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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般配

作者:兰烬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等白榆晚出来,谢邵已经站在门口。


    墨色的眸子注视着他,脑海中满是刚才的那抹红。


    白榆晚将衣裳整理好,招呼着他去次间。


    两人走过院中的长廊,来到了西次间。站在这里许久的兰时见他们来了,眼中多了几分揶揄。本着不打扰他们的原则,只是将手中的茶盏放在几案上,便起身离开。


    坐具上铺着厚厚的茵褥,在烛光的映射下更显柔和。


    兰时站在次间外,芙蓉纹路的窗半虚掩着,烛光摇晃的瞬间,映出二人的身影。她掩嘴轻笑,早前还没觉得这二人如此般配。


    屋里的两人却没有如同她的想法继续下去,反而颇有几分正襟危坐的意味。


    次间不算大,虽半掩着窗,屋里的炭火还是让人感觉有些闷。


    白榆晚端坐,想起方才谢邵未回答的问题,于是又试探着问道:“夫君你如今是在负责王德忠的案子?背后之人可有查到?”


    谢邵并未直接开口。


    他能上任这职位,自然不止是因为谢君珩出了事。即使他不出事,谢邵还是会找一个职位,以方便查探此事。


    王德忠这件事不仅牵扯洛州和锦州两处地点,更重要的是其中掺杂了罂粟的踏雪兰妃。如今新帝也在服用,京都不少人都对这茶有了依赖。


    现下把控朝堂的是摄政王上官颂今,新帝年仅五岁,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更别提处理此事。


    不过谢邵也不至于亲自审问,只是让阮仓过去,他对审讯极为擅长,将这件事交与他也放心。


    王德忠任职锦州县尉十余载,本是京都的没落士族,不知因何事被贬锦州。还是拖了京都的关系才拿到这县尉一职。也是因为这关系,即使身边的人都换了几批,他还一直稳居职位。


    谢邵查到他近两年又重新与京都的人有联系,但具体的人没有消息。


    至于他背后的人,现在没多少线索。但他和白榆晚的想法一致,光是王德忠一人是没办法组成这么大的局。


    前些日子在西庄镇外听见那女子与一男子交谈的事情,也正是他们找到王德忠的线索。如今和王德忠提及,什么都说不知。


    阮仓没有用极端手段,只是一直与他周旋,试图从他口中套话。


    严刑拷打在他身上大概率无用,只会让他胡乱攀扯,所以还是该慢慢周旋,得出背后的结果。


    但这些事情,他并未细说。


    从一旁拿了新的茶盏,将茶壶中的茶倒入其中,放在白榆晚的面前:“顺藤摸瓜,总能查到。”


    白榆晚微微皱眉,对他的回答显然不满意。这人来说这件事,接过又只说一半,还用这种含糊不清的话堵她的问题。


    “所以是没查到吗,王德忠说了什么?”她语气不满,并未接过谢邵递来的茶盏。


    谢邵在前两日便已经去过县衙,阮仓将所有情况都告诉了他,但谢邵没说这些,只是抬眸静静地看着她:“娘子似乎对这件事格外重视。”


    白榆晚心下惊诧,但面上故作镇定。


    她确实得到些消息,王德忠之所以能上任县尉靠的全是林冲的关系,所以这么长时间都还在这位置上。


    “我们当时都快接近真相了,好奇心总是有的。”她微微敛眸,编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你如今是县尉,我也希望夫君你能将此事解决,不然县衙为难你就不好了。”


    虽不知县衙为什么会同意让谢邵来接替谢君珩的职位,但这事要是没查出来,多半会将责任推在谢邵的身上。


    虽然是昭王下的令,但稍微有些脑子的人也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


    谢邵没应这话,只是抬眼看向她:“娘子是想去见见王德忠?”


    这话虽是疑问句,但脱口而出的全是肯定。他觉得白榆晚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没有告诉他。


    白榆晚直接被谢邵道破心思,有些慌乱,尴尬着的她随手拿起了几案上的茶盏。


    沾了些茶水的红唇轻启:“我确实想见见,我近日学医,知晓这罂粟是何等伤人之物。若是能揪出背后之人,交与昭王处置,相信日后受难的人也会减少。”


    谢邵的语气略微平淡,甚至还带着些不近人情:“我明日会去县衙,你可同我一道。”


    若不是白榆晚听完了这句话,谢邵这个语气真的会让她觉得提议被拒绝。


    “好,那夫君早些休息。”白榆晚眼眸亮了几许,虽然谢邵和谢君珩不一样,但有时候让她觉得这人也挺好说话的。


    谢邵冷不丁看了她一眼,被她这得了目的就撇清关系的行为弄的心情有些烦闷。


    白榆晚不知道谢邵是怎么回事,她以为说完这话谢邵就会离开,可后者一直坐在那没动静。


    沉默了好一会儿,为了缓解尴尬继续道:“夫君为何会突然接替县尉一职?”


