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珩微怔,稍加思索才开口:“我来这处理些事情,就是弟妹之前与我提过的。”
即使不说,白榆晚也大概能猜到,出现在这里多半是为了查案子。本以为他们县衙查案与常人不同,没想到也是和他们一样选择乔装打扮。
她与谢君珩打了个照面,彼此颔首微笑算作回应。
昨日白榆晚就已经和掌柜商量好了大概的借口,来到这之后偷偷探查,避免打草惊蛇。
“你们认识啊?”那农妇不太听得懂官话,嘴里嘟囔着方言。
掌柜先一步上前,用着不算太流利地方言解释:“我们是来这做生意的,打听之后您这的东西是最好的,特地到这来的。”
虽然说的磕磕盼盼,但农妇确实听懂了。眉眼弯弯,有些语无伦次:“整个黔灵镇可就我这的东西是最好的了!”
说到这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眼神蓦然暗淡下来,欲言又止:“我家最近出了点事,但东西都是没问题的!”
似乎是急切的想要证明,牵着白榆晚就往后院走去。
后院比起外面要好上很多,至少看上去没有破败之感。
“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绝对不会差!”
白榆晚看向那木盒,她虽然对茶叶不了解,但一进来便能闻见空中茶香浓郁。
她不太懂方言,于是让掌柜留下和她交谈。
谢君珩并未和他们进去,见白榆晚出来,笑了起来:“弟妹也是为黔灵镇中毒一事来的?”
白榆晚来这的原因不难猜,只是他不太明白,一个姑娘竟然会有胆子过来。一般人若是听见中毒,怕是避之不及。
谢君珩的眼中多了几分兴趣,这样的姑娘实在少见。
“表哥说笑了,我来这是为了掌柜能做出的药膏。只是他想顺便查出镇子中毒的缘由,我就正好一道过来了。”白榆晚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在她还顶着穆婉清的身份时,就不会随意说话将自己置身险境。
好在谢君珩没再追问,嘴角扬起弧度,靠在木椅上语调温和:“刘家中毒的人是刚才那大娘的儿子刘清,一开始只是有些头晕,再后来时不时会胡言乱语。”
稍微停顿了片刻,继续道:“这刘清是最早出现症状的,所以镇上的人都将他看做是感染源头。”
许是因为谢君珩描绘出来,听上去倒是生动真实。
一旁的兰时似乎是被吓到了,不自觉地靠近了她一些,手中紧紧攥着她的衣袖。
白榆晚轻轻蹙眉,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因为误服了东西,怎么会与感染扯上关系?
似乎是看出她眼中的疑惑,谢君珩再次出言解释:“这黔灵镇的人大多都是白丁,没有分辨能力,即使不会感染,他们也不会冒这个风险。”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这中毒的具体原因,也不知道上回的夹竹桃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就在她想要进去时,掌柜正好走出来,后面跟着的是红了眼眶的大娘。
她将掌柜拉至一旁,低声询问:“如何?”
掌柜摇摇头,将他从农妇口中得知的事情说清楚。
白榆晚静静听着,眉头紧皱。
黔灵镇的人知晓刘清是第一个有这样症状的人,纷纷来此讨伐,让他们母子离开镇子。
他们孤儿寡母自是不愿意,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拿石头把他们的墙砸烂了。还扬言他们一日不离开,一日便来砸。
好在前两日时谢君珩到此,这才得以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
“对同乡的人都这样……”白榆晚不理解地看向那被砸的破败不已的墙面,她来时以为是意外还未修缮,没想到是被人砸成这样的。
掌柜对这事也颇为无语:“刘清如今正在屋里,已经昏迷几个时辰了。”
白榆晚眼皮一跳,不由得心惊,昏迷几个时辰都不找个大夫看看,也是心大。
她看向另一旁的谢君珩,低头对掌柜道:“谢君珩暂时可以信任,等会有什么情况可以直接说出来。”
谢君珩既然能孤身一人来此,就说明是个一心为民的。
她如今的身份不懂医术,很多事情没办法直接做,最好借着谢君珩县尉的身份查清楚。
掌柜点头,转过身又与农妇交谈起来。没过多久,就在她的引领下一同前往后院的一个屋子。
这是一间小茅屋,应是被农妇落了锁。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农妇立马解释:“我儿有时候会出来砸东西,担心他才锁起来的。”
白榆晚点头,有些毒确实可能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掌柜对农妇道:“我一会先看他的情况,才能知道是什么毒。”
农妇一个劲的道谢,然后开了门。
“弟妹似乎与这位掌柜很是熟稔?”谢君珩若有所思地打量起白榆晚,她与这掌柜之间给人的感觉有些奇怪。
