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轻手轻脚掩上房门,烛火在她身后摇曳,将身影投在榻上醉酒沉睡的林一身上。她抿了抿唇,指尖先探上他的衣襟,触到他温热的肌肤时,耳尖不自觉发烫。解开盘扣的动作格外小心,生怕扰了他清梦,待将外袍褪下叠好,又用帕子细细擦去他额角的薄汗。
“这般贪杯,明日可要头疼了。”她轻声嗔怪,转身端起早已备好的醒酒汤。瓷勺舀起琥珀色的汤汁,在唇边轻轻吹凉,才小心翼翼地凑近林一唇边。许是闻到药香,他眉头轻皱,偏头躲开,南枝急得轻晃他肩膀:“林一,乖,喝了这汤才好受些。”
林一迷迷糊糊睁开眼,目光朦胧却本能地抓住她手腕。“枝儿……”他声音沙哑得像裹了团棉花,嘴角却扯出个笑,“你身上好香。”滚烫的呼吸扑在她手背,南枝脸颊烧得通红,却耐心哄道:“先把汤喝了,听话。”
这次林一总算配合,喉结滚动着咽下汤药,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南枝松了口气,刚要放下碗,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别走……”他将脸埋进她颈窝,胡茬蹭得她发痒,“我不头疼,就是想抱着你。”
“醉成这样还会耍赖。”南枝嘴上抱怨,却任由他搂着,指尖轻轻梳理他凌乱的发。窗外夜风轻拂,烛火明明灭灭,榻上两人的身影渐渐融在暖黄的光晕里,只剩绵长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夜里织成温柔的网。
林一的手臂像铁钳般紧紧箍着南枝,温热的呼吸一下下喷洒在她颈间,带着淡淡酒香。南枝被勒得微微发疼,却舍不得推开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生怕弄醒这难得卸下防备的人。
他的鼻尖轻轻蹭着她发顶,含糊不清地呢喃:“枝儿……香香的……”下巴无意识地在她肩头摩挲,像只撒娇的幼兽。南枝的心瞬间软成一汪春水,伸手轻轻拍着他后背,哼起儿时爹爹哄她入睡的小调。
随着呼吸逐渐绵长,林一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月光透过窗纱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边。南枝望着他熟睡的侧脸,指尖轻轻描摹着他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眼底满是爱意。
“怎么醉了倒像个孩子。”她轻声笑着,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林一似是感受到她的动作,将她搂得更紧,脑袋往她怀里钻了钻,发出满足的叹息。
夜愈发深了,山寨的梆子声远远传来,南枝却毫无睡意。她就这么静静躺着,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怀中的温度,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晨光透过窗纸洒进来,林一缓缓睁开眼,只觉脑袋像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太阳穴突突直跳,胃里也翻江倒海般难受。他下意识想抬手揉额角,却发现怀中紧紧搂着一团柔软——南枝还在熟睡,脸颊红扑扑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模样乖巧又恬静。
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闷哼,他强忍着不适,低头在她发顶轻轻一吻。怀中的人儿动了动,嘟囔着往他怀里钻得更深,温热的呼吸隔着衣衫落在他心口,惹得他心尖一颤。“头疼......”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厉害,却舍不得松开手臂,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缓解身体的不适。
“唔......你醒啦?”南枝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他布满血丝却温柔的眼眸,抬手轻轻抚上他皱起的眉,“是不是很难受?我去给你端醒酒汤。”说着便要起身,却被林一用尽全力拽回怀中。
“别走。”他将脸埋进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就再抱一会儿......”滚烫的呼吸扫过她敏感的肌肤,南枝脸颊发烫,却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好好好,那我先给你揉揉脑袋。”
指尖刚触上他的太阳穴,林一便舒服地喟叹一声,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林一在南枝的安抚下,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太阳穴的胀痛也消散了几分。他顺势将她往怀中一带,翻身压在身下,带着薄茧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脑,让她枕在自己臂弯里。鼻尖轻蹭过她泛红的脸颊,声音沙哑又带着慵懒的撒娇:“枝儿,再陪我睡一会,哪里都不许去。”
南枝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脸颊发烫,双手抵在他胸膛想要撑起身子,却被他搂得更紧。“你呀,”她嗔怪地戳了戳他的胸口,“宿醉刚缓过来,又开始耍赖。”
林一闭着眼闷笑,下巴蹭着她发顶,手臂像铁钳般环住她的腰,整个人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就耍赖。”他含含糊糊地嘟囔着,“谁让你身上比软枕还舒服,还这么香......”说话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后,引得南枝一阵轻颤。
窗外的阳光渐渐明亮,鸟鸣声透过窗棂传进来,却丝毫没能打断这一室的缱绻。南枝无奈地叹了口气,终是放松身子靠进他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林一感受到怀中的人不再挣扎,唇角勾起满足的笑意,将脸埋进她颈间,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落下轻轻一吻,呢喃道:“枝儿最好了......”
