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亲眷了?”林青絮冷下脸来,“你做那些通敌叛国之事时,可曾想过会连累他们?”
冯浒突然激动起来:“你懂什么!”他声音嘶哑,“我夫人她患了寒髓症,只有北越的血灵芝能救她。”
“所以你便泄露边防图?”云明尘看向他,“你夫人的命是命,边关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了?”
冯浒嘶吼道:“我管不了那么多!若换作是你的至爱之人命在旦夕,你也会......”
“不会。”
云命尘的声音极冷:“家国大义在前,私情在后。若连这点忠节都守不住,何以为官?”
林青絮品了品这句话,心想不愧是能在限制文里专心搞权谋的人,这要是放修仙文里,妥妥是个修无情道的种子选手。
“好好配合,我会让你在行刑前见他们最后一面。”云明尘将平安扣递到冯浒面前。
冯浒颤抖着攥紧玉佩,指节发白,半晌才哑声道:“......好。”
*
几人沿着密道继续前行,腐浊的空气渐渐变得清新,隐约能听见鸟鸣声。
“到了。”
冯浒停住脚步,推开头顶的石板。刺目的光线透了进来,众人眯起眼睛。
睁眼时视野已经清晰,密道的出口是城郊一片茂密的杉树林。
沈酌足尖轻点,翩然跃出。
“林姑娘。”
他俯下身子,修长的手递到林青絮面前。
林青絮正要搭手,却被兄长一把拦住。
“不劳烦沈少卿了。”林青松单手撑住洞口边缘,另一只手稳稳握住妹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带出。
林青絮踉跄了一步才站稳,她回头望去,只见兄长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对沈酌道:“沈少卿不如帮忙把云大人和那冯浒带上来?”
沈酌似笑非笑地瞥了林青松一眼,然后俯身探入密道,他单手拎着冯浒的后衣领,另一只手随意搭上云明尘的手腕,足尖抵住洞口边缘,将两人同时带出。冯浒被甩到地上,而云明尘借力旋身稳稳落地。
“多谢。”云明尘道。
沈酌收回手,唇角微扬:“不谢。”
话音刚落,四周树丛突然窜出十余道黑影,刀光剑影瞬间将他们包围。
“保护好冯浒。”林青松厉喝一声,将手中匕首掷出,精准刺入一名刺客心口。
林青松抽空回望了一眼,只见身后早已躺了好几个人。沈酌面色淡淡,虽被几名刺客合围缠斗,却丝毫不显狼狈,月白色身影如流云般飘忽游走。他侧身避开劈过来的刀锋,足尖一挑,刀柄重重击在另一人的太阳穴上,动作行云流水。
此时一个刺客正好退到林青絮身前,她顾不得多想,抓起一把泥土就朝那人眼睛扬去。她趁机将刺客往后一推。
不远处的另一个刺客看到这幕,毫不犹豫地提剑向林青絮冲来。
林青絮不会武功,当然跑不过他,只能被抓住做了人质。
“把冯浒交出来。”刺客的刀刃紧贴她的脖子,声音嘶哑,“否则我杀了她。”
“你若敢伤我妹妹一根头发,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林青松抬眼看他,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场中霎时一静,所有人都停下动作,除了云明尘。
林青絮眼睁睁看着那道玄色身影挟着冯浒连退数步,顺便对天放了信号弹,通知刑部其他人前来,她可太懂这人了,他要是停下,她把自己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大哥,瞧见了吗?你抓我没用的。”林青絮幽幽叹了口气,侧过脖颈避过剑锋。
“不愧是刑部冷酷无情的云大人。”挟持她的刺客嗤笑道,“当真是铁石心肠,冷血过人......”
他的嘲讽还未说完,看准时机的沈酌翻身而来,指尖在他腕间一点,那柄刀便“哐当”落地。几乎同时,林青松的匕首寒光一闪,干脆利落地划过刺客咽喉。
鲜血溅在草地上,刺客瞪大眼睛,最终瘫软在地。林青絮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沈酌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手臂,温声道:“没事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方素色帕子,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示意:“擦一擦。”
林青絮接过帕子,这才发觉脸上溅了血,温热的血珠已经半干。
最后一个刺客应声倒地,林青松快步赶到妹妹身边,眼中满是自责:“吓着了吧?是兄长没保护好你。”
“不怪兄长,是我自己要跟来的。”林青絮仰起脸,扯起一抹笑容。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两名刑部差役利落地将冯浒双手剪,玄铁镣铐“咔哒”一声锁住他的手腕,冯浒被粗暴地推上一辆马车。
云明尘径直走向另一辆马车,站在旁边的苏羽一见他走近就迎了上来:“大人,玄侍郎已带人去搜查沈少卿说的那个丫鬟。”
云明尘微微颔首,掀开车帘时顿了顿,看向林青絮:“上车。”
林青絮一时间有些愣住。
感天动地,他竟然还能想到自己。
林青絮提着裙摆登上马车,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沉香。掀开帘子,她看见兄长翻身上马,而沈酌正与刑部官员低声交谈,月白色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他似有所感,忽然回头,冲着马车方向微微一笑。
马车缓慢行进,云明尘忽然开口:“你喜欢沈酌?”
