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县衙最近没收到消息。”谢君珩闻言眉头紧锁,没有一点风声透出来。
各地前几日刚上报了情况,没听说这件事,他以为是白榆晚听到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话:“弟妹,这话还需讲证据,前几日镇子都上报了情况,都是正常。”
“是徽春堂的掌柜说的,今日去他那看诊的时候,他说黔灵镇里的人都有这症状。”白榆晚将掌柜扯出来。
谢君珩这会倒是没说话了,徽春堂的掌柜所说,自然不会假。
只是这件事情,他完全不知情。
“弟妹先回去,这件事我去查清楚,若是真有这症状,怕是官官相护瞒下来了,还需查明清楚方能定罪。”谢君珩将她送出衙门,上了马车。
白榆晚见他的步子着急,这才松了口气。谢君珩确实如她想的一样,是个好官。
从县衙离开后,白榆晚又去掌柜那里拿了些药,顺便将这一消息告知于他。
等再回到谢府时,已是傍晚了。
青骊青黛在谢府大门眺望,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匆匆过来。
“姑娘您终于回来了。”许是吹久了冷风,青骊脸色有些苍白。
白榆晚察觉出些不对劲,按理就算是归家晚些也无伤大雅,说自己舍不得母亲也就是了,不至于让他们如此着急。
微微皱眉,思忖间开了口:“是出什么事了?”
青骊攥紧了手指,忙不迭地开口:“姑娘,表公子在院子等您,说是要事相商。”
白榆晚点头应下,没有忽略她眼中的奇怪。
“夫君有说是什么事吗?”她看向身边的两个丫鬟,试图从她们口中获些消息。
可两人都摇摇头,便也作罢。
冬日里天色本就暗的早些,等到落霞苑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这是谢府给她成婚的住所,而谢邵一般都在书房睡下,只有新婚当夜来过一次。
她缓缓走进,将手上的汤婆子递给兰时。
里屋比外头暖和许多,门窗关的很严实。桌上茶气氤氲,阵阵茶香袭来。
似是听见她的脚步声,本在看书简的谢邵不紧不慢地抬头,眸色淡淡地开口:“你似乎与徽春堂的人很熟?”
他一直都派人监视着徽春堂,总觉得有点问题,行事不像是普通医馆。
黔灵镇的情况,就连他都不是很了解,徽春堂竟然能提前知晓。
白榆晚面色不变,只是微微皱眉,谢邵应是起了疑。但她想最近与徽春堂的接触不算多,难道是义诊那次?
还不清楚谢邵知晓多少,斟酌着开口:“之前与白大夫稍熟悉些,近日有些受凉,去的勤了些。”
谢邵看向她:“受了凉?”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上已经多了一件黑色大氅,正是谢邵方才放在椅子上的。
“天气寒凉,没事就少出门。”
白榆晚微微仰头,刚好错过了谢邵眸中的担忧。
这不就是变相的不让她出门,难道谢邵已经怀疑她了?很明显知晓近日她常去徽春堂。
“好。”白榆晚应下,她不想过多聊这件事。
多说多错,若是露出什么破绽,容易暴露身份。更何况,如今还得用谢邵的线索来拿到穆羽手中的解药。
谢邵不知她心中所想,还拢了拢大氅。将倒好茶水的茶盏递到她手中:“喝杯茶暖一暖。”
白榆晚点了点头没再开口,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默。
茶水的雾气让白榆晚有些担忧,这人皮面具碰不得水,于是拿得远了些。
“这茶不合胃口?”谢邵斟酌着话,询问。
白榆晚微愣,才知晓是自己的动作让他问了这话:“不是,有些烫。”
喝下了第一杯茶后,手中把玩着茶盏,心中想着这人何时才会离开。
“我今日来,是对娘子幼年的事情有些好奇。”
“咳……”
白榆晚不经意被茶水呛住,眸中略带震惊,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后者倒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没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冒昧。
她本就是顶替了穆婉清的身份,半月时间也只了解了个大概,至于小时候的事情,她如何能得知?
白榆晚不知这人是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还是想借着自己来了解穆府。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她都没办法。
时间一点点过去,僵持片刻后,她认命胡诌:“不瞒夫君,我此前生了场病,许多事都记不得了。”
反正穆羽也知晓她不是真正的穆婉清,就算是谢邵去问他,定然也不会供出自己。
谢邵微微垂眸,将茶盏放下,不经意开口:“听闻夫人之前曾倾慕一书生,如今他已离开洛州?”
按理穆婉清遇上这些事,应是会伤心难过,但再看她的神色,并无多余情绪。
他想借着这问题,确定一个答案。
白榆晚喝茶的动作一顿,这人好像不会说话一般,什么都问的出口。
她将所有事都推给失忆,打着哈哈:“我听兰时说过,可这是我失忆之前的事。如今我倾慕的,唯有夫君一人。”
这回轮到谢邵失态,手中的茶盏不稳,洒出不少茶水。
白榆晚说罢,见那边没了动静,转头看去发现谢邵虽面色平静,但耳根已微微泛红。
这么一看,她心中顿时多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夫君可是吃醋了?”