南枝被林一缠得浑身发软,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听到门外爹爹的脚步声,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她慌张地推搡着林一:“你瞧,这下可好了,爹爹都要瞧见了。”
林一也有些慌乱,但还是不舍地松开她,快速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他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岳父,我们这就出来。”
土匪头子在门外尴尬地站着,老脸微微泛红,清了清嗓子:“咳咳,你们这小两口,注意些分寸。”
南枝羞得不敢抬头,林一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岳父大人,让您见笑了。”
土匪头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年轻人,我也懂。但别误了正事,今日寨子里还有不少事要商议。”
南枝连忙应道:“爹爹,我们知道了。”
土匪头子又嘱咐了几句,脚步声渐渐远去。南枝这才松了一口气,嗔怪地瞪了林一一眼:“都怪你,这下爹爹都笑话我们了。”
林一揽过她的肩膀,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好啦,是我的错。不过,谁叫我太喜欢你,一时没忍住呢。”
南枝红着脸,靠在他怀里:“好了,快收拾收拾,别让爹爹等急了。”
林一笑着点点头,两人手牵着手,虽然有些羞涩,但心中的甜蜜却怎么也藏不住。
三人吃完早饭,说到你们两个也都注意点。没有节奏,要是让寨子里的兄弟们看到怎么办?你们小两口一会吃完饭就下山吧。
南枝脸颊绯红,低下头不敢看爹爹。林一倒是坦然,笑着应道:“岳父教训的是,是我没把握好分寸。”
土匪头子看了看这小两口,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你们恩爱,但这寨子里人多嘴杂,可别让人嚼舌根。”
南枝轻轻扯了扯林一的衣角,小声说:“知道了爹爹,我们会注意的。”
土匪头子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下山后,你们也别总腻歪着,多办点正事。林一,你要好好照顾枝儿,别让她受委屈。”
林一郑重地点头:“岳父放心,我定会护好枝儿,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南枝看着爹爹和林一,心里满是温暖。吃完早饭,她和林一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
土匪头子送他们到寨口,又叮嘱了几句:“路上小心,有空多回来看看。”
南枝眼眶微红,抱住爹爹:“爹爹,您也要照顾好自己。”
林一也认真地说:“岳父,您放心,我们会常回来的。”
随后,南枝和林一牵着手,朝着山下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着两人幸福的身影。
林父林母坐在堂屋中,面色有些凝重。这两天林一未归,家中丫鬟们私下的议论飘进了他们耳中。说是林一把苏青青折腾得够呛,身子非得调养好些时日才能恢复。
林母眉头紧蹙,忍不住埋怨道:“这孩子,怎么如此不知轻重。虽说成亲也有时日,可也不能这般没节制,把青青的身子都给弄垮了。”林父坐在一旁,手抚着胡须,微微摇头,“唉,年轻人,做事就是冲动。这房事上也该有个度,怎能由着自己性子来。”
林母满脸担忧,起身说道:“不行,我得去看看青青。这孩子向来懂事,别因为这个心里头有什么委屈。”说着,便匆匆朝着苏青青的院子走去。林父望着她的背影,又叹了口气,心中琢磨着等林一回来,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夫妻相处之道,可不只是床笫之事,更要懂得体谅与珍惜。
到了苏青青院子,林母轻轻推开门,见她正半倚在床头,面色略显苍白。林母赶忙走上前,关切地问:“青青啊,身子怎么样了?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可一定要跟娘说。”苏青青微微红了脸,轻声说道:“娘,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林母握住她的手,心疼地说:“你这孩子,就是太要强。一儿那小子不懂事,你可得多劝劝他。”苏青青轻轻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庆幸自己能有这样体贴的婆婆。
林母坐在床边,拉着苏青青的手,满眼心疼。苏青青微微垂眸,脸颊泛红,轻声说道:“娘,夫君年轻气盛,我也得顺着他才行,毕竟他的需求太大。我不想让他失望。”
林母听了这话,心中既为苏青青的懂事而欣慰,又为她的遭遇感到心疼。她轻轻拍了拍苏青青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青青啊,娘知道你是个体贴的好孩子,可这身子是自己的,得爱惜着点。夫妻之间,相互体谅固然没错,但也不能由着他胡来,把自己的身子累垮了。”
苏青青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与无奈,“娘,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夫君……他有时候实在热情,我……我也不好拒绝。”林母叹了口气,看着苏青青,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慈爱,“你呀,就是太善良。回头娘跟林一说,让他收敛些,不能这般不顾及你的感受。夫妻过日子,是细水长流,可不是只图一时之快。”
苏青青感激地看着林母,眼眶微微泛红,“谢谢娘,有您这般体谅我,是青青的福气。”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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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着摸了摸苏青青的头,“傻孩子,跟娘还客气什么。你进了林家的门,就是娘的亲闺女,娘自然是要为你着想的。这几天你就安心调养身子,什么都别想。”苏青青乖巧地点点头,在林母的关怀下,心中的委屈与疲惫似乎也减轻了几分。
林一和南枝回到家中,林父母让南枝回房歇会,自己有话对他说。林一看着南枝,轻声说道:“枝儿,你先回房,我随爹娘去,你别担心。”南枝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关切:“你小心些,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说完,南枝便转身回房,一步三回头,满心担忧。
林一跟着林父林母来到书房,林父脸色凝重,林母则一脸焦急。
林一刚进门,看到父母严肃的神情,心中已然猜到几分,不禁有些局促。
林父率先开口,语气沉稳却带着责备:“听说这几日,你把青青折腾得够呛,她身子都快吃不消了,可有此事?”
