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携着药箱来到穆府,从管家口中得知穆老爷已经答应让她替大姑娘用药浴。
“药浴有我一人在足矣,管家可先行离开。”白榆晚婉拒了他想在这塞丫鬟的想法。
管家无奈,只能作揖离开。
“我不泡这药浴,我不需要。”穆婉清冷眼看向她,万般厌恶,“你若是不随我的意,明日我便让人传出谣言,说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这话在白榆晚听上去,实在没什么威胁的力度,失笑:“大姑娘,我不会拿大夫的声誉开玩笑,我既然答应了穆老爷,就会尽最大努力为你治疗。即使你明日就去传谣,我也还是这态度。”
“更何况,我对一女子能有何非分之想?”
这穆婉清倒是比她想的要单纯些,看来也是被逼急了。
“你!”女子没了说话的力气,觉得自己糟糕透了,威胁人从未成功过。
这般想着,她的眼泪不自觉落下。
白榆晚平生最见不得女子落泪,有些慌了神:“我只是想将你治好,有一副好身子不是更好吗?”
穆婉清面色涨红,原本清丽的眸子因为她的话染上的几分愠色,双目圆睁。
“不好!好了就要嫁去那林府,能有什么好的!谁爱嫁谁嫁!”
这是白榆晚第一次在穆府听到结亲的事,还是本人亲口所说。
“大姑娘,林府也算得上是锦州的高门大户,这可是不错的归宿。”她转身,将药材倒入了准备好的浴桶中。
穆婉清趁着这个时间,抓着她的手臂。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倒在浴桶中。
白榆晚惊诧,没料到穆府的大姑娘会武。
“你……你的脸!”穆婉清惊叫起来,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反应过来的白榆晚第一时间便遮住自己的脸,但为时已晚。她的人皮面具虽然能持久保持在面部,却无法碰水。
遇水则斑驳。
此时在穆婉清的眼里,她仿佛是个面容斑驳的怪物。
担心她会将那管家引来,白榆晚迅速从浴桶中出来,拿出银针扎入了她的穴位。
穴位被封锁,穆婉清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会武功是真,但只会三脚猫的功夫也是真,只有在别人没防备时才尚有可乘之机。
这时外面传来了丫鬟着急的声音:“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穆婉清一脸着急,忍住心中的恐惧指了指自己喉咙处,示意她将穴位解开。
白榆晚只是冷眼看着,没有理会,顺手又拿起一枚银针扎了进去,这回穆婉清是连动都动不得了。
这人将她的人皮面具毁了,她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制作原料极为稀少,且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制作完成。
门外的丫鬟见屋内没有回应,心中闪过害怕:“姑娘?您怎么了?奴婢进来了?”
可门早已被白榆晚锁住,外面无法打开。
白榆晚担心这丫鬟会去找管家,因此快走了几步来到门口。随手将袖中的面纱挂起,遮住有些斑驳的面具。
丫鬟兰时见一直没动静,正想寻到管家来开门。怎料还未走出几步,门便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白榆晚,此时正站定在门口,挡住了兰时的视线,让其无法看到其中景象。
“白大夫,我们姑娘方才出了什么事?”兰时目光难掩着急的心情,额间也隐约渗出些冷汗,想越过她进去。
可白榆晚的身体正好挡在门口处,且只能容纳一人,她根本无法看到其中情况。
“无事,方才是我的药箱掉落,所以姑娘才吓着了。”她面上未露半分慌张,莞尔一笑,似乎真就什么也没发生。
屋内的穆婉清听到这话,心中愈发气愤。努力将这穴位突破,但收效甚微。
“我方才正在替你家姑娘针灸,若不是你突然敲门,我本是不必分神过来与你解释这些的。”白榆晚的笑容带着疏离,让兰时没由来得感受到一阵压迫。
见此她趁机对兰时叮嘱:“你且在外等着,切不可再打断,若不然效果可会减半。”
兰时顿时低了头,面上闪过愧疚:“对不住了白大夫,奴婢也是担心姑娘,她身子本就不好,近日还着了风寒。”
白榆晚微微颔首,将门重新关上,又落了锁。
随后朝穆婉清走去,只见被她扎了穴的女子正凶光毕露,艰难的想冲破穴位。
白榆晚倒是没在意,眼眉微挑,将银针从穆婉清的脸上轻轻划过:“穆姑娘,我想你是个聪明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当是知晓的。”
穆婉清此时说不了话,也动不了。就她这三脚猫功夫,根本没有多少内力,更别提冲破这穴位了。她现在很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武,而是听了父亲的话学那劳什子琴棋书画。
面上的人皮面具让白榆晚颇有些不适,反正也被看见,她自然就迎着穆婉清的目光将其揭下,这才清爽不少。
“我可以解开你的穴位让你说话,但你若是乱说,亦或是将你那丫鬟引来……”
白榆晚垂眸,表情带这些压迫感,声音慵懒:“我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了。”
等了半晌,见穆婉清还未回应,这才想起来她的穴位被封,无法说话。
“若是同意就眨眨眼,我将你穴位解开。”她语气颇有些无奈,感觉自己像是在哄小孩。
穆婉清眨了眨眼,下一秒便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
“你想干什么?为何易容?”
