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女子的身影微动,谢邵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语气中的欣喜让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烦闷。没再多说什么,径直出了门。
白榆晚在屏风后寻她那清热解毒的药丸,之前给了那姑娘一些,还有一些装在瓷瓶中。
等找到时才感觉半天都没听到谢邵的回答,再一探头才发现人早就走了,屋内哪还有他的身影。
她心中暗暗道了一声“真是无礼”,随后思索着方才谢邵说的话。
他的身份没之前说的那么简单,锦州距京都算不得近,即便他之前在锦州,也不至于能认识京都的人。
房门被轻声敲响,三长两短,是她与掌柜之间常用的暗号。
打开门让掌柜进屋,确认门口无人后才关上门开口:“明日我会与谢邵一同去探查有关罂粟的位置,掌柜您就留在这尽可能多配些天竺和金牛草。”
西庄镇上的大夫离开了,现在也没有能帮忙治疗的人。若是掌柜不多准备些药材,估计用不了多久百姓都会成刘清那模样。
掌柜应了一声,抬眸偷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掌柜不妨直言?”白榆晚与他相识这么多年,自然也有所了解。
“姑娘,谢邵可值得信任?徽春堂外有他的人在监视。”掌柜犹豫半晌还是开了口,他并非没有发现谢邵留的人,只是没有将此事告诉她。
白榆晚确实没想到他会派人监视徽春堂,这样看来谢邵心里已经有所怀疑。
她的眼神微微一凝,心中思忖:“目前可以信任,虽不清楚他的目的,他能把罂粟这件事情告诉我们,说明也是个一心为民的。”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将这罂粟之事解决。还不知道谢邵是哪边的势力,暂时还是不轻举妄动才好。
掌柜见此也没再说这个,只是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她:“牧泉说穆府如今正在寻姑娘,似乎是因为您没将谢邵的情况每日告知,以为您不在谢府是为了躲他。”
牧泉之前也受过侯府的照拂,如今帮她做一些查探的事。
白榆晚眉头轻拧,料到了穆羽会找人寻她,轻笑道:“还真给自己长脸,我如何需要为了躲他来到这西庄镇?”
停顿片刻:“先不用管他们,还是将这罂粟之事处理好。”
跳梁小丑罢了,无需太过在意。
虽说穆羽给她下了毒,但她看过脉象,目前没什么反应。等半月之期到再观察脉象,那时再看看能否发现些什么。
“好。”掌柜点头,明日他会将这些都处理好,只是有些担心白榆晚,“姑娘,小心被谢邵发现,此人不简单。”
他之前去锦州查谢邵这人,确实有查到,不过从来没有露过面,大家也只是听过名字,更没有人见过。只是一月之前突然现身,还张扬地回了谢府。
白榆晚点点头,她心中对谢邵也是忌惮的:“我知晓,穆婉清那边如今是什么情况?”
最近一直忙着谢府的各种事宜,还灭询问过穆婉清的事,也不知她在岑州是否住的习惯。
“江大夫在那帮衬着,二人已安顿好,现如今应是在准备春闱。”掌柜答。
这消息是前不久刚收到的,岑州距洛州约莫半个月的路程,送回些信件并不容易。
白榆晚微微颔首,江大夫是她幼时在寺庙遇到的女医,之后便拜她为师。她有这一手医术,多亏了江大夫。
这易容术的手法也是从江大夫手中所学,若不是她,白榆晚怕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姑娘。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看向掌柜:“师傅如今身体可还好?”
当年她离开到这洛州来时,江大夫的身子已经不如前几年硬朗。
白榆晚本想着替侯府翻案,给父母洗涮冤屈后,再回岑州照顾她。可如今她已经来了几年时间,都没找到机会。
“信中并未言明,但应该有所好转。”掌柜猜测道。
江大夫一向是个不会藏事的人,若是身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定会在信中说个清楚,让白榆晚赶紧回去。
“岑州那边暂时无需多费神,只需要注意别让穆婉清被发现,不然那穆羽说不准会将人找回来。”白榆晚小心叮嘱道。
穆羽这秉性,是为了自己的仕途可以将女儿送出去姻亲的人。对这种人她实在是没什么想多说,只能是让穆婉清那边小心一些。
掌柜应声后,这才从房间离开。
白榆晚躺在床上思绪纷扰,岑州的信都已经送过来,送去京都的信却连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虽说如今天气严寒,但这西庄镇似乎不一样,比起洛州来说倒是没那么冷。
-
翌日清晨,白榆晚出门时看见谢邵已经坐在大堂中。身上是一件鸦青色的大氅,面容清疏。正垂眸安静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简。
听见有人下楼的动静才缓缓抬眸,见白榆晚已是整装待发的模样,收起书简后递给了她一份朝食:“走吧,路上边吃。”
白榆晚微微颔首,跟在他身后。
二人最先去的是昨日那女子说的地方,沿着山谷的小路一路向西。这里虽是两州的交界处,但算不上荒凉。
走了一路,二人都没有先开口,气氛有些压抑。白榆晚眨了眨眼,试图找个话题:“表哥什么时候会来?”