“咳……只是问问罢了。”谢邵眼神有了几分躲闪,“姨母说过几日有一赏花宴在锦州,若是无聊,可一同前去。”
说罢,也没等她的回答便夺门而出,背影颇有几分狼狈。
白榆晚轻笑,谢邵虽看上去为人清冷端方,内里倒是个爱害羞的。
方才的赏花宴倒是值得一去,在锦州说不定能找机会去林府探探究竟。
询问后,才得知时间定在两日后,设在崔府。
崔家是锦州商人,从京都来洛州后,靠卖布匹发家致富。
因老夫人酷爱冬日腊梅,所以每至冬日,都会聚集一些女眷,赏花作诗。
往年谢府都未曾受邀,想来应是今年谢君珩上任县尉,也算是在洛州有些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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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府在锦州,老夫人让她这几日带些衣裳,好在那边住下。
洛州与锦州之间的路程算不上远,但也需要几个时辰。
好在谢夫人也知晓,与她的关系算不上熟稔,便准备了两辆马车,二人分开坐。
昨日伤口有些疼,睡的较晚。白榆晚上马车后,盖上薄毯便是止不住的困意。
她是被兰时叫醒的,此时已经快要到崔府了。掀开车幔,早晨出府,如今已是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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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马车外是一条繁华的街道,即使是冬日里,锦州有不少摆摊的人,一串串糖葫芦看上去格外诱人。
看着街边各种美食,她不禁生出几分饥饿感。
兰时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从台子下的抽屉拿出一些糕点递给她:“姑娘,先吃点吧?”
一会先要去崔府面见催老夫人,才能在客房住下,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吃上东西。
白榆晚也没拒绝,刚吃完糕点没多久,马车终于在崔府门口停下。兰时也正好将她的妆容整理好,没有半分不妥之处。
直到外面车夫传来呼唤的声音,她应了声。
等兰时替她将大氅穿好才下了马车,大氅有些厚重。已经足够小心,但还是不免被裙裾绊住。
周遭突然过来一人拦腰将她拥住,兰时也被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突然的意外让白榆晚都有些后怕,这要是摔了,没个几日怕是不会好了。
白榆晚站定后,腰间的手才被收回去。她抬眸,面前站着一女子,一袭红衣。
明明是女子,头上却束着发冠,张扬似火。
“以后小心点,这种衣裳就是不方便,你看我多轻松。”那女子说罢,还在她面前转上一圈。
这时崔府内出来一人,语气着急:“崔雁!你干什么呢?这是洛州谢府的夫人。”
崔雁耸了耸肩,并不在意。将大氅放在白榆晚身上披好后,才对着她和谢老夫人行了个礼。
刚才吼崔雁的那名贵妇上前,语气讪讪:“抱歉,小女不懂事,还望老夫人海涵。”
士农工商,商人总是在最低位的。不光大家这么觉得,甚至有时候商人自己都会有如此想法。
所以这次将穆府邀请过来,直接就安排了住处,也算是尽地主之谊。
谢老夫人看上去倒是对崔雁很是欣赏,无所谓地摆摆手:“无妨。”
崔雁打完招呼便出了门,乌黑的发丝在玉冠下有几分摇曳。
白榆晚被贵妇领着走进崔府,不同于平日里所见到的府邸。崔府看上去比谢府和穆府都要堂皇大气许多,说是瑶台银阙也毫不夸张。
更是有几分仙境之感。
许是因催老夫人喜爱寒梅,这府中各处都能看见梅树。亭台楼阁,极尽奢华之色。
贵妇将她们领至一院落中,园中的布置也是奢华无比。
谢老夫人显然是被这大手笔给惊住,但依旧努力维持镇定:“多谢招待。”
白榆晚倒是没多惊讶,跟着谢老夫人一同行了一礼。
贵妇摆摆手,满不在意:“我是崔家长媳,您能赏脸前来,母亲同我都很欢喜。母亲近日偶感风寒,这会还在吃药,这才派我过来的。”
这话让白榆晚有些不解,明明都染了风寒,竟不顾自己身子也要办赏花宴。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崔家长媳柳秋心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解释道:“赏花宴的时间早已定好,商人间最讲究的便是信誉二字,出了邀请帖,定然要按时举办才好。”
白榆晚点头应声,说了句抱歉。
柳秋心也并未逗留太久,聊了几句便离开了,让他们在这里安心住下。
白榆晚同谢老夫人告别后,来到自己的屋子,和兰时一起收拾东西。宴会还在明日才开始,因为从洛州过来,所以比其他人要早一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