    既然谢邵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也顺嘴就问了一直压在心中的疑问。本无意知道太多,但这人都到自己面前,自然也不会客气。


    “昭王的意思,我也不知为何,许是担心其他人趁此机会钻了空子,这才让谢府的其他人顶替。”谢邵轻抿了一口茶,倒是有耐心,“表弟如今才十三,无法任职,许是这原因才让我接替。”


    这话倒是每个地方都没落下,白榆晚见他的样子也并未多想,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谢家二公子确实年纪尚小,不光是难以服众的事,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没法解决案子。


    就在她还在思考之时,谢邵突然起身。


    “今日天色不早,书房还有些事未处理,明日辰时我会派人过来。”谢邵交代完后,不疾不徐地从门口离开。


    白榆晚坐在原处眨巴着眼睛,目光落在方才的那茶盏上。


    这谢邵看上去似乎极爱喝茶,方才一直未离开难道因为茶水还未凉,无法入口?


    谢邵刚离开,兰时就跑了进来:“姑娘!您是和表公子吵架了吗?”


    她方才见谢邵离开时,神情严峻地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白榆晚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何这么说?”


    兰时将她站在门外侯着,谢邵出去时瞥了她一眼。不近人情的冷淡,不免让她心中有些害怕,还以为是自家姑娘与其吵架了。


    “应该是你将衣裳递给他又直接离开的事吧?”白榆晚有些失笑,回忆起方才卧房中发生的事。若不是自己穿着襌衣,而谢邵又是个正人君子,她怕是真的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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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出了。


    听见她这话,兰时顿时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她:“姑娘,来谢府这么长时间了,您都未曾与表公子……”


    “兰时,你也知道此事并非我所愿,以后这样的事别再继续了。”白榆晚坐直了些,语气也染上几分严肃。


    这丫头是好心,她心中知晓。


    可她来这也只是为了查到有关林冲的线索,过不了多久便会离开。更何况她相信,即使是真正的穆婉清也不会愿意。


    兰时还以为白榆晚是想起了之前的心上人,这才发觉此话甚是不妥,小心翼翼道:“姑娘,都过去这么久了,您心中没必要……”


    白榆晚有些无奈,见兰时误会也没开口解释。


    “明日辰时谢邵会派人过来,我会与他一同去县衙。”她先将事情安排好,明日的事不好带着兰时一同前往。


    兰时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直到她进入了卧房才停住脚步。


    -


    谢邵回去之后,阮仓又带回了些消息。


    “王爷,摄政王那边有动静了。”阮仓神情严肃,将手中的信纸放在他的手中。


    信中所言摄政王已经对洛州这边有所怀疑,现如今已经派人过来打探消息。特别是谢府,摄政王那边格外重视。


    这些行动都在谢邵的意料之内,他在洛州的消息一出,摄政王无论如何都会派人过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上官颂今之前都没有正眼瞧过谢邵,如今他直接端了这锦州的罂粟,让踏雪兰妃中再无罂粟。林冲和上官颂今关系匪浅,王德忠又是林冲保的人,肯定会让他心生不满。


    这里距离京都不算近,就算是紧赶慢赶过来也需要十日。他打算趁着这个时候,散播出自己已离开洛州的消息。但到时他们肯定会寻谢君珩问话,还是得提前说明。


    “你将我要回京都的消息散播出去,然后派一路人回去。”谢邵垂眸,思忖间又道,“派些有能力的,回京都查清楚踏雪兰妃之事,看看背后之人是否是上官颂今。”


    这是谢邵的猜测,王德忠与林冲的关系,以及林冲之前与上官颂今交集甚密,很有可能是他做的局。


    不过具体情况还是需要派人查清楚,他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宜回京。


    阮仓低头,知晓谢邵的意思:“是。”


    谢邵颔首,想到王德忠的事,开口询问:“王德忠那可有透露些什么?”


    阮仓面上略过一丝惭愧,朝谢邵作揖:“王德忠这人狡猾,并不常开口。即使是开口,也都是些无用的信息。”


    他与从前一样没用刑,但一直没什么新的进展,这人比他想象的要难搞很多。


    “明日我会和穆婉清一起去,你到时稍微准备一番,一些关键性的问题暂时不要询问。”谢邵沉思良久才重新开口。


    他暂时还有些看不懂白榆晚有什么目的,常人即使是好奇也不会愿意将自己扯入其中,除非是她想在这里得到些其他消息。


    更何况她和摄政王有联系,说不定是上官颂今派过来监视他的。


    但这个想法还是被谢邵否了,白榆晚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在洛州,况且传去京都的信里也没有提他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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