谢邵只是轻轻睨了她一眼:“不知。”
见他这幅模样,白榆晚也只能在心中腹诽。她好像也没做什么事吧,怎么感觉谢邵有点生气?
她有点无语的从袖中拿出几块糕点,才将最后一块咽下,忽而听见前面不远处有声音,似乎是在讨论什么,语气激烈。
本想同谢邵说这件事,就被他拉着躲在了一旁的岩石后面。缝隙有些狭小,猝不及防贴近了他几许,还是以一种极为羞耻的姿势。
四目相对,淡淡的乌木香猛然侵入她的领域。
还是白榆晚率先败下阵来,将眸中的潋滟敛下,不敢再看那被迫拥住自己的人。
“有人。”谢邵依旧是那副风光霁月的模样,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她的动作有些不满。
白榆晚心中气结又不能说,只能放弃了挣扎。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谢邵这也是为了他们不被发现才被迫这样的。要是说不行,倒显得她不善解人意了。
就在她思考之际,那人突然俯下身来,呼吸清浅,最后停在她耳边:“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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廓莫名有些痒,一种奇怪的感觉出现。
白榆晚心中正暗骂今日时运不济,一来就遇上了人。却突然瞥见谢邵的耳垂正泛红,心下一愣。
谢邵从未与哪个女子这般亲近,故而一开始并未注意。直到周遭的脚步声近了些,他低头与她说话,才发觉二人距离竟如此近。
他今日才知晓,原来姑娘的气息是如此香甜,将他一点点包裹,不留半分余地。
“哪有人啊,你听错了,就是一只兔子。”
“反正无论如何此事我不做了,你找其他人吧……”
是那姑娘的声音,白榆晚瞬间就认出了是昨天她和掌柜碰到的姑娘。
心下也没工夫再看谢邵,全身心都在外面人的对话上。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怎么能你说下就下?王大人会替我们撑腰,你在害怕什么?”
同她对话的是一男子,声音听上去有些细,倒不像寻常男子的声线。
女子颤抖的声音连连拒绝,压低了声:“我不会再帮你们,这东西会害死人的!”
看来昨日掌柜那番话算是听进去了,知晓这罂粟不是好东西。
从这对话来看,她一早便知道这罂粟能让人上瘾,只是不知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愤愤道:“好好好,你的事我会如实与王大人禀报,之后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二人并未谈拢,离开时也不往同一处。
趁着那男子离开的时间,白榆晚将身子稍微探出了一些,才勉强看见那男子的背影。
有些纤瘦,带着厚重的帽纱。
若不是那声音,她定然会觉得这是一女子。
谢邵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但现在更让他受不了的事身前的女子距他很近,二者气息混于一处。
因岩石缝隙小,他们中间的空隙本就不多。再加之白榆晚为了瞧那男子面貌又贴近了些许,如今算是严丝合缝地贴紧。
白榆晚凑过来时,女子温热的气息轻洒在他耳廓,谢邵突然在这隆冬时节感受到了一丝炎热。
他勉强维持着平日的清冷自持,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穆姑娘,他们离开了。”
这话一出,白榆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些失礼的行为,立马就明白了其中意思。
他们离开了,她可以出去了。
不过她倒没有如之前一般,而是凑近了几分,面上带着些调侃之意:“如今怎么不叫我娘子了?”
见他还未回答,有些满意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继而轻笑出声:“夫君?”
仿佛看出了她的调侃,谢邵眸中有些不满,但还是如了她的愿:“娘子,过去些。”
见白榆晚没有动静,他只能将头偏了些,躲过她的视线。
白榆晚没有忽略他脸颊处的这抹红,在她的得寸进尺下愈发艳丽:“夫君脸红什么?莫不是害羞了?”
谢邵此时有些进退两难,他本想从岩石的另一头离开,但缝隙过于狭小。他尝试后无法从中离开,只能是从这边出去。
白榆晚此时正将整个身子靠在这岩石的出口处,见到他这幅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才觉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