不只是像认识的关系,而且掌柜看上去很听他这弟妹的话。
想到这里,谢君珩回忆起前几日,白榆晚和他说过去徽春堂,想来之前就相识,只是看起来关系很是奇怪。
白榆晚心下微惊,也只是片刻。
她眨了眨眼,思量后开口:“之前徽春堂的白大夫替我诊疗过一段时间,一来二去与掌柜也就认识了。”
这解释倒是有几分可信度,谢君珩没继续问。待门打开,几人才往里面走。
里面一男子坐在木椅上,手脚都被捆住。面色也不似正常人红润,异常惨白。
见此场景,白榆晚也不禁皱起眉头。
这一看就是中毒不浅,早应找大夫才是。只是一直把他绑在这里,治标不治本。
“我先诊脉。”掌柜也没愣着,拿起药箱就朝刘清走去。
此人手脚被束缚,不好把脉得知情况,只能先将其解开。刘清还是昏迷的状态,怕是都不知有人进屋。
掌柜将他的手放在脉枕上后,用方言对农妇道:“脉象沉迟,面色惨白,神志不清,此乃慢性中毒之症。当以排查毒源为主,逐步处理。并非感染,应是误食。”
白榆晚本想过去看看脉象,但谢君珩一直看着她,为不暴露会医术,也只能在一旁观望,想着等会和掌柜通个气。
“我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会感染的病!”农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前不久镇子里的人知道这件事之后,就不停有人让他们离开。她本来还有个铺子,现在都没法开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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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还未应声,只是在心中推敲病因。
刘清似乎是恢复了些意识,只觉头晕,嘟囔了几声便又没了动静。
农妇立马跑过去,将他调整好一个位置,便跪在地上朝掌柜磕头,声泪俱下:“我儿这病可还有的治?他都这副模样了,我这做娘的心中不好受……”
掌柜吓了一跳,立马将其扶起:“现在最好还是先把源头查清楚,他最近吃了什么东西,或者是去过什么地方?”
还没等农妇回答,外面传来石头砸墙的声响。
“传染怪,快离开。死在外,别回来!”一群孩童的声音响起。
透过窗户看去,只见几个衣着朴素的孩童手里拿着大小不一的石头,朝着那面本就破碎的墙面狠狠砸去。
闻言,谢君珩出去对那些孩童道:“私闯民宅且有意犯罪者,杖八十。”
他语调虽温和,但说出的话却十分有威慑力,光是站在那处就已经让孩童们不敢说话,更别提这对这杖八十的害怕。
“大娘,他们经常如此吗?”白榆晚忍不住问。
这些孩童显然都经车熟路了,不像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农妇点了点头,脸上更多的是无奈:“自从我儿这病传开后,这些孩子时不时就会来,也不好赶走,都是孩子。”
白榆晚极轻地叹了口气,趁着谢君珩还在外面,悄悄朝刘清走去,将手搭在他脉搏上。
她和掌柜的诊断结果差不多,这样的症状只能是误食了什么东西,但农妇没有症状,定不会是这餐食。
大概率是刘清在外头食用了什么东西。
思及此,她细细问询:“大娘,他平日里常去的地方是哪?”
农妇稍加思索便开口:“他常去西庄镇,平日里都是他带着些茶叶过去的。”
西庄镇距离黔灵镇并不远,但隶属于锦州。这农妇应是想在不同地方都能卖些茶叶出去,才这样分了两路。
白榆晚与掌柜交换了眼神,彼此也读懂了意思,这西庄镇也需得跑上一趟。
谢君珩这会才回来,方才与那些孩童交涉无果,最后亮出身份,才让那些孩童散了。
他的目光略过掌柜,最终落在了白榆晚的手上,目光隐隐有些探究。
白榆晚的手此时还搭在那刘清腕间,见他回来,忙不迭地将手收回,不尴不尬地笑着:“看来我这医术还是连皮毛都没学上,竟想着能从这脉象看出点什么,还是需得多同掌柜学习才是。”
谢君珩并未因她这话就收回目光,只是眸中的疑惑稍微压下了些。
似是察觉到其中的微妙氛围,掌柜斟酌着开口:“夫人有这份心,日后定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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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谢君珩会在这里久待,白榆晚正在心中思索用什么借口才能离开前往西庄镇。
“弟妹,我需得回洛州与县衙商量一番,才能派人过来。”谢君珩含笑询问,“弟妹是同我一起回去还是?”
白榆晚眼眸一亮,微微敛眸遮住其中情绪:“掌柜说要在此配药方,一会便要去采药材了,待晚些我自己回去即可。”
拒绝的委婉,但也能让人感受到其中坚持。见此谢君珩也未强求,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