林一微微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爹,这几天我确实没有克制自己。只不过,夫妻之间多些亲近,不就能更快有孩子吗?我也是想着,能早日让林家添丁。”
林母忍不住上前,戳了戳林一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呢。生孩子这事急不得,你这般不顾青青的身子,一味蛮干,要是把她身子弄坏了,往后可怎么办?”
林一抬起头,眼中满是困惑与委屈,“娘,我是真的想让咱们林家后继有人,所以才……”
林父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语重心长地说道:“一儿,为父明白你的心思,可夫妻相处,贵在相互体谅。你只想着自己的想法,却忽略了青青的感受,这可不是一个好丈夫该做的。若因为你的鲁莽,让青青落下病根,那才是得不偿失。”
林一听了父亲的话,心中一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赶忙说道:“爹,娘,是儿子考虑不周,我知道错了。往后,我定会多体谅青青,不会再这般莽撞。”
林父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些,“知道错就好,回去好好跟青青道个歉,用心照顾她。生孩子是大事,但也得讲究个方式方法,不能急于一时。”
林一轻手轻脚地走进苏青青的房间,见她正靠在床头,赶忙快步上前,温柔地说道:“夫人,你好好躺着。”说罢,在床边坐下,脸上带着几分戏谑,又关切地问道:“夫人,现在身体修养得怎么样了?”
苏青青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瞥了他一眼,轻声说道:“还说呢,还不都怪你。这几日可把我累坏了,现在身子还有些乏呢。”
林一听她这般说,心中满是愧疚,赶忙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一脸讨好地说:“夫人,是我不好,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一时糊涂,莽撞行事,让你受苦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往后我一定改。”
苏青青看着他那副诚恳的模样,心中的气也消了几分,白了他一眼,说道:“罢了罢了,看你这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不过你可得记住了,往后不许再这样了。”
林一握着苏青青的手,满脸歉意与诚恳:“我以后不这样了,可是夫人,只要一看到你,我还是会忍不住。”他的目光中透着眷恋,声音微微发沉,“我也着实有点想你了。”
苏青青脸颊绯红,娇嗔道:“你呀……”话未说完,林一已情不自禁地再度吻了上去。他的吻热烈而急切,仿佛要将几日来积压的思念与爱意,都通过这一吻传递给她。
苏青青先是微微一僵,随即缓缓闭上双眼,身子渐渐放松,抬手轻轻环住林一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房中气氛逐渐升温,静谧中,唯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愈发急促。
良久,林一缓缓松开苏青青,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的目光交汇,眼中满是深情与沉醉。林一轻声呢喃:“夫人,我以后定会克制,只是你实在让我难以自拔。”苏青青微微喘息,双颊如染霞色,轻声啐道:“就会说些哄人的话。”但嘴角那一抹笑意,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甜蜜。
林一凝望着苏青青,眼神中满是炽热与深情,诚挚地说道:“我可没说哄你的话。”话音刚落,他的双手不自觉地轻轻搂住她的腰肢,气息微微加重,显然,他还想要再温存一次。
苏青青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她轻咬下唇,略带娇嗔地推了推林一,嗔怪道:“你呀,就不能老实些,我身子还没好全呢。”然而她的语气里,更多的是羞涩与无奈,并没有真正的拒绝之意。
林一微微低头,在她耳畔轻语,声音低沉而魅惑:“夫人,我实在是难以克制对你的爱意。就这一次,我会轻点,不会再让你劳累。”说着,他的吻如羽毛般轻柔地落在她的脖颈间,引得苏青青一阵颤栗。
苏青青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紧闭双眼,心中满是慌乱与羞怯,但在林一温柔的攻势下,理智也渐渐被爱意淹没。她微微仰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嘤咛,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林一的衣衫,仿佛在这爱意的漩涡中抓住最后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