远远躲开的议论声和惊呼声。
直到护士匆忙赶来,用声音打破这一方本该是热闹但却一片诡异的寂静。
“都散开都散开!”
“我再强调一次!所有人都不能上天台!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