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而昏暗的甬道中,蜘蛛王垂落,长短不一、粗细随机,湿漉漉的,不时就在祝今昭衣服上留下一道黏腻的痕迹。
好恶心。
幸好有面具护住脸,不然祝今昭可能真的没勇气去找裴祭了。
“姨姨,你在害怕吗?”小蜘蛛奶声奶气地问。
祝今昭轻声道:“没有,我在紧张。”
小蜘蛛:“为什么紧张呀?”
祝今昭学着它的语气说:“因为我要去见王上呀。”
忘鸣山蜘蛛族,历代皆为雌性作首领,臣民称呼首领为王上。最重要的是,蜘蛛一族向来正派,历任王上也都是明辨是非之蛛,重情重义,刚正不阿。这里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母系族群——至少祝今昭在书里是这样设定的。
所以,在书中,绑架徐少煊的蜘蛛精虽然是王上的心腹,但是王上并不知道她做了这件缺德事,蜘蛛王一直以为月娘庙中的神水是在庇护忘鸣山的百姓,却不知那是她手下为了救心上人、害了城镇百姓之后所作出的补救。如果没有神水,整个忘鸣山的百姓早就死绝了,她的事情也必然会败露。
只要及时找到蜘蛛王,就能和裴祭打配合,保住徐少煊的手指。
此时,盘丝洞内,裴祭站立在炼炉之前,瞳孔中倒映着燃燃火焰。
在他的身边的是一位黑衣女子,黑发梳高,很英气的长相,像个女将军,飒爽英姿,但是眼里满是恨意:“我十六岁便和麟元相恋了。后来他说,等他修炼得到永生之术,便来和我长相厮守,但是他负了我。”
女子说:“等我再见到他时,他已经成魔了。我做了那么多,才重新在他体内种出了情丝,让他想起我。”
“他明明已经答应我,在今年第一场雪飘下来的时候,他就放弃魔界的一切,我放弃我在忘鸣山的一切,我们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永远厮守在一起!”
“你却在这个时候杀了他!你该死!”
裴祭仿佛没听到她对渣男的控诉,也没听见对他的控诉,面无表情道:“解药在哪里?”
“没有解药。”女子嘴角露出讥讽地笑,“苟活的越久,死的时候模样越骇人。你的那个小情人,既然已经染上了病,便一定是药石无医了。”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因为你会比她死的更早!”
……
通过那一段恶心的甬道,祝今昭深深呼出一口气。原来这就叫豁然开朗。
暖洋洋的太阳下,各种颜色的蜘蛛在聊天嬉笑,有的头部是人形身体是蜘蛛,有的头部是蜘蛛而身体是人形。修为不够的在羡慕可以化作人形的蜘蛛们,其乐融融,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了。
如果不是祝今昭有点害怕蜘蛛,她会真心觉得在这种氛围中一直生活也是不错的。从大小不一的蜘蛛群中穿过,祝今昭按照贴在墙上的告示,敲响了求见王上的擂鼓。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忽然,鼓旁边出现一张蜘蛛网,两个女子从蛛网中走出来,黑色衣服的那位问:“是你要见王上?”
祝今昭点头:“是,我要见王上。”
黑衣女子问:“所为何事?”
祝今昭说:“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王上。”
两名女子对视一眼,白衣服的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祝今昭。”
白衣女子微笑:“好的,稍等。”
祝今昭嘱咐:“真的是很紧急的事情,请王上一定要见我!”
片刻后,白衣女子回来,微微侧开身体呈请的姿态:“祝姑娘请和我们来,王上同意见您了。”
蜘蛛王的宫殿根本不像是宫殿,反而更像是一个学堂,方方正正的院子,古色古香,大门处甚至摆了一座孔子玉雕像。就算是下一刻从里面走出来一群背着帆布包蹦蹦跳跳的学童,也不会有什么违和的。
祝今昭跟在两名女子身后,一路用余光扫视环境,转了几个弯,穿过风雨连廊,两名女子推开紫檀木门,行了个礼,道:“王上就在里面等姑娘。”
祝今昭礼貌地点了下头,轻轻迈步走进去,拂开珠帘,见到了蜘蛛王。那是一个很飒爽的女子,虽然衣袍是白色的,头发也挽着低低的发髻,但是就给人一种杀伐果断的印象。
蜘蛛王看过来,“祝今昭?”
祝今昭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是的。”
“把面具摘了吧,”蜘蛛王淡淡地看着她,“冒着生命危险,只身一人来找我,究竟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祝今昭手里捏着保命符,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半步,道:“王上,忘鸣山现在突发瘟疫。”
蜘蛛王微微皱眉,“什么时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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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今昭正色,“瘟疫是今天忽然大面积爆发的,但是原因需要追溯到几百年前了。”
“几百年前,您的手下动用了禁术,忘鸣山百姓面部出现蜘蛛网一样的毒素。为了粉饰太平,她一直在月娘庙里装神弄鬼,用神水维持百姓性命。但是制造神水需要大量修为,而且随着毒素累计,她的法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了,于是她就开始抓体质特殊的无辜凡人炼药。”
蜘蛛王眸光变凌厉,沉声问:“是我的哪一位手下?”
祝今昭说:“我不知道名字,但是是穿黑色衣服的,梳高马尾,看起来像个女将军。”
蜘蛛王沉吟片刻,对门外道:“来人。”
黑衣女子推门进来,恭敬行礼道:“王上。”
蜘蛛王声音严肃:“让旨伊来见我。”
“是。”
砰!
门板忽然被人从外面暴力踢开!
祝今昭吓了一跳,迅速转身看过去。是裴祭。
他身后背着徐少煊,手中钳制着一个穿黑衣的女子,森冷利剑横在对方大动脉处。而在他的身后,是宫殿中所有的侍卫,都横拿兵器,目光慌张又警惕地盯着裴祭。
裴祭的衣服上沾染了一块又一块的血迹,俊朗面颊也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背上的徐少煊却周身完好无损、甚至是冒着金光!
他把保命符用在徐少煊身上了?
祝今昭要气死了。
男主角是一定不会死的,裴祭怎么把保命的东西在男主角身上了!浪费!
蜘蛛王一看就是见惯了风雨的人,此时依然端坐在位置上,甚至缓慢喝了口茶,“阁下似乎并非寻常凡人。”
可是刚刚在月娘庙中,那银衣女子分明是打的蜘蛛王的名义。
难道蜘蛛王并不知道裴祭的身份?
“靠啊!”徐少煊忽然惨叫。
只见,是后方有侍卫跃跃欲试,一把长矛直直叉向裴祭背部,而裴祭用徐少煊当盾牌,略一侧身,长矛便狠狠叉向了徐少煊。
“……”
祝今昭懂了裴祭的想法。
只有把徐少煊当作坚不可摧的肉盾,裴祭才能在不动用术法的情况下,同时保住他和徐少煊两人的周全。
这么多年过去,裴祭终于学会用野路子了。
祝今昭很欣慰。