这话没头没脑,听得林青絮一头雾水。
“当然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时常看他。”云明尘道。
“我......”林青絮耳根微热,“我只是觉得沈少卿生得好看。”见云明尘眉头微蹙,她鬼使神差地补充,“当然你也好看。”
她选择端水。
“这样啊。”
他的语调没什么变化,林青絮琢磨了一下,觉得自己说得没什么问题。
“你也时常看我吗?”
“呃......”她一时语塞,低头喃喃,“我心悦大人。”
再抬眼时,眼里酝酿出两团泪水。
“但我知道大人不喜欢我以前那般纠缠,我现在已经痛改前非了......”
云明尘缓声道:“方才刀架在你脖子上时,是沈酌救了你。”他指尖轻叩窗棂,“而我冷眼旁观。”
“为何还喜欢我?”云明尘问。
“可只有看见你的时候。”林青絮定定地望着他,“我的心会乱。”
林青絮当真盯了云明尘良久,云明尘也不避不躲,两人像是在无声较劲。
云明尘的眼型很漂亮,细长却不显小,眼尾如墨笔勾挑,眸光流转时似春江潋滟,让人移不开眼。
林青絮还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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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地、仔细地打量着。
嘴唇淡色的,好看。
皮肤白的像冷玉。
鼻子高挺。
云明尘也在看她,突然说:“我同沈酌,谁更好看?”
“你......”
*
林青若穿着一袭粉色襦裙,在林中轻盈穿行,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凌鹤州!”她远远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忍不住喊出声,提起裙摆小跑过去。
她的声音清脆极了,带着点儿小姑娘家的软糯。
凌鹤州侧头看向林青若,冷峻的面容瞬间柔和,张开双臂接住扑来的粉色身影。
“青若。”凌鹤州弯起唇角。
林青若仰起脸,看着他笑:“你这次回京会待多久?”
凌鹤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圣上给我封了一个官职,这次回京,后面应该不会再回边关了。”
林青若身体一僵:“你也要被困在这里了吗?”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是我食言了。”他声音低沉,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眼角,“答应过要带你去边关看落日,教你骑马,让你去体会正真自由的天地。”
林青若扯出一个笑容:“京城也很好啊,有漂亮的胭脂,时兴的衣裳......”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凌鹤州突然收紧手臂,声音沙哑:“青若,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她指尖抚过他紧绷的眉宇,“只要你不负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今生今世,唯你而已。”凌鹤州柔了眉眼。
“我该走了,宴会也快结束了。”林青若轻声道。
凌鹤州却不肯松手:“这些日子在家中,你嫡姐还有没有欺负你?”
林青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从荷包里掏出个小瓷瓶:“她现在不敢招惹我了。她上次找我麻烦,我在她的点心里掺了巴豆,听说她腹泻了整整三日。”
凌鹤州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林青若提起裙摆准备离开,凌鹤州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在她掌心塞入一枚玉佩:“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他的声音低沉,“让我送给心悦之人。”
林青若呼吸一滞。玉佩触手生温,边缘处有些细微的磨损,显然常年被人摩挲。
凌鹤州低头为她系上红绳,指节擦过她颈后肌肤时,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指尖那些细小的茧,是常年握剑的薄茧。
“横竖都是要娶你的。”他宛然一笑道,“不如早些给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就让它陪着你。”
林青若的指腹轻轻抚过那对交颈鸳鸯的羽翼,唇角忍不住扬起。突然拽住凌鹤州的衣襟,在他怔愣的目光中踮起脚尖。
一个吻轻轻落在了他的唇角。
“定情信物我收下了。”她后退两步,眼中盈着狡黠的光。
凌鹤州望着那抹粉色身影消失在林中,指尖抚过自己的唇,唇角还残留着她柔软的触感。
“少将军。”暗卫无声出现,声音压得极低,“陈翎他们失手了。”
“废物。”凌鹤州眼里的柔情瞬间冷却,“太子的人?”
“是。跟丢了曹昆,但...”暗卫迟疑了一瞬,“他似乎是往城南方向去了。”
“加派人手,十二时辰盯死曹昆。”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