她本以为这女大夫是因为面容丑陋,才故意带着面具。直到揭下来才发现,这女子不光面容无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姿容绝代。至少在她见过的人中,没有比她面容更精致的女子了。
“我的事无需向你解释,我对你没有恶意。”白榆晚从药箱中取出一张新的人皮面具,和方才毁掉的一样。这是她留给自己备用的,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带上之后,在穆婉清震惊的目光中,又重新变回了那个温柔的女大夫。
“你、你这是人皮吗?”穆婉清即使动弹不得,也觉得自己身后渗出冷汗。
白榆晚莞尔一笑,生出了几分逗弄她的心思:“是啊,穆姑娘,这还是昨日新鲜杀的。”
之间穆婉清的嘴唇开始颤抖,眼中生出害怕。
虽然前几日绝食又跳河,但没真的想死,只是借这些事让她爹别逼她嫁去林府。
没想到看起来这般温柔的女大夫,竟还有这般残忍的一面,用人皮做为面具!
“你若是答应我,让我做你的贴身女医,以后我能随时出入穆府。”白榆晚看向她,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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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如此我便保你无虞,且将你的脸治好。”
穆婉清一脸警惕:“你想对穆府做什么?”
她虽然不愿嫁去林府,每日和父亲顶撞,但不可否认,她对穆府还是有感情。
“我不会对穆府做什么,这点我向你保证,但具体原因我不会告知与你。”白榆晚声音淡淡,“好奇心害死猫,人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不怕我将你的事告诉父亲?”
“姑娘是聪明人,我与你算不上交易。”
“不是交易?”
“很明显,这是我单方面的威胁。”
“……”
穆婉清头一次见威胁还如此理直气壮之人,但她猜的确实没错,现下她没这个胆子将事情告诉父亲。
她看着白榆晚,心中顿时生出一个主意,只不过……
不知她是否愿意。
思来想去还是开了口询问:“诶,你是不是想去林府啊?”
白榆晚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想到这大姑娘还挺聪明。
“是不是啊?”穆婉清微微皱眉,连带着连上的伤疤都生动了几分。
白榆晚的眸中闪过寒光,一枚银针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随即笑道:“是又如何?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
顿了顿,又道:“你要知晓我对付你并不算难,你的功夫在我眼里不够看,我的人皮面具也足以让我安全离开穆府。”
人皮面具自然是诓她的,她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制作好。
穆婉清似乎是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神色有些激动,丝毫不畏惧脖颈处的银针。
“白姐,我们打个商量如何?”她连称呼都贴近了些许,“你若是想去林府,大可不必如此麻烦的跟着我,你只要做一张我的人皮面具,你想去林府如何都成。”
这话倒是引起了白榆晚的兴趣,将手上的银针从她脖颈处拿下。她此前从未朝这方面想过,一来是不觉得穆婉清会同意与她互换身份,二来是此法有不小的风险。
“我去林府,那你呢?”
“不瞒你说,我早已有了中意之人,你若是想去林府,我们互换身份,你借我的身份……”穆婉清眉眼弯弯,顿了顿,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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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晚回到徽春堂已经两个时辰,依旧在思考穆婉清的提议。
一男子敲响了窗户,三长两短。
是她叫去查林冲的人。
“姑娘,林冲的事情鲜为人知,替其遮掩的人身份不凡,应是皇宫的人。”男子的神情有些严肃。
他光是查到皇宫这一点就费了很大的力气,但后续是如何也查不出了,听风楼在京都的势力还没有渗透进宫中。
这样的结果虽不是白榆晚想听到的,但心中早就猜到。
能让做了这么多恶事的林冲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总归是有势力的。
如此看来,当年侯府之事,也定有宫中人插了一脚。
思忖片刻,写下一封信:“将这封信送去京都,给他。”
男子作揖,径直离开。
即使是送信前去京都求助,也不是片刻就能有办法的。
此时穆婉清的提议浮现脑中。
此招虽险,胜算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