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邵一抬眸,就撞进一双满是信任的眼睛里。白榆晚正微微仰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以至于他不自觉开口:“好。”
见谢邵同意,白榆晚松了口气,打算先让听风楼的人送些药材过来,她也好制些常见的解药。
“那我先回营帐了,若是阮仓问出些什么,夫君记得告诉我。”她转头看向谢邵,说完便出了营帐。
谢邵如今作为军师,应该要和林怀仁商量之后的事情。
白榆晚没有直接回营帐,而是来到那条河边吹响了哨子,没多久一男子来到她身旁。
“姑娘。”男子朝她作揖,神色恭敬。
白榆晚虽然此时容貌与平日不同,但只有她才能有这哨子。
“你去宁世居拿些药材,务必要在天亮之前给我。”白榆晚随口报了几种药材。
男子记下后就准备离开,又被她叫住:“这是这里的地形图,将药材放在圈出来的位置,早上我会去拿。”
毕竟在军营,有很多巡逻的士兵,若是被发现不好解释。
男子应声,背影消失在深夜中。
翌日清晨,就连黄沙中也带着雾气。
白榆晚早早就醒了,营帐中依旧没有谢邵的身影。趁着机会正好出去,药材已经放在她标好的位置。拿完朝营帐走去,正好碰上从营帐里出来的谢邵。
“阿晚,林百泉已经交代,羌国是想确保军营的人都中毒。”谢邵虽然吃惊她这个时候刚回来,但还是先把正事说完,“上一任林将军有三个儿子,小儿子最得宠,林百泉是小儿子的孩子。”
“林百泉一直觉得自己才应该是这一任林将军,羌国给他许诺,只要事成,他就是羌国的大将军。”
白榆晚垂眸,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她对林怀仁的家事知晓的不多,但曾在听风楼看到过关于林将军的事。林家虽世代为将,但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并非世袭。
而林怀仁之所以能当上将军,除了有之前老将军的助力,更少不了的是先帝的支持。
林百泉会这么想,只能说太过愚蠢。羌国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显然只是用这个来诱惑他替羌国做事。
“所以,羌国是想让整个营地的人都昏过去,好在这个时候进攻。”她接上了谢邵的话,一向温和的眉眼莫名多了几分冷意。
转瞬即逝。
而她这模样谢邵没有见过,只觉奇怪。
白榆晚一直都是温婉贤淑、安分守己的样子,这一刻转瞬即逝的冷意,让他觉得他对自家娘子好像并不了解。
“夫君?”
“嗯?”他在白榆晚的轻唤声中回过神,这才应声。
“和林将军商议了一整夜,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去?”白榆晚耐着性子重复道。
谢邵很明显没什么精神,要是这样去谈判,怕是时不时会走神。
谢邵犹豫了片刻,还是同意了她的话。距离商议谈判的时候还没到,先养养精神也是好的。
白榆晚趁着机会给他点了安神香,事关国之大事,她坐在一旁看着时辰,打算等快到的时候将他叫醒。
顺便又制了些常见的解药,怕羌国暗中耍手段。
羌国本就是以制毒著称,听闻很多年前有不少蛊毒。只是被皇室禁止,蛊毒便一点点落寞,到如今都听不到多少消息。
“谢公子!谢公子!”林怀仁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跑来的时候甚至撞到了外面的架子上。
谢邵此时刚入眠不久,又加上安神香的缘故,并没有听见。在制药的白榆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先一步上前:“林将军,发生了何事?他刚睡下。”
“谢夫人,羌国那边已经派了人过来。”
其实林怀仁也没想到羌国的人会来这么早,按理现在根本没到约定的时辰。
他一开始硬刚回去,但对方显然是早有准备。派了三万兵力直接在军营外,说若是不愿谈判现在就可以直接打。
因为羌国在河里下药的事情,他们根本没办法喝水,只能去更远的地方弄些水来。
但太费力气,又需要干粮来填饱肚子。可林百泉两次纵火后,粮草损失惨重。递到京都的奏折应该今日才会到,若是此时开战,绝对是弊大于利。
所以这种情况下,林怀仁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收起脾气,等京都把就近的粮草运过来后才能再看情况。
“还真是心急。”白榆晚眸色渐冷,缓了手上的动作:“我们一会儿就去,林将军务必做好打算。”
虽说打仗是下下策,但若是真没谈拢,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林怀仁应声后便离开营帐去准备,只留了一个士兵让其带路。
白榆晚将谢邵喊起来时,精神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不是之前昏昏欲睡的模样,但还是看得出来他最近都没有休息好。
在她的印象中,谢邵从接下昭王的任务开始就一直在赶路,中途还回去找了她一趟。之后就是和林怀仁商讨议事,每日也都商议到很晚。
她将几案上制好的解药都装进怀中,随后才和谢邵离开。士兵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地方,和林怀仁说的一样,三万大军显得黑压压的一片。
能一次拿出这么多兵力,想必他们早就已经有了谈判的想法。
可在之前却一直拖延,怕是故意拖他们的状态。直到现在没有就近的水源和干粮,他们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好一个羌国新帝。”白榆晚声音轻的没有人听见,只是垂眸,遮住了其中的寒意。
听闻羌国新帝也不过二十余岁,就有如此心计,若是成敌人,确实不是一个好选择。
如今的羌国应该也不太平,所以才想出这种办法。
在三万兵力前方的是一女子,坐于马背,但却身着齐胸彩衣,手中拿着一支长笛。外面穿了件薄纱,但还是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随着她的动作,手腕上的铃铛声音清脆。
“林将军不同去?”声音算不上娇媚,反倒是英气十足。
谢邵微微皱眉,这样的服饰在他们这几乎见不到,但还是上前应声:“林将军有要事,我是昭王派来的军师,淮安王若是有要求,与我说是一样的。”
马背上的女子睨了他一眼,似乎没将他放在眼中,转而看向白榆晚:“那这位是?”
“我是军中大夫,军师近日风寒,将军有要事,便派我前往。”白榆晚先一步解释。
女子没再说这个话题,只是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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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后面的马,眼中的不屑有些明显:“羌国无论男女都会骑马,想必虞国的军师和大夫也会。”
“自然。”白榆晚之前在羌国学过骑马,只是后来生疏了不少,但他们这个速度应该是没问题的。
在谢邵担忧的眼神下,她顺利地骑上了马。
马儿算是比较温顺的,因为有三万兵力,所以速度上不宜太快。
走过一片黄沙后,便到了羌国。
羌国本就是生在沙漠中的国家,别有一番美景,是在岑州都无法见到的。
又骑了一阵,终于到了一个营帐前。
“王上,人带到了。”女子声音响亮,对着帐中行了个礼,在听到里面人应声后才离开。
也没和他们说话,甚至都没给他们一个眼神,径直离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另一个女子,衣着服饰和方才的女子一样,领着他们进去。
营帐并非是四边围住的,而是有一块很大地方空出来,搭建了一个台子,上面有不少舞姬。
怪不得白榆晚在外面就听到营帐内十分嘈杂,原来是献舞。
这里的舞姬与虞国的不同,头上戴的发饰造型独特,珠帘垂落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偶尔起风沙的地方,轻纱多了几分朦胧之感。
白榆晚暗自环顾四周的情况,只见主位上坐着一人,脸上带着金色面具,孔雀蓝的胡服穿在身上又多了几分华贵,放荡不羁地靠在软榻上。
总感觉这人的气质有点眼熟,但她一时又想不起来。
主位上的人并没有看向他们,只是继续欣赏台上的舞蹈。舞蹈结束时男子拍手叫好,这才给了他们眼神。
似乎看到了什么,男子一愣,但也仅仅一瞬。
“林将军为何没来?本王备好了酒菜,林将军都不肯赏光?”男子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似乎是等他们给一个解释。
看来这就是羌国的新帝,淮安王。
和传闻中的一样,表面上放荡不羁,实际心狠手辣。
谢邵照着方才的话又说了一次,淮安王冷笑一声没再继续为难,而是让他们入座。
“这位……大夫。”淮安王的眼神看向她,有些不怀好意,“本王之前可没听说过林将军那有女大夫。”
谢邵还未开口,白榆晚先一步道:“林将军毕竟是虞国的将军,不是羌国的,淮安王如何能得知?”
她在套话,若是他敢说有内应,之后就不是简单的谈判了。
淮安王眼神死死地盯着她,眼睛微眯:“所以本王说的是听说,这位大夫可不要给羌国扣这么大的帽子。”
“她没有这意思,我是奉昭王命令来的,昭王说若是有需求可以提出,毕竟战争对两国来说都没有好处。”
谢邵不经意地将白榆晚拦在身后,开始了这次的谈判。
“昭王?虞国那个病秧子?”淮安王知道这人,但了解不多,毕竟虞国这么多年几乎都是摄政王在接手,“本王凭什么相信他?这事不应该让你们摄政王派人来?”
“摄政王一向不管军事,虞国只有昭王手中有虎符。”谢邵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闻言白榆晚突然看向他,眼神中带着震惊,她从没听